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民俗 > 痣相命理

归龙山(归龙山罗公祖师的传说)

时间:2024-01-18 08:06:51 作者:孤僻成性 来源:互联网

本文目录一览:

龙岩长汀|三洲镇前世今生

三洲的前世今生 涂明谦

“未有汀州,先有三洲。”说这话是记载进了《长汀县志》,那真是冤枉县志,她没有干这事情。记载进县志的话听着别扭,但如果这句话来源是老人家这样说,就还好,地方上的故老相传,是不需要方志来做支撑的。

三洲这名字很古老,非常肯定,在宋代就有。《临汀志》里有:“三州墟在長汀縣南六十五里。”那唐代有没有呢?因为没有更早史书支撑,所以不能确定。不过考察过三洲温、戴、俞、丘这些姓氏的族谱,基本都可以肯定他们是在唐末之前就前来三洲居住。现在的三洲镇大姓之一的黄氏倒是来得比较迟,明代才由江西迁入。

三洲,在长汀县的中央,汀江穿镇而过,夹在河田与濯田两个巨无霸乡镇中间,似乎一直就很没有存在感,宣成里巨大时三洲归属过宣成,河田壮大时三洲是归属的行政村,但如同巨无霸汉堡中间的牛肉夹层,那夹心确是“实料”,特殊而不可忽视。

因为在三洲有亲戚,所以回汀,总是一去三洲,又去三洲,再去三洲,一年里头,要去好些次。爱走老街,爱逛新街,爱走集镇,爱买西瓜、杨梅,爱看老宅,爱当地的吃喝,爱与当地人用方言交流,爱从罗坊迳聊到南山塘。

去的次数多了,三洲话就能说一些,听,应当满分满级了。三洲话似城关方言,和河田镇方言接近,又与濯田话有些仿佛,但是如果认为三洲话是其中一员或者过渡形式,那就把三洲和三洲话都看简单了,原因很多我整理了一下。

三洲地理特殊

其一,是南北水陆之必经,无可回避。

三洲在长汀县(汀州府城所在)往上杭县的官道水陆必经之路,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在。所以历史上把三洲归给了宣成里,因为顺着官道,方便统一管理,从地理上大家都看出来,更接近河田为中心的青泰里。

《民國長汀縣誌》:“三洲鄉車田寨保,潘屋保,桐子壩保,三洲北保,三洲上保,三洲下保,三洲中保,戴坊保,邱坊保。”

事实上,三洲在1949之后,真的从宣成里再次被划分出来,归入了河田。

一直到1987年,三洲从河田重新而出,建立三洲乡,2011年撤乡建镇,便有了今天的三洲镇。

其二,成就古代三洲繁荣的也是地理上的某种不便。

《民國長汀縣誌》:

“(乙)水路邑中赴省(福州)之路,取道閩江,必先陸行,經清流明溪將樂,或由甯化將溪而至將樂,始行登舟,避九龍之險,又或由連城而至永安之小陶登舟。

若西出長江,則必陸行八十里至瑞金登舟。

其交通稍便者,惟南行取道汕海耳,自邑城而上三十里有市曰新橋,爲寧化入汀孔道,舟小無篷,不足蔽風雨,載重不滿二千斤,至邑城換舟,乃稍大,直達永定轄之峯市,計程三百六十里。

行邑境僅一百六十里,在龍口與上杭分界,然其間店下至白頭磜下十里,又闌入武平轄,境舟之載重可五千斤以上,水漲二日半可達峯市,若遇水乾,則河田、三洲沙淺滯舟,轉櫂不便,載重不過三千斤。

上水尤難,日行不過二十里,其支流可通舟者,有二,一濯田溪,一南山埧溪,濯田溪上駛至成上里平鋪、安仁等處,下至濯田,凡三十里,水乃稍大,又二十里,出宣成里水口鋪之西,與大溪合,南山埧溪,西行二十里而出黄蜂橋,與大溪合,此舟行之大較也。丘復纂。”

秋冬干旱季节到来时,三洲开始到河田这一段汀江的水浅沙现,行船必然要出现问题。于是大量的货物到了三洲就要下船卸货,转由陆路运输。

《乾隆長汀縣誌》中记载了一位徐姓官员路过三洲时写下的感受,挺有意思,我把它记录于下:

“宿三洲舘

徐曰都

一天風雨逼三洲,树作濤聲水倒流。

底事奔波無了日,空庭獨影照殘甌。”

干旱不能走,风雨大了影响水路也不能走,能走的时候其实就不是特别多。也就是说存在季节性河流不能行舟,还会存在气候性不能行舟,当“不能”遇到了固定不会变化甚至增长的市场需求,必然导致某个地方的空前繁荣。当然这种繁荣不持久,现代民族国家一统后,必然开始大修公路、铁路,这必然导致内河航运这种不确定性的运输方式的没落。

所以不得不走和有时走不成,这两个来自地理上的特殊性,差不多是三洲在古代到现代兴起到没落的主要逻辑。

三洲方言特殊

过去,三洲人离开三洲基本会讲河田话,以致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三洲话就是河田话。或者从历史沿革看,宣成、河田、濯田三者应当有一个与三洲相像才对,真是大错,三洲话谁也不像,只像她自己。

当我把台湾客家话电视剧《茶金》推荐给我的汀州同学,看了几集,就忍不住开始交流,大家都觉得这就是讲的三洲话啊!其实那是去了台湾的饶平客家话,影视剧设定的主要区域在桃源靠近台北的客家山区。台湾客家话分成了四县、海陆丰、永定、长乐、大埔、饶平、诏安,如果让三洲人听,基本没有难度,他们听和学这些客家方言如同降维打击。

而汀州府城居住的人们,只要一过南风亭,就会开始觉得别人所说皆为鸟语,实在是因为进城求生的乡人都主动说府城方言,所以久而久之,府城的人们方言能力基本退化干净。而三洲,上河八百下河三千,南来北往之客实在是无数,加上居住历史极长,故而方言方面有着很多的先天优势。

我想这种特殊可能是鸡尾酒效应,不同时期迁入三洲的人们一直在调和方言。时间上不同,比如唐代迁入的戴、俞,可能宋代迁入的邱,和明代迁入的黄。有可能迁入地也不同,比如黄氏,应当是直接从江西樟树迁来(此处来人基本在迁入地做了医生,各乡皆如此),而别的姓氏则可能经过了宁化,有些则经过了上杭。所以出现方言三不靠。

正是因为这种方言三不靠,与周边都不相似,仿佛方言孤岛一般,我才有了对三洲名字来源的怀疑。

三洲名字特殊

《永樂大典(卷之七千八百九十)》:“三州墟在長汀縣南六十五里。”这是永乐大典当年抄的《临汀志》内容,三州之州没有三点水,所以前辈再从《永乐大典》中找回《临汀志》来,这个三州就是没有水。

《嘉靖汀州府志》:“三洲驿在宣成里,去府城東八十里。成化十六年,副使劉珂命通判徐榮、知縣謝珪即三洲舖,剏公舘一所。弘治元年,奏允改爲驛。驿丞何成賫印到任。二年,知府吳文度命老人賴椿督工修建。恒厄於水。正德十五年,郡守胥文相白于當道,遷改於東,一百五十步,衙宇未備。嘉靖四年,郡守邵有道檄驿丞楊信從新脩理,又作公舘一所,於其旁,便於使客徃來分住,以耆民戴天赋、俞来栋督工。”

宋至明,从墟市到驿站的时间线很清楚,但是到底是“三州”还是“三洲”,却无法确定。

如果《临汀志》靠谱,那么这个三州才是原来的写法,古人在这些字眼上的写法就比较严肃了。那如何可能会叫三州呢?如果某朝发生战争或者天灾,朝廷安置流民,安置之人来自三个州府,那这个三州之名很有可能这样称谓。从前文说到的方言与饶平很是相似的情况,其实就有一定理由相信,三洲的原始居民可能迁自不同地方。

当然很可能当年的郡(府)、县所有方志都是外来官员修编,他们在采访时是不会在意当地人加不加这个三点水的。

所以我们假设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当地人眼见为实,是真看到“三洲”。

如何模样的三洲呢?现代方志编修者都说,因为南山河在三洲南方注入汀江,将三洲分割成三块,所以叫三洲。说得很有依据的样子,但是显然说这话的人没有到过实地去看,只是在办公室里的想象。

因为南山河流入之处地形开阔而且土地平坦,冲积小平原看不出明显的洲来,而古人不可能飞到空中去,强行将归属濯田的巫坊和车田尾(合起来是现在的濯田镇永巫村)与三洲进行划分,归成三块,这不合理,同时不可思议,如果他们是当年划分那三块,今天他们就应当是一体的同一乡镇,显然古今都并非如此。

三洲当然还得从三洲镇附近去找。

今天从卫星图上看,很明显以湿地公园和对面的小潭村拉一直线为中心,三州村+兰坊村一块,小潭村一块,合俞坝一块,至于车田寨那块为何不列入第四,邱坊戴坊不列入第五?我想应当是她们与陆地连接太紧密,实在不像州。

一千多年前的冲积面积没有现在大,水土流失没有现在厉害,河道也比现在宽,水量比今天也要大。

这就意味着从水上行船至此,或者从汀州府走陆路到河田进入三洲,都会看到很清晰的三个水中沙洲,这些沙洲有可能平时与周边的陆地连着,水一涨就被淹掉连接处,甚至于大部分。

《嘉靖汀州府志》中“恒厄於水”把当时特别靠近水边的情况说得很清楚,汀江涨水,想必汀人很清楚,那时的房子可不是现在的钢筋水泥,水冲就倒,水泡就软,在水边方便但人财两空的风险同样大,所以汀州各乡镇,特别多叫什么坝的地名,一是居住要防水二是农田要引水,一用一防,很难取舍。桐子坝和新、老合俞坝这样的名字都能看出一些问题,而三洲镇附近当年则无法筑坝,太宽太大的空间,成本无法负担,只能是长年与洪水博弈,最后确定一个安全的位置。这也是为何戴氏总祠位置靠前而整个村子都向后靠山坡的原因了。

福州于山上的三洲感应

当然,我如果要编一个“美好”的故事,一定会说三洲是因为开基的俞氏先人在河边劳作,突然与佛教的韦陀菩萨产生了“三洲感应”,就将三洲这地方如此命名。

《大藏经》所载:韦陀菩萨生于六月初三,常在娑婆世界,护法三洲,宝华琉璃佛会上成道,号普眼菩萨,释迦佛会上名真童身菩萨,手执金刚宝杵重八万四千斤,金刚不坏身,发大誓愿,拥护佛法,头戴凤翅兜鍪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锁子甲,感应护持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

据说我等就在南赡部洲。

又或者我再编,因为我三洲的俞氏先人来自中原,他们是唱着《三洲歌》从中原来边疆做生意的,见到此处很合适生意又合适生产,于是就唱着歌儿住下了。

《三洲歌》为乐府西曲歌名,郭茂倩题解之:《古今乐録》曰:《三洲歌》者,商客数游巴陵三江口往还,因共作此歌。

哈哈哈,这种事情虽然听着美好,但没有依据的胡编,我一向心不安,做不好。

我们可能无法最终断定三洲之名的最早来源,但无论是哪一个,都应当想到现今三洲的美好,那便是极极美好的。

三洲物产特殊

自古三洲就很特殊,我一直认定这个地方是秦汉之间南海国的所在,详情可以看我《南海国,今安在》一文。而我在这里要为那篇写了很久的文章补充的内容则是三洲的物产。

《民國長汀縣誌》中记载:“鐵鐵沙多産三洲、濯田一帶山中,值春洪漲時,隨水冲出,大者如豆,小者若米,淘得後,舊與冶鐵廠,鍛鍊成鐵,近冶廠增設,産量頗增......鐵礦鐵沙,在鄉第三區如三洲、河田,第四區如濯田、茶樹下,數處盛産鐵沙,而鐵爐廠多設於濯田,日僱工人取鐵沙煆之,即成生鉄,每歲出品,以福鉄著名。”记录分成两段,前一段是从清代县志上抄来,后一段是进入后从采访者口中得知。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里提到三个事情。

一个是三洲、濯田的铁沙是长汀的主要产区,注意这里没有提长汀贴长(现在的上杭步云)和长汀铁场(当时的铁贡乡,今天的铁长),说明三洲、河田、濯田和茶树下(此三地共同特征是靠山的冲积平地,茶树下小一些),是主要来源。

二是来得很容易,我们平常认为铁矿石的开采得到,还得千锤万凿出深山,但没有想过在三洲一带居然是“春洪涨水之时,随水冲出,大者如豆,小者若米”,而乡人只需要淘即可得之,就可以直接拿去炼铁,这是妇女儿童都可以胜任的活计啊。这极大颠覆了我的认知。

三是三洲、河田、濯田、茶树下所出的长汀铁居然是福铁,这就是说福建的铁当时都出自长汀,长汀的铁直接以福铁称谓。要知道《长汀县志》成书的时间是1939年,时值抗战,福铁在中国抗日战争之中,可直接就是我国枪、炮、刀、刺的来源啊。不能在别的地方挖吗?后来福建存在过比较大的铁矿啊。问题在于工具不允许,时间地点都不允许啊。

这也就能从侧面佐证我在《南海国,今安在》一文中认为当年的南海国都城大概率是在河田-三洲盆地的说法,因为上古时代,人类冶铁之所即为中心,比如福建现今的省会福州的建立就是在冶城(今福州鼓楼屏山之前欧冶铸剑池所在之小山)。没有现代工具进行深层土石方挖掘,大规模开采是不可能的,而河田三洲盆地的冲积平原之上,直接淘沙便可得铁,我想这样地方成为古越人核心居住区域的理由是充分的,越人进入铁器时代需要这样的便利。

三洲民俗特殊

或者三洲在长汀是最特殊的存在,如果以民俗论之。

三洲镇上,三分之二的人口姓戴,三分之一的人口姓黄,别的姓氏在镇上相对比较少,虽然很多留有宗祠,但大多已经迁出,或者迁出三洲地界或者迁入四乡之村落中,形成戴坊、兰坊、邱坊、张坊、曾坊、桐坝的卫星形村落。

拉住他们的向心力,往往是镇上的宗祠提供,以姓氏宗祠为单位的元宵游灯,则是这种向心力以仪规形式进行表达的最主要形式。

三洲花灯据当地老人说是汀州花灯的总起源,这我不表认同,保留意见。

但是三洲花灯极为特殊,上中下三个部分,组成代表天地人三才,每部分五层,然后里外五层,灯身八角四面,代表八方与四季,外挂玻璃子灯。灯身的三才与八方、四季其实不出奇,长汀各乡但凡有花灯,都是这样的。出奇的是玻璃子灯,这些灯是可分离的。也就是说每个玻璃子灯可以单独摘下,也可以一盏连着一盏往上挂,最后串成一长条,在主灯周围围成一个由子灯组成的灯瀑。而子灯的添加逻辑,就是个体家庭,主灯的存在逻辑则是强壮的房支独立祭祀。如果房支多而人力物力不够,他们会自觉仍然在一盏主灯下参与活动,灯就是丁,灯同时还是财力和意志的体现。

中国所有的元宵游灯,基本都是把“灯”与“丁”用谐音的方式连接在一起,汀州也不例外,游灯时会进到个体家庭以入灯谐音“入丁”,同时用添灯油的方式把“添丁”二字在游灯中完整体现。不过这个传统在汀州基本失落,只剩下了三洲保有这两个“入丁”、“添丁”同时表达的仪规。别的地方因为直接使用了蜡烛和电灯,这一仪式就都变了,只剩下了“入丁”,意思还在,但缺少了添灯油这一举动,味道差点。

还有一个就是各地游灯基本是纯姓村在游,所以游灯只涉及房族之内的排序与数量,而三洲就不一样,戴氏与黄氏的数量大约2:1,这就意味着双方要在游灯的数量与顺序上进行协商。于是按照比例,两姓各房各出花灯,而镇上人口数量较少的七姓合出一盏,各天轮流,依次进行。游灯从街头至街尾,每至一户门前,那一户便出来放炮,以示“接丁”,村中大道游过,便出村绕东林寺一周。

三洲的人们比较骄傲的是,即便是姓氏结构比较复杂,他们也仍然用文明手段比较好的解决了可能的冲突,这在闽西的乡村,其实是很早的现代化和小城镇化的标志。个中原因,基本是因为三洲的农业有富余,同时地处通衢要道,商业发达。

三洲建筑特殊

因由上文所说的农业有富余且商业发达,三洲的建筑也就相应有自己的特色。

第一特殊,人口占优的戴氏,宗祠在村庄之外。这点的特殊,前文已经说过是因为水患,驿站和村庄向山边迁,但最早宗祠的位置就没动了。

两个原因,一者总祠早就不住人,专门用于祭祀,二者,总祠的移动,涉及风水,估计要所有戴氏房支都同意,这是一个很大的动员工程,很难的。所以这个祠堂就在那里了,看修祠碑记,历代都有重修,且很多是发到外地外省的子孙一旦发达,也可能回来主持重修,这也必然导致祠宇位置的确定性与复杂性。

第二特殊,是戴氏与黄氏以及曾经居住过的各姓,在三洲镇治所在的三洲村,宗祠林立。很多姓氏大部已经迁出三洲,但是他们留下了宗祠,有专人看管,定时有祭礼。外地游客总会惊叹数量巨大的宗祠建筑,同时不理解,会认定这是一种“攀比”性质的浪费。

在这里得解释一下,各姓宗祠的设立与商业密不可分。在汀州,只要有集市贸易,也就是宗祠发挥作的地方,人们带着货物从汀州各地前往府城,或者比较大的交易点,比如濯田、河田,各自的宗祠就会变成商业会馆,只是有别于一般的会馆,这种宗祠型的会馆,只接待同宗的族人,为他们提供货物存放与住宿,甚至会为他们联系搬运和买主、卖家。

同时宗祠还会办自己的私塾,宗祠内的空间即是房支内可支配的公共空间,而宗祠会因为商业会馆的因素,得到族人的“捐献”,由宗长出面置办宗族田产,用于私塾入学和将来科考的费用,同时宗田蒸尝是族内银行,有些银会性质分期分房得之,可以用于起屋或者生意本金,是很多房支脱贫的希望,同时这些宗田会比较低的租谷优先租给族内贫户,有一定的赈济功能。

所以宗祠提供的功用、安全感和归属感,在古代,是无可替代的。于是三洲镇上的各姓宗祠可谓百花齐放,各姓都小心保有自家宗祠和祭祀,并珍而重之。

除开上文论及的人口集聚后的商业利益与效应之外,安全感和归属感也是主因。

所以第三特殊,就是三洲是一个有城墙的村庄。

如果是山寨,因势立墙,可以理解,但是一个平原盆地中的村庄,并非县城,却立有城墙,这在山地居多的绝对是很难得一见的了。拿永安的安贞堡和永泰的爱荆庄这些庄寨来说,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只是一户或者几户的小城堡,而三洲的城墙,则实打实围着一个数千人的小城市。

这个小城,在东南西北各向上,共开有六门,其中西门位置即为当年的三洲驿所在,三洲驿的公馆至今保留,当地人已经弄不清公馆来历,就认为很多官员住所以叫公馆,刚好把原因本末倒置。当年的三洲驿是在三洲的城外的,从西门会有一条官道沿着西南面城墙一直到南门,从南门向南往车田铺(今天永巫村附近,不是车田寨)去。

六个城门基本在城门附近都配备有水井,所以三洲村城之中有六口井,这基本能肯定,建筑城防之初先人们就已经进行了防御设计,用火攻是拿不下三洲城的,用围困也不行,三洲的宗祠存粮与水井可以保证相当长时间的坚守,而从县城或者周边的乡镇民团武装前来援救,基本不过一天半天的事情。

由于上述所说的种种安全与功用,三洲的建筑包括民居和宗祠,都呈现密度很大,楼间距相对比较小,这种间距会让人想到旧城改造之前的汀州城。为了安全防火,三洲大多数的姓氏宗祠在建筑上,都使用了封火墙技术,用于与周围的宅子进行万一的火险隔离。

近年看到汀州地区的很多旅游介绍文章或者导游词,喜欢把封火墙写成风火墙,进而把封火屋叫成风火屋,这是不对的。高高的马头墙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无论是山墙还是横墙,都有可能做成封火墙的样式和功用,但万不能叫风火墙,只能叫封火墙,风助火势,这个名字在古代是很大的禁忌。

同样,三洲的宗祠在封火墙的样式上还设计了一些线条变化。这些变化并不复杂,但是乡人给它们一些很好寓意的命名,比如五山叠摞或者三山叠摞。三山或五山,基本是指三山五岳。《后汉书·冯衍传》:“疆理九野,经营五山。” 李贤注:五山即五岳也。

用意何在?鼓励后辈子孙去争取功名,同时希望宗族像三山五岳一般稳固。因此当我听到一些人用“三山跌落”和“五山跌落”来讲解这些宅子的封火墙,不禁苦笑,图吉利也不能这样说。

三洲神明特殊

之前说到了由于三洲城的规模和城门街道设置完备是起因于商业需求和安全性考虑,是归于物质的层面,那城中神庙就是属于精神类需求。

客家人把祖宗也归于神明,想必大家都不会反对,但是宗祠在前头讲过,这就不说了,只说神庙,大约能说七块。

第一位的肯定是三闾大夫庙。

《民國長汀縣誌》:“三閭廟在宣成里,黎媿曾有紀並詩:去汀六十里之三洲市有三閭廟,不知增於何代也,予每過,愛其名皆晋謁焉,座上並設三像,有好事者大書曰,中屈原,左賈誼,右姚崇,因念汀故荒隅,未經過化。屈賈同馨,姚尤唐突......”由于黎士弘先生将这个庙放在他的笔记中,我也就先说。先生也说不清庙为何在此,不过我猜应当是与唐代的抚州刺史封谯县开国男的戴叔伦有关系。他有一首《三闾庙》,我抄录于下。

“三闾庙

戴叔伦

沅汀流不尽,屈子怨何深!

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

这个庙应当早于明代就有了,戴叔伦是唐代有名的诗人,宗人仰慕他而立三闾庙,完全是可能是一种文人曲折的怀祖方式。一个小小村庄城墙并不奇怪,但有庙祭祀屈原,那就很了不起了,那是志存高远拿青云揽日月的情操了。

说到文人情怀,其次当然必是文昌阁。

说到文昌阁,就得提到宋代进士潘仝。

《嘉靖汀州府志》:“(淳祐)四年甲辰留夢炎榜,潘仝,字會道,官至廣州觀察推官。”

潘仝不是状元,是进士,他那届的状元是留梦炎。这得分辨清楚了,汀州历史上没有状元。实事求是,不吹不黑,这是当地人的脸面。

潘仝是古代三洲地界内的潘屋人,他是三洲戴氏的外甥,所以也跟随三洲的各姓子弟于村中私塾读书,考中进士后,做过广东观察推官。由于三洲为小平原盆地,四围的山脉绵柔低伏,担心后学子孙没有奋进之心,他倡议建造了文昌阁。文昌阁建在阳岭岽上,以阁代峰,鼓励后辈去挑战山岳高峰,去蟾宫折桂衣锦还乡,这与宗祠上头那些三山叠摞与五山叠摞是同一个意思。2000年之后,三洲村重建了文昌阁,正是对这一尚学重文传统的尊重与恢复,应当得到大声赞美。

第三是妈祖庙,也就是汀人称谓为天后宫的。

三洲在水边,船上水下,这是在钢丝绳上跳舞的活计,求助于神明,庶几可以安抚那些受惊吓的灵魂。依赖水运而昌盛起来的三洲,人们潜意识中会明白,唯有水运旺盛,三洲才能长久繁荣。所以三洲几乎是村村皆有妈祖庙。

其中最大的应当是南山河注入汀江的河口位置的曾坊,这个地方其实也是三洲一地的下水口位置,两河交汇,一般神明镇守不住,所以动用了国家级大神来镇压水口,重视程度也可想而知。

第四得说藤母阁,这差不多是汀州比较特别的神明。

很多亲戚叫藤秀、藤香、藤芳、藤金、藤生、藤养,基本是从小就契给了藤氏乸太,如果这还不够,有些父母还给弄双保险,石藤(同时契给社公即土地)、马藤(同时契给妈祖)、金藤(五行缺金,缺别的依次类推)、藤水。最早的时候藤氏乸太没有单独建庙,基本是依附在杨大伯公庙(杨公风水的创始人,在很多地方升位为各坊土地神),后来信众多了,就为她单独建庙,小潭和三洲都有庙,建庙之所基本会选一个长有巨型雷公藤的所在,也是好生别致的崇拜,生命力勃发。

第五说说东林寺的罗公祖师。

这是来自丘坊虎形地迁来今天所在,因在田亩之边,所在之地称为田背庵。罗公祖师因邱十三郎的缘故,也被三洲邱氏供奉,而他的祖庙就在四都龟龙山,邱十三郎龟龙山的山龙口,其坟之上建了罗公祖师庙宇,二人共分龙气,所以每年邱氏前往祭祀,会同时祭祀罗公祖师,这也就是为何罗公祖师会出现在三洲东林寺的原因了。

充满因缘际会,和故事感。

第六是文武庙。

什么叫做五脏俱全,一个村子连文武庙都有了,这差不多就是一个小型县城的规规了。三洲村的文武庙在南城门内,文庙供奉孔夫子,武庙供奉关帝,武庙在前文庙在内,有点王道行于内,而霸道行于外的意味,或者说内圣而外王。在武庙外头,还有一个石马槽,传说是关帝手下周仓喂马所用,传说挺多。

原本这个地方是村中各姓共建的私塾,宋代进士潘仝就曾在此读书。而这个文武庙,其实就是私塾的附属建筑。这也说明当年在汀州的乡村之中,教育走的是文武两途,子弟读书与武功是并重的。三洲后来也确是文才辈出,武将层涌,一如祖先所寄托之希望。

第七得说光明厦。

所谓光明厦,就是三洲村城中一座四面都空的亭子,很多人以为因为光从四面而来,所以就叫光明厦,又或者看到上头挂着一块“古进贤乡”的牌匾,就又开始编故事,不太对。

其实呢,这个地方应是三洲当地的申明亭所在,也就是明洪武五年,朱元璋要求全国都建申明亭与旌善亭二亭,用于在乡一级建立,进行统治,功能主要是用于读约、读法、读告示,进行一步调解和小的争讼。

因为耆老在申明亭中处理乡村中事务,须存心光明正大、公正无私,所以此处又被命名为光明厦,与皇宫中挂“正大光明”,官府中挂“明镜高悬”,是一个道理。

并不是乾隆在这里乱丢包袱,乾隆走不了汀州的山路的,也不是四面来光的亭子叫光明厦,亭子基本都是四面来光的。至于“古进贤乡”的那块牌匾,我的乡党邹文清先生认为应当是清末期间起的别名。

为何我把第七个也列为神明,就是因为在乡人心中,向律法进步向现代进步,也是一种崇拜,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有些是来世报,而法律必是现世报,所以将这个也列为精神类需求,虽有些不妥,也将就了。

《嘉靖汀州府志》:“三洲驛......二年,知府吳文度命老人賴椿督工脩建。恒厄於水。正德十五年,郡守胥文相白于當道,遷改於東,一百五十步,衙宇未備。嘉靖四年,郡守邵有道檄驛丞楊信從新脩理,又作公舘一所,於其旁,便於使客徃來分住,以耆民戴天赋、俞来栋督工。”

从三洲驿在明代修建时施工者姓名来说,赖姓当年应当曾经是大姓,而后则是戴姓与俞姓,而从河西小潭(张氏)和桐子坝李氏在三洲街上未见宗祠来看,他们一直都游离于三洲的乡村权力结构之外,很可能一开始就是如此。

三洲一地,戴、黄、邱、李、罗、张、俞、古、林、潘、赖、杨、傅、钟等三十余姓在唐始便迁居于此,如此之多的姓氏曾经留居的地方,又有如此之多的神明驻扎于此,也真是够特殊的了。

讲了一堆三洲的特殊之处,你是否想去看看?

《民國長汀縣誌》:“三洲墟縣南六十里,期逢五、十。”找个逢五、十的日子,一起赶个墟吧。

三洲用黄栀子作色的黄豆腐干是一绝,平肝败火,满口豆腐原香。三洲用本地土猪做的粉蒸五花肉是一绝,肥瘦间中,香透竹笪,莫忘了点个粉蒸大肠。三洲的漾豆腐是一绝,豆腐包肉,荤素无敌搭。杨梅季节到了也行,可以吃倒牙。蓝莓也很好,甜过初恋。

其实啥时候去都行,有好吃的,天天都是墟天。

芜湖南陵小格里景区、水龙山

主要景点位于安徽芜湖市南陵县。

先说南陵:我知道南陵,因为李白这首诗歌:

南陵别儿童入京

唐代 李白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尤其是收尾两句,天下流传。为何南陵县始终不打算利用这名诗作为招牌,做旅游开发呢?

望天门山

作者:李白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天门山,就是安徽当涂县的东梁山(古代又称博望山)与和县的西梁山的合称。两山夹江对峙,象一座天设的门户,形势非常险要,“天门”即由此得名。当涂南与芜湖市郊、芜湖县接壤,

——《南陵道中》南陵水面漫悠悠,风紧云轻欲变秋。正是客心孤回处,谁家红袖凭江楼?著名诗人杜牧,写的南陵水景。

从古代文豪李白在安徽多多出传说,可以看出,在唐代、安徽的确不错,但是在现在,安徽真的没有充分利用这些宝贵的资源。

先说说小格里:是两星级景区,未被开发,无门票说法。

小格里位于安徽省南陵县南部,距县城35公里。紧依318国道,交通方便。景区总面积近10平方公里,这里林木葱郁,植被良好,动植物资源丰富,奇花异草遍布,为地球同一纬度仅存的原始次生林。这里峰峦起伏,与古碧山相望,唐代大诗人李白曾慕居于此,留有《山中问答》名诗一首,山水胜景受到诗人赞美。诗中的“别有天地非人间”是唐代诗仙李白称赞这里是人间仙境。“群峰争秀色,万壑汇青流”,山泉汇聚成众多池潭,著名的有“五连池”、大小“天池”。有古油盐寺遗址,上下攀登方便。天气晴朗之日,山水相映,碧绿如海;烟雨朦胧时,群峰云遮雾漫,如诗如画。山间多溶洞,“九龙宫”最为神奇,格里秀色不仅怪石奇异,石笋形象万千,而且有干、水洞之分;干洞有上有下,有巷有厅;水洞有清流圆潭,有水帘瀑布。洞中空气新鲜,清风习习则更为奇特。格里四季气候宜人,环境清幽典雅,春可品茗赏花,夏可垂钓避暑,秋可登高吟红,冬可踏雪探梅

根据游览下面图片推测,我们可能走的说另外一个入口,我们的走的路,基本上上沿导航走的县道,怎么说也无法交通方便,也没有其他人游记中说的景区大门。

小格里进口:

介绍中的古油盐寺,踪迹全无。

以下为水龙山:

水龙山位于何湾镇涧滩村境内,曾经是芜湖的第二高峰,水龙山离小格里不太远,因为没有开发,所以虽有胜景,而依旧藏在深闺无人能识,真是太可惜了。

我们去水龙山,是自驾过去,去时之路,是一条村路,两车交汇,需要大大的考验技术。整个景区,景色,而无任何标志、说明。更无停车场、介绍资料的说法。

这是去的路的说明,从这些内容上,可以看到,想去参观美景,路是一般般的。

瀑布造型漂亮美观,灵气扑面而来,流经之处,满是青苔,出尘雅致,无人间烟火气息。

见到的漂亮的瀑布,于是上游溯源。据说上面乃是水库。

很有年龄的大树,如果在城市、肯定属于名木,估计要被挂牌造册的。

水清冽,透视度极高。让人不舍离去。

离去,极为不舍,但以此交通条件,估计再来也不易,

胜景将会因交通而广为人知,而名扬天下,此处因为地偏而保护良好,对斯景是幸或不幸?

这是南陵隔壁泾县的故事。

桃花潭位于泾县以西40公里处 青弋江的某处水潭而已。花潭景区,位于安徽省宣城市泾县桃花潭镇境内(青弋江上游),距县城34公里,泾县有一位豪士名叫汪伦,非常钟情于李白的才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李白的铁杆粉丝。

一日,他听说大诗人李白正旅居南陵叔父李冰阳家,顿时欣喜万分,遂修书一封。

他在信中写道:

先生好游乎?此地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酒乎?这里有万家酒店。李白收到信后,欣然而来,却没有发现十里桃花和万家酒店。

汪伦据实以告:十里桃花者,桃花渡也;万家酒店者,乃店主姓万。

李白听后大笑不止,并不以为忤,被汪伦的盛情和幽默,深深感动。

汪伦以及乡亲的纯朴热情,加之桃花潭的自然美景,使汪伦和李白之间的情谊越来越深。居住数日后, 李白离去后人为纪念李白与汪伦的情谊,称东园古渡为:踏歌古岸。

一代佳话,千古传唱。桃花潭从此闻名,成为人们心中友谊之潭,感情之谭。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