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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回到学生时代(梦到回到学生时代上课)

时间:2023-10-20 22:25:48 作者:落荒而逃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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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请解梦

昨晚又做梦了,类似的梦境几乎隔一两年就会出现一次。

梦中,我回到了学生时代,参加一场语文考试。我拿到试卷,跳过前面的选择题、阅读题,直接写作文。

这个作文似乎很难写,我写啊写啊写啊,不停地写,绞尽脑汁地写。感觉自己文思枯竭,想不出什么好词语好句子,只能绞尽脑汁地写。字也写得不好,歪歪扭扭的。我心里很着急,可就是写得很慢很慢。

不知写了多久,我看到有人试卷全做完了、交了,我一看时间,完了,只剩十五分钟了,可我的作文还没写完。怎么办?前面的选择题阅读题通通没做。我伸长脖子,想看看前座的试卷,看能不能抄一两个选择题的答案,可是,看了半天,老是看不清。

怎么办?怎么办?还是把作文写完吧,我慌慌张张又开始写作文。可心里越是慌乱,脑子里就越想不出些什么,手也急得开始发抖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心砰砰砰跳得厉害,胸口处有些堵得慌,微微有些不能呼吸了。

这时,我突然想:我这是在做梦吧?不是真的在考试吧?是的是的,这是在做梦,不是真的,赶快醒过来,赶快醒过来!

我拼命挣扎,努力挣脱了睡眠的束缚,从紧张、慌乱、混沌、窒息的梦境中逃离出来。我醒了。太好了!不用继续写了,不用交卷了!还真的是做梦!好在是一个梦!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觉十分的舒畅和放松。看看时间,清早六点过一分。

类似的梦境几乎隔一两年就会在我的睡眠中出现一次,有时是考数学,有时是考物理,有时是考英语,每次考试都是考不出、写不出,紧张、慌乱,心跳加快,胸口发闷。每次到梦的最后,就会突然醒悟是在做梦,提醒自己赶紧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就会松一口气,庆幸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不是发生在真实的现实之中。

为什么我老是做类似的梦?

我的高中年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那个年代高中的学习压力跟现在相比要小很多,但也是有很大压力的。心理学家常说,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也许,那些年我感受到的压力并没有消失,一直都还在,只不过是在我身体里堆积沉淀了下来,不显山不露水,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在我睡着时冒出来透透气。

当这些压力感受在我梦境中出现时,我会感觉心跳加快、胸口发闷,是不是也是在提醒我,我的身体要注意保养了,快出现状况了。这些心跳加快、胸口发闷的状况是不是心肌供血不足的表现?我记得我体检时,曾出现过心肌供血不足的体检结果。

我等待着下一次考试来到我的梦境,希望下一次考试时,我是大学霸,心不跳,气不喘,不慌不忙,提笔如有神,思维敏捷,妙思泉涌,大捷大利。

周公请解梦

昨晚又做梦了,类似的梦境几乎隔一两年就会出现一次。

梦中,我回到了学生时代,参加一场语文考试。我拿到试卷,跳过前面的选择题、阅读题,直接写作文。

这个作文似乎很难写,我写啊写啊写啊,不停地写,绞尽脑汁地写。感觉自己文思枯竭,想不出什么好词语好句子,只能绞尽脑汁地写。字也写得不好,歪歪扭扭的。我心里很着急,可就是写得很慢很慢。

不知写了多久,我看到有人试卷全做完了、交了,我一看时间,完了,只剩十五分钟了,可我的作文还没写完。怎么办?前面的选择题阅读题通通没做。我伸长脖子,想看看前座的试卷,看能不能抄一两个选择题的答案,可是,看了半天,老是看不清。

怎么办?怎么办?还是把作文写完吧,我慌慌张张又开始写作文。可心里越是慌乱,脑子里就越想不出些什么,手也急得开始发抖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心砰砰砰跳得厉害,胸口处有些堵得慌,微微有些不能呼吸了。

这时,我突然想:我这是在做梦吧?不是真的在考试吧?是的是的,这是在做梦,不是真的,赶快醒过来,赶快醒过来!

我拼命挣扎,努力挣脱了睡眠的束缚,从紧张、慌乱、混沌、窒息的梦境中逃离出来。我醒了。太好了!不用继续写了,不用交卷了!还真的是做梦!好在是一个梦!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觉十分的舒畅和放松。看看时间,清早六点过一分。

类似的梦境几乎隔一两年就会在我的睡眠中出现一次,有时是考数学,有时是考物理,有时是考英语,每次考试都是考不出、写不出,紧张、慌乱,心跳加快,胸口发闷。每次到梦的最后,就会突然醒悟是在做梦,提醒自己赶紧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就会松一口气,庆幸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不是发生在真实的现实之中。

为什么我老是做类似的梦?

我的高中年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那个年代高中的学习压力跟现在相比要小很多,但也是有很大压力的。心理学家常说,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也许,那些年我感受到的压力并没有消失,一直都还在,只不过是在我身体里堆积沉淀了下来,不显山不露水,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在我睡着时冒出来透透气。

当这些压力感受在我梦境中出现时,我会感觉心跳加快、胸口发闷,是不是也是在提醒我,我的身体要注意保养了,快出现状况了。这些心跳加快、胸口发闷的状况是不是心肌供血不足的表现?我记得我体检时,曾出现过心肌供血不足的体检结果。

我等待着下一次考试来到我的梦境,希望下一次考试时,我是大学霸,心不跳,气不喘,不慌不忙,提笔如有神,思维敏捷,妙思泉涌,大捷大利。

毕业多年,我还是会频繁梦到上课和考试

我读高三的那个冬季,大姐家的孩子刚出生。一转眼外甥女也要升入高三了。因为这个原因原因,我看到高考相关的信息总会稍微留意一下。然后今年多次有刷到新闻:高考15次的“钉子户”唐尚珺。

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很多不同的角度,我从我的角度谈谈我的看法。人生最宝贵的一段黄金岁月,都用来复读了,而且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五年。不说15年,即使10年都是我们短暂人生历程的一段宝贵时间,更何况这个时间段还处在我们精力最旺盛的这段岁月。15年,可以有无限的可能,15年,可以读完本硕博。也有很多人高考失利,但是又在考研时考入目标院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且每个人都需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只是感叹下悄无声息流逝的时间。

大四在一家港资企业实习。办公室很大,人员很多,我和我同班同学一起入职同一个部门。印象中,那些人对我们很友善,同时也在不停的感慨“她俩好年轻啊,年轻真好"。那个时候,我对这种感叹深不以为然;进入职场十年后,部门人员进进出出,然后慢慢的也有刚毕业的年轻人,这个时候我才能体会到当年那些人的感叹,是的,他们真年轻啊。

偶尔听见比我年长的同事交流,吐槽年纪大了之后,精力跟不上;我从刚开始的深不以为然,到后来发现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能再肆无忌惮的熬夜,学习新技能的速度也没有年轻时掌握的快,身体也在慢慢发福。

最近读到一本书《高考逆袭日记》。在阅读的过程中,那种紧张和紧迫感又再次扑面而来。高考是人生的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但是也如马拉松一样,还是有人可以在后面赶超。

年轻时我天真的以为,高考之后一切就结束了。后来残酷的发现:高考只是一个节点。拼过高考之后,我们还是要在大学拼GPA,拼专业能力,而且这时都是自主学习,没有严格的约束,也不再有人如高中一样管理我们。即使进入职场,我们还是要不断的学习, 学习工作技能,学习新知识。如果你有精力,还可以提升学历。我们常常讲蜕变,其实就是脱层皮。只有经历过,你才发现,首先这件事很难很痛苦,其次通过一件事给你的心理上带来的改变是长期的,你可以将这个方法应用在后续的任何一件事情中。那种充实和满足感是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获得的,它也让你知道人生还有更多的可能。

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我们不断地列年度目标,一个目标结束后总有下一个目标。总是感觉时间不够用,还有很多计划需要立刻执行。所以我常常会梦到自己又回到校园,然后上课,和认识的人在梦中你追我赶,备考,考试。总是在发现时间来不及或者出了一些状况后会突然惊醒,然后我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不管你的过去怎样,我们都还有改变的机会。人生不长,别回头,别懊悔,但要总结经验,要复盘。往前看,往下走,去拥抱无限可能。

江苏:“青春作伴”好还乡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尹希宁 李超 见习记者 袁洁

■今天的乡村,需要什么样的青年来振兴?今天的青年,能够在乡村大舞台上展示什么?或许,可以从他们脚下的泥、眼里的光中找到答案。

一年服务期满后,江苏大学生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的00后志愿者单祺又“续”了一年。作为2022年度江苏省“最美乡村振兴计划志愿者”,她将在扬州市邗江区方巷镇沿湖村续写青春的答卷。

如何弥合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发展缝隙、赋予乡村以内生动力,是乡村振兴的难点之一。“江苏大学生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不仅探索了人才要素在城乡双向流动的可能性,更为当下大学生就业提供了另一种解决方案。

今年夏天,江苏2330名大学生加入乡村振兴计划志愿者队伍。志愿者的服务地涉及全省88个县(市、区)和32个功能园区,参与高校达到116所,90%以上志愿者将下沉到全省近千个乡镇(街道)及村(社区)。

今天的乡村,需要什么样的青年来振兴?今天的青年,能够在乡村大舞台上展示什么?或许,可以从他们脚下的泥、眼里的光中找到答案。

用一年做一件终生难忘的事

2022年夏天,即将从南京师范大学旅游管理专业毕业的单祺看到乡村振兴计划志愿者校地定向招募通知。抱着“到基层锻炼过渡”的心态,她来到了沿湖村。

起初,她的工位设在村委办公室里,协助村干申报材料、整理文字素材等。很快,工位从办公室搬到希望村塾里、观光渔船上或是村道上,还配上了“临时公车”——一辆电瓶观光车。

在沿湖村党委书记刘德宝口中,“小单姑娘”是乡村旅游发展所需的专业对口人才。在沿湖村党委委员屠苏口中,“我们家单祺啥都能干,写材料、做讲解,观光车也能开”。

“啥都能干”的背后,单祺也下了功夫。她坦言,沿湖村村民不仅说扬州方言,还说“侉话”。刚进村时,刘德宝和屠苏等村干有意识地在单祺面前切换到普通话模式,或给她当翻译。久而久之,单祺也能时不时地来几句当地方言。

来自南京邮电大学的退役大学生士兵潘威也遇到了方言关。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只提了一个24寸的行李箱,从安徽老家坐高铁到扬州,换乘公交车到仪征市陈集镇再步行到住地,越往深处走,方言就越难听懂。

“当兵的时候习惯了跑这跑那的,好奇心驱使我去认识、去接受、去干事儿。”被分配到陈集镇社会事业局后,潘威找到了自己的优势所在。到岗服务后,当村民反映有线电视看不了、贫困户补贴不知道如何领取时,来自农村的他“一听就知道要办什么事”,能根据办理流程及时为老百姓解决急难愁盼的问题。

在部队服役两年,回到大学完成4年学业,又花两年时间投入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潘威觉得,“咱的青春也就是十来年,做有意义的事,青春就没白费”。

早在江苏大学生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实施之初,打出的口号便是“用一年不长的时间,做一件终生难忘的事”。一年过去,不少志愿者主动续签,希望将下基层、进农村的根扎得更深。

服务于南京市浦口区汤泉街道的郭语阳经过多轮面试顺利续签。这名来自贵州安顺的小伙子记得,刚到汤泉街道报到时,街道党工委副书记曹晓峰就给他抛出了几个问题:知不知道安顺平坝有个塘约村?有没有看过《塘约道路》?了不了解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是什么?

带着问题,郭语阳换上志愿者制服上岗了。入户走访,钻进大棚学习,推进映泉红合作社建设……在一年的时间里,他在距离塘约村约1600公里外的汤泉街道读懂了“塘约经验”,还利用休假时间,回安顺实地走访了塘约村,并将贫困村变小康村的做法汇报给了曹晓峰。

郭语阳表示:“第一年的服务期我还在学习,下一年我想从认知到实践,做更具体的事。”

亲历脱贫攻坚,助力乡村振兴

2022年前,志愿者还没加上“乡村振兴”的前缀,服务的地区、覆盖的工作岗位也远不如今天。

作为江苏大学生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的前身,“苏北计划”是团江苏省委联合省委组织部、教育厅、财政厅、人社厅共同组织推进的区域共同发展战略。从2005年起,每年选派大学生志愿者到徐州、盐城、连云港、淮安、宿迁等苏北5市开展为期1-2年的志愿服务。根据服务地的需求,团江苏省委积极争取相关单位支持,规模逐步增至700人。

由于发展水平的差异,早期“苏北计划”的服务地普遍经济薄弱、条件相对落后,志愿者的工作大多与脱贫攻坚直接挂钩。

朱玉荣算是“苏北计划”中的前辈。上大学期间,家庭条件较困难的朱玉荣曾得到许多热心人的帮助。2006年,面对留在连云港一所高校做辅导员的机会,即将毕业的朱玉荣犹豫了:是接下现成的“铁饭碗”,还是遵循内心,回报热心人的帮助?

带着“要去就去最艰苦、最需要我的地方”的一腔热血,她选择到距离淮安市盱眙县城20多公里的希望小学任教,那是希望工程在江苏援建的第一所希望小学。

现实的情况比朱玉荣预想的还要困难。算上朱玉荣,全校两位英语老师除了给六年级教课,还要前往8个村的教学点教学。没有水泥路,不通客车,进村的小路窄到连机动三轮车都过不去。朱玉荣向同事借来摩托车,带上教案就驶向教学点。如果碰上下雨天,她只能步行进村。

当时不少同事觉得这个家在外地的姑娘坚持不了多久。但一个学年40周,每周二上课,朱玉荣一次也没有缺席。省里每个月提供的680元补贴,基本都被朱玉荣用来给学生买奖品。在她的“生拉硬拽”下,任教的一个班在小升初考试时,英语平均分超过90分。在朱玉荣看来,把知识的力量传递给学生,是她的使命。

2008年,老家在常州溧阳的丁春龙大学毕业后来到宿迁市宿豫区,成为一名“苏北计划”志愿者。刚到服务地,他看到村里有不少留守儿童,生活比较困难,面临辍学的风险。为帮助这些孩子,他每天往返于邮局和服务单位,风雨无阻,将一封封爱心助学倡议书寄给全国各地企业家。

虽然曾被很多人误解过,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苏州老人王梅生关注到这项工作,一次性捐款34万余元,支持丁春龙关爱留守儿童的志愿服务行动。

2010年,姜东明通过“苏北计划”来到徐州市云龙区翠屏山街道办事处服务。

到岗不久,就赶上了街道拆迁安置和棚户区改造。对于这名建筑专业出身的志愿者来说,入户测绘并非难事,难点在于如何入户与村民打交道。

在老科长的“手把手教学”中,姜东明意识到走近村民的第一步,是从一声声“叔叔婶婶”开始的。距离拉近了,工作就好开展了。姜东明结合测绘数据向村民耐心解释拆迁政策,推动拆迁统计顺利开展。如今,这片破旧的房屋已变成工业园区,成为人才和科技集聚地。

同为“苏北计划”志愿者的袁龙旭也深有感触,“在基层能做的事越来越多。”

2014年,从江苏省青年管理干部学院毕业的袁龙旭,放弃了知名企业的高薪工作,报名参加了“苏北计划”。他所服务的云龙区汉风街道以涉农社区为主,基础设施建设处于起步阶段。10多万人口的辖区每天要解决路面积水、居民出行等许多问题。

一年服务期满后,袁龙旭通过招考成为一名专职社区工作者。为满足社区居民的多元化需求,他牵头成立徐州市第一家社会组织团工委,孵化的40多家公益型青年社会组织长期活跃在社区。

2022年,为响应乡村振兴战略,“苏北计划”扩容升级为“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服务地扩展到全省,志愿者规模扩容到2000多人。从脱贫攻坚的亲历者,到乡村振兴的参与者,一拨拨青年到基层,到乡村,到祖国和人民最需要的地方,以行动践行他们的青春誓言。

如何吸引青年留下来

“还有更多想做的事”,是选择续签的志愿者提到最多的理由。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在基层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成为当地乡村振兴的青年人才。

几个月前,单祺向她所服务的沿湖村表达了续签意向。经过层层考核,她如愿留在沿湖村继续参加志愿服务。这让刘德宝十分高兴。在他看来,单祺舍不得沿湖村,沿湖村也离不开单祺,“要把孩子放在合适的岗位上”。

一年前,沿湖村党委根据发展乡村旅游的实际需求,有针对性地上报了志愿者招募意向,才精准“收获”专业对口又踏实认真的单祺。

根据团江苏省委此前对65个县(市、区)、257个乡镇(街道)和266个行政村(社区)的走访调研,乡村基层对新经济领域的志愿服务需求迫切,排在前列的有互联网新媒体、创意设计、文旅规划和直播带货。

今年,江苏超六成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服务岗位通过校地定向招募方式完成,由服务地根据当地实际发展需要,直接与其结对高校对接,定向招募大学生志愿者,提升了人岗匹配度。

南京农业大学2021级园艺学院硕士研究生安鹏月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到了拥有校地合作实验基地的南京市江宁区横溪街道。

服务期间,安鹏月在南京市江宁区蔬菜花卉研究所完成了自己的研究课题——不结球白菜新品种选育工作,通过诱变、筛选成功得到一套不结球白菜的EMS花粉诱变技术流程,筛选出抗病、抗虫的重点试验材料。面对街道农户提出的育种播种问题,安鹏月利用专业优势,请学校的导师和师兄师姐帮忙解决。

“吸引青年到乡村去,到基层一线去,最重要的是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有可以发挥才干的平台。”团南京市委相关负责人说。

安鹏月的例子凸显了校地对接的另一个优势,通过志愿者在基层服务,为当地发展链接到志愿者所在的高校资源。在今年的招募中,南京进一步扩大了校地定向的招募比例,在221名志愿者中,校地定向志愿者达到203人。

志愿者服务期满,如何吸引他们留在基层?这是服务地团委需要面临的问题。

“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目标,都想到更好的平台发展,我们也为人父母,不能耽误孩子。”刘德宝说,希望能从政策上解决后顾之忧,实现志愿者与服务单位的“定向”匹配。

团江苏省委有关负责人介绍,除部分志愿者续签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基层岗位外,超六成志愿者服务期满后留在乡村基层一线干事创业,也有一些志愿者考取基层公务员、事业单位岗位或回校就读提升学历,各地也纷纷设置聘用制人才专岗,为志愿者提供多元“出口”。

为了进一步拓宽用人留人渠道,江苏各地团委联动当地优质国有企业、民营企业举办招聘会,发布与志愿者专业对口的岗位,定向推荐志愿者就业,并开展职业生涯规划、举办创业技能培训等,吸引更多志愿者留在服务地就业创业。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已成为助力乡村发展、输送青年人才的青春快车。

青春与乡村振兴同频共振

面对引才、留才的问题,江苏多地铆足了劲儿,向青年发出“邀请函”“优惠券”。

据了解,自2005年启动“苏北计划”以来,徐州市共接收4312名大学生参与“苏北计划”、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2020年5月,全省“苏北计划”省级代招试点工作在徐州率先启动,单独增加招募岗位数量,项目规模进一步扩大。

今年,徐州市创新实施“青鹏计划”特岗项目,首次向省际边界镇(街道)倾斜,设置135个岗位,让“青鹏”飞向最需要的地方;将市内所有高校纳入高校联盟,拿出260个岗位投放给高校团委,推进校地定向志愿者招募工作,让专业对口的学生精准对接到有需求的乡镇(街道)。

扬州市则以更直接的方式留才。在省级政策支持下,扬州市给予志愿者额外的地方性资金补贴,补贴金额排在全省前列。志愿者服务期满后,各县区还推出相应的人才衔接计划。其中,宝应县择优将当年未续签的志愿者吸收到县级“乡村振兴青年人才计划”,纳入村两委后备干部队伍,由县里给予资金补贴;广陵区则拿出30%的事业单位或国有企业等岗位定向招录志愿者,提高留人成功率。

选择留下来的志愿者希望延续与乡村振兴同频共振的初心。

17年前,那名曾经骑着摩托车进村教英语的“苏北计划”志愿者朱玉荣留在了乡村。如今,她已身兼盱眙县希望小学副校长、心理辅导师、女童保护讲师等数职。她的学生中,有不少人追随朱玉荣的脚步,学成之后回到村小学任教。

丁春龙选择留在宿迁,成为一名社区干部,一干就是13年。他发动党员干部带头、种植大户承包等方式,带领群众发展莲藕等产业,莲藕种植面积从最初的200余亩已扩大到1.9万亩。2021年年底,他所在的社区经营性固定资产突破1000万元,集体经营收入314万元,人均收入达2.6万元。他还推出“爱心系列套餐”,为社区60岁以上老年人免费提供午餐、理发、洗衣服务。

姜东明选择留在徐州创业,并把志愿服务期间学到的群众工作方法用到创业中,通过创建葡萄酒庄园带动周边乡村发展,并亲自直播带货,将农产品卖出乡村。如今,姜东明的公司已成长为江苏省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去年公司销售收入首次突破8000万元,带动一大批村民再就业。

“我没续签,我以新的身份留下来了。”服务于徐州市贾汪区的志愿者高雪健在服务期满后,将以带货主播的身份留在贾汪,帮助村民增收。服务于南京市江宁区汤山街道的东娘何思昫则考入江宁区的街道办事处,继续留在基层工作。

“江苏大学生志愿服务乡村振兴计划这项工作的着力点非常精准,选择以导入青年人才为切入点来助力乡村发展,构成了一种非经济因素串联经济因素的联动发展效应。”江苏省社会科学院社会政策研究所副研究员杨秋月说。

杨秋月表示,该计划以志愿服务的形式,让青年走进乡村、了解乡村,并在潜移默化中爱上乡村,是以一种“关系化”的社会行动方式,将传统乡土社会关系与现代市场社会关系进行重叠,从而实现了乡土社会网络的重建与拓展,以青年之力量为推进乡村振兴注入动能。

如今,一批批江苏大学生志愿者加入助力乡村振兴的行列,扎根在强村富民第一线,为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注入新的活力,与新时代鱼米之乡来一场“双向奔赴”。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尹希宁 李超 见习记者 袁洁

来源: 中国青年报

病毒是否北强南弱?康复后会二次感染吗?当前疫情十大热点问答

当前疫情十大热点问答

康复后二次感染的概率有多大?是不是“早阳早好”?能否及时监测到病毒最新的变异情况?……针对当前公众关切的诸多疫情热点问题,“新华视点”记者采访了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专家进行解答。

12月20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重点人群医疗服务有关情况,并回答媒体提问。新华社记者 张玉薇 摄

热点一:病毒是否存在多个“版本”且北强南弱?

近期,网络上出现一种说法,认为南北方流行的奥密克戎变异株不同,导致北方的感染症状比南方的更明显。

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所长许文波介绍,我国现阶段流行的新冠病毒以奥密克戎变异株BA.5的亚分支BA.5.2和BF.7为主,其中,北京流行的变异株以BF.7为主,广州流行的变异株以BA.5.2为主。

从临床医学角度看,两种略有不同的毒株是否有症状强弱之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副院长、北京市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长童朝晖表示,只要这个病毒还是奥密克戎分支,毒性、致病力和传染性不会有本质改变。至于有人会发烧明显一点,有人会咳嗽明显一点,主要还是因人而异,同自身免疫力、年龄、基础疾病等有关系。

热点二:康复后二次感染的概率高吗?

部分群众非常关心,自己感染奥密克戎并康复后,是否会二次感染?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疾病科主任王贵强介绍,二次感染是指感染康复后,经过一段时间再次感染新冠病毒,常常由于新冠病毒变异导致。从二次感染出现的时间来看,一般有一段间隔期,不会说感染以后很快二次感染,同一毒株的二次感染概率极低。

王贵强表示,二次感染主要还是指变异株的突破性感染,突破性感染的时间间隔和临床表现是密切相关的;间隔时间越短,症状越轻,间隔时间长了以后症状就偏重,这和人体内的免疫抗体有直接关系。

热点三:康复者为什么有的“复阳”?

不同于二次感染,“复阳”指的是感染者在同一感染周期中两次出现阳性结果。

王贵强表示,准确地说,“复阳”应该叫“再检出”,在既往研究中并不鲜见。实际上病毒核酸持续存在,只是因为检测、采样方法不规范以及排毒的间歇性,导致出现时阳时阴的情况。是否“复阳”,应该以核酸检测作为标准。

王贵强介绍,从传染性来看,以往大量研究中没有从“复阳”感染者体内分离到病毒,也没有看到其导致进一步的传播,因此,“复阳”以后的传染性是极低的。从危害性来看,只有个别人出现咳嗽、不适等残留症状,“复阳”的人群基本没有症状。

热点四:是不是“早阳早好”?

王贵强表示,奥密克戎的致病力明显下降,但感染后仍有部分人出现临床症状,包括发热、肌肉关节酸痛、咽喉肿痛等表现,会严重影响生活质量和正常工作。为避免短时间内出现大量病人,对医疗机构造成巨大压力,专家不主张、不建议主动感染病毒。老年人尤其是没有打疫苗的老年人,一定要做好防护,尽量不要在第一轮流行高峰感染。

12月15日,在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街道新冠疫苗接种点,医护人员为老年人接种新冠疫苗。新华社记者 任超 摄

中国疾控中心免疫规划首席专家王华庆表示,感染奥密克戎之后,仍存在重症和死亡的风险。这种风险在各个年龄段都会有所体现,老年人、有基础性疾病的人群风险比例会更高一些。接种疫苗可以降低这种风险,建议尽快接种疫苗或完成加强接种。

热点五:居家患者如何判断症状加重需尽快就医?

奥密克戎病毒致病力下降,从目前数据看,感染后大部分表现为轻型或无症状,重症病例非常少,大部分感染者都可以居家监测和治疗。如何判断症状加重需尽快就医?

王贵强介绍:一是出现呼吸困难和气短;二是经过药物治疗后仍发烧超过38.5℃,持续3天以上;三是原有基础病加重,用药也控制不住,或出现心前区疼痛;四是儿童出现嗜睡、呕吐、腹泻、拒食等情况;五是孕产妇出现头痛头晕、心慌气短或者胎动异常等情况。

12月15日,在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南湖院区发热门诊,值班医生向一名孕妇及其家属询问病情。新华社记者 杨青 摄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中心副主任杨汀提醒,有呼吸疾病的患者感染后容易给原发基础疾病带来进一步变化,患者可以通过及时监测血氧饱和度,了解病情是否有变化。

热点六:部分地方买药难何时能缓解?

近期部分地方感冒药、退烧药紧缺。工业和信息化部消费品工业司副司长周健表示,正在千方百计推动企业迅速稳产达产,扩能扩产,加大重点药物市场供给。我国医药工业基础坚实,相关药品的产能会很快得到释放,能够有效保障群众的用药需求。

精准投放药品,是解决资源错配、避免药物浪费的关键。周健表示,已经指导各地有关方面制定工作方案,按照患者优先、精准投放的原则,优先保障医疗机构、养老院等重点场所药品供应。同时,组织大型网上药店开发患者线上购药平台。

热点七:能否自行服用抗新冠病毒药物?

王贵强表示,第九版诊疗方案中推荐了三种抗新冠病毒药物,包括单克隆抗体、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组合包装和阿兹夫定,早期使用都可能减少重症的发生,缩短病程、缩短病毒排毒的时间。但这三种抗新冠病毒药物都应在医疗机构和医生的指导下合理使用。

其中,单克隆抗体需要静脉给药,需要在住院期间使用,在门诊或者家里不适合使用;奈玛特韦属于小分子抗病毒药,适应症人群是轻型和普通型,使用时要特别注意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阿兹夫定可以用于治疗新冠肺炎,但有一些注意事项,需要在医生的指导下使用。

热点八:发热门诊排长队问题如何解决?

近一段时期来,部分城市发热门诊的诊疗需求增加比较快,供需矛盾比较突出。

国家卫生健康委医政司司长焦雅辉表示,有关部门已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要求所有二级以上医院和基层医疗卫生机构都要开设发热门诊或发热诊室,进一步简化发热门诊就诊流程,很多地方也开设了发热门诊的简易门诊。

同时,推动分级诊疗,大力推动互联网医疗服务。焦雅辉介绍,基层主要是实施健康监测,特别是重点人群的健康监测和健康管理;二级医院提供技术、人力各方面的支持保障,满足一般诊疗的需求;三级医院重点满足急危重症患者的诊疗需求。通过这些方式,削减医疗机构瞬时的就诊高峰,降低交叉感染的风险。

热点九:如何保障老人、孕产妇、慢病患者基本医疗服务?

国家卫生健康委医疗应急司副司长高光明表示,已要求基层医疗机构对空巢独居的老年人、孕产妇、有基础疾病的患者、血液透析患者等特殊人群,建立台账,做好必要的医疗服务保障。

同时,也要做好相应的转诊衔接工作。高光明表示,轻症、无症状和基础性疾病比较稳定的患者,还是建议在家进行隔离,进行居家治疗。对于重症和有重症高风险因素的患者,可以到定点医院进行救治。要把宝贵的120急救资源留给行动不便或者急危重症的患者使用,保障120生命通道始终高效畅通。

热点十:能否及时监测到病毒最新的变异情况?

许文波介绍,疫情防控策略优化之后,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所根据多个新冠病毒亚型在我国共循环的现实情况,制定了我国人群新冠病毒变异株监测工作方案。方案要求每个省选三个城市,每个城市选一个哨点医院,每个哨点医院每周采门诊急诊病例15例、重症10例和所有死亡病例的标本进行基因组测序和分析,并且在一周内上传测序数据。

许文波表示,通过该方案的实施,可以实时动态监测奥密克戎系列变异株在我国流行的动态和各个亚型的构成比例,以及具有潜在生物学特性改变的新变异株的临床表现、传播力、致病力等,为疫苗研制、核酸和抗原等诊断试剂评价提供科学依据。

记者:陈芳、董瑞丰、顾天成、李恒

来源: 新华社

为什么“好学生”更容易遭遇职场霸凌?

今年1月,有人在豆瓣上创建了一个名为“好学生心态受害者”的小组,半年内就聚集了7万多名组员。这里迅速成为几万人的树洞,大家聚在一起倾诉作为一名“好学生”的困扰和遭遇。在职场被压榨是这个小组的热门话题。从学校到职场,身份变化了,害怕犯错、习惯讨好的“好学生”心态却仍然困住他们。

豆瓣“好学生心态受害者”小组介绍。

有人说“好学生”是互联网大厂抑郁症高发人群。大厂每年招收大量应届毕业生,这里是“好学生”的职场第一站。但与他们想象中不同的是,许多大厂并没有平等、尊重的工作环境,也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有些领导并不精于业务。只会抢功和甩锅。面对绩效压力和领导的指责,善于反省的“好学生”往往照单全收。他们以为没完成绩效、领导不满意,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在这样的内耗中,他们焦虑、抑郁,原本过五关斩六将赢得的好工作成了一道重重的枷锁。

其实这种令人不适的工作环境并不只存在于大厂,许多现代组织都有类似问题,本质就是工作中的去人格化。在工作被去人格化究竟会对人产生哪些影响?“好学生”有哪些人格特征,为什么会更容易被影响?尊重人格的工作环境是可能的吗?为此我们采访了心理学教授王芳,从根源梳理人与工作的关系。王芳长期研究人格与社会心理学,对当下年轻人的职场心态也有很多观察。

王芳,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教授

工作中的客体化

新京报:最近“互联网大厂抑郁症”被热议。很多媒体报道都反映大厂的工作环境很压抑,为了效率,领导往往说一不二,下属的空间很小,觉得被控制很痛苦,感觉自己像机器人,越来越失去自我意识。今天这种互联网公司的工作环境,对员工的情绪和人格有哪些新的影响?

王芳:其实不仅是互联网公司,整个现代企业都面临类似问题,就是工作中的客体化。在现代管理科学的话语体系中经常讲人力资源,但很多时候当说起人力资源时,在意的并不是人,而只是资源。有时候我会听到企业的人说,“等那个项目结束,就有人力释放出来”,他们想说的其实是等另一组同事做完手头的工作就能有人过来帮忙了,但听上去就感觉跟人没什么关系。

这套话语会有意无意地忽视人,因为在现代企业中,效率、利润、绩效这些目标太凸显了。当这些目标凸显的时候,员工就有可能不被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来看待,而只有他们身上那些能够帮助这些目标实现的部分才被看重。其他一些,比如情绪情感、心理需要、自尊等则因被认为对达成目标无益,甚至会干扰到效率和生产力,便遭到贬低、忽视乃至剥夺,而这些恰恰是作为一个人有别于机器的本质和独特的地方。

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来说是在将一个具有主体性的人降维到客体的地位,进而他们的人性也被工具性所取代,因此是一个对人进行“客体化”的过程。我们经常在性别领域听到性客体化这个词,女性沦为男性凝视的客体或纯粹的性对象,而在职场,工作中的客体化其实也很常见。

韩剧《下一个素熙》(2022)剧照。

客体化有两大核心特征,一个是工具性,另一个是否定人性。工具性指的是把人当工具一样觉知与对待,比如认为员工是像商品一样隶属于某个组织的,是没必要考虑个人边界完整性的,是可以被随时替换或用完即弃的,是仅仅服务于某个目标的手段;而否定人性则指的是贬低或无视员工的能动性、情绪情感和自主性这些区别于机器或动物的人类属性。

有研究给不同的人看两张照片,里边是同一个人,姿势也完全一样,只不过一个在办公室,另一个在家里。结果发现,人们会对在办公室的那个人的人性化程度评价更低。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要去上班,就会被别人觉得更不像个人了。说明在人们的认知里,这种工作环境与客体化之间的联结挺根深蒂固的。

当然,不同的企业文化、管理制度和工作内容会让这种联结变得更强或更弱。比如,如果所做的工作任务本身相当机械、枯燥、重复、形式主义,天天就是填表、开会,工具感就会很强。

如果这个组织极其绩效导向,将绩效视为评价与激励员工的唯一标准,而且鼓励员工之间高度竞争,就会进一步助长员工之间的相互客体化,即把同事作为完成自身绩效目标的工具人加以利用。这种情况在权力不对等的上下级之间还会更加凸显,表现为上级只看重下属的工具性价值而无视其他。像这样发生在日常的人际当中的客体化对待显然会特别伤害工作者的身心健康,因为人不是机器,我们需要内在激发的动力去做事情,而且任谁也不愿意被当作一个没人性的工具来看待。近些年普遍讨论的职场倦怠、工作的无意义感、自我的无价值感等等话题,可能都是与此有关的一些后果。

韩剧《下一个素熙》(2022)剧照。

其实过去的工作环境,比如在计划经济时代的大型国有制企业里,也有客体化的问题,只不过那时候的价值是自上而下由集体赋予并被所有人共享的。那时候人们觉得工作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为集体做贡献,要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甘作螺丝钉,“螺丝钉”这个词就是典型的工作客体化的表述。

现在那套叙事成为历史了,相比宏大的社会目标,人们更关心自己每天的生活是否幸福。价值的主体也从集体变成了个体,而且需要每个人自己去寻找。但是在KPI的压力下,这个议题很多人无暇顾及,于是看到现在有些人已经主动放弃了靠工作来实现自我价值。这时候如果大的经济环境再出现波动,既然个人的价值不可得,那就干脆转而去追求安全感,如当下的“上岸”潮。

在此过程中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自我客体化。也就是我们在被他人当工具的同时,有时也会自己主动忽略自己的人性,忽略自己有高级心理需要被满足的一面,把自己矮化成一个工具。比如人们经常说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其中的“没有感情”“机器”就是自我客体化的表述。有些时候这是对压迫性系统的一种无奈适应,例如,当自嘲为“社畜”“科研狗”的时候,是在将自己降维成动物,好像想要通过消解掉那些属于人的高级心理需要来躲避身处这个系统中的痛苦,仿佛只要自己先行一步否认自己的情感需要,在遭到他人或环境贬低时便不再那么难受,然后让自己更能忍受被他人客体化对待,并专注于实现赚钱这样的底线目标,因此这可被视为一种无力改变现状时的无奈适应。

然而,研究发现,这种自我客体化并不能实现自我防御的功能,我们越是自我矮化,精神层面上就越感到痛苦,它起不到我们以为的保护情绪的作用。

还有一种情况就更复杂,这时候的自我客体化不是对系统或别人客体化自己的应对,而是自己有意地把自己当作工具和手段来追求某个我们认同的目标,比如想要达成某个绩效标准,或者更广泛意义一点的,想要成功。这可能很多人都经历过,当工作很紧急,或者我们觉得它很重要的时候,我们会希望自己像台永动机一样,最好不吃、不喝、不睡觉,此时那些属于人的正常的七情六欲都会被视为一种妨碍、消耗甚至负担,被看作是对当下目标达成的干扰。这时候我们眼里就只看得到角色和要求,这也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工作中的自我客体化表现,我们没有把自己完全当人来对待。

韩剧《下一个素熙》(2022)剧照。

为什么会这样?不可否认,当我们以自己作为工具时,似乎可以获得一种我可以以此来达成目标的效能感,也就是说这种自我客体化在一定程度上给到了我们自我赋权的感觉,起到了一种自打鸡血、自我激励的作用。但是仔细想想,这种赋权是真实的吗?我觉得未必。

我们所在的社会系统经常向人们许诺某个手段与某个目标之间的必然联系,比如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这是优绩主义的核心观念。但其实这个必然并不是必然,其中还有非常多其他因素在影响。但一旦人们内化了这种必然性,最后目标没有实现,就会归结于是那个手段的错。比如是自己还不够努力,进而继续加大投入,甚至牺牲健康、情感、关系,也就是我们身上人性的那一面。

这时候我们就掉入了一个陷阱,我们误以为此时我们有足够的能动性可以决定那个想要的结果,而事实上,那个目标也好,手段也好,都是被我们所处的结构和系统所设定的。本来人才是目的,工作只是手段,而现在错位乃至倒置了,它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们把自己当工具,这看似是一种赋权,实质是一种异化。

它还有一个后果,一旦高度认同了这个陷阱,就可能把不合理的工作环境和状态合理化,甚至内化。就是常说的“卷出了真情实感”,一边受系统压迫一边为它辩护。比如有人真的认同“996”是福报,这其实就是在认同以忍受剥削作为手段去实现所谓成功目标的合理性。而它会带来什么结果?研究表明,会让剥削持续。因为如果我们自己都已经主动放弃了自己作为人的这部分了,那么对于我们的剥削以及客体化对待也就彻底获得了正当性。

该如何应对?客体化的本质就是人的消失,那么对抗它的力量一定在于人的再现。本质性的变革在于对于工作与人关系的结构性重塑,但是在那还未发生之前,从企业和管理者一方来说,可以更多鼓励员工之间合作而不是竞争,在看重任务绩效和个人绩效的同时也看重关系绩效和团队绩效。

另外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要看到人的价值。我在《我们何以不同》这本书里也讲到,聪明的管理者永远明白两件事:第一,员工只有在感到安全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进取心和创造力;第二,有了安全感的员工会期望得到除钱以外的更多东西。工具可以在短期内很高效,但要让一个企业长远发展,人的价值的发挥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们何以不同:人格心理学40讲》,王芳 著,理想国|北京日报出版社,2023年7月。

而对于个人来说,我们能做的或许是,首先不主动矮化自己,其次不放弃对于创造性工作的寻求和对工作意义的体认,最后,重新拾起与他人的联结。当下的职场环境在异化个体的同时也在异化着关系,它高度竞争性的底色令人与人的信任下降,人们会本能地预设职场就是尔虞我诈的,同事之间毫无真心,所以对什么都别走心,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一下就好了。

然而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合作、结盟、友谊是对抗系统的最大武器。每个人都需要同行人,需要相互理解支持的伙伴,与他人建立情感联结,对他人有所帮助和贡献,可以重塑彼此的中心性,让在工作中消失的人的那一面复现,最终或许还能形成合力,令那个高压剥削的系统出现裂痕。

新京报:这种大环境对人的矮化和客体化,一定会影响人的创造力吗?

王芳:不一定,创造性的工作会让人的工具感不那么强,但前提是能够通过创造性的工作感受到自我价值。

新京报:因为现在有很多工作本身是创造性的,但也是通过竞争和压榨实现目标的。它不是单调的流水线作业,也不是琐碎事务性的,但它高度竞争。方案失败的团队就是耗材,立刻会被替换掉。

王芳:我觉得特别重要的一点是,自主权在谁手里。如果是你讲的这种情况,其实创造性还是在为一个大的系统目标服务,还是一个工具性的利用关系,而不是我们自己对于创造性有所体认。这两种情况完全不同,区别在于我们是作为一个客体还是主体,是不是自己能够感受到创造性。比如可以主动提案,而不是被动应对竞争,这种自我发出的任务最后哪怕失败了,主动性仍然是在自己手里。这也是心理学上一个特别重要的观点——自我决定。只要是自我决定的,整个过程中的感受和心理状态都会很不一样。自我决定对于幸福感也很重要。因此,如果能在被剥夺的环境里找回自我的主动权,能大大促进职场身心健康。

“好学生”心态

新京报:和职场抑郁一同被热议的还有“好学生受害者”。“好学生”成了一种“病”,似乎“好学生”进入职场更容易被剥削。因为“好学生”习惯迎合外界眼光、顺从外部环境,从学校到职场延续了这种模式,在学校拼成绩,在公司拼业绩。在你看来,更容易被剥削的人群有哪些人格特征?

王芳: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叫“好学生心态”而不是“好孩子心态”,是不是说明这些特征并不是局限在家庭领域里形成的。学校其实是一个人全面接受社会化,进而被训练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成员最重要的场所。在这个意义上,“好学生”就是一种被规训的好,而不是真的好,不是那种松弛、舒展的好。那到底要训练成什么样呢?在我们的文化里,整齐划一的力量非常强,比如大家总是在追求一样的目标,而且都用差不多的手段去追求,标新立异、特立独行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词。在好多给小孩看的故事里,倒霉的总是爱冒险的那个。这其实就在传递一种观念——千万别出格、别出错。

在这样社会规范的压力下,家长和老师并不鼓励孩子们个性的表达和自我的彰显,而是反复强调要符合他人和社会的期待。努力去到那个合适的位子上,才是重要且正确的事情。于是不要也不必有自己的想法,乖乖听话,服从父母、老师、社会等权威的意志,做他们认为对并想让我们做的事,去追求并努力实现社会期待和认可的目标,包括读大学、找个好工作、结婚、生孩子,以及实现各种世俗的成功。

好学生就这样炼成了。而中间使用的控制机制就是各种奖励或惩罚,实质上是一种爱的交换。具体来说,做出符合期待的行为就能够获得爱、肯定和积极关注等奖励,而违反了,就可能遭到否定或者经历爱的撤回,这些对小孩来说非常可怕,于是就可能为了追逐奖励、避免惩罚而迎合期待,努力成为符合标准的“好学生”。但在此过程中,那些内在的、属于自己的感受、喜好、渴望被牺牲和丢弃了。最后就形成了大家总结的好学生心态的代表特点,如重视他人正向反馈、高度服从、不敢犯错、习惯性的讨好、过度反思等等。而且之所以叫心态,就是哪怕已经不是学生了,这些反应还是会像条件反射一样出现,很顽固且是弥散性的。

韩剧《下一个素熙》(2022)剧照。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些表现共同的底层,或者说更本质的代价是真实自我的消失,就是心理学家罗杰斯讲的“价值的条件化”。本来人生而有价值,但在长期的规训之下,“好学生”们会本能地认为,只有在满足了某些条件后自己才是一个有价值的人。这里的条件通常是达到了社会设定的标准、完成了权威期待的目标、获得了他人口中的赞美。一旦价值有了条件,重要的就是让别人高兴而不是此时此刻我真正想做什么,努力学习和工作也只是为了得到他人赞许而非自我导向,就会想尽各种方法去取悦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但那些条件是永远也满足不完的,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会永无止境。

所以当我看到大家开始有这个意识,开始觉醒、反抗、自救,还是挺欣慰的。不过也想提醒一点,我看到有些人拒绝当“好学生”的出发点是为了在职场上不被欺负,这还是一个输赢的逻辑。我觉得我们去觉知这一点更重要的是为了重建自我,让原本空心的内在充盈起来,把此前让渡于人的主体性夺回来,变依附于他人和社会评价为自我接纳、自我肯定、自我关怀和自爱,而不是去赢过谁或者把谁打翻踩在脚下。豆瓣小组里的那句宣言我觉得特别好:“去他的三好学生,我给自己颁奖状。”

此外,就像前面讲的对抗客体化一样,此时同盟的力量同样非常重要。大家聚集在一起发出声音,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大的相互支持的力量。

暗黑领导者

新京报:有人观察到,在卷文化下,擅长向上管理、向下霸凌的自恋者更容易上位成为领导。“暗黑人格” “自恋型人格” 也是职场话题中经常被引用的心理学概念,很多政客、企业家被证实都有这些特征。是不是有些人格的确更适应高压、高竞争的工作环境?由这样的人主导的工作环境会不会造成恶性循环,类似劣币驱逐良币效应?如果社会大环境鼓励这样的人格,其他类型的人只能受压抑、被边缘化吗?合作共赢的职场环境是难以实现的吗?

王芳:暗黑人格是一个人格特质群,包含三个带有一定负面色彩的人格特质,分别是:以虚荣、自大为主要特征的自恋;以算计、操弄为主要特征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还有以冲动、攻击为主要特征的精神病态。三者之间有一定重叠和相关,有人可能三者兼具。的确有研究发现,高暗黑人格的人常常出现在领导者的位置上,而且会随着职级的升高呈现更强的相关。不过也要注意,总体来说暗黑人格的人在领导者群体中的占比还是相对小的,但鉴于他们的破坏性可能很大,所以我们会想知道为什么高暗黑人格的人能当上领导?

纪录片《特朗普:一场美国梦》(Trump: An American Dream ,2017)剧照。

对此理论界有两种可能的解释:一种是,高暗黑人格者身上的那些特点有助于他们当上领导;另一种是,当一个人处于领导位置并握有权力时,这个位置和角色的要求会鼓励人们表现得更暗黑。这两种解释很可能在现实中并存。

先来看第一种解释,即暗黑人格的人所具有的特质可以帮助他们上位。高暗黑人格的人是一群对权力有着热望的人,他们喜欢主导和掌控他人,他们很有支配欲,渴望获得更多的权力、财富、名声和成功,所以他们会主动参与甚至发起竞争,以期走到一个更高的位置上,而不管自己有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而反观一些有能力同时也比较有道德的人可能对权力没有那么强的欲望,他们更愿意做事而不是管人。

因此在意愿上,高暗黑人格的人更有动力去争夺权力。接着他们还有手段,高暗黑人格的人通常冷酷无情且善于操纵,这让他们可以使用一些剥削和倾轧的手段往上爬,且不会感到良心不安。此外他们也有一些自己的优势,比如表现得自信、果敢、富有魅力,这些也很能获得他人的支持。尤其是自恋型领导,研究发现他们很可能同时也是魅力型领导(比如乔布斯),他们很会激励员工,当然有时候就是所谓的“画大饼”。总之这些人格特点可能会让他们比别人更顺利地走到领导者的位子上。

反过来第二种解释也有可能。已经有很多研究表明,权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异化”人。比如身居高位的人因为拥有更多的资源而可以更不在乎他人的感受,也更可能做出不道德行为,这些是和暗黑人格者的行为模式相一致的。

《人生切割术》(Severance Season,2022)第一季剧照。

关于这样的领导者到底会给组织和员工带来什么,现有的研究结论则比较复杂,而且在组织层面和员工层面的结果并不一致。对组织来说,暗黑领导者在某些方面会被认为是高效的。比如,组织要盈利并和其他组织竞争,就需要讲策略,而讲策略有时候和讲道德是相悖的,而这是高暗黑的人擅长的。此外,组织还需要领导者承担风险,高暗黑者的高冒险性和低责任感对此也是适配的,还有他们的低共情,完全匹配大众认知中所谓的成功人士特征,如六亲不认、杀伐果决。于是,如果与此同时他们的能力也还可以的话,是能够做出高绩效的。

但是,当这所有一切放到他们的下属身上时,就是“有毒”的领导了。他们可能会滥用职权、以恶劣的方式对待下属甚至辱虐下属,令他们的身心受到伤害。这里可以看出,有时候组织盈利的逻辑和人的情感逻辑是相反的。

不过暗黑领导者对组织来说也不一定都是好事。因为他们本质上追求的是个人利益而不是组织的长远发展,且他们的管理风格会带来糟糕的组织人际氛围,当员工们工作得极不愉快时,生产力肯定会下降。另外他们有时候会使用一些不道德的商业策略,进而让组织陷入险境。例如,之前爆雷的几家国外公司,像安然公司(Enron Corporation)、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它们的财务丑闻和欺诈事件都被认为与公司领导者的高暗黑人格不无关系。换言之,他们的“毒性”也可能带来最严重的后果,即导致整个组织覆灭。

《人生切割术》(Severance Season,2022)第一季剧照。

从企业角度来说,一个良性的企业文化可以约束暗黑人格者的破坏作用。比如以相互尊重和合作作为核心价值观,设立严格透明的道德准则,强调团队绩效,组织结构的权力距离较小等。这些都已被证实,可以大大减轻暗黑领导者的“毒性”。

而对个体来说,的确,如果碰到一个暗黑领导会很难挣脱。由于权力不对等,下属拥有的资源更少,处于明显劣势。如果你发现所在的组织里,中高层的管理者都是一些善于自吹自擂、操纵人心、空有权力但没有能力且不干实事的人,那就快跑吧。因为这时候有毒的就不只是这一个人,而是整个组织的生态了,如果有可能,换个生态是更好的选择。

新京报:所以高暗黑人格的人,是不是反而不太容易把自我客体化?

王芳:他们也会,但可能并不会像一般人一样对此感到那么痛苦。在暗黑人格者的价值体系里,一切都可以利用和出卖,包括自身的情感、亲密关系和自己在内,只要能自我获利,都可以牺牲。而且他们很少因此而愧疚和不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其实是最为工具性的一群人。

关注个体有没有

回避结构性问题

新京报:有些公司现在为员工提供心理咨询,作为一种公司福利。在不改变公司文化、竞争环境、考核机制的情况下,单纯引入心理咨询还有意义吗?

王芳:首先我觉得能够提供这样服务的公司已经不错了,至少是把员工的心理福祉考虑在内的。当然前提是,这个服务是真的服务于员工,而不是服务于老板。我想起了美剧《人生切割术》里的情节,只要有员工情绪不稳定就会被强制送去心理咨询,那种就很可怕。也就是说,前提是这种咨询服务必须和企业保持独立,而且要保密,再来才是效果的问题。

我觉得在任何环境下我们都有需要处理的课题。就好像,哪怕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困扰的确是源自工作环境,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清楚地认知到这一点,那么心理咨询的过程就可以帮助人们厘清现状,认识到自己当下心理状态的来源,同时也分清楚是谁的责任。这样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自我责备,另外也可以掌握一些应对压力和处理问题的技巧。所以心理咨询的目标不见得一定是要去改变或单纯地去适应环境,而是可以在评估和稳定好自己身心状态的同时,更理性地辨识和体察环境,进而指导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比如是去做些什么,还是暂停休息一下,或者干脆彻底离开换个环境。总之归根到底,工作还是生活的一部分,或许可以借此为契机,重新思考我们与自我、他人和世界的关系。

《人生切割术》(Severance Season,2022)第一季剧照。

另外,国外现在有很多大企业会为员工提供一整套的心理服务,叫员工帮助计划(Employee Assistance Program, EAP),国内也有,但还不是很普及。这个计划可以为有需要且自愿的员工提供免费和保密的心理评估、咨询和后续服务。而且它不只是针对员工个体,还可以协助管理者去解决来自员工或组织的需求和挑战,同时也可以帮助组织去优化管理体系,预防和应对工作场所暴力、欺凌及其他危机情况。期待随着企业发展得更完善和成熟,未来像这样由组织发起的系统性心理服务也可以在我们这里普及开来。

新京报:有人认为“好学生心态受害者”使很多人获得了共鸣,但用心理学的视角对社会心理进行一个完全的归因和解读,这不是一个好的迹象。因为这等于忽视了这些现象背后的结构性变化,某种程度会造成归因错位。你怎么看这种质疑?

王芳:首先我想说,人和环境永远都在相互作用,环境影响和塑造人,人也在影响和反塑环境。当然,当环境的力量是相当压倒性和压迫性的时候,人的力量会大大受限。

这几年可以很明显地观察到,在社会问题层出不穷的同时,大众对于心理学特别是心理咨询的需求也在攀升,人们倾向于将其作为解决自身问题甚至重置人生走向、自我救赎的工具。我觉得这一方面体现出了自我意识的提升和向内探索意识的觉醒,另一方面也可能折射出,社会环境可改变的空间已经很小了,逼迫人们不得不向内寻求解法,也就是当对外部环境无能为力的时候,就转而向内调整自己,调动内在的资源以让自己自洽一点、舒服一点。

但是,自洽和舒服一点之后呢,会不会更没有动力去改变环境了呢?一些学者就提出了这样的质疑,比如认为这些年的“心理热”本质上只是一场内在革命,它回避了结构性问题,把社会问题降维成了个体的心理问题来看待和处理。

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我也想补充强调,心理学视角的确最终是落在微观个体上的,但这并不代表它就看不到结构性的问题。即便在对个体进行心理咨询的过程中,也可以纳入这样的视角,让个体意识到,当社会越来越复杂、变化越来越快,我们身处其中是很多东西的承载者,有时候自己的身心反应实质是一种社会性痛苦的表达,而且这种痛苦是和这个时代的其他人共享的。

我想可能仅仅意识到这一点,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痛苦,并让人更有动力以个体的自觉和微小努力的累积去尝试一点点撬动环境的改变。共享的感受和观念事实上已经和正在各个看得见或看不见的角落里生发、结盟,人们在找到彼此之后,再一起努力。我愿意对此保持乐观。

采写/荷花

编辑/王菡

校对/卢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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