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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融(宇文融括流民)

时间:2023-10-08 19:39:02 作者:心若向阳 来源:网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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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的“财政大臣”宇文融究竟是贤相还是奸相?

唐玄宗在位前期勤于政务,任用贤能。在他的治理下,大唐王朝一扫之前的各种积弊,国力稳步向上,百姓安家乐业,唐朝进入了全盛时期,史称“开元盛世”。

随着国家的日渐强大,唐玄宗不再满足于国内取得的成就,他开始有了更高的目标,那就是:开疆拓土,成为一个集文治武功于一身的千古一帝。

不过,唐朝历来执行藏富于民的粗放式财政政策。因此,国家的总体实力虽然已经很强了,但国库中却并没有多少盈余。而唐玄宗想要实现开疆拓土的扩张野心,那就必定需要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持。于是,唐朝的财政政策在这一时期开始转型,一群善于理财的大臣得到唐玄宗的重用,其中最著名的当属他的“财政大臣”宇文融。

唐朝从开国到唐玄宗执政时期历经了一百年时间,但在户籍登记却一直被严重忽视。忽视的部分原因是朝廷没有严格执行登记工作以及土地制度的不完善,但最主要原因是从隋末开始出现的大规模逃亡户问题。这些人当初为了躲避战乱和逃避纳税、劳役而选择背井离乡,之后在其他地方定居却没有去登记户口,因此祖辈几代人都过着“黑户”生活,自然也不需要纳税。武则天执政后期,苛捐杂税繁重又导致了更多农民逃亡,出现了“天下户口,亡逃过半”的局面。

公元721年,时任御史的宇文融提出应全面落实户籍登记,将那些将隐漏不报和逃亡户搜括出来,遣送还乡或就地入籍,如此一来,朝廷就可以从这些“黑户”身上收取到税金。宇文融的这个方案刚被提出就遭到了朝廷中许多大臣的反对,他们的理由是这样会导致百姓生活陷入困苦,并会鼓励地方官为了政绩和取悦朝廷而多报未登记的人数。当然,道理谁都懂,不过此时的唐玄宗急需开辟新财源,本着最大利益原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宇文融的方案。

宇文融的户籍登记方案在刚开始实施阶段并不顺利。主要原因是“黑户”人数众多,所以认为法不责众,宁愿冒着被流放边境的风险,也不愿去做落户登记。宇文融很快就看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于是他又推出了一个改良版方案,规定主动向官府投案的“黑户”可以享受为期六年的免税期。如此一来,那些原来的非法占地者就能以很有利的条件取得正式地位,因此当政令一经宣布,“老幼欣跃,惟令是从”。最终,不少于八十万个“黑户”以及相应的未登记土地被正式列入簿册,从长远来看,这是一笔非常可观且稳定的新增财源。

宇文融的精明能干让唐玄宗非常高兴,短短几年时间里,他就相继被提拔为御史中丞、魏州刺史、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官衔)。当时朝廷有三位宰相,宇文融是其中最具权势的,因为唐玄宗非常需要他的理财能力。

宇文融推行的财政政策虽然对唐朝大有裨益,但并不符合儒家的价值观,因此受到许多将儒家信条奉为圭臬的大臣反对。不过由于唐玄宗站在宇文融这一边,因此群臣的反对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宇文融也因此变得妄自尊大,却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公元729年,宇文融授意手下的御史李寅去弹劾与自己的信安郡王李祎(唐太宗曾孙)。然而,李寅却投靠了信安郡王这一边,并将此事提前告知了信安郡王。于是,信安郡王上奏唐玄宗,并附上了宇文融亲手起草的弹劾状,其中有不少内容都是夸大事实或凭空捏造。唐玄宗看过弹劾状后勃然大怒,立即将宇文融贬为汝州刺史。

在失去了自己的首席“财政大臣”后,唐玄宗很快就意识到没人能拥有宇文融那么高超的财技,于是就对宰相裴光庭等人说道:“你们都说宇文融为非作歹,如今朕已将他贬去,现在国库空虚,你们说怎么办?”(卿等皆言融之恶,朕既贬之矣,今国用不足,将若之何?卿等何以佐朕?)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无言以对。不过,宇文融的众多政敌们都担心他会再次被皇帝起用,于是就网罗罪名,指责宇文融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结果,宇文融又先后被贬至岭南、广西,并于途中病逝。

唐朝许多历史资料上都指责宇文融搜刮民脂民膏,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酷吏。然而,好听的话容易说,漂亮的事不容易做。唐朝的那些贤相们一味要求遵循圣人之道,但无法帮唐玄宗开辟他所急需的财源。宇文融虽然备受儒家士大夫们的谴责,可他却帮唐玄宗解决了最迫切的问题。谁是贤相,谁是奸相,恐怕用不同尺子去衡量,会出现不同的答案。

参考文献:《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

唐玄宗的“财政大臣”宇文融究竟是贤相还是奸相?

唐玄宗在位前期勤于政务,任用贤能。在他的治理下,大唐王朝一扫之前的各种积弊,国力稳步向上,百姓安家乐业,唐朝进入了全盛时期,史称“开元盛世”。

随着国家的日渐强大,唐玄宗不再满足于国内取得的成就,他开始有了更高的目标,那就是:开疆拓土,成为一个集文治武功于一身的千古一帝。

不过,唐朝历来执行藏富于民的粗放式财政政策。因此,国家的总体实力虽然已经很强了,但国库中却并没有多少盈余。而唐玄宗想要实现开疆拓土的扩张野心,那就必定需要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持。于是,唐朝的财政政策在这一时期开始转型,一群善于理财的大臣得到唐玄宗的重用,其中最著名的当属他的“财政大臣”宇文融。

唐朝从开国到唐玄宗执政时期历经了一百年时间,但在户籍登记却一直被严重忽视。忽视的部分原因是朝廷没有严格执行登记工作以及土地制度的不完善,但最主要原因是从隋末开始出现的大规模逃亡户问题。这些人当初为了躲避战乱和逃避纳税、劳役而选择背井离乡,之后在其他地方定居却没有去登记户口,因此祖辈几代人都过着“黑户”生活,自然也不需要纳税。武则天执政后期,苛捐杂税繁重又导致了更多农民逃亡,出现了“天下户口,亡逃过半”的局面。

公元721年,时任御史的宇文融提出应全面落实户籍登记,将那些将隐漏不报和逃亡户搜括出来,遣送还乡或就地入籍,如此一来,朝廷就可以从这些“黑户”身上收取到税金。宇文融的这个方案刚被提出就遭到了朝廷中许多大臣的反对,他们的理由是这样会导致百姓生活陷入困苦,并会鼓励地方官为了政绩和取悦朝廷而多报未登记的人数。当然,道理谁都懂,不过此时的唐玄宗急需开辟新财源,本着最大利益原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宇文融的方案。

宇文融的户籍登记方案在刚开始实施阶段并不顺利。主要原因是“黑户”人数众多,所以认为法不责众,宁愿冒着被流放边境的风险,也不愿去做落户登记。宇文融很快就看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于是他又推出了一个改良版方案,规定主动向官府投案的“黑户”可以享受为期六年的免税期。如此一来,那些原来的非法占地者就能以很有利的条件取得正式地位,因此当政令一经宣布,“老幼欣跃,惟令是从”。最终,不少于八十万个“黑户”以及相应的未登记土地被正式列入簿册,从长远来看,这是一笔非常可观且稳定的新增财源。

宇文融的精明能干让唐玄宗非常高兴,短短几年时间里,他就相继被提拔为御史中丞、魏州刺史、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官衔)。当时朝廷有三位宰相,宇文融是其中最具权势的,因为唐玄宗非常需要他的理财能力。

宇文融推行的财政政策虽然对唐朝大有裨益,但并不符合儒家的价值观,因此受到许多将儒家信条奉为圭臬的大臣反对。不过由于唐玄宗站在宇文融这一边,因此群臣的反对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宇文融也因此变得妄自尊大,却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公元729年,宇文融授意手下的御史李寅去弹劾与自己的信安郡王李祎(唐太宗曾孙)。然而,李寅却投靠了信安郡王这一边,并将此事提前告知了信安郡王。于是,信安郡王上奏唐玄宗,并附上了宇文融亲手起草的弹劾状,其中有不少内容都是夸大事实或凭空捏造。唐玄宗看过弹劾状后勃然大怒,立即将宇文融贬为汝州刺史。

在失去了自己的首席“财政大臣”后,唐玄宗很快就意识到没人能拥有宇文融那么高超的财技,于是就对宰相裴光庭等人说道:“你们都说宇文融为非作歹,如今朕已将他贬去,现在国库空虚,你们说怎么办?”(卿等皆言融之恶,朕既贬之矣,今国用不足,将若之何?卿等何以佐朕?)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无言以对。不过,宇文融的众多政敌们都担心他会再次被皇帝起用,于是就网罗罪名,指责宇文融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结果,宇文融又先后被贬至岭南、广西,并于途中病逝。

唐朝许多历史资料上都指责宇文融搜刮民脂民膏,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酷吏。然而,好听的话容易说,漂亮的事不容易做。唐朝的那些贤相们一味要求遵循圣人之道,但无法帮唐玄宗开辟他所急需的财源。宇文融虽然备受儒家士大夫们的谴责,可他却帮唐玄宗解决了最迫切的问题。谁是贤相,谁是奸相,恐怕用不同尺子去衡量,会出现不同的答案。

参考文献:《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

张说为唐玄宗封禅的大典出力多多,却突然被抓,这是怎么回事?

公元726年四月初四那天夜里,张说一家都睡着了。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门已经开了,一队卫兵就进来了,然后就对张说讲,对不住,有人告你了,我们奉皇上之命,请您到尚书省走一趟,接受调查。

张说就像在梦里一样,就跟着这些人走了。走出大门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们家整个就被金吾卫的士兵围起来了。

无论是封禅之前还是封禅过程中,张说都是殚精竭虑,为大典的圆满举行出力多多,然而封禅大典刚刚结束的五个月,张说却突然被抓,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唐玄宗泰山封禅时,张说安排上山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信,这些亲信都被加官进爵,却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赏赐,所以朝野上下都怨恨张说,认为他专权。

主要是四类人物对他不满意。

第一类,士兵;

士兵之所以对张说不满意,是因为嫌张说没给他们赏钱。

在封禅队伍里,士兵最多,守卫得靠他们,运输物资也得靠他们,士兵吃这么大苦图得就是一点赏赐。

张说一毛不拔,一分钱没给这些士兵,所以士兵对张说是相当不满意,这是第一部分人对张说不满意。

第二类;官员;

我们想张说对士兵不好,肯定是把好处都给当官的了。那是不是当官的就对他特别满意呢?

当官的对他也不满意,而且更不满意,因为当官的觉得张说不公平。

玄宗登泰山,不是所有人都上去的,大队人马是留在山下的,跟随他上山,真正参与那个仪式的是亲王,还有宰相,还有礼官。

其中亲王和宰相这是无可争议的,可礼官可就不一样了。

这个礼官一下子就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了,根据当时规定,谁如果协助皇帝封禅,做了礼官的话,就可以直接升迁到五品官。

五品官那就是中级官员了,所以大家都争着想要去,都愿意当这个礼官。

而张说却已经拉了一个单子出来了,在他拉的单子里面,这些礼官,要么就是他的亲朋故旧,要么就是他在中书省或者门下省手底下那些小吏,平常帮他办事,他使着顺手的那些人。然后就叫大诗人张九龄(当时是中书舍人)照他拉的这个名单,起草一份正式的诏书当礼官。

当名单交到张九龄手里时,连他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了。他就劝张说:官爵这是天下的公器,谁都可以去追求的,应该优先考虑那些德高望重的人,然后再考虑那些你手底下干活的或者跟你有什么亲朋故旧关系这样的人,只有这样,这个道理才讲得通,否则的话,天下就都会议论纷纷了。请您仔细再考虑考虑。

张说他很自负,他不听。张九龄没有办法,只好照张说拉的这个名单起草了一个诏书。果然,这个诏书一出来,是舆论哗然,官员都炸了锅了,都说这张说明目张胆地以权谋私,太目中无人了吧。

所以这样一来,那些没能上得去山的,山下那些官员,就都非常地痛恨张说了。

第三类,官员之中的一个特殊人物,宰相源乾曜;

这没上山的人不满意,这上山的人里头也有不满意的。

另外一个宰相源乾曜,他就不满意。他觉得张说表现欲太强了,抢了他的风头了。

其实源乾曜本来对这次封禅就不太热衷,他当时就觉得这有点劳民伤财。既然张说那么张罗,再说皇帝本人愿意,所以他也只好跟着干。但是封禅活动启动之后,他就慢慢发现了,张说根本就是为自己出风头,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他对张说也是有隐隐地不满。

第四类,皇帝。

前面三类人不满,我们还都能够理解,其实说白了,就是利益之争,每个人都给自己争利益,争不到就不满意。但是皇帝也对张说不满。

因为在封禅问题上唐玄宗就已经发现了,张说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然而封禅事件之后,很多人对张说有不满情绪,那叫民心可用。

开元十四年四月初四这天,宇文融几个人上了一个奏章,弹奏张说有三大罪状。

第一、私下交结僧人和术士,在家里占星,图谋不轨。

第二、以权谋私,招权纳贿。

第三、纵容手底下的小吏也贪赃枉法。

本来唐玄宗已经受不了张说这种骄横跋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现在听说张说居然还有这类问题,那更是勃然大怒,当晚就发布命令,抓了张说,而且把他们家围起来。

张说终于在自己的跋扈和宇文融的算计之中锒铛入狱,一度建功立业、飞黄腾达的宰相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国学经典之《旧唐书》导读第一百四十二讲:列传·卷九十六· 良吏

《旧唐书》共200卷,包括《本纪》20卷、《志》30卷、《列传》150卷,原名《唐书》,宋祁、欧阳修等所编著《新唐书》问世后,才改称《旧唐书》,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历史#

汉宣帝曰:“使政平讼息,民无愁叹,与我共理,其惟良二千石乎!”故汉代 命官,重外轻内,郎官出宰百里,郡守入作三公。世祖中兴,尤深吏术,慎选名儒 为辅相,不以吏事责功臣;政优则增秩赐金,绩负则论输左校。选人之道,皇汉其 优。隋政不纲,彝伦斯紊。天子事巡游而务征伐,具僚逞侧媚而窃恩权。是时朝廷 无正人,方岳无廉吏。跨州连郡,莫非豺虎之流;佩紫怀黄,悉奋爪牙之毒。以至 土崩不救,旋踵而亡。武德之初,余风未殄。太宗皇帝削平乱迹,湔洗污风,唯思稼穑之艰,不以珠 玑为宝。以是人知耻格,俗尚贞修,太平之基,率由兹道。洎天后、玄宗之代,贞 元、长庆之间,或以卿士大夫涖方州,或以御史、郎官宰畿甸,行古道也,所病不 能。自武德已还,历年三百,其间岳牧,不乏循良。今录其政术有闻,为之立传, 所冀表吏师而儆不恪也。韦仁寿,雍州万年人也。大业末,为蜀郡司法书佐,断狱平恕,其得罪者皆曰: “韦君所断,死而无恨。”高祖入关,遣使定巴蜀,使者承制拜仁寿巂州都督府长 史。时南宁州内附,朝廷每遣使安抚,类皆受贿,边人患之,或有叛者。高祖以仁 寿素有能名,令检校南宁州都督,寄听政于越巂,使每岁一至其地以慰抚之。仁寿 将兵五百人至西洱河,承制置八州十七县,授其豪帅为牧宰,法令清肃,人怀欢悦。 及将还,酋长号泣曰:“天子遣公镇抚南宁,何得便去?”仁寿以城池未立为辞, 诸酋长乃相与筑城,立廨舍,旬日而就。仁寿又曰:“吾奉诏但令巡抚,不敢擅住。” 及将归,蛮夷父老各挥涕相送。因遣子弟随之入朝,贡方物,高祖大悦。仁寿复请 徙居南宁,以兵镇守。有诏特听以便宜从事,令益州给兵送之。刺史窦轨害其功, 托以蜀中山獠反叛,未遑远略,不时发遣。经岁余,仁寿病卒。陈君宾,陈鄱阳王伯山子也。仕隋为襄国太守。武德初,以郡归款,封东阳公, 拜邢州刺史。贞观元年,累转邓州刺史。州邑丧乱之后,百姓流离。君宾至才期月, 皆来复业。二年,天下诸州并遭霜涝,君宾一境独免。当年多有储积,蒲、虞等州 户口,尽入其境逐食。太宗下诏劳之曰:朕以隋末乱离,毒被海内;率土百姓,零落殆尽,州里萧条,十不存一;寤寐 思之,心焉若疚。是以日昃忘食,未明求衣,晓夜孜孜,惟以安养为虑。每见水旱 降灾,霜雹失所,抚躬责己,自惭德薄。恐贫乏之黎庶,不免饥馁;倾竭仓廪,普 加赈恤。其有一人绝食,若朕夺之,分命庶僚,尽心匡救。去年关内六州及蒲、虞、 陕、鼎等复遭亢旱,禾稼不登,粮储既少,遂令分房就食。比闻刺史以下及百姓等 并识朕怀,逐粮户到,递相安养,回还之日,各有赢粮。乃别赍布帛,以申赠遗, 如此用意,嘉叹良深。一则知水旱无常,彼此递相拯赡,不虑凶年。二则知礼让兴 行,轻财重义,四海士庶,皆为兄弟。变浇薄之风,敦仁慈之俗,政化如此,朕复 何忧。其安置客口,官人支配得所,并令考司录为功最。养户百姓,不吝财帛,已 敕主者免今年调物。宜知此意,善相劝勉。其年,入为太府少卿,转少府少监。九年,坐事除名。后起授虔州刺史,卒。张允济,青州北海人也。隋大业中为武阳令,务以德教训下,百姓怀之。元武 县与其邻接,有人以牸牛依其妻家者八九年,牛孳产至十余头;及将异居,妻家不 与,县司累政不能决。其人诣武阳质于允济。允济曰:“尔自有令,何至此也?” 其人垂泣不止,具言所以。允济遂令左右缚牛主,以衫蒙其头,将诣妻家村中,云 捕盗牛贼,召村中牛悉集,各问所从来处。妻家不知其故,恐被连及,指其所诉牛 曰:“此是女婿家牛也,非我所知。”允济遂发蒙,谓妻家人曰:“此即女婿,可 以牛归之。”妻家叩头服罪。元武县司闻之,皆大惭。又尝道逢一老母种葱者,结 庵守之。允济谓母曰:“但归,不烦守也。若遇盗,当来告令。”老母如其言,居 一宿而葱大失。母以告允济。悉召葱地十里中男女毕集,允济呼前验问,果得盗葱 者。曾有行人候晓先发,遗衫于路,行十数里方觉。或谓曰:“我武阳境内,路不 拾遗,但能回取,物必当在。”如言果得。远近称之。政绩尤异。迁高阳郡丞,时无郡将,允济独统大郡,吏人畏悦。及贼帅王须拔攻围,时城 中粮尽,吏人取槐叶藁节食之,竟无叛者。贞观初,累迁刑部侍郎,封武城县男。 出为幽州刺史,寻卒。李桐客,冀州衡水人也。仕隋为门下录事。大业末,炀帝幸江都,时四方兵起, 谋欲徙都丹阳,召百僚会议。公卿希旨,俱言“江右黔黎,皆思望幸,巡狩吴会, 勒石纪功,复禹之迹,今其时也。”桐客独议曰:“江南卑湿,地狭州小,内奉万 乘,外给三军,吴人力屈,不堪命。且逾越险阻,非社稷之福。”御史奏桐客谤毁 朝政,仅而获免。后隋灭,从宇文化及至黎阳,转没窦建德。建德平,太宗召授秦 府法曹参军。贞观初,累迁通、巴二州。所在清平流誉,百姓呼为慈父。后卒于家。李素立,赵州高邑人,北齐梁州刺史义深曾孙也。祖駼,散骑常侍。父政藻, 隋水部郎中,大业末充使淮南,为盗所杀。素立,武德初为监察御史。时有犯法不 至死者,高祖特命杀之,素立谏曰:“三尺之法,与天下共之,法一动摇,则人无 所措手足。陛下甫创鸿业,遐荒尚阻,奈何辇毂之下,便弃刑书?臣忝法司,不敢 奉旨。”高祖从之。自是屡承恩顾。素立寻丁忧,高祖令所司夺情,授以七品清要 官,所司拟雍州司户参军。高祖曰:“此官要而不清。”又拟秘书郎。高祖曰: “此官清而不要。”遂擢授侍御史,高祖曰:“此官清而复要。”贞观中,累转扬州大都督府司马。时突厥铁勒部相率内附,太宗于其地置瀚海 都护府以统之,以素立为瀚海都护。又有阙泥孰别部,犹为边患。素立遣使招谕降 之。夷人感其惠,率马牛以馈素立,素立唯受其酒一杯,余悉还之。为建立廨舍, 开置屯田。久之,转绵州刺史。永徽初,迁蒲州刺史,及将之任,所余粮储及什物, 皆令州司收之,唯赍己之书籍而去。道病卒,高宗闻而特为废朝一日,谥曰平。其孙至远,有重名。长寿中为天官郎中。内史李昭德重其才,荐于则天,擢令 知流内选事。或劝至远谢其私恩,至远曰:“李公以公见用,岂得以私谒也。”竟 不谢,遂为昭德所衔,因事出为壁州刺史卒。至远子畬,初为汜水主簿。处事敏速,有声称,虽村童厕养之辈,一阅之后, 无不知替代姓名者。累转国子司业。事母甚谨,闺门邕睦,累代同居。每岁时拜庆, 长幼男女,咸有礼节。及妻卒,时母已先病,畬恐伤母意,约家人不令哭声使闻于 母,朝夕定省,不曾见其忧念之色,士友甚以此称之。及母终,过毁,卒于丧。至远弟从远,景云中历黄门侍郎、太府卿。素立从兄子游道,则天时官至冬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薛大鼎,蒲州汾阳人,周太子少傅博平公善孙也。父粹,隋介州长史。汉王谅 谋反,授绛州刺史,谅败伏诛。大鼎以年幼免死,配流辰州,后得还乡里。义旗初 建,于龙门谒高祖,因说:“请勿攻河东,从龙门直渡,据永丰仓,传檄远近,则 足食足兵。既总天府,据百二之所,斯亦拊背扼喉之计。”高祖深然之。时将士咸 请先攻河东,遂从众议。授大将军府察非掾。贞观中,累转鸿胪少卿、沧州刺史。州界有无棣河,隋末填废。大鼎奏开之, 引鱼盐于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楫利,直达沧海鱼盐至。昔日徒行今骋驷, 美哉薛公德滂被。”大鼎又以州界卑下,遂决长芦及漳、衡等三河,分泄夏潦,境 内无复水害。时与瀛州刺史贾敦颐、曹州刺史郑德本,俱有美政,河北称为“铛脚 刺史”。永徽四年,授银青光禄大夫,行荆州大都督府长史。明年卒。有二子:克构、 克勤。克构,天授中官至麟台监。克勤,历司农少卿,为来俊臣所陷伏诛。克构坐配 流岭表而死。贾敦颐,曹州冤句人也。贞观中,历迁沧州刺史。在职清洁,每入朝,尽室而 行,唯弊车一乘,羸马数匹;羁勒有阙,以绳为之,见者不知其刺史也。二十三年, 转瀛州刺史。州界滹沱河及滱水,每岁泛溢,漂流居人,敦颐奏立堤堰,自是无复 水患。永徽五年,累迁洛州刺史。时豪富之室,皆籍外占田;敦颐都括获三千余顷, 以给贫乏。又发奸摘伏,有若神明。寻卒。弟敦实。敦实,贞观中为饶阳令,政化清静,老幼怀之。时敦颐复授瀛州刺史。旧制, 大功以上不复连官。朝廷以其兄弟在职,俱有能名,竟不迁替。咸亨元年,累转洛 州长史,甚有惠政。时洛阳令杨德干杖杀人吏,以立威名,敦实曰:“政在养人, 义须存抚,伤生过多,虽能亦不足贵也。”常抑止德干,德干亦为之稍减。四年, 迁太子右庶子。初敦颐为洛州刺史,百姓共树碑于大市通衢;及敦实去职,复刻石颂美,立于 兄之碑侧,时人号为“棠棣碑”。敦实后为怀州刺史。永淳初,以年老致仕。及病 笃,子孙迎医视之,敦实曰:“未闻良医能治老也。”终不服药。垂拱四年卒,时 年九十余。子膺福,先天中,历左散骑常侍、昭文馆学士,坐预窦怀贞等谋逆伏诛。李君球,齐州平陵人也。父义满,属隋乱,纠合宗党,保固村闾,外盗不敢侵 逼,以功累授齐郡通守。武德初,远申诚款,诏以其宅为譂州,仍拜为总管,封平 陵郡公。君球少任侠,颇涉书籍。贞观中,齐州都督齐王据州城举兵作乱,君球与兄子 行均守县城。事平,太宗闻而嘉之,擢授游击将军,仍改其本县为全节县。君球累 补左骁卫、义全府折冲都尉。龙朔三年,高宗将伐高丽,君球上疏谏曰:臣闻心之病者,不能缓声;事之急者,不能安言;性之慈者,不能隐情。且食 君之禄者,死君之事。今臣食陛下之禄矣,其敢爱身乎?臣闻《司马法》曰:“国 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兵者,凶器,战者,危事,故圣主明王 重行之也。爱人力之尽,恐府库之殚,惧社稷之危,生中国之患。故古人云:“务 广德者昌,务广地者亡。”昔秦始皇好战不已,至于失国,是不爱其内而务其外故 也。汉武远讨朔方,殆乎万里,广拓南海,分为八郡;终于户口减半,国用空虚。 至于末年,方垂哀痛之诏,自悔其失。彼高丽者,辟侧小丑,潜藏山海之间,得其人不足以彰圣化;弃其地不足以损 天威。何至乎疲中国之人,倾府库之实,使男子不得耕耘,女子不得蚕织!陛下为 人父母,不垂恻隐之心,倾其有限之赀,贪于无用之地。设令高丽既灭,即不得不 发兵镇守,少发则兵威不足,多发则人心不安,是乃疲于转戍,万姓无聊生也。万 姓无聊,即天下败矣!天下既败,陛下何以自安?故臣以为征之不如不征,灭之不 如不灭。书奏不纳。寻迁蔚州刺史。未行,改为兴州刺史。累迁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政尚严肃,人 吏惮之,盗贼屏迹,高宗频降书劳勉。时有吐谷浑犯塞,以君球素有威重,转为灵 州都督。寻卒官。崔知温,许州鄢陵人。祖枢,司农卿。父义真,陕州刺史。知温初为左千牛。 麟德中,累转灵州都督府司马。州界有浑、斛薛部落万余帐,数侵掠居人,百姓咸 废农业,习骑射以备之。知温表请徙于河北,斛薛不愿迁移。时将军契苾何力为之 言于高宗,遂寝其奏。知温前后十五上诏,竟从之,于是百姓始就耕获。后斛薛入 朝,因过州谢曰:“前蒙奏徙河北,实有怨心。然牧地膏腴,水草不乏,部落日富, 始荷公恩。”拜伏而去。知温四迁兰州刺史。会有党项三万余众来寇州城,城内胜兵既少,众大惧,不 知所为。知温使开城门延贼,贼恐有伏,不敢进。俄而将军权善才率兵来救,大破 党项之众。善才因其降,欲尽坑之,以绝后患,知温曰:“弗逆克奔,古人之善战。 诛无噍类,祸及后昆。又溪谷峥嵘,草木幽蔚,万一变生,悔之何及!”善才然其 计。又欲分降口五百人以与知温。知温曰:“向论安危之策,乃公事也,岂图私利 哉!”固辞不受。党项余众由是悉来降附。知温累迁尚书左丞,转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修国史。永隆二年七月, 迁中书令。永淳三年三月卒,年五十七,赠荆州大都督。子泰之,开元中官至工部尚书。少子谔之。谔之,神龙初为将作少匠,预诛张易之有功,封博陵县侯,赐实封 二百户。开元初,累迁少府监。知温兄知悌。知悌,高宗时官至户部尚书。高智周,常州晋陵人。少好学,举进士。累补费县令,与丞、尉均分俸钱,政 化大行,人吏刊石以颂之。寻授秘书郎、弘文馆直学士,预撰《瑶山玉彩》、《文 馆辞林》等。三迁兰台大夫。时孝敬在东宫,智周与司文郎中贺凯、司经大夫王真 儒等,俱以儒学诏授为侍读。总章元年,请假归葬其父母,因谓所亲曰:“知进而 不知退,取患之道也。”乃称疾去职。俄起授寿州刺史,政存宽惠,百姓安之。每行部,必先召学官。见诸生,试其 讲诵,访以经义及时政得失,然后问及垦田狱讼之事。咸亨二年,召拜正谏大夫, 兼检校礼部侍郎。寻迁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修国史。俄转御史大夫,累 表固辞烦剧之任,高宗嘉其意,拜右散骑常侍。又请致仕,许之。永淳二年十月, 卒于家,年八十二,赠越州都督府。智周少与乡人蒋子慎善,同诣善相者,曰:“明公位极人臣,而胤嗣微弱;蒋 侯官禄至薄,而子孙转盛。”子慎后累年为建安尉卒,其子绘来谒智周。智周已贵 矣,曰:“吾与子父有故,子复有才。”因以女妻之。永淳中,为缑氏尉、郑州司 兵卒。绘子捷,举进士。开元中,历台省,仕至湖、延二州刺史。子贵,赠扬州大都 督。捷子冽、涣,并进士及第。冽,历礼、吏、户部三侍郎,尚书左丞;涣,天宝 末给事中,永泰初右散骑常侍。高氏殄灭已久,果符相者之言。初,冽兄弟在父艰, 庐于墓侧,植松柏千余株,又同时荣贵,人推其友爱。冽子链,涣子铢,亦进士举。

田仁会,雍州长安人。祖轨,隋幽州刺史、信都郡公。父弘,陵州刺史,袭信 都郡公。仁会,武德初应制举,授左卫兵曹,累迁左武候中郎将。贞观十八年,太 宗征辽发后,薛延陀数万骑抄河南,太宗令仁会及执失思力率兵击破之,逐北数百 里,延陀脱身走免。太宗嘉其功,降玺书慰劳。永徽二年,授平州刺史,劝学务农,称为善政。转郢州刺史,属时旱,仁会自 曝祈祷,竟获甘泽。其年大熟,百姓歌曰:“父母育我田使君,精诚为人上天闻。 田中致雨山出云,仓廪既实礼义申。但愿常在不患贫。”五迁胜州都督。州界有山 贼阻险,劫夺行李,仁会发骑尽捕杀之。自是外户不闭,盗贼绝迹。入为太府少卿。麟德二年,转右金吾将军,所得禄俸,估外有余,辄以纳官,时人颇讥其邀名。 仁会强力疾恶,昼夜巡警,自宫城至于衢路,丝毫越法,无不立发。每日庭引百余 人,躬自阅罚,略无宽者。京城贵贱,咸畏惮之。时有女巫蔡氏,以鬼道惑众,自云能令死者复生,市里以为神明,仁会验其假 妄,奏请徙边。高宗曰:“若死者不活,便是妖妄;若死者得生,更是罪过。”竟 依仁奏。仁会,总章二年迁太常正卿,咸亨初又转右卫将军,以年老致仕。仪凤四年卒, 年七十八,谥曰威。神龙中,以子归道赠户部尚书。归道,弱冠明经举。长寿中累补司宾丞,仍通事舍人内供奉。久之,转左卫郎 将。圣历初,突厥默啜遣使请和,制遣左豹韬卫将军阎知微入蕃,册为立功报国可 汗。默啜又遣使入朝谢恩,知微遇诸途,便与之绯袍、银带,兼表请蕃使入都日, 大备陈设。归道上言曰:“突厥背恩积稔,悔过来朝,宜待圣恩,宽其罪戾,解辫 削衽,须禀天慈。知微擅与袍带,国家更将何物充赐?望反初服,以俟朝恩。且小 蕃使到,不劳大备之仪。”则天然之。及默啜将至单于都护府,乃令归道摄司宾卿迎劳之。默啜又奏请六胡州及单于 都护府之地,则天不许。默啜深怨,遂拘絷归道,将害之。归道辞色不挠,更责以 无厌求请,兼喻其祸福,默啜意稍解。会有制赐默啜粟三万石、杂彩五万段、农器 三千事,并许之结婚。于是归道得还,遂面陈默啜不利之状,请加防御,则天纳焉。 顷之,默啜果叛,挟阎知微入寇赵、定等州。擢拜归道夏官侍郎,甚见亲委。累迁 左金吾将军、司膳卿,兼押千骑。未几,除尚方监,加银青光禄大夫。转殿中监, 仍令依旧押千骑,宿卫于玄武门敬晖等讨张易之、昌宗也,遣使就索千骑。归道既先不预谋,拒而不与。及事 定,晖等将诛之,归道执辞免,令归私第。中宗嘉其忠壮,召拜太仆少卿,骤除殿 中少监、右金吾将军。岁余病卒,赠辅国大将军,追封原国公,中宗亲为文以祭之。子宾庭,开元中为光禄卿。韦机,雍州万年人。祖元礼,隋浙州刺史。父恪,洛州别驾。机,贞观中为左 千牛胄曹,充使往西突厥,册立同俄设为可汗。会石国反叛,路绝,三年不得归。 机裂裳录所经诸国风俗物产,名为《西征记》。及还,太宗问蕃中事,机因奏所撰 书。太宗大悦,擢拜朝散大夫,累迁至殿中监。显庆中为檀州刺史。边州素无学校,机敦劝生徒,创立孔子庙,图七十二子及 自古贤达,皆为之赞述。会契苾何力东讨高丽,军众至檀州,而滦河泛涨,师不能 进,供其资粮,数日不乏。何力全师还,以其事闻。高宗以为能,超拜司农少卿, 兼知东都营田,甚见委遇。有宦者于苑中犯法,机杖而后奏。高宗嗟赏,赐绢数十 疋,谓曰:“更有犯者,卿即鞭之,不烦奏也。”上元中,迁司农卿,检校园苑。造上阳宫,并移中桥从立德坊曲徙于长夏门街, 时人称其省功便事。有道士硃钦遂为天后所使,驰传至都,所为横恣。机囚之,因 密奏曰:“道士假称中宫驱使,依倚形势,臣恐亏损皇明,为祸患之渐。”高宗特 发中使慰谕机,而钦遂配流边州,天后由是不悦。仪凤中,机坐家人犯盗,为宪司所劾,免官。永淳中,高宗幸东都,至芳桂宫 驿,召机,令白衣检校园苑。将复本官,为天后所挤而止,俄令检校司农少卿事, 会卒。子余庆。余庆官至右骁卫兵曹,早卒。余庆子岳。岳亦以吏干著名,则天时,累转汝州司马。会则天幸长安,召拜尚舍奉御,从 驾还京,因召见。则天谓曰:“卿是韦机之孙,勤干固有家风也。卿之家事,朕悉 知之。”因问家人名,赏慰良久。寻拜太原尹。岳素不习武,固辞边任。由是忤旨, 左迁宋州长史,历海、虢二州刺史,所在皆著威名。睿宗时,入为殿中少监,甚承 恩顾。及窦怀贞、李晋等伏诛,以岳尝与交往,为姜皎所陷,左迁渠州别驾,稍迁 陕州刺史。开元中,卒于颍州别驾。岳子景骏。景骏明经举,神龙中,累转肥乡令。县北界漳水,连年泛溢。旧堤迫近水漕, 虽修筑不息,而漂流相继。景骏审其地势,拓南数里,因高筑堤。暴水至,堤南以 无患,水去而堤北称为腴田。漳水旧有架柱长桥,每年修葺,景骏又改造为浮桥。 自是无复水患,至今赖焉。时河北饥,景骏躬抚合境村闾,必通赡恤,贫弱独免流 离。及去任,人吏立碑颂德。开元中,为贵乡令。县人有母子相讼者,景骏谓之曰:“吾少孤,每见人养亲, 自恨终天无分,汝幸在温清之地,何得如此?锡类不行,令之罪也。”因垂泣呜咽, 仍取《孝经》付令习读之。于是母子感悟,各请改悔,遂称慈孝。累转赵州长史,路由肥乡,人吏惊喜,竞来犒饯,留连经日。有童稚数人,年 甫十余岁,亦在其中,景骏谓曰:“计吾为此令时,汝辈未生,既无旧恩,何殷勤 之甚也?”咸对曰:“此间长宿传说,县中廨宇、学堂、馆舍、堤桥,并是明公遗 迹。将谓古人,不意亲得瞻睹,不觉欣恋倍于常也。”其为人所思如此。十七年,迁房州刺史。州带山谷,俗参蛮夷,好淫祀而不修学校。景骏始开贡 举,悉除淫祀。又通狭路,并造传馆,行旅甚以为便。二十年,转奉先令,未行而 卒。权怀恩,雍州万年人,周荆州刺史、千金郡公景宣玄孙也。其先自天水徙家焉。 祖弘寿,大业末为临汾郡司仓书佐。高祖镇晋阳,引判留守事。以从义师之功,累 转秦王府长史,太宗遇之甚厚。又从平王世充,拜太仆卿。累封卢国公卒,谥曰恭。 父知让,袭爵,官至博州刺史。怀恩初以廕授太子洗马。咸亨初,累转尚乘奉御,袭爵卢国公。时有奉乘安毕 罗善于调马,甚为高宗所宠。怀恩奏事,遇毕罗在帝左右戏无礼,怀恩退而杖之四 十。高宗知而嗟赏之,谓侍臣曰:“怀恩乃能不避强御,真良吏也。”即日拜万年 令。为政清肃,令行禁止,前后京县令无及之者。后历庆、莱、卫、邢四州刺史, 洛州长史。怀恩姿状雄毅,束带之后,妻子不敢仰视。所历皆以威名御下,人吏重足而立。 俄出为宋州刺史。时汴州刺史杨德干亦以严肃与怀恩齐名。至是怀恩路由汴州,德 干送之出郊,怀恩见新桥中途立木以禁车过者,谓德干曰:“一言处分岂不得,何 用此为?”德干大惭,时议以为不如怀恩也。转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寻卒。侄楚璧,官至左领军卫兵曹参军。开元十年,驾在东都,楚璧乃与故兵部尚书 李迥秀男齐损、从祖弟金吾淑、陈仓尉、卢玢及京城左屯营押官长上折冲周履济、 杨楚剑、元令琪等举兵反。立楚璧兄子梁山,年十五,诈称襄王男,号为光帝。拥 左屯营兵百余人,梯上景风门,逾城而入,踞长乐恭礼门。入宫城,求留守、刑部 尚书王志愔,不获。属天晓,屯营兵自相翻覆,尽杀梁山等。传首东都,楚璧并坐 籍没。怀恩叔祖万纪。万纪性强正,好直言。贞观中,为治书侍御史,以公事奏劾魏 征、温彦博等,太宗以为不避豪贵,甚礼之。迁尚书左丞,封冀氏男,再转齐王祐 府长史。祐既失德,数匡正之,竟为祐所杀,语在《祐传》。祐既死,赠万纪齐州 都督、武都公,谥曰敬。子玄福,高宗时为兵部侍郎。冯元常,相州安阳人,自长乐徙家焉,北齐右仆射子琮曾孙也。举明经。高宗 时,累迁监察御史,为剑南道巡察使,兴利除害,蜀土赖焉。永淳中,为尚书左丞。 元常清鉴有理识,甚为高宗之所赏。尝密奏“中宫权重,宜稍抑损”,高宗虽不能 用,深以其言为然。则天闻而甚恶之。及临朝,四方承旨,多献符瑞。嵩阳令樊文 进瑞石,则天命于朝堂示百官。元常奏言:“状涉谄伪,不可诬罔士庶。”则天不 悦,出为陇州刺史。俄而天下岳牧集乾陵会葬,则天不欲元常赴陵所,中途改授眉州刺史。剑南先 时光火贼夜掠居人,昼潜山谷。元常至,喻以恩信,许其首露,仍切加捕逐,贼徒 舍器杖,面缚自陈者相继。又转广州都督,便道之任,不许诣都。寻属安南首领李嗣仙杀都护刘延祐,剽陷州县,敕元常讨之。率士卒济南海, 先驰檄示以威恩,喻以祸福。嗣仙徒党多相率归降,因纵兵诛其魁首,安慰居人而 旋。虽屡有政绩,则天竟不赏之。寻为酷吏周兴所陷,追赴都,下狱死。元常闺门雍肃,雅有礼度,虽小功之丧,未尝寝于私室,甚为士类所称。从父弟元淑,则天时为清漳令,政有殊绩,百姓号为神明。又历浚仪、始平二 县令,皆单骑赴职,未尝以妻子之官。所乘马,午后则不与刍,云令其作斋。身及 奴仆,每日一食而已。俸禄之余,皆供公用,并给与贫士。人或讥其邀名,元淑曰: “此吾本性,不为苦也。”中宗时,降玺书劳勉,仍令史官编其事迹。卒于祠部郎 中。蒋俨,常州义兴人。贞观中,为右屯卫兵曹参军。太宗将征辽东,募使高丽者, 众皆畏惮。俨谓人曰:“主上雄略,华夷畏威,高丽小蕃,岂敢图其使者。纵其凌 虐,亦是吾死所也。”遂出请行。及至高丽,莫离支置于窟室中,胁以兵刃,终不 屈挠。会高丽败,得归。太宗奇之,拜朝散大夫。再迁幽州司马。以善政为巡察使 刘祥道所荐,擢为会州刺史。再迁殿中少监,数陈意见,高宗每优纳之。再转蒲州 刺史。蒲州户口殷剧,前后刺史,多不称职。俨下车未几,令行禁止,称为良牧。永淳元年,拜太仆卿;以父名卿,固辞,乃除太子右卫副率。时征隐士田游岩 为太子洗马,在宫竟无匡辅。俨乃贻书以责之曰:“足下负巢、由之峻节,傲唐、 虞之圣主。养烟霞之逸气,守林壑之遁情,有年载矣!故能声出区宇,名流海内。 主上屈万乘之重,申三顾之荣,遇子以商山之客,待子以不臣之礼。将以辅导储贰, 渐染芝兰耳。皇太子春秋鼎盛,圣道未周,拾遗补阙,臣子恆务。仆以不才,犹参 廷谍,诚以素非德望,位班卒伍,言以人废,不蒙采掇。足下受调护之寄,是可言 之秋;唯唯而无一谈,悠悠以卒年岁。向使不飡周粟,仆何敢言!禄及亲矣,将何 酬塞?想为不达,谨书起予。”游岩竟不能答。俨寻检校太常卿。文明中,封义兴县子,历右卫大将军、太子詹事,以年老致 仕。垂拱三年卒于家,年七十八。文集五卷。王方翼,并州祁人也,高宗王庶人从祖兄也。祖裕,武德初隋州刺史。裕妻即 高祖妹同安大长公主也。太宗时,以公主属尊年老,特加敬异,数幸其第,赏赐累 万。方翼父仁表,贞观中为岐州刺史。仁表卒,妻李氏为主所斥,居于凤泉别业。 时方翼尚幼,乃与佣保齐力勤作,苦心计。功不虚弃,数年辟田数十顷,修饰馆宇, 列植竹木,遂为富室。公主卒后,归长安。友人赵持满犯罪被诛,暴尸于城西,亲 戚莫敢收视。方翼叹曰:“栾布之哭彭越,大义也;周文之掩朽骼,至仁也。绝友 之义,蔽主之仁,何以事君?”乃收其尸,具礼葬之。高宗闻而嘉叹,由是知名。永徽中累授安定令。诛大姓皇甫氏,盗贼止息,号为善政。五迁肃州刺史。时 州城荒毁,又无壕堑,数为寇贼所乘。方翼发卒浚筑,引多乐水环城为壕。又出私 财造水碾硙,税其利以养饥馁,宅侧起舍十余行以居之。属蝗俭,诸州贫人死于道 路,而肃州全活者甚众,州人为立碑颂美。会吏部侍郎裴行俭西讨遮匐,奏方翼为副,兼检校安西都护。又筑碎叶镇城, 立四面十二门,皆屈曲作隐伏出没之状,五旬而毕。西域诸胡竞来观之,因献方物。永隆中,车簿反叛,围弓月城。方翼引兵救之,至伊丽河。贼前来拒,因纵击。 大破之,斩首千余级。俄而二姓咽曲悉发众十万,与车簿合势,以拒方翼。屯兵热 海,与贼连战,流矢贯臂,徐以佩刀截之,左右莫有觉者。既而所将蕃兵怀贰,谋 执方翼以应贼。方翼密知之,悉召会议,佯出军资以赐之。续续引去,便令斩之。 会大风,又振金鼓以乱其声,遂诛七千余人。因遣裨将分道讨袭咽曲等。贼既无备, 因是大溃,擒首领突骑施等三百人,西域遂定。以功迁夏州都督。属牛疫,无以营 农,方翼造人耕之法,施关键,使人推之,百姓赖焉。永淳二年,诏征方翼,将议西域之事,于奉天宫谒见,赐食与语。方翼衣有旧 时血渍之处,高宗问其故,方翼具对热海苦战之状。高宗使袒视其疮,叹曰:“吾 亲也。”赏赐甚厚。俄属绥州白铁余举兵反,乃诏方翼副程务挺讨之。贼平,封太 原郡公。则天临朝,以方翼是庶人近属,阴欲除之。及程务挺被诛,以方翼与务挺连职 素善,追赴都下狱,遂流于崖州而死。子宝、珣、瑨,并知名。宝、瑨,开元中皆为中书舍人;珣,至秘书监。

薛季昶,绛州龙门人也。则天初,上封事,解褐拜监察御史。频按制狱称旨, 累迁御史中丞。万岁通天元年,夏官郎中侯味虚统兵讨契丹不利,奏言“贼徒炽盛, 常有蛇虎导其军”。则天命季昶按验其状,便为河北道按察使。季昶先驰至军,斩 味虚以闻。又有藁城尉吴泽者,贪虐纵横,尝射杀驿使,截百姓子女发以为髢,州 将不能制,甚为人吏所患。季昶又杖杀之。由是威震远近,州县望风慑惧。然后布 以恩信,旌扬善吏。有汴州孝女李氏,年八岁,父卒,柩殡在堂十余载,每日哭临 无限。及年长,母欲嫁之。遂截发自誓,请在家终养。及丧母,号毁殆至灭性,家 无丈夫,自营棺椁,州里钦其至孝,送葬者千余人。葬毕,庐于墓侧,蓬头跣足, 负土成坟,手植松柏数百株。季昶列上其状,有制特表门闾,赐以粟帛。久视元年,季昶自定州刺史入为雍州长史,威名甚著,前后京尹,无及之者。 俄迁文昌左丞,历魏、陕二州刺史。长安末,为洛州长史,所在皆以严肃为政。神龙初,以预诛张易之兄弟功,加银青光禄大夫,拜户部侍郎。时季昶劝敬晖 等因兵势杀武三思。晖等不从,竟以此败,语在《晖传》。季昶亦因是累贬,自桂 州都督授儋州司马。初,季昶与昭州首领周庆立及广州司马光楚客不协。及将之儋 州,惧庆立见杀,将往广州,又恶楚客,乃叹曰:“薛季昶行事至是耶!”因自制 棺,仰药而死。睿宗即位,下制曰:“故儋州司马薛季昶,刚干义烈。早承先顾,驱策中外, 绩誉昭宣;有庄、汤之推举,同汲黯之强直。属丑正操衡,除其异己,横加窜责, 卒至殂亡。言念忠冤,有怀嘉悼。可赠左御史大夫,仍同敬晖等例,与一子官。”裴怀古,寿州寿春人也。仪凤中,诣阙上书,授下邽主簿。长寿中,累转监察 御史。时姚、巂蛮首反叛,诏怀古往招辑之。怀古申明赏罚,贼徒归附者日以千数, 乃俘其魁首,处其居人而还。蛮夷荷恩,立碑颂德。时恆州鹿泉寺僧净满为弟子所 谋,密画女人居高楼,仍作净满引弓而射之,藏于经笥。已而诣阙上言僧咒诅,大 逆不道。则天命怀古按问诛之。怀古究其辞状,释净满以闻。则天大怒。怀古奏曰: “陛下法无亲疏,当与天下画一。岂使臣诛无辜之人,以希圣旨?向使净满有不臣 之状,臣复何颜能宽之乎?臣今慎守平典,虽死无恨也。”则天意乃解。圣历中,阎知微充使往突厥,怀古监其军。至虏庭,默啜立知微为南面可汗。 将授怀古伪职,怀古不从,将杀之。怀古抗辞曰:“宁守忠以就死,不毁节以求生, 请就斩,所不避也!”乃禁锢随军,因挺身奔窜以归,拜祠部员外郎。时姚、巂蛮首相率诣阙颂怀古绥抚之状,请为牧守以抚之。遂授姚州都督。以 疾不行,转司封郎中。时始安贼欧阳倩拥徒数万,剽陷州县,授怀古桂州都督,仍 充招慰讨击使。才及岭,飞书招诱,示以祸福,贼徒迎降,自陈为吏人侵逼,乃举 兵耳。怀古知其诚恳,乃轻骑以赴之。左右曰:“夷獠难亲,未可信也。”怀古曰: “吾仗忠信,可通于神明,况于人乎!”因造其营以慰谕之。群贼喜悦,归其所掠 财货,纳于公府。诸洞酋长素持两端者,尽来款附,岭外悉定。复历相州刺史、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所在为人吏所慕。神龙中,迁左羽林大将 军,行未达都,复授并州长史。吏人闻怀古还,老幼相携,郊野欢迎。时崔宣道代 怀古为并州,下车而罢,出郊以候怀古。怀古恐伤宣道之意,命官吏驱逐出迎之人, 而百姓奔赴愈众,其为人所思如此。俄转幽州都督,征为左威卫大将军。寻卒。张知謇,蒲州河东人也,徙家于岐。少与兄知玄、知晦,弟知泰、知默五人, 励志读书,皆以明经擢第。仪质瑰伟,眉目疏朗,晓于玄理,清介自守,故当时名 公争引荐之,递历畿赤。知謇、知泰、知默,调露后又历台省。知謇,天授后历房、和、舒、延、德、定、稷、晋、洺、宣、贝十一州刺史, 所涖有威严,人不敢犯。通天中,知泰为洛州司马,知默为秋官郎中。知謇自德州 入计,则天重其才干,又目其状貌过人,命画工写之,以赐其本。曰:“人或有才, 未必有貌,卿家昆弟,可谓两绝。”时人称之。寻以知泰为夏官、地官侍郎,益州 长史,中台右丞。初,知謇为房州时,中宗以庐陵王安置房州,制约甚急。知謇与董玄质、崔敬 嗣相次为刺史,皆保护,供拟丰赡,中宗德之。及神龙元年,中宗践极,自贝州追 知謇为左卫将军,加云麾将军,封范阳郡公。知泰自兵部侍郎授右御史大夫,加银 青光禄大夫,进封渔阳郡公。须发华皓,同贵于朝,时望甚美之。知泰以忤武三思,出并州刺史、天平军使,仍带本官。寻又为魏州刺史。景龙 二年卒,优诏褒赠,谥曰定。时知謇为洛州长史、东都副留守。又历左、右羽林大 将军,同、华州刺史,大理卿致仕。开元中卒,年八十。知謇敏于从政,性亮直,不喜有请托求进、无才而冒位者。故子侄经义不精, 不许论举。知默尝与来俊臣、周兴等同掌诏狱,陷于酷吏,子孙禁锢。知泰,开元 中累赠刑部尚书、特进。知玄子景升,知泰子景佚,开元中皆至大官,门列棨戟。杨元琰,虢州阌乡人,隋礼部尚书希曾孙也。初生时,数岁不能言,相者曰: “语迟者神定,此必成大器也。”及长,伟姿仪,以器局见称。初为平棘令,号为 善政。载初中,累迁安南副都护,又历蕲、蒲、晋、魏、宣、许六州刺史,凉、梁 二都督,荆府长史。前后九度清白升进,累降玺书褒美。长安中,张柬之代元琰为荆州长史,与元琰泛江中流,言及则天革命,议诸武 擅权之状,元琰发言慷慨,有匡复之意。及柬之知政事,奏引元琰为右羽林将军。 至都,柬之谓曰:“记昔江中之言乎?今日之授,意不细也。”乃结元琰与李多祚 等,定计诛张易之兄弟。及事成,加云麾将军,封弘农郡公,食实封五百户,仍赐 铁券,恕十死。俄而张柬之、敬晖等为武三思所构,元琰觉变,奏请削发出家,仍辞官爵实封。 中宗不许。敬晖闻而笑曰:“向不知奏请出家,合赞成其事,剃却胡头,岂不妙也。” 元琰多须类胡,晖以此言戏之。元琰曰:“功成名遂,不退将危。此由衷之请,不 徒然也。”晖知其意,瞿然不悦。及晖等得罪,元琰竟以先觉获全。寻加金紫光禄大夫,转卫尉卿。明年,李多 祚等被诛,元琰以曾与多祚同立功,亦被系狱问状。赖中书侍郎萧至忠保明之,竟 得免罪,又转光禄卿。景云中,抗疏请削在身官爵,回赠父官。中宗许之,乃追赠 其父越州长史。睿宗即位,三迁刑部尚书,改封魏国公。开元初,拜太子宾客致仕。 六年,卒于家,年七十九。子仲嗣,密州刺史;仲昌,吏部郎中。倪若水,恆州稾城人也。开元初,历迁中书舍人、尚书右丞,出为汴州刺史。 政尚清静,人吏安之。又增修孔子庙堂及州县学舍,劝励生徒,儒教甚盛,河、汴 间称咏不已。四年,玄宗令宦官往江南采等诸鸟,路由汴州。若水知之,上表谏曰: “方今九夏时忙,三农作苦,田夫拥耒,蚕妇持桑。而以此时采捕奇禽异鸟,供园 池之玩,远自江、岭,达于京师,水备舟船,陆倦担负,饭之以鱼肉,间之以稻粱。 道路观者,岂不以陛下贵鸟也!陛下方当以凤皇为凡鸟,麒麟为凡兽,即、 鸂鶒,曷足贵也?陛下昔潜龙籓邸,备历艰虞。今氛昆廓清,高居九五,玉帛子女, 充于,职贡珍奇,盈于内府,过此之外,复何求哉?臣承国厚恩,超居重任。 草芥贱命,常欲杀身以效忠;葵藿微心,常愿隳肝以报主。瞻望庭阙,敢布腹心, 直言忤旨,甘从鼎镬。”手诏答曰:“朕先使人取少杂鸟,其使不识朕意,采鸟稍 多。卿具奏其事,辞诚忠恳,深称朕意。卿达识周材,义方敬直,故辍纲辖之重, 委以方面之权。果能闲邪存诚,守节弥固,骨鲠忠烈,遇事无隐。言念忠谠,深用 嘉慰。使人朕已量事决罚,禽鸟并令放讫。今赐卿物四十段,用答至言。”寻入拜户部侍郎。七年,复授尚书右丞,卒。李浚,陇西人,祖世武。睿宗即位,加银青光禄大夫。上在东宫,选为太子中 允。又出为麟州刺史,政有能名。开元初,置诸道按察使,盛选能吏,授浚润州刺 史、江东按察使,累封真源县子。州人孙处玄以学行著名,浚特加礼异,累表荐之, 仍令子麟与之结交。处玄竟称疾不起。浚寻拜虢、潞二州刺史,又拜益州长史、剑 南节度使,摄御史大夫。所历皆以诚信待物,称为良吏。及去职,咸有遗爱。八年 卒官,赠户部尚书,谥曰成。子麟,自有传。阳峤,河南洛阳人,其先自北平徙焉,北齐右仆射休之玄孙也。仪凤中应八科 举,授将陵尉,累迁詹事司直。长安中,桓彦范为左御史中丞,袁恕己为右御史中 丞,争荐峤,请引为御史。内史杨再思素与峤善,知峤不乐搏击之任,谓彦范等曰: “闻其不情愿,如何?”彦范曰:“为官择人,岂待情愿。唯不情愿者,尤须与之, 所以长难进之风,抑躁求之路。”再思然其言,擢为右台侍御史。景龙末,累转国 子司业。峤恭谨好学,有儒者之风。又勤于政理,循循善诱。及在学司,时人以为 称职。奏修先圣庙及讲堂,因建碑前庭,以纪崇儒之事。睿宗即位,拜尚书右丞。时分建都督府以统外台,精择良吏,以峤为泾州都督 府,寻停不行。又历魏州刺史,充衮州都督、荆州长史,为本道按察使,所在以清 白闻。魏州人诣阙割耳,请峤重临其郡,又除魏州刺史。入为国子祭酒,累封北平 伯,荐尹知章、范行恭、赵玄默等为学官,皆称名儒。时学徒渐弛,峤课率经业, 稍行鞭箠,学生怨之,颇有喧谤,乃相率乘夜于街中殴之。上闻而令所由杖杀无理 者,由是始息。峤素友悌,抚孤侄如己子。常谓人曰:“吾虽位登方伯,而心不异于曩时一尉 耳。”识者甚称叹之。寻以年老致仕,卒于家,谥曰敬。宋庆礼,洺州永年人。举明经,授卫县尉。则天时,侍御史桓彦范受诏于河北 断塞居庸、岳岭、五回等路,以备突厥,特召庆礼以谋其事。庆礼雅有方略,彦范 甚礼之。寻迁大理评事,仍充岭南采访使。时崖、振等五州首领,更相侵掠,荒俗 不安,承前使人,惧其炎瘴,莫有到者。庆礼躬至其境,询问风俗,示以祸福。于 是安堵,遂罢镇兵五千人。开元中,累迁贝州刺史,仍为河北支度营田使。初,营州都督府置在柳城,控带奚、契丹。则天时,都督赵文翙政理乖方,两 蕃反叛,攻陷州城,其后移于幽州东二百里渔阳城安置。开元五年,奚、契丹各款 塞归附,玄宗欲复营州于旧城。侍中宋璟固争以为不可,独庆礼甚陈其利。乃诏庆 礼及太子詹事姜师度、左骁卫将军邵宏等充使,更于柳城筑营州城,兴役三旬而毕。 俄拜庆礼御史中丞,兼检校营州都督。开屯田八十余所,追拔幽州及渔阳、淄青等 户,并招辑商胡,为立店肆。数年间,营州仓廪颇实,居人渐殷。庆礼为政清严,而勤于听理,所历之处,人吏不敢犯。然好兴功役,多所改更。 尝于边险置阱立枪,以邀贼路,议者颇嗤其不切事也。七年卒,赠工部尚书。太常 博士张星议曰:“宋庆礼大刚则折,至察无徒,有事东北,所亡万计,所谓害于而 家,凶于而国。案谥法,好巧自是曰‘专’,请谥曰‘专’。”礼部员外郎张九龄 驳曰:庆礼在人苦节,为国劳臣,一行边陲,三十年所。户庭可乐,彼独安于传递; 稼穑为艰,又能实于军廪。莫不服劳辱之事而匪懈其心,守贞坚之规而自尽其力, 有一于此,人之所难。况营州者,镇彼戎夷,扼喉断臂,逆则制其死命,顺则为其 主人,是称乐都,其来尚矣。往缘赵翙作牧,驭之非才,自经隳废,便长寇孽。故 二十年间,有事东鄙,僵尸暴骨,败将覆军,盖不可胜纪。大明临下,圣谋独断,恢祖宗之旧,复大禹之迹。以数千之役徒,无甲兵之强 卫,指期遂往,禀命而行。于是量畚筑,执沴鼓,亲总其役,不愆所虑。俾柳城为 金汤之险,林胡生腹心之疾,盖为此也。寻而罢海运,收岁储,边亭晏然,河朔无 扰。与夫兴师之费,转输之劳,较其优劣,孰为利害?而云“所亡万计”,一何谬 哉!及契丹背诞之日,惧我掎角之势,虽鼠穴自固,而驹牧无侵,盖张皇彼都系赖 之力也!安有践其迹以制其实,贬其谥以徇其虚,采虑始之谤声,忘经远之权利, 义非得所,孰谓其可?请以所议,更下太常,庶素行之迹可寻,易名之典不坠者也。星复执前议,庆礼兄子辞玉又诣阙称冤,乃谥曰敬。姜师度,魏人也。明经举。神龙初,累迁易州刺史、兼御史中丞,为河北道监 察兼支度营田使。师度勤于为政,又有巧思,颇知沟洫之利。始于蓟门之北,涨水 为沟,以备奚、契丹之寇。又约魏武旧渠,傍海穿漕,号为平虏渠,以避海艰,粮 运者至今利焉。寻加银青光禄大夫,累迁大理卿。景云二年,转司农卿。开元初,迁陕州刺史。州西太原仓控两京水陆二运,常自仓车载米至河际,然 后登舟。师度遂凿地道,自上注之,便至水次,所省万计。六年,以蒲州为河中府, 拜师度为河中尹,令其缮缉府寺。先是,安邑盐池渐涸,师度发卒开拓,疏决水道,置为盐屯,公私大收其利。 再迁同州刺史,又于朝邑、河西二县界,就古通灵陂,择地引雒水及堰黄河灌之, 以种稻田,凡二千余顷,内置屯十余所,收获万计。特加金紫光禄大夫,寻迁将作 大匠。明年,左拾遗刘彤上言:“请置盐铁之官,收利以供国用,则免重赋贫人,使 穷困者获济。”疏奏,令宰相议其可否,咸以为盐铁之利,甚裨国用。遂令师度与 户部侍郎强循并摄御史中丞,与诸道按察使计会,以收海内盐铁。其后颇多沮议者, 事竟不行。师度以十一年病卒,年七十余。师度既好沟洫,所在必发众穿凿,虽时有不利, 而成功亦多。先是,太史令傅孝忠善占星纬,时人为之语曰:“傅孝忠两眼看天, 姜师度一心穿地。”传之以为口实。强循者,凤州人。亦以吏干知名,官至大理卿。又有和逢尧者,岐州岐山人。性诡谲,有辞辩。睿宗时,突厥默啜请尚公主, 许之。逢尧以御史中丞摄鸿胪卿充使报命。既至虏庭,默啜遣其大臣谓逢尧曰: “敕书送金镂鞍,检乃银胎金涂,岂是天子意,为是使人换却。如此虚假,公主必 应非实。请还信物,罢和亲之事。”遂策马而去。逢尧大呼,命左右引马回,谓曰: “汉法重女婿,令送鞍者,只取平安长久之义,何必以金银为升降耶?若尔,乃是 可汗贪金而轻银,岂是重人而贵信?”默啜闻之,曰:“承前汉使,不敢如此,不 可轻也。”遂设宴备礼。逢尧又说默啜令裹头著紫衫,南面再拜,遣子随逢尧入朝。逢尧以奉使功,骤迁户部侍郎。寻以附会太平公主,左迁朗州司马。开元中, 累转柘州刺史,卒于官。潘好礼,贝州宗城人。少与乡人孟温礼、杨茂谦为莫逆之友。好礼举明经,累 授上蔡令,理有异绩,擢为监察御史。开元三年,累转邠王府长史。俄而邠王出为 滑州刺史,以好礼兼邠王府司马,知滑州事。王欲有所游观,好礼辄谏止之。后王 将鹰犬与家人出猎,好礼闻而遮道请还。王初不从,好礼遂卧于马前,呼曰:“今 正是农月,王何得非时将此恶少狗马践暴禾稼,纵乐以损于人!请先蹋杀司马,然 后听王所为也!”王惭惧,谢之而还。好礼寻迁豫州刺史,为政孜孜,而繁于细事,人吏虽惮其清严,亦厌其苛察。 其子请归乡预明经举,好礼谓曰:“国法须平,汝若经业未精,则不可妄求也。” 乃自试其子。经义未通,好礼大怒,集州僚笞而枷之,立于州门以徇于众。俄坐事 左迁温州别驾卒。好礼常自以直道,不附于人。又未尝叙累阶勋,服用粗陋,形骸 土木,议者亦嫌其邀名。

杨茂谦者,清河人。窦怀贞初为清河令,甚重之。起家应制举,拜左拾遗,出 为临洺令。时洺州称茂谦与清漳令冯元淑、肥乡令韦景骏,皆有政理之声。茂谦以 清白闻,擢为秘书郎。时窦怀贞为相,数称荐之,由是历迁大理正、御史中丞。开 元初,出为魏州刺史、河北道按察使,与司马张怀玉本同乡曲,初善而末隙,遂相 纠讦,坐贬桂州都督。寻转广州都督,以疾卒。杨諲,华阴人。高祖缙,陈中书舍人,以辞学知名。陈亡,始自江左徙关中。 祖琮,绛州刺史。諲初为麟游令,时御史大夫窦怀贞检校造金仙、玉真二观,移牒 近县,征百姓所隐逆人资财,以充观用。諲拒而不受,怀贞怒曰:“焉有县令卑微, 敢拒大夫之命乎?”諲曰:“所论为人冤抑,不知计位高卑。”怀贞壮其对。又中 宗时,韦庶人上表请以年二十二为丁限。及韦氏败,省司举征租调。諲执曰:“韦 庶人临朝当国,制书非一,或进阶卿士,或赦宥罪人,何独于已役中男,重征丁课, 恐非保人之术。”省司遂依軿所执,一切免之。諲由是知名,擢拜殿中侍御史。开元初,迁侍御史。时崔日知为京兆尹,贪暴犯法。諲与御史大夫李杰将纠劾 之。杰反为日知所构,諲廷奏曰:“纠弹之司,若遭恐胁,以成奸人之谋,御史台 固可废矣。”上以其言切直,遽令杰依旧视事,贬日知为歙县丞。諲历迁御史中丞、 户部侍郎。上曾于延英殿召中书门下与诸司尚书及瑒议户口之事,諲因奏人间损益, 甚见嗟赏。时御史中丞宇文融奏括户口,议者或以为不便,敕百僚省中集议。时融 方在权要,公卿已下,多雷同融议,諲独与尽理争之。寻出为华州刺史。十六年,迁国子祭酒,表荐:“沧州人王迥质、瀛州人尹子路、汴州人白履忠, 皆经学优长,德行纯茂,堪为后生师范,请追授学官,令其教授,以奖儒学之路。” 及追至,迥质起家拜谏议大夫,仍为皇太子侍读;履忠以年老,不任职事,拜朝散 大夫,放归家;子路直弘文馆教授。諲又奏曰:“窃见今之举明经者,主司不详其 述作之意,曲求其文句之难,每至帖试,必取年头月日,孤经绝句。且今之明经, 习《左传》者十无二三。若此久行,臣恐左氏之学,废无日矣。臣望请自今已后, 考试者尽帖平文,以存大典。又《仪礼》及《公羊》、《穀梁》,殆将废绝,若无 甄异,恐后代便弃。望请能通《周》、《仪礼》、《公羊》、《穀梁》者,亦量加 优奖。”于是下制:“明经习左氏及通《周礼》等四经者,出身免任散官。”遂著 于式。由是生徒为諲立颂于学门之外。再迁大理卿,以老疾辞职。二十三年,拜左 散骑常侍。寻卒。赠户部尚书,谥曰贞。瑒常叹《仪礼》废绝,虽士大夫不能行之。其家子女婚冠及有吉凶之会,皆按 据旧文,更为仪注,使长幼遵行焉。崔隐甫,贝州武城人,散骑侍郎亻鹿之曾孙也。祖济,太子洗马。父元彦,太 平令。隐甫,开元初再迁洛阳令,理有威名。九年,自华州刺史转太原尹,人吏刊 石颂其美政。十二年,入为河南尹。十四年,代程行谌为御史大夫。时中书令张说 当朝用事,隐甫与御史中丞宇文融、李林甫劾其犯状,说遂罢知政事。隐甫在职强正,无所回避。自贞观年李乾祐为御史大夫,别置台狱,有所鞫讯, 便辄系之。由是自中丞、侍御史已下,各自禁人,牢扉常满。隐甫引故事,奏以为 不便,遂掘去之。又宪司故事,大夫已下至监察御史,竞为官政,略无承禀。隐甫 一切督责,事无大小,悉令谘决;稍有忤意者,便列上其罪,前后贬黜者殆半,群 僚侧目。是冬,敕隐甫校外官考。旧例皆委细参问,经春未定。隐甫召天下朝集使, 一时集省中,一日校考便毕,时人伏其敏断。帝尝谓曰:“卿为御史大夫,海内咸 云称职,甚副朕之所委也。”隐甫既与张说有隙,俄又递为朋党,帝闻而恶之,特免官,令归侍母。岁余, 复授御史大夫。迁刑部尚书,母忧去官。二十一年,起复太原尹,仍为河东采访处 置使。复为刑部尚书,兼河南尹。二十四年,车驾还京,以隐甫为东都留守,为政 严肃,甚为人吏之所叹服。寻卒。李尚隐,其先赵郡人,世居潞州之铜鞮,近又徙家京兆之万年。弱冠明经累举, 补下邽主簿。时姚珽为同州刺史,甚礼之。景龙中,为左台监察御史。时中书侍郎、 知吏部选事崔湜及吏部侍郎郑愔同时典选,倾附势要,逆用三年员阙,士庶嗟怨。 寻而相次知政事,尚隐与同列御史李怀让于殿廷劾之,湜等遂下狱推究,竟贬黜之。 时又有睦州刺史冯昭泰,诬奏桐庐令李师等二百余家,称其妖逆,诏御史按覆之。 诸御史惮昭泰刚愎,皆称病不敢往。尚隐叹曰:“岂可使良善陷枉刑而不为申明哉!” 遂越次请往,竟推雪李师等,奏免之。俄而崔湜、郑愔等复用,尚隐自殿中侍御史 出为伊阙令,怀让为魏县令。湜等既死,尚隐又自定州司马擢拜吏部员外郎,怀让 自河阳令擢拜兵部员外郎。尚隐累迁御史中丞。时御史王旭颇用威权,为士庶所患。 会为仇者所讼,尚隐按之,无所容贷,获其奸赃钜万,旭遂得罪。尚隐寻转兵部侍 郎,再迁河南尹。尚隐性率刚直,言无所隐,处事明断。其御下,豁如也。又详练故事,近年制 敕,皆暗记之,所在称为良吏。十三年夏,妖贼刘定高夜犯通洛门,尚隐坐不能觉察所部,左迁桂州都督。临 行,帝使谓之曰:“知卿公忠,然国法须尔。”因赐杂彩百匹以慰之。俄又迁广州 都督,仍充五府经略使。及去任,有怀金以赠尚隐者,尚隐固辞之,曰:“吾自性 分,不可改易,非为慎四知也。”竟不受之。累转京兆尹,历蒲、华二州刺史,加 银青光禄大夫,赐爵高邑伯,入为大理卿,代王鉷为御史大夫。时司农卿陈思问多引小人为其属吏,隐盗钱谷,积至累万。尚隐又举按之,思 问遂流岭南而死。尚隐三为宪官,辄去朝廷之所恶者,时议甚以此称之。二十四年, 拜户部尚书、东都留守。二十八年,转太子宾客。寻卒,年七十五,谥曰贞。吕諲,蒲州河东人。志行修整,勤于学业。少孤贫,不能自振。里人程楚宾家 富于财,諲娶其女,楚宾及子震皆重其才,厚与资给,遂游京师。天宝初,进士及 第,调授宁陵尉,本道采访使韦陟嘉其才,辟为支使。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奏 充度支判官,累兼卫佐、太子通事舍人。諲性谨守,勤于吏职,虽同僚追赏,而塊 然视事,不离案簿,翰益亲之,累兼虞部员外郎、侍御史。禄山之乱,哥舒翰败,肃宗即位于灵武,諲驰赴行在。内官硃光辉、李遵骤荐 有才,帝深遇之,超拜御史中丞,进奏无不允从。幸凤翔,迁武部侍郎,赐金紫之 服。十月,克复两京,诏厓与三司官详定陷贼官陈希烈已下数百人罪戾轻重。諲用 法太深,君子薄之。乾元二年三月,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门下省事。七月,丁母忧免。十 月,起复授本官,兼充度支使,迁黄门侍郎。上元元年正月,加同中书门下三品, 赐门戟。既立于第门,或谓諲曰:“吉庆之事,不宜凶服受之。”諲遂权释缞麻, 当中而拜,人皆笑其失礼。累加银青光禄大夫,东平男。諲既为相,用妻父程楚宾为卫尉少卿,子震为员外郎。中官马上言出纳诏命, 諲昵之。有纳赂于上言求官者,諲补之蓝田尉。五月,上言事泄笞死,以其肉令从 官食之,諲坐贬太子宾客。七月,授諲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充澧、朗、忠、硖五州节度观察 处置等使。諲至治所,上言请于江陵置南都。九月,敕改荆州为江陵府,永平军团 练三千人,以遏吴、蜀之冲。又析江陵置长宁县。又请割潭、衡、连、道、邵、柳、 涪等七州隶江陵府。先是,张惟一为荆州长史,己为防御使,陈希昂为司马。希昂,衡州酋帅,家 兵千人在部下,自为籓卫。有牟遂金仕至将军,为惟一亲将,与希昂积憾。率兵入 惟一衙,索遂金之首,惟一惧,即令斩首与之。自是军政归于希昂。及諲至,奏追 希昂赴上都,除侍御史,出为常州刺史、本州防御使。希昂路由江陵,諲伏甲击杀 之,部下皆斩,积尸于府门。府中慑服,始奏其罪。又妖人申奉芝以左道事李辅国,擢为谏议大夫。辅国奏于道州界置军,令奉芝 为军校,诱引群蛮,纳其金帛,赏以绯紫,用囊中敕书赐衣以示之,人用听信。军 人例衣硃紫,作剽溪洞,吏不敢制,已积年矣。潭州刺史庞承鼎忿之,因奉芝入奏, 至长沙,絷之。首赃巨万,及左道文记,一时搜获,遣使奏闻。辅国党奉芝,奏召 奉芝赴阙。既得召见,具言承鼎曲加诬陷。诏鞫承鼎诬罔之罪,令荆南府按问。諲 令判官、监察御史严郢鞫之。諲上疏论其事,肃宗怒,流郢于建州。承鼎竟得雪, 后奉芝竟以赃败流死。人重諲之守正,其刚断不挠,皆此类也。初諲作相,与同列李揆不协。及諲被斥二年,以善政闻,揆恶之,因言置军湖 南不便,又使人往荆、湖,密伺諲过。諲知之,乃上疏论揆,揆坐贬袁州长史。諲素羸疾,元年建卯月卒,赠吏部尚书,有司谥曰肃。故吏度支员外郎严郢请 以二字曰“忠肃”,博士独孤及坚议以“肃”为当,从之。諲在台司无异称,及理 江陵三年,号为良守。初郡人立祠,諲殁后岁余,江陵将吏合钱十万,于府西爽垲 地大立祠宇,四时祠祷之。萧定,字梅臣,江南兰陵人,左仆射、宋国公瑀曾孙也。父恕,虢州刺史,以 定赠工部尚书。定以廕授陕州参军、金城丞,以吏事清干闻。给事中裴遵庆奏为选 补黜陟使判官。回改万年主簿,累迁侍御史、考功员外郎、左右司二郎中。为元载 所挤,出为秘书少监,兼袁州刺史,历信、湖、宋、睦、润五州刺史,所涖有政声。大历中,有司条天下牧守课绩,唯定与常州刺史萧复、豪州刺史张镒为理行第 一。其勤农桑,均赋税,逋亡归复,户口增加,定又冠焉。寻迁户部侍郎、太常卿。 硃泚之逆,变姓名藏匿里闾间。京师平,首蒙旌擢,除太子少师。兴元元年卒,年 七十七,加赠太子太师。蒋沇,莱州胶水人,吏部侍郎钦绪之子也。性介独好学,早有名称。以孝廉累 授洛阳尉、监察御史。与兄演、溶,弟清,俱以干局吏事擅能名于天宝中。长史韩 朝宗、裴迥咸以推覆检勾之任委之,处事平允,剖断精当,动为群僚楷式。乾元后, 授陆浑、盩厔、咸阳、高陵四县令。当军旅之后,疮痍未平,沇竭心绥抚,所至安 辑。副元帅郭子仪每统兵由其县,必诫军吏曰:“蒋沇令清而严干,供亿故当有素, 士众得蔬饭见馈则足,无挠清政。”其为名人所知如此。稍迁长安令、刑部郎中、兼侍御史,领渭桥河运出纳使。时元载秉政,廉洁守 道者多不更职,沇以故滞于郎位,久不徙官。大历十二年,常衮以群议称沇屈,擢拜御史中丞、东都副留守。寻迁刑部侍郎、 删定副使。改大理卿,持法明审,号为称职。建中元年冬,銮驾幸奉天,沇奔行在,为贼候骑所拘执,欲以伪职诱之,因绝 食称病,潜窜里闾间。京师平,首蒙旌擢,拜右散骑常侍。寻以疾终,年七十四, 追赠工部尚书。薛珏,字温如,河中宝鼎人。祖宝胤,邠州刺史。父纮,蒲州刺史。珏少以门 廕授懿德太子庙令,累授乾陵台令。无几,拜试太子中允,兼渭南尉,奏课第一。 间岁,复以清名尤异闻,迁昭德令。县人请立碑纪政,珏固让不受。迁楚州刺史、 本州营田使。先是,州营田宰相遥领使,刺史得专达,俸钱及他给百余万,田官数百员,奉 厮役者三千户,岁以优授官者复十余人。珏皆条去之,十留一二,而租入有赢。为 观察使诬奏,左授硖州刺史,迁陈州刺史。建中初,上分命使臣黜陟官吏,使淮南李承以珏楚州之去烦政简,使山南赵赞 以珏硖州之廉清,使河南卢翰以珏之肃物,皆以陟状闻,加中散大夫,赐紫。宣武 军节度使刘玄佐署奏兼御史大夫、汴宋都统行军司马。无几,李希烈自汴州走,除 珏汴州刺史,迁河南尹,入为司农卿。当是时,诏天下举可任刺史、县令者,殆有百人。有诏令与群官询考,及延问 人间疾苦,及胥吏得失,取其有恻隐、通达事理者条举,什才一二。宰相将以辞策 校之。珏曰:“求良吏不可兼责以文学,宜以圣君爱人之本为心。”执政卒无难之, 皆叙进官,颇多称职。贞元五年,拜京兆尹。珏刚严明察,练达法理,以勤身率下,失于纤巧,无文 学大体。八年,坐窦参改太子宾客。无几,除岭南节度观察使。以疾卒,年七十四, 废朝一日,赠工部尚书。有子存庆,自有传。李惠登,平卢人也。少为平卢裨将。安禄山反,遂从兵马使董秦海转收沧、棣 等州,轻师远斗,贼不能支。史思明反,复陷于贼。脱身投山南节度使来瑱,奏授 试金吾卫将军。李希烈反,授惠登兵二千,镇隋州。贞元初,举州归顺,授隋州刺史、兼御史 中丞。遭李忠臣、希烈歼残之后,野旷无人。惠登朴素不知学,居官无拔萃,率心 为政,皆与理顺。利人者因行之,病人者因去之,二十年间,田畴辟,户口加。诸 州奏吏入其境,无不歌谣其能。及于頔为山南东道节度,以其绩上闻,加御史大夫, 升其州为上。寻加检校国子祭酒。及卒,加赠洪州都督。任迪简,京兆万年人。举进士。初为天德军使李景略判官。性重厚,尝有军宴, 行酒者误以醯进。迪简知误,以景略性严,虑坐主酒者,乃勉饮尽之,而伪容其过, 以酒薄白景略,请换之,于是军中皆感悦。及景略卒,众以迪简长者,议请为帅。 监军使闻之,拘迪简于别室,军众连呼而至,发户扃取之。表闻,德宗使察焉,具 以军情奏,除丰州刺史、天德军使,自殿中授兼御史大夫,再加常侍。追入,拜太 常少卿、汝州刺史、左庶子。及张茂昭去易定,以迪简为行军司马。既至,属虞候杨伯玉以府城叛,俄而众 杀之。迪简兵马使张佐元又叛,迪简政杀之,乃得入。寻加检校工部尚书,充节度 使。 初,茂昭奢荡不节,公私殚罄。迪简至,欲飨士,无所取给,乃以粝食与士同 之。身居戟门下凡周月,军吏感之,请归堂寝,迪简乃安其位。三年,以疾代,除 工部侍郎,至京,竟不能朝谢。改太子宾客卒,赠刑部尚书。范传正,字西老,南阳顺阳人也。父伦,户部员外郎,与郡人李华敦交友之契。 传正举进士,又以博学宏辞及书判皆登甲科,授集贤殿校书郎、渭南尉,拜监察、 殿中侍御史。自比部员外郎出为歙州刺史,转湖州刺史,历三郡,以政事修理闻。 擢为宣歙观察使,受代至京师,宪宗闻其里第过侈,薄之,因拜光禄卿。以风恙卒, 赠左散骑常侍。传正精悍有立,好古自饬。及为廉察,颇事奢侈,厚以财货问遗权贵,视公蓄 如私藏,幸而不至甚败。褐衣时游西边,著《西陲要略》三卷。袁滋,字德深,陈郡汝南人也。弱岁强学,以外兄道州刺史元结有重名,往来 依焉。每读书,玄解旨奥,结甚重之。无何,黜陟使赵赞以处士荐,授试校书郎。 何士干镇武昌,辟为从事,累官詹事府司直。部有邑长,下吏诬以盗金,滋察其冤, 竟出之。御史中丞韦縚闻之,荐为侍御史,转工部员外郎。贞元十九年,韦皋始通西南蛮夷,酋长异牟寻贡琛请使,朝廷方命抚谕,选郎 吏可行者,皆以西南遐远惮之。滋独不辞,德宗甚嘉之,以本官兼御史中丞,持节 充入南诏使。未行,迁祠部郎中,使如故。来年夏,使还,擢为谏议大夫。俄拜尚 书右丞,知吏部选事。出为华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潼关防御使、镇使。以宽 易清简为政。百姓有至自他境者,皆给地以居,名其居曰义合里。专以慈惠为本, 人甚爱之。然百姓有过犯者,皆纵而不理。擒盗辄舍,或以物偿之。征拜金吾卫大 将军,耆耋鳏寡遮道不得进。杨于陵代其任,宣言谓百姓曰:“于陵不敢易袁公之 政。”然后罗拜而诀。上始监国,与杜黄裳俱为相,拜中书侍郎、平章事。会韦皋殁,刘辟拥兵擅命, 滋持节安抚。行及中路,拜检校吏部尚书、平章事、剑南西川节度使,百姓立生祠 祷之。征拜户部尚书,连为荆襄二帅,改彰义军节度、随唐邓申光等州观察使。逆 贼吴元济与官军对垒者数年,滋竟以淹留无功,贬抚州刺史。未几,迁湖南观察使 卒,年七十,赠太子少保。滋工篆籀书,雅有古法。因使行,著《云南记》五卷。尝读刘晖《悲甘陵赋》, 叹其褒善惩恶虽失《春秋》之旨,然其文不可废,因著《甘陵赋后序》。子都,仕至翰林学士。薛苹,河东宝鼎人也。少以吏事进,累官至长安令,拜虢州刺史。朝廷以尤课 擢为湖南观察使,又迁浙江东道观察使,以理行迁浙江西道观察使。廉风俗,守法 度,人甚安之。理身俭薄,尝衣一绿袍,十余年不易,因加赐硃绂,然后解去。苹历三镇,凡十余年,家无声乐,俸禄悉以散诸亲族故人子弟。除左散骑常侍 致仕。时有年过悬车而不知止者,唯苹年至而无疾请告,角巾东洛,时甚高之。卒, 年七十四,赠工部尚书。阎济美,登进士第。累历台省,有长者之誉。自婺州刺史为福建观察使,复为 润州刺史、浙西观察使。所至以简淡为理,两地之人,常赋之外,不知其他。入拜 右散骑常侍。华州刺史、潼关防御、镇使,入为秘书监。以年及悬车,上表乞 骸骨,以工部尚书致仕。后以恩例,累有进改。及殁于家,年九十余。赞曰:圣人造世,才杰济时。在理致治,无为而为。坑鹔非议,简易从规。乐 只君子,邦家之基。

【译】韦仁寿,雍州万年县人。隋朝大业末年(618),为蜀郡司法书佐,审判案件平息争端,那些被判获罪的人都说:“韦君所审判的案子,死而无恨。”高祖进入函谷关内执政,派遣使臣安抚巴蜀两郡(今四川境内)之地,使臣奉诏命授予仁寿..州都督府长史官职。当时南宁州归顺唐朝,朝廷每每派遣使者去进行安抚,大抵都接受贿赂,边境上的民众很忧虑,时有叛变。高祖因仁寿向有干才的名声,命他为检校南宁州都督,寄居..州听政,让他每年一次到南宁州进行安抚慰问。仁寿带了五百名兵士到洱河(云南大理县东),按照诏命设置八州十七县,任命地方豪杰统帅为州县长官,法令清明整肃,人们都心怀欣喜之情。到他准备返回时,当地酋长都大声哭泣道:“天子派您镇守安抚南宁,您怎么这就要离去?”仁寿以城池没有修建作为托辞,众酋长便一起派人修筑城池,建立官舍,十天就都造好了。仁寿又说:“我奉诏命只是负责巡察安抚,不敢擅自住下来。”到他回归时,边地少数民族的父老乡亲们挥泪相送。南宁州还派遣子弟随仁寿进京朝见唐朝皇帝,进贡地方土产,高宗十分高兴。仁寿又请求迁居南宁,用兵力加以守卫。诏命听任仁寿见机行事,命令益州派兵给他。益州刺史窦轨嫉妒他的功劳,借口蜀地仡佬族人反叛,还来不及派出兵力顾及远略,不按时发送兵士前来。过了一年多,仁寿病逝。张允济,青州北海县人。隋大业年间为武阳县县令,致力于以德行教育训导民众,百姓怀归。元武县与武阳县接壤,县里有个人带了头母牛随他妻子的娘家一起生活了八九年,母牛生下了十多头小牛。到了要分居时,妻子娘家人不肯给那头牛,元武县衙门几任都不能解决这问题。那人就到武阳县请求允济评判,允济说:“你自有元武县令,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人泪流不止,把事情的始末都讲了出来。允济于是命令手下人绑了牛的主人,用衣衫蒙住他的头,准备好到他妻子的娘家所在的村子去,说是抓盗牛贼。允济召集村人将牛全部集中在一起,一头头询问是从哪里来的。妻子娘家人不知道其中另有缘故,恐怕被连累,指着那头强占来的牛说:“这是我女婿家的牛,从哪里来的我就不知道了。”允济便揭开牛主人蒙头的衣衫,对他妻子娘家人说:“这就是你女婿,你可以把牛还给他。”妻子娘家人叩头服罪。元武县主管官听说后,都十分惭愧。允济还曾在路途中遇到一个种葱的老妇人,搭了一座圆形草房在那里守葱,允济对老妇人说:“你只管回去,不要麻烦地守着,如果遇到盗贼,应当来报告县令。”老妇人听从了他的劝告。回家住了一夜那葱就丢失了很多,老妇人把情况告诉了张县令,他便把葱地十里之内的全部男女都集中起来,一个个喊到跟前来检验查问,果然找到了盗葱的人。曾有个赶路的行人,天亮前就出发,把衣衫掉到了路上,走了十几里才发觉。有人对他说:“我们这武阳县境内,路不拾遗,只要能返回去取,东西一定在。”正如这人所说,果然找到了衣衫。远近之人都称赞允济,他的政绩尤其卓异。后迁升高阳郡丞,当时没有郡将,允济独自统领大郡,官吏百姓心悦诚服。当叛贼统帅王须拔进攻围城时,城中粮食吃光了,官吏百姓采集槐树叶藁本草充饥,竟然没有人叛变。贞观初(627),积功升任刑部侍郎,封爵武城县男。后出京任幽州刺史,不久去世。薛大鼎,蒲州汾阳人,北周太子少傅博平公薛善的孙子。父亲薛粹,隋朝介州长史,汉王杨谅谋反,授予薛粹绛州刺史官职,谅失败后被杀。薛大鼎因年幼被免死,流放辰州,后得以返回乡里。唐高祖刚树义旗时,大鼎到龙门拜谒高祖,并说:“请不要攻打黄河以东地区,就从龙门径直渡河,占据永丰粮仓,传递檄文给远近四方之人,那么粮食兵员就都充足了,既然统领着肥沃丰饶的天府地区,占据着河山险固的有利地形,这就是控制要害致敌死命的计策。”高祖很同意他的意见。而当时将士们都请求先攻打河东地区,便听从了众人的意见。授予大鼎大将军府察非掾的职务。贞观年间,转任鸿胪少卿、沧州刺史。州界上有一条无棣河(在山东境内),隋朝末年被填塞废弃了,大鼎上奏章请求准予开凿,并从大海引水来发展渔业和盐业。百姓歌咏此事道:“新河得通舟楫利,直达沧海鱼盐至。昔日徒行今骋驷,美哉薛公德滂被。”大鼎又因州界地势低下,便疏通长芦水及漳水、衡水三条河道,分头导泄夏日的洪水,使境内不再有水害。当时他与瀛州刺史贾敦颐、曹州刺史郑德本都有善政美名,河北地区称他们为“铛脚刺史”。永徽四年(653),授官银青光禄大夫,任荆州大都督府长史。第二年去世。有两个儿子:薛克构、薛克勤。克构,天授年间官做到麟台监。克勤,任司农少卿,被来俊臣陷害处死。克构受牵累获罪流放岭南而死。崔知温,许州鄢陵人。祖父崔枢,司农卿。父亲崔义真,为陕州刺史。崔知温开始为官任左千牛。麟德年间(664~665),转任灵州都督府司马。州界上有吐谷浑、斛薛部落一万多帐幕的人马,屡次侵扰掳掠当地的居民,百姓们都只好废弃农业,练习骑马射箭的本领以防备侵犯。知温上书请求把这些人迁徙到黄河以北去,斛薛人不愿意迁移,当时有个将军契絆何力替他们向高宗讲情,于是知温的奏请被搁置起来。他前后共上书十五次,皇上终于听从了他的意见,于是当地百姓才能安心从事耕种收获。后来斛薛人进京朝拜,还趁路过灵州之便来拜谢他说:“从前承蒙您上奏章让我们迁往黄河以北,当时确有怨恨之心;然而迁移后的牧场土地肥沃,水草丰美,部落一天比一天富裕,这是当初蒙受您的恩泽的结果。”说完伏地叩拜而去。知温第四次迁官任兰州刺史,碰上党项族三万多人来侵犯州城,城内精壮士兵较少,众人十分害怕,不知如何是好。知温让人打开城门以迎贼寇,贼兵恐怕有埋伏,不敢贸然进城。不久权善才将军率领大军来救援,大破党项贼兵。善才准备趁党项人投降之机,把他们全都活埋了,以杜绝后患,知温说:“不要进击已被打败溃逃的军队,这是古人善战的举动。杀戮到没有活人留存,那祸害将延及子孙后代。加上这儿溪谷深邃高峻,草木幽深繁茂,万一生变,将后悔莫及。”善才认为知温的分析很正确,接受了他的意见。善才又想分出五百口投降的人给知温,知温说道:“我前面所谈论的有关安危的对策,是从公事出发,哪里能图谋私利呢!”坚决推辞不接受。党项人被打散的剩余兵士因此都来投降归附知温。知温后升任尚书左丞,转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官职,兼任撰写国史的事。永隆二年(681)七月,升任中书令。永淳二年(683)三月去世,时年五十七岁,追赠荆州大都督。儿子崔泰之,开元年间官做到工部尚书。小儿子崔谔之。谔之,神龙初(705)为将作少匠,参与诛杀张易之有功,封爵博陵县侯,赐给二百户封地以食租税。开元初(713),迁任少府监。知温的哥哥知悌。崔知悌,高宗时官职升到户部尚书。韦机,雍州万年人。祖父韦元礼,隋朝浙州刺史。父亲韦恪,洛州别驾。韦机,贞观年间为左千牛胄曹,充任大使前往西突厥,以册封同俄设为其最高统治者可汗。碰到石国反叛,道路阻绝,三年不能返回。韦机把衣裳撕成片,记录出使沿途经过的各国风俗物产,起名为《西征记》。回国后,太宗问到蕃邦的事情,韦机便把他撰写的书奏呈皇上,太宗十分高兴,提拔他为朝散大夫,后升任殿中监。显庆年间韦机任檀州刺史。边塞州郡向来没有学校,韦机勤勉门徒,创立了孔子庙,画出孔子七十二贤人以及自古以来贤达士人的像,为画像一一写了赞文。适逢契絆何力向东讨伐高丽国,军队到达檀州后,滦河泛滥,军队不能前进,檀州供给军队资金粮食,数日不匮乏。何力全军返回时,将以上情况禀告皇上。高宗认为他很有才干,破格提拔为司农少卿,兼任东都营田使。很受重用礼遇。有个宦官在畜养禽兽的苑囿中犯了法,韦机将他杖打后奏明皇上,高宗十分叹赏,赐给他几十匹绢,并对他说:“再有犯法的,你就只管鞭打,不必麻烦禀报。”上元年间,升任司农卿,检校园苑,建造了上阳宫,并把中桥从立德坊曲巷迁移到长夏门街,当时人都赞许这样省功便利。有个道士朱钦遂被武则天派遣,乘驿站车马赶到都城,恣意横行。韦机把他囚禁起来,秘密地禀告皇上:“这道士假称是中宫派遣来的,倚仗权力地位横行无忌,我恐怕会有损于皇上圣明,成为祸患的端倪。”高宗特地派遣宫中使者好言慰解韦机,而钦遂被流放边远州郡。武后因此不高兴。仪凤年间,韦机因家人犯罪受到牵累,为御史弹劾,被免去官职。永淳年间,高宗巡幸东都,到芳桂宫驿站,召见韦机,让他以平民身份检校园林苑囿。准备恢复韦机的官职,因被武则天所排挤而终止。不久让他检校司农少卿事,正遇韦机去世。儿子名为余庆。韦余庆任官至右骁卫兵曹,过早去世。余庆的儿子名叫韦岳。韦岳也以做官才干著名,武则天时,任汝州司马。正遇武则天巡幸长安县,召韦岳前来授官尚舍奉御,随后跟从武则天车驾回京城,被召见。武则天对韦岳说:“你是韦机的孙子,勤谨能干有韦氏家风。你家的事,我全都知道。”随后问他家人的名字,称赞抚慰很长时间。不久授官太原尹,韦岳平素不练习武功,坚决推辞边防要职。他因此忤逆了圣上旨意,被贬为宋州长史。后历任海州、虢州二州刺史,所到之处都有显赫的声威。睿宗时,入京城做殿中少监,很得皇帝顾遇之恩。到窦怀贞、李晋等人被处死刑时,韦岳因曾与两人有过交往,被姜皎所陷害,贬为渠州别驾。不久升为陕州刺史。开元年间,逝世于颍州别驾任上。韦岳的儿子名叫韦景骏。韦景骏以明经科中举。神龙年间,任肥乡县令。县的北界是漳水,连年泛滥。旧的河堤接近于河流湍急之处,虽然不停地修筑,而水流溃堤不断。景骏察看水流地势,把河堤向南岸拓展了几里,把河堤筑得高高的。洪水到来,堤南便无水患,水去以后堤北也可称为丰腴的田地。漳水上过去有用木柱支撑的长桥,每年洪水过后都要加以修葺,景骏又改造为浮桥,从此再无水患,至今依靠此桥往来。当时黄河以北地区发生饥荒,景骏亲自安抚全境百姓,村庄里巷间必尽互通赡养抚恤的责任,贫困弱小的人都能免除流离之苦。到韦景骏离任时,百姓官吏为他立碑颂德。开元年间,为贵乡县令。县里有家人母子互相告状,景骏对他们说:“我年轻时失去双亲,每每看到别人赡养父母时,自恨终身再无侍奉双亲的缘份。你如今有幸处在冬温夏冫青侍奉母亲的境地,怎么能这样呢?以善施及众人的事不能推行,这是我县令的罪过。”说完垂泪呜咽,随即取出本《孝经》交给他们,让他们学习诵读。从此母子二人被感动觉悟,各自请求改悔,于是可称母慈子孝。后转任赵州长史,赴任途中路过肥乡,百姓官吏非常欣喜,竞相犒劳宴请他,留连整日不能离去。有几个小孩子,年龄刚刚十多岁,也挤在人群中,景骏对他们说:“算起来我在这儿做县令时,你们还没有出生呢,既没有昔日的恩情,怎么这样热情殷切?”小孩子们都回答说:“我们这儿的长辈们传说,县里的官舍、学堂、客馆、堤桥,都是明公您的遗迹。我们还以为您是一位古人,没料到能够亲眼瞻仰,不觉感到有比平常加倍的欣喜与爱慕。”景骏就是这样被百姓们思念爱戴的。开元十七年(729),升任房州刺史。房州四面山谷环绕,参杂有少数民族不开化的风俗习惯,喜欢滥设祠庙进行祭祀而不修建学校。景骏到任才开设贡举制度,把不合礼制的祭祀全部去掉。他又将狭窄的道路开辟拓展通畅,并建造旅馆,来往的旅客都感到很方便。开元二十年(732),转授奉先县令,还未赴任就去世了。王方翼,并州祁人,是高宗王庶人堂祖父家的哥哥。祖父王裕,武德初(618)为隋州刺史,王裕的妻子就是高祖的妹妹同安大长公主。太宗时,因公主辈尊年长,所以特别敬重不同一般,多次亲临王裕的宅第,赏赐的东西成千上万。方翼的父亲王仁表,贞观年间为歧州刺史。仁表去世,妻子李氏被公主赶出家门,住在凤泉别墅。当时王方翼还很小,就与雇工合力辛勤耕作,苦心经营。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年间开垦田地几十顷,修建装饰馆舍楼宇,遍种翠竹绿树,于是成为富裕人家。公主死后,他们便回到长安。友人赵持满犯罪被杀,尸体被抛弃在城西,内外亲属没有人敢前去探视收尸。王方翼感叹道:“栾布哭祭彭越,是大义之举;周文掩埋朽骨,是仁厚之行。弃绝对朋友的大义,泯灭对主君的仁爱,怎么来奉事国君?”于是他去收敛了赵持满的尸体,按照礼仪埋葬了朋友。高宗听说后大为感叹称赞,方翼因此知名。永徽年间他被授予安定县令官职,杀了大姓皇甫氏的人,制止了盗贼为患,号称为善政。第五次迁升任肃州刺史。当时肃州城墙荒芜毁坏,又没有护城河,屡次被贼寇侵袭。方翼派遣士卒疏浚修筑城池,引入多乐水的水流环城而成护城河。他又拿出私人的钱财修造水磨,用水磨的利税来赡养饥饿的人,并在住宅边修建了几十排房舍让他们居住。碰到蝗虫为害的歉收年成,各州穷苦的人死于道路上的比比皆是,而肃州被他周全养活的人很多,肃州人为他立碑赞颂其美德。适逢吏部侍郎裴行俭向西讨伐遮匐,奏请方翼为副帅,兼任检校安西都护。他们又修筑了碎叶镇城墙,城墙四周修了十二个门,都弯弯曲曲的呈幽深潜藏忽隐忽现的样子,五十天就竣工了。西域各国人竞相来参观,进献土产。永隆年间,车簿人反叛,围攻弓月城。方翼率领军队前去救援,到达伊犁河,叛贼前来抵抗,方翼驰逐进击,大破敌军,斩首一千多。不久三姓咽面人派出全部十万人马,与车簿人合力抵抗。方翼把军队驻扎在热海,与叛军接连大战,一支流箭穿透他的手臂,他安然举起佩刀截去了那只手臂,身边的人竟都没有觉察。随后他所率领的军队中一些少数民族兵士怀有二心,打算抓住方翼去投靠叛军。方翼暗中知道了这件事,他把这些士兵全部集中在一起讲话,佯装拿出军需物品赏给他们。然后一个个连续不断地把他们引出去,命令把他们杀掉,正碰上大风天气,又敲金鸣鼓以扰乱杀人发出的声音,便一个个杀掉了那七千多人。于是派遣副将分路讨伐袭击咽面等国人,叛军毫无防备,于是被打得大败,活捉了首领突骑施等三百人,西域便被平定。方翼因功升任夏州都督。碰上牛发瘟疫,没有牛耕田,方翼便发明了人耕地的方法,即在犁上加上机关,用人来推,百姓就是依赖这个方法来恢复生产的。永淳二年(683),诏命征召方翼前去,准备谈谈西域的事。方翼便在奉天宫拜见了高宗,被赐与食物并与皇上交谈。方翼衣服上有从前苦战中留下的血渍,高宗问那是怎么回事,方翼便将热海苦战的情形全都讲述一遍。高宗让他脱下衣袖看他的伤疤,感叹道:“你真是我的亲信。”所受赏赐很丰厚,不久遇绥州白铁余兴兵反叛,于是诏命王方翼为程务挺的副将讨伐白铁余。叛贼被铲平后,封爵太原郡公。武则天当朝理政后,因王方翼是王庶人的近亲,私下想把他除掉。到程务挺被杀后,便以方翼与程务挺合作任职时一直相处很好为由,把方翼追捕捉拿到京城关押进监狱,后流放崖州而死。儿子王王缶、王王旬、王王晋,都有名声。王王缶、王王晋,开元年间都曾为中书舍人;王王旬官职做到秘书监。

括户如何成就开元盛世?看宇文融的手段就知道了

农民流亡问题,到开元时期已成为重大的社会问题之一。广大农民被沉重的赋役所逼,逃离原籍,有的沦为“浮人”,有的成为地主的佃户,全国的户籍大大减少,严重影响了唐朝廷的财税收入。宇文融在开元九年(721)正月二十八日上书唐玄宗,建议检括逃户,增加租赋收入。检括逃亡户口和籍外占田,充使搜括户口,并自任劝农使,率劝农判官20余人出使各地,清出客户80余万和大量土地。

由于沉重的赋税,唐玄宗时人户亡匿情况非常严重,“天下户口,亡逃过半”。这就使得唐朝收上来的赋税严重不足,甚至影响到国家财政开支。人户亡匿的原因主要是赋役繁重、 大 户隐占土地以及天灾造成的逃亡户口。当时的唐朝农民既要负担租庸调,又要负担户税。户税共有九等,按农户资产收取,而地方官吏为了邀功请赏,根本不根据实际情况收取,而是横征暴敛,农民无法负担,只能隐匿或逃亡。

唐玄宗时,戍边军总数达六十多万。许多强壮的劳动力被征调,剩下的老弱病残无力耕种土地,生活十分困苦。从唐中宗时起,统治阶级的靡之风日甚,他们大兴土木,建造园林寺观,老百姓的劳役负担也很沉重,过多的劳役又使得农民没有时间种植庄稼,造成了田地的荒芜。

唐朝实行食实封制度,王公贵戚有权享受食实封,使得这些人合法的占夺大片土地。食封土地收成的三分之一上交国家,其余三分之二归封家所有。这就使得上层贵族想方设法去侵占更多的田地和户口,掠取更多的财富 。 而农民在被剥夺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后,只能被迫逃亡。

宇文融正是在这些现象成为唐朝的社会问题时,提出了“括户”的建议。通过检括,弄清楚这些逃户和他们原来土地的去向。当时逃亡的农民要么逃到赋役相对较轻的偏远地区,要么隐匿在豪强地主或寺观的庄园,租种地主或者寺院的土地,向主人交纳相对国家税赋较轻一点的租赋,逃避沉重的国家赋役。而那些土豪大族,也需要有人租种他们的土地,因此也会有意隐瞒这些人的踪迹。但是这种现象对国家的税收形成了冲击,使得国家应该收取的税赋减少,财政难以支持,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将那些亡匿户口安置在一定的土地上,列入国家编户,让他们有地可种,有税可纳,国家才能正常运转。而安置这些人的基础是首先要弄清楚他们的去向,国家也要有一定数量可以调配的土地。这些土地只能从那些夺取了逃亡人口土地的官僚地主和庙宇寺观上去解决,难度相当大。

宇文融以其杰出的魄力,于开元九年到十二年的四年中,对全国进行了检括户口和检察逃亡人口的土地的工作。开元九年,宇文融上奏唐玄宗:“天下户口逃移,巧伪甚众,请加检括”,唐玄宗同意了他建议,下令“州县逃亡户口听百日自首,或于所在附籍,或碟归故乡,各从所欲。过期不首,即加检括,滴徙边州,公私敢容庇者抵罪。”

宇文融提出的检括户口政策有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要求逃亡的“客户”百日内向官府自首;二是客户可以在现在居住的地方入籍,也可以回到原来的居住地入籍,这是考虑到有利生产和安定民心两方面的作用;三是逾期不自首者,经检括出来就要徙往边远的连续地区,制定了惩罚手段;四是对于包庇隐瞒者一律治罪,防止了检括中地主阶级的不配合。由于政策得力,这次检括取得了很大成果。“诸道括得客户凡八十余万”。

这次检括户口还有另外的收获,就是检括出了地主阶级的“籍外剩田”。之前很多农民由于种种原因,全家隐匿在官僚地主的庄园里,国家分给他们的均田也随着他们一起隐匿到地主阶级手中,脱离了国家的控制。还有一些官僚地主为了不向国家交纳食封田地上的租调,将这些人伪装成不用纳税的僧人,这得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土地都不用向唐朝中央政府交税。在这次检括户口中,也把这部分人口和土地检括出来了。

检括户口后,主持这项工作的宇文融对检括出来的人口采取了妥善安置措施。他将流亡户 口分十道安置下来,并在一定时期内免除他们的租调,同时免除他们一定时期的劳役。据《旧唐书》记载,“新附客户,免其六年赋调,但轻税入官。”,同时也免除他们六年的丁税一千五百钱。

在安置好这些客户,让他们恢复生产后,宇文融要求州县每年都要对这批人进行检查,防止他们再次逃亡或者隐匿。在分配土地时,如果这些客户不愿意在家乡居住生产,自愿到其他地方生活的,也在其他地方调拨土地,对他们进行安置。

随着括户运动开展,唐朝中央政府意识到,如果只是单纯的将逃户检括出来,而不解决其生计问题,他们仍会继续逃亡。宇文融建议唐玄宗双管齐下:一面继续括户,一面开展括田 。开元十年正月,唐朝下令检括“天下寺观田”和“内外官职田”,由宇文融充任括地使。宇文融以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又兼领劝农使和括地使。既掌大唐的收入,又掌大唐支出,还掌管监察,是李唐开国以来第一人。

唐前期,实行均田制和租庸调制,户部下属的户部司掌管户口、田土和赋役,度支司负责国用度支,金部司职掌库藏出纳,仓部司职掌仓储出纳。后来随着均田制和租庸调制瓦解 ,建立了由度支、盐铁、户部三司理财的体制。这种体制以一人总领国家财政,将财政管理的各个环节打通,采用对财政事务贯通处置的使职运作机制。唐玄宗让宇文融“总领计簿”,使宇文融成为了唐朝的“大总管”,可以全盘操控国家财政,使得唐朝的中央财政体制从此变得更加灵活同,更有弹性,能适应日益复杂多变的社会现实。在唐朝中央财政体制演变的过程中,宇文融为唐代中央财政体制从户部向三司的转换开辟了道路,拉开了一个财政使职化的时代。

宇文融的括户工作结束后,唐朝的户数大幅增长。开元末年,唐朝户籍人口突破了五千万大关,达到五千二百八十八万。括户使国家得到了大量编户,宇文融制定的政策又使这些农民有地可种,安心生产,推动了社会经济的发展。开元最鼎盛时,国家粮仓的粮食“盈溢而不 可名,仓库积粟帛,动以万计”。

武则天晚年时,也曾进行过一次不成功的括户,但是很快就失败了。宇文融吸取了历史教训,在括户中创立了“判官出使 制”这一新的使职方式,并以道为行政单位进行。宇文融派多位判官“分按州县,括正丘亩,招徠户口而分业之”,这些判官原来大多都是宇文融的属下,原本在户部各司工作,在括户中出使各道,执行检田、括户任务。

这些判官在出使期间,对各自负责的地区勾检籍帐、括户检查、确定赋役差科、覆屯、经理常平仓,出现问题也是由判官首先处理,再上报朝廷。“判官出使制”为宇文融建立了一套内有“所司”、外有“使司”的使职体制,不仅保证了括户的成功,也为唐代财政体制从户部体制向三司体制的转换奠定了基础。这种新型财政体制标志着财经部门的使职化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原来的户部——州——县的财政体系被改造为户部——所司——使司——州县的财政体系。这种体系可以从中央直达地方,进行垂直管理。宇文融死后,他创造的这套财政体制,仍是唐朝后期的根本财政体制。

宇文融的括户措施,为“开元盛世”的出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括户缓和了社会的阶级矛盾,维护了唐王朝的统治。括户之前,地主官僚大量占有田地,通过土地吸附逃亡人口,对国家的租庸调制伤害很大,出现了“国家租赋大半私门,私门资用有余,国家则文计不足”的奇特现象。不解决这个矛盾,国家必然会面临危机。这个矛盾是地主官僚阶级与农民阶级的矛盾,也是封建社会最根本的矛盾。宇文融认识到了这个矛盾,并采取积极措施调节了这个矛盾。宇文融的括户的最终目的还是为地主阶级的统治服务,但是他并不能从根本上这个这个矛盾,所以括户只是暂时地解决了这个矛盾。

括户政策使流亡人口有了安身之地,能够进行生产,也限制了地主阶级对土地的侵占,必然会触动官僚地主阶级的利益。因此这项政策在实行时,遭到了地主阶级中不少人的反对。宇 文融的括户虽然没能最终顶 住大地主官僚对人户的隐占、对土地的兼并,没能挽救唐王朝最终走向衰落走向覆亡,但至少延缓了这个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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