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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文光(龙文光的后代姓什么)

时间:2023-10-19 16:46:13 作者:隐身守侯 来源:网友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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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声大将重回大别山,挖出红军20年前埋下的宝贝,众人见后落泪

1951年,原国防部副部长、湖北军区司令员副部长王树声同志重回大别山,在中央南方根据地鄂豫皖访问团的陪同下,看望老区人民。

20年过去了,大别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老区人民过上了安定幸福的生活,王树声打从心眼里感到高兴。

慰问活动结束后,王树声又向老革命群众传达了自己这一趟来大别山的另一个重要任务,群众听完后,纷纷回到了家中,扛起了锄头,带着王树声朝着山上走去。

来到山上后,老区群众纷纷挥动起手中的锄头,不到半日,一个埋在地下的“大宝贝”就被挖了出来,王树声急忙走上前去察看,不禁激动得红了眼眶,众人见状也纷纷落泪。

这个藏在河南大别山的“大宝贝”,对于中央和红军来说都意义非凡,在20年前,这可是整个红军队伍中最重要的“宝贝”,如果不是因为,红军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宝贝的,好在20年后,依旧有人记得它的藏身之处,这个宝贝也终于重回的怀抱!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大宝贝”,为何会让红军视若珍宝,哪怕过去20年,王树声也要亲自带人将它挖出来,这一切都得从1930年说起……

王树声年轻照

一、“天降”宝贝

1930年2月一天,鄂豫皖根据地宣化店陈家河上空突然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红军警卫队人员立马进入了警备状态,难道是的飞机又来轰炸了?

警卫队的战士们藏在掩体后面,紧紧盯着轰鸣声传来的方向,半晌之后,只见一架飞机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看起来并不像是来执行任务的,飞机来到陈家河上空以后,突然开始径直下落,最终落在了河滩前的菜地上。

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招?警卫队战士们面面相觑,每天都没有走上前查看,赤卫队大队长陈国清知道这件事以后,连忙带着人朝着河滩赶来。

由于陈家河刚好是鄂豫皖根据地和国统区的交界区,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引发严重后果,陈国清下令,在他没赶到之前,谁都不准动飞机。

陈国清很快就抵达了现场,这架降落在菜地里的飞机从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损坏,上面画着大大的。谨慎起见,陈国清让战士们端着枪慢步靠近这架飞机,突然“啪嗒”一声,飞机的舱门从里面打开了。

红军战士们立马进入了战斗状态,机舱里却突然传来了人声,对方大声喊着:“不要伤害我!我是飞行员!”

话音刚落,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着深棕色飞行服,30岁左右的男子从机舱里走了出来,战士们收起武器,冲上前去,将这名飞行员控制住带了回来。

龙文光

经过审问得知,这名飞行员名叫龙文光,是航空第四中队校长,刚从开封执行完任务返回国统区,结果在经过根据地上空的时候突然起了大雾,迷失了方向,再加上燃料用尽,最终只能迫降在陈家河河滩前的菜地上。

龙文光驾驶的这架飞机是当时很先进的美国造“柯塞式”飞机,花了6万元从美国买的。

当时的红军武器装备非常落后,都十分稀缺,更别说是这样先进的飞机了,既然“天降”宝贝,我们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收下送来的这份大礼。

飞机刚到没几天就迎来了执行任务的机会,也是测试龙文光态度的一个好机会。4月27日,得到组织批准后,鄂豫皖根据地的红军的战士就用这架飞机去打击连攻三次都没打下来的大古寨。

飞机由龙文光驾驶,但当时龙文光的身份依旧是飞行员,组织对他不放心,便派出了两名战士手里拿着枪,守护在龙文光驾驶座的两侧,以备不时之需。

列宁号

飞机起飞后,很快就抵达了大古寨上空,龙文光驾驶着飞机在上空盘旋了好几圈,将提前准备好的宣传单全都撒了下去。

大古寨里的敌人看到的飞机不断地在地上欢呼,以为是来传递什么好消息了,没想到传单落地后上面写的全是的政策和劝降的话,敌人一下子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趁着这时候,放在飞机上的两颗炸弹被全部扔了下去,正好在人群中炸开,等候在寨子外的红军队伍听到爆炸声后发起了冲锋,爬上了山头,很快就拿下了大古寨的敌人。

看着立了大功的飞机,陈国清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向组织报告了这件事,鄂豫皖特委第一时间下达指示,要求陈国清务必保护好飞行员和飞机的安全,还要想办法将飞机运回根据地中心——新集。

很快,红军缴获飞机的消息在鄂豫皖根据地炸开了花,陈家河民团也打起了这架飞机的主意,派了好几拨人袭击保护飞机的赤卫队,好在赤卫队反应灵敏,警戒心强,及时进入了反击状态,红军队伍也及时赶到支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打退了陈家河民团。

夜长梦多,陈国清决定趁早将飞机运往新集,但是这么一个“大家伙”,在那个靠牛车、驴车运输的年代里,想要完整地送到新集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任务。

宣化店红军第一架飞机纪念地

刚好当时罗山县委有几位曾在队伍中当过机械工的同志,陈国清连忙找到了他们请求他们帮忙。

这几位同志在队伍中一直都是炮兵,但是除了他们也没人能拆飞机,众人便硬着头皮将飞机拆了下来,并且在每一个零件上都作了标记,哪怕是一颗螺丝钉都要记录在图纸上,这样子到了新集也好组装。

最终飞机被拆分成8个部分,秘密藏到了树林之中,分批运输到新集。

对于当时的红军来说飞机值钱,飞行员更值钱,为了争取到龙文光,徐向前亲自接见了龙文光。

龙文光早已听说过徐向前的大名,早就想见一见了。

然而当龙文光真的见到徐向前以后,内心却有些失望,眼前这个清瘦朴素、穿着旧军装的男子竟然就是徐向前,在的“谣言”里,徐向前的形象早已被“妖魔化”,真的见到徐向前以后,和的谣言完全不像。

徐向前亲切地和龙文光进行了谈话,了解了龙文光的个人经历后,又向龙文光传达了党的信仰和宗旨。其实龙文光是个能力很强的有志青年,机缘巧合下进入了阵营,一直郁郁不得志。

当徐向前对龙文光说起“是咱人民群众的队伍,是为了让人民当家做主而奋斗的队伍”时,龙文光眼里闪起了向往的光芒,随后徐向前又说“好男儿应当成就一番事业,而不是浑浑噩噩过一生”的时候,龙文光彻底心动了,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坚定地对徐向前表示自己愿意加入中国继续当飞行员,愿意为人民和国家作出贡献,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龙文光又将名字改成了“龙赤光”。

二、龙文光与列宁号

龙文光是四川人,本姓彭,从小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学习天赋,先后就读于成都联合中学、北京朝阳大学等院校,在长期的学习生活中接触到了和科学两面旗帜,思想非常进步。

1924年黄埔学校面向全国招收有志青年,壮志满怀的龙文光毅然南下报名,投笔从戎,成为了黄埔三期步兵科的一名学生。

两年后龙文光从黄埔毕业,正好赶上广东航校招生,成绩优异的龙文光便进入了航校继续学习。

当时苏联顾问鲍罗廷建议派一些航校学生去苏联深造航空技术,于是龙文光便和十几名同学一起前往了莫斯科的苏联红军航空第二军事学校学习。

等到龙文光回国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名理论、实践双强的优秀飞行员。

1930年,执行任务归来的龙文光因为突发浓雾迷失了方向,又耗光了燃油,才被迫降落在根据地,也正是因为这次“意外”,彻底改变了龙文光的一生,也影响到了后续红军队伍的发展。

在龙文光的帮助下,罗山县委的几位同志很快就将飞机拆开,大家将一部分零件藏在树林里,一部分零件运往新集,一路上红军战士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生生用人力将飞机推上了山河交错的豫南地区。

在当地群众的积极配合下,4000多人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将飞机成功运到了新集。

钱钧

既然有了飞机,自然应该成立一个航空局,虽然目前只有一架飞机,但是在以后的革命历程中,我们一定会拥有越来越多的飞机的。

当时,从莫斯科学习领航专业的钱钧同志刚回国,正因为“没有用武之地”而发愁,龙文光和飞机的到来让钱钧欣喜若狂,连忙找到了组织,提出成立航天局的想法。

组织决定将成立鄂豫皖苏区航空局的重要任务交给钱钧和龙文光两个人,两人接到任务后兴高采烈地去组装飞机。

飞机恢复原样后,龙文光又给飞机刷上了一层灰色的油漆,还在飞机机翼上用红色油漆画上鲜红耀眼的“红五角星”,给飞机起名为“列宁号”。

随后,两人又制作了“鄂豫皖特区苏维埃政府航空局”的挂牌,飞行经验丰富,对飞机构造更了解的龙文光出任局长,钱钧担任政委。

两人带着红军战士翻山越岭地找到一处平坦的沙地将这里改造成了机场,从此以后,工农红军正式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架飞机,红军第一次将战略目光瞄向了天空!

机场建成后,战士们敲锣打鼓地庆祝,有了第一架飞机,大家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望。

然而,现实很快就让大家笑不出来了,飞机要想飞就需要汽油,这架“柯塞”式飞机每小时就要消耗将近500升汽油,当时苏区被紧紧封锁,要想在这种层层包围的情况下弄到汽油实在是不容易。

正在龙文光和钱钧愁眉不展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岳维峻

当时苏区关押了军阀岳维峻,岳维峻的女婿是个大商人,红军干脆抓住机会通过岳维峻女婿购买汽油,对方利用商人身份巧妙,很快就给红军弄来了3800升的汽油,这在当时连煤油都稀缺的苏区,实在是太难了!

万事俱备以后,红四军决定让“列宁号”出去执行任务。1931年5月,高山寨有一批武装,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性质很恶劣,经常破坏红军行动,与红军作对,十分难缠。

红军围剿过高山寨,高山寨地形条件特殊,易守难攻,红军好不容易打了上去,对敌人进行了劝降,奈何这一股敌人实在是冥顽不灵,最终红军决定派出“列宁号”执行任务。

列宁号轰隆隆地驶过了高山站上空,伴随着列宁号到来的还有密密麻麻的宣传单,敌人看到以后不以为然,自负地认为红军顶多也就是撒撒传单,造不成什么实质性地伤害。

没想到话音刚落,两个炸弹就落了下来,在高山寨瞬间爆炸,寨子里的人纷纷抱头鼠窜,红军趁乱发动攻击,很快就拿下了高山寨。

这次战斗取得胜利成果虽小,但是意义重大,也让红军战士们看到了飞机的力量和作用。

陈昌浩

1931年7月,鄂豫皖苏区被敌人成两个部分,东西两区之间联系十分困难,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各自为战。

红四军政委陈昌浩同志要去鄂豫皖东南部执行任务,为了争取到更多的时间,陈昌浩决定乘坐龙文光驾驶的“列宁号”前往前线。

由于陈昌浩对龙文光不了解,也对龙文光曾经的身份不放心,陈昌浩在身上藏着手枪和手榴弹,一路上都要求龙文光听从自己的指挥,当时的革命形势十分严峻,哪怕是朝夕相处的战友也随时有可能叛变,陈昌浩的谨慎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陈昌浩的“不信任”,龙文光表示理解,飞行全程都听从陈畅的安排,当时从新集到前线大约100公里,乘坐飞机只需要十几分钟,到达目的地上空以后,龙文光驾驶飞机盘旋了两圈,迟迟没有下降,陈昌浩紧张地握紧手枪,盯着龙文光的一举一动。

半晌以后,龙文光在联络板上写下了“无法着陆”四个字,陈昌浩看到后探着头观察着底下的地形,只见四周全是泥泞的沼泽,飞机一旦降落很有可能直接陷进去,到时候连打开机舱的时间都没有了。

列宁号技术参数图

最终,“列宁号”没有降落,直接飞回了新集,第一次执行任务最终以失败告终,但是客观条件恶劣,确实也没有办法。

同年11月,红四方面军南下攻打黄安城,当时的红军并不擅长攻坚战,但是黄安城守卫森严、防御工事坚固,还安排了一个炮兵营,没有重武器加持的红军便采用了“围点打援”战术,以这种方式消耗城里的守敌。

这一围就是一个多月,援军打退好几拨,黄安城的城门却始终破不开,无奈之下,红四军决定派出“列宁号”,对黄安城展开“轰炸”。

红军的“轰炸”可不是轰炸机的那种轰炸,“列宁号”本来是教练机,硬是被红军改造成了“轰炸机”,威力完全无法和专门的轰炸机相比,但对于红军来说,依旧是很厉害的重型武器了。

当时红军会将扔下来的“哑弹”回收,拆开以后另作他用,兵工厂的工人们从一堆“哑弹”中挑出了两个一百多斤、损耗较小的哑弹,修好了雷管和撞针,装在“列宁号”改造的“挂弹架”上,就这样,列宁号带着两颗炸弹,气势汹汹地朝着黄安城飞机。

列宁号模型

黄安城内的守军听到飞机的轰鸣声激动得欢呼雀跃,纷纷从屋子里跑出来观看,他们以为是蒋委员长出动飞机来给他们送物资补给了,一边欢呼一边称赞。

没想到飞机在黄安城转了几圈后,撒下了大量的传单,随后还投下了两颗大炸弹,黄安城守军瞬间就乱成一片。

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红军有飞机啊,如今不仅有飞机,还是能扔炸弹的,只来了一架飞机,是不是红军的警告,后续红军会不会派出更多的飞机?

黄安城守军越琢磨越后怕,没过几天就弃城南逃了,红军迅速进入城内,乘胜追击,最终歼灭了黄安城逃敌,黄安战役取得了极大的胜利,其中,“列宁号”的作用不可小觑。

黄安一战后,龙文光和列宁号彻底成为了的“眼中钉”,下令要求务必击落列宁号,除去龙文光。

为此,派出了几十架飞机,在鄂豫皖根据地四处寻找列宁号的身影,还豪掷十万大洋选上龙文光的项上人头,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一点收获都没有。

1932年,集结起30万大军对鄂豫皖根据地发动了大规模的围剿,红军处于战略需要经常要转移,这个时候庞大的“列宁号”就成为了极大的阻碍。

为了提高部队的机动性,列宁号被拆成了一个一个的零件,专门组织了一个100多人的队伍运输列宁号,即便如此,沉重的零部件依旧拖慢了部队行军的步伐。

在日渐严峻的革命形势下,红军怀着万般不舍的心情,含泪将红军的“第一架飞机”列宁号埋藏在大别山山区,埋藏的地址只有少数大别山群众和红军领导知道。

飞行员龙文光失去了飞机,加入了步兵序列,结果在一次突围战斗中龙文光和大部队失散了,找不到组织的龙文光决定乔装打扮潜回汉口,见一见家人。

没想到,龙文光回去汉口没多久就被特务发现了,于1932年9月10日被捕入狱。

龙文光入狱的消息惊动了国共两方的许多知名人士,许多人为龙文光说情,请求放过龙文光,中国航空缺乏人才,希望可以用其所长。

可惜的是,并没有这样的大国胸怀,如果他能在这个时候顾全国家航空事业发展放过龙文光,日后也就不会在日寇侵华的危难之际“攘外必先安内”了。

龙文光

1933年8月9日,龙文光被判“投敌罪”,壮烈牺牲在湖北,年仅34岁,一个如此优秀的航空奇才就这样在亲手毁灭了。

龙文光牺牲后,的许多同志悲痛不已,大呼可惜,为了表彰龙文光作出的贡献,组织将龙文光追认为烈士。

1951年9月,王树声重返革命老区大别山,除了慰问老区群众,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找到当年埋藏在大别山的列宁号。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树声心里也没底,到底还能不能找到列宁号了,飞机可是值钱的东西,即便是拿去卖破铜烂铁也是不少钱,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战乱,当年埋藏列宁号的地方是否还完好,也无法得知了。

幸运的是,即便二十多年过去,列宁号依旧安静地沉睡在大别山上,在老区群众的配合下,王树声顺利找到了曾经红军万分珍惜的“大宝贝”——列宁号。

列宁号老照片

看到列宁号出土的那一刻,王树声和老区群众都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只觉得时光也倒流回了多年前,往事瞬间涌上心头。

可惜的是,列宁号虽然找到了,但是由于上个世纪人们对文物价值的不重视,导致列宁号的部件最终还是遗失了,这么多年过去,也只留下列宁号的一张照片,实在是太遗憾了!

钢铁无情,人却有情,钢铁铸成的列宁号,却见证了人民军队和老区人民之间的鱼水之情,还记录了烈士龙文光短暂却辉煌的一生!

三线人的青春与传承:无问西东

许然

廉政瞭望 记者

不忘初心 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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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德阳小青年张涛最近收集到一件宝贝。

那是一本照片合集,由他的祖父一直珍藏在油漆斑驳的木柜里。照片记录下1960年代的德阳与第二重型机器厂(简称“二重”),也是彼时四川三线建设的一个截面。

照片集中,城市主干道正在一点点加宽,两旁树木稀少,未像如今这般密集高大,邮电所已经落成,商业服务业设施还在完善,第一人民医院整洁明亮。工农村的街头巷尾人头攒动,南下到德阳二重的工人们在这里安营扎寨。

拿起其中一张照片,张涛看出了神,那是1958年10月13日——二重动工兴建大会现场。

二重建设工程开工时的场面。

追梦:三线建设等不得

那天,跟张涛祖父一样来到二重动工兴建大会现场的工人有四万名,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从此以厂为家。“我们来的时候是半夜,就在工棚里住下了。晚上星星都进屋里头了。”95岁的二重离休干部、全国劳动模范赵国有回忆。

在三年后的北京,一则简介引起了清华学子华涌欣的注意。一听说“四川德阳要建成像哈尔滨一样的大工业动力城”,华涌欣的眼里顿时有了光。1962年春天,华涌欣踏上到德阳的火车,从此个人的命运同国家的建设绑在了一起。

1964年,毛主席在听取西南地区钢铁产量增长情况汇报时指出,“三线建设我们把钢铁、国防、机械、化工、石油、铁路都搞起来。建不起来,我睡不好觉。”一场大规模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就此在我国中西部的十三个省、自治区拉开了帷幕。

据统计,当时在川的三线工程有200多个。1965 年至1980年国家累计向四川省三线建设投资达414亿余元,约占全国三线建设总投资的20%,四川成为名副其实的三线重地。

1965年11月4日,同志视察二重。

张涛手里的老照片印证了这个时间节点,照片背后写道“1965年11月4日,同志视察二重。”此时,初步建成的二重成为四川三线建设中的重点机械厂,二重工人们也开始了一段争分夺秒搞建设的漫长岁月。

由于条件有限,二重投产时,水、气、油、氧常供不上。当时二氧化碳站日产只有300多公斤,无法满足生产需求,华涌欣便日夜赶工,重新画图设计,和工人们花了3天时间把产量提到了1000多公斤。

为了重油库的投产,华涌欣索性住在油库旁指导生产,毫不在意满是油渍的被褥与衣裤。后来油改气,他就带着工人逐个车间地送气。正送到第二个平炉车间时,由于炉内积存的重油太多,天燃气无法燃烧,浓烟一下子窜上来,只听见“砰”的一声,炉子爆炸了。车间内20多个人被不同程度烧伤,其中华涌欣最严重。治疗一周后,他又赶着回去给其他车间送气……在二重起步阶段,以厂为家的华涌欣们一步步排险除患,保障工厂顺利投产。

“好人好马上三线,备战备荒为人民。”彼时的1965年,在北距德阳60公里的绵阳长卿山下,来了一群“没有姓名”的人。参与九院选址的原党委书记李英杰曾细数往事,三线建设等不得,大家接到指令后就开始拔山涉水,在川西北选了梓潼、剑阁以及广元和绵阳等5县2市作为九院新址。

“我们每天翻山越岭开始战斗,无路用棒劈荆棘而行,遇陡坡攀树枝而上。晚上,我们在煤油灯下搞设计绘图,直到深夜。”原核工业24建设公司科长蔡庄华回忆。就是在这般艰苦的条件下,三线建设者们靠着一双双勤劳的双手,在荒山里奏响了现代工业的机器轰鸣。1965年底,参加九院基地施工的人达两万多人。

邓稼先正是那时告别妻儿,来到刚完工的两弹城。夫人许鹿希回忆,离别时邓稼先只说:“鹿希,往后家里的事我就不能管了,我的生命就献给未来的工作,做好了这件事,我这一生过得就很有意义,就是为它死了也值得!”

两弹城内的邓稼先故居。

在此后的十多个年头,邓稼先任院长主内,李英杰任书记主外,俩人既是工作伙伴又是亲密邻居。“困难时期,大伙儿都那么点定量,半饿着肚子工作。办公室紧张时,我们俩就在宿舍里躺下睡觉,坐起来办公。”回忆起两人团结协作的日子,李英杰感触良多。

协作:献出生命又何妨

创新常来源于团队协作中的思维碰撞。同一时期,二重接到了一项大型保密科研项目——生产4米2特厚钢板轧机。当时近千名毕业生被分配到二重,开始了紧张地共同研制。

“当时唯一能参考的就是《德国工程师》杂志封面上刊登的一张图。”那时,二重原总工程师李家楦刚从重庆大学毕业,根据这张图,他和同事们开始了充分讨论,构思设计方案。为了解国外的技术,有一次他和同事在未接到参会邀请的情况下,翻墙进去听相关的交流汇报。

十年后,李家楦团队共同完成了这一国家任务。上世纪70年代初,完全由我国自主设计制造的,被誉为“功勋轧机”的4米2特厚钢板轧机诞生。

而对于三线建设者来说,关键时刻或突发事件更能考验其奉献和牺牲精神。1979年,二重发生了一场油库爆燃事故。张涛祖父的一张照片反映了当时二重油库爆燃的情景:重油库爆炸了,厂里火光冲天,重油库里的设备、管网等烧成了灰烬,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为何物。

二重第六任厂长华涌欣。

听到爆炸声后,华涌欣不顾三七二十一立马冲到现场,想法子补救。当时他临危受命,担起重油库抢险恢复生产的技术总负责人的重任。现场不能见火,抢修管道就没法用电气焊,他便跟工人一起用法兰盘螺钉连接铺设管道,疏通泵房里的重油。经过七天七夜的抢修,直至炼钢车间的两台平炉顺利出钢后,重油库重大火灾事故才转危为安。凭借在事故处理中表现出的才干,华涌欣开始走向了管理岗位,11年后成为二重第六任厂长。

也是在1979年,同样是次意外事故,邓稼先在新疆罗布泊参与领导核试验时,不顾一切地冲向了事故现场。“没人比我更熟悉那个材料,我去找吧!”眼看着一枚未爆炸的核弹摔碎在地,邓稼先坚持独自前往危险区寻找事故关键材料,遭受到了难以数计的放射性钚辐射。

后来几年,邓稼先常抱恙在身。在直肠癌确诊的半月前,他还在青海开会。会议结束后,他却因剧痛而倒地不起,缓过来后,又赶回两弹城。见状,警卫员游泽华叮嘱他到医院检查,可他却不以为然。邓稼先心中所念的始终是何如进行技术攻关,推动核事业发展。

“为了搞科研,他们无私奉献了自己的青春甚至生命。”游泽华回忆,除了邓稼先,九院的副总师龙文光也在晚年时期与癌症作斗争。在切除了五分之一的肝后,龙文光仍坚持带病工作。对于妻子特地赶来的照料,他颇不习惯,常常笑言:“你回家去罢!当‘单身汉’久了,现在反而不自在。”

但正是邓稼先等这样一批“单身汉”的忘我与奉献,我国第一颗原子弹与第一颗氢弹先后研发出来。这与法国用8年、美国用7年、苏联用4年的时间相比,创造了世界最快的速度。

传承:两代人的坚守

当上一辈三线人操着各种口音侃侃而谈,把身体和心灵无私奉献给四川这方水土时,从小在该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们也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1971年,李家楦迎娶了从北京归来的谢纯利。为纪念夫妻的团聚,他们给第一个儿子取名李京德。

老两口现已退休,李京德接过父辈的接力棒成为二代三线人。目前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模锻压机——8万吨模锻压机就是由李家楦那一代建设者提出设想,由二代三线人李京德们来完成。

与李京德一样,在二重的二代三线人还有许多,比如“全国技术能手”“首届四川工匠”龙小平。龙小平的父亲龙长德曾与张涛的祖父有过短暂共事,那时,龙长德是二重工具分厂的得力钳工。年幼时,龙小平常常到车间找父亲,还对车间工人师傅加工的产品着了魔。

二重铸锻公司加工一厂高级技师龙小平。

“那时候觉得这些机器很神奇,很壮观。”龙小平说,没想到自己数年后也像父亲一样,成为了一名一线工人。

但龙小平自己口中的“一线工人”,在同事们眼中却是个“大牛”。凭借着31年的车工经验,龙小平练就了一身精加工本领,尤其擅长使用刀具。在车间削直径很小的螺纹时,闭上眼睛,他能仅凭声音准确判断出刀具的走动位置。在他的带领下,团队完成了多件百万级核电、水电、火电等大型轴类件产品的精加工。

“七分手艺,三分是刀具。”在以龙小平命名的技能大师工作室内,他向记者展示了珍藏在柜子里的各类刀具。为了对各种异形螺纹进行精加工,龙小平常常会为一个个零部件做一套套专属刀具。从宝钢5米轧机到8万吨模锻压机,从小到几毫米大到几米的零部件加工,皆由龙小平与柜子里的这些“定制”刀具所出。

“磨一套刀具要花五六个小时,现在的年轻人更愿意去买。”龙小平说,自己从工具厂一步步成长起来,老一辈三线人的传统手艺不能丢。

“技能大师”这个荣誉称号似乎更眷顾三线家庭。在宜宾市翠屏区的三江机械厂,二代三线人彭辉是厂里最优秀的铣工,厂内开设了以其命名的技能大师工作室。

彭辉的父亲彭明智是个北方人,曾是车间的磨工。那时候他们一家子坐着火车从河南一路“晃”到了宜宾。让彭明智最苦恼的是四川的阴雨天气和高强度的工作。由于上班久站,腿肿是常有的事。

像李京德、龙小平、彭辉这样的三线家庭,在二重,在德阳、宜宾乃至整个四川还有无数个。虽然火热的岁月已逝,老人们已满头银发,但随着三线后代的坚守,“艰苦创业、勇于创新、团结协作、无私奉献”的三线精神之渠便不会断流。就像德国艺术家安塞姆·基弗所说的,“我不是怀旧,我是要记得。”

编辑 / 刘兰

视觉 / 玳瑁

审核 / 李天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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