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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铜钱古币(梦见铜钱古币周公解梦)

时间:2024-01-22 15:22:23 作者:心若向阳 来源:网友投稿

本文目录一览:

《通明白说-梦》梦见钱币,灶台,老人,收藏

时间:18年8月15日

梦见自己在老家田地里,开始数一些古代的钱币,样式都是圆形的,不是铜也不是金,类似于现在的硬币,但是大小不一样,上面的年代标识也不一样。我还用水泡干净这些钱币,然后一个个分明别类。

这时候,我发现眼前出现一个灶台,有两口锅,我发现一个锅没有盖,我就把一些钱币放在锅沿上,这个时候,有光照在钱币上,现出奇特的字,我拿过来一个钱币,上写‘高宋’两个字的钱币,那就是高宋朝代的钱币了,没有注意钱币的额度值,稍微倾斜一点钱币,就可以看见一行字,估计是暗码,镭射在钱币上,是:什么琼斯收藏,年月日等。我就奇怪了,这个琼斯应该是外国人,可这些钱币怎么会在我手里了。

这时候过来一个老人,问我在干什么,我并不认识这个老人,我向他指指我面前的灶台,说一个灶台烧饭,一个灶台烧水,烧饭的锅里没有水,但是很烫,我拿起一块抹布就扔进去,次啦啦的青烟一冒,抹布就糊了,我拿起来,说,我以前一个星期不吃大锅烧的饭,只吃电饭锅的饭,结果嘴里很苦,那老人也说确实是。

我就不理睬老人了,转身把钱币放在水田里,水田里本来是干旱的,我就把烧水的锅双手拎起来,把锅里面的水倒进田边的沟里,顷刻间,沟里田里就满满都是水了,我于是慌了,心想,那么多钱币还在田里,不把水抽干,怎么拿回那些钱币呢?可我又不能动,手里只有锅,如果给我一个水瓢之类的,我慢慢的舀干这些水吧,可是,没有水瓢,那老人也不见了。

父亲在远处高坡上担着两筐东西走着,看见我这样,就下来帮我抽水,但是我没有说钱币的事。

等水抽干了,钱币也找不到了,我就到处打听曾经收藏这些钱币的人,从报纸上看见一幅画,画面上是一个关闭的交易所,玻璃的门上印着琼斯收藏交易所,估计交易所关闭了。

我就纳闷,为什么关闭了,就醒了。

《通明白说-梦》梦见钱币,灶台,老人,收藏

时间:18年8月15日

梦见自己在老家田地里,开始数一些古代的钱币,样式都是圆形的,不是铜也不是金,类似于现在的硬币,但是大小不一样,上面的年代标识也不一样。我还用水泡干净这些钱币,然后一个个分明别类。

这时候,我发现眼前出现一个灶台,有两口锅,我发现一个锅没有盖,我就把一些钱币放在锅沿上,这个时候,有光照在钱币上,现出奇特的字,我拿过来一个钱币,上写‘高宋’两个字的钱币,那就是高宋朝代的钱币了,没有注意钱币的额度值,稍微倾斜一点钱币,就可以看见一行字,估计是暗码,镭射在钱币上,是:什么琼斯收藏,年月日等。我就奇怪了,这个琼斯应该是外国人,可这些钱币怎么会在我手里了。

这时候过来一个老人,问我在干什么,我并不认识这个老人,我向他指指我面前的灶台,说一个灶台烧饭,一个灶台烧水,烧饭的锅里没有水,但是很烫,我拿起一块抹布就扔进去,次啦啦的青烟一冒,抹布就糊了,我拿起来,说,我以前一个星期不吃大锅烧的饭,只吃电饭锅的饭,结果嘴里很苦,那老人也说确实是。

我就不理睬老人了,转身把钱币放在水田里,水田里本来是干旱的,我就把烧水的锅双手拎起来,把锅里面的水倒进田边的沟里,顷刻间,沟里田里就满满都是水了,我于是慌了,心想,那么多钱币还在田里,不把水抽干,怎么拿回那些钱币呢?可我又不能动,手里只有锅,如果给我一个水瓢之类的,我慢慢的舀干这些水吧,可是,没有水瓢,那老人也不见了。

父亲在远处高坡上担着两筐东西走着,看见我这样,就下来帮我抽水,但是我没有说钱币的事。

等水抽干了,钱币也找不到了,我就到处打听曾经收藏这些钱币的人,从报纸上看见一幅画,画面上是一个关闭的交易所,玻璃的门上印着琼斯收藏交易所,估计交易所关闭了。

我就纳闷,为什么关闭了,就醒了。

《通明白说-梦》梦见钱币,灶台,老人,收藏

时间:18年8月15日

梦见自己在老家田地里,开始数一些古代的钱币,样式都是圆形的,不是铜也不是金,类似于现在的硬币,但是大小不一样,上面的年代标识也不一样。我还用水泡干净这些钱币,然后一个个分明别类。

这时候,我发现眼前出现一个灶台,有两口锅,我发现一个锅没有盖,我就把一些钱币放在锅沿上,这个时候,有光照在钱币上,现出奇特的字,我拿过来一个钱币,上写‘高宋’两个字的钱币,那就是高宋朝代的钱币了,没有注意钱币的额度值,稍微倾斜一点钱币,就可以看见一行字,估计是暗码,镭射在钱币上,是:什么琼斯收藏,年月日等。我就奇怪了,这个琼斯应该是外国人,可这些钱币怎么会在我手里了。

这时候过来一个老人,问我在干什么,我并不认识这个老人,我向他指指我面前的灶台,说一个灶台烧饭,一个灶台烧水,烧饭的锅里没有水,但是很烫,我拿起一块抹布就扔进去,次啦啦的青烟一冒,抹布就糊了,我拿起来,说,我以前一个星期不吃大锅烧的饭,只吃电饭锅的饭,结果嘴里很苦,那老人也说确实是。

我就不理睬老人了,转身把钱币放在水田里,水田里本来是干旱的,我就把烧水的锅双手拎起来,把锅里面的水倒进田边的沟里,顷刻间,沟里田里就满满都是水了,我于是慌了,心想,那么多钱币还在田里,不把水抽干,怎么拿回那些钱币呢?可我又不能动,手里只有锅,如果给我一个水瓢之类的,我慢慢的舀干这些水吧,可是,没有水瓢,那老人也不见了。

父亲在远处高坡上担着两筐东西走着,看见我这样,就下来帮我抽水,但是我没有说钱币的事。

等水抽干了,钱币也找不到了,我就到处打听曾经收藏这些钱币的人,从报纸上看见一幅画,画面上是一个关闭的交易所,玻璃的门上印着琼斯收藏交易所,估计交易所关闭了。

我就纳闷,为什么关闭了,就醒了。

光绪大清铜币值多少钱一枚

光绪大清铜币多年以来都是收藏界的热门,其热度远远超过其他铜币的种类。大清铜币共在19个省制造和一个户部制造,光绪大清铜币之所以如此受欢迎,是因为现有的存世量少。目前市面上常见的大清铜币基本上都是仿冒的,要想收藏到一枚真的非常的困难。接下来的主要内容是介绍光绪年制大清铜币价值多少。

1:安徽省造大清铜币丙午皖二十文 PCGS AU 55,估价: RMB 135000,成交价格: RMB 207000

光绪大清铜币简介

光绪大清铜币,学名叫做清代机制铜元,铸造是从1900年(清光绪26年)开始到1911年(3年)结束。铸造流通时间只有10多年,但繁盛时期全国共启动17省20个局进行铸造铜元。但是17省,20局的光绪大清铜币各不相同,版本复杂。只看明显的差异,其形式也有数百种。

2:湖北省造大清铜币丙午鄂二十文 PCGS MS 63,估价: RMB 50000,成交价格: RMB 92000

户部制作的光绪年制大清铜币当制10文钱,直径2.8厘米。铜币正面中心刻着“大清铜币”字样,左右刻着“户部”和“丙午”字样。铜币上边缘还刻有满文,下边缘刻有“当制钱十文”的字样。铜币的背面中心是龙纹、外环铸造了珠圈、外圈铸造英文纪念和汉文编年“光绪年造”。

3:安徽省造大清铜币丙午皖二十文 PCGS XF Details,估价: RMB 35000,成交价格: RMB 40250

大清铜币最近成交记录

大清铜币 户部 当制钱十文:成交价170万

大清铜币 户部 鄂 丙午 当制钱:成交价280万

大清铜币 户部 当制钱二十文:成交价270万

大清铜币 户部 皖 丙午 当制钱十文:成交价280万

大清铜币 户部 丙午 当制钱十文:成交价260万

大清铜币 湖北省造 当十文 二十文:成交价220万

大清铜币 中心 汴 当制钱五文一枚:成交价220万

4:户部丙午大清铜币十文普通 PCGS MS 65,估价: RMB 10000 ,成交价格: RMB 28750

光绪大清铜币存世量

光绪大清铜币这种古钱币一直是收藏界收藏家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事实上,很多收藏家想把对这种古钱币的收藏品用作投资。虽然光绪大清铜币现有的存世量很少,但是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数量很多,所以可以看到很多大清铜币是仿制品,所以在那些内行人眼里,真正的光绪大清铜币是有价无市的。

清代机制铜圆形版式很多,特别是当十的最多。当时铸造光绪大清铜币的17省20局,没有一个不是在铸造10铜元,而二文、五文、20文的铜元只在部分地方铸造。因此,本文列举的光绪大清铜币收藏方法只是就当十铜元来说的。

5: 湖北省造大清铜币丙午鄂五文双冠龙 NGC MS 64 (1906),估价: USD 2800 - 3400,成交价格: USD 3600

清朝各个皇帝在位时以硬币作为流通的货币,硬币的使用不仅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还具有一定的历史意义,使得交易逐渐便利。如今,大清铜币有很好的收藏价值,不少藏友对大清铜币非常喜欢,收藏各种硬币成为他们的目标。

《通明白说-梦》梦见钱币,灶台,老人,收藏

时间:18年8月15日

梦见自己在老家田地里,开始数一些古代的钱币,样式都是圆形的,不是铜也不是金,类似于现在的硬币,但是大小不一样,上面的年代标识也不一样。我还用水泡干净这些钱币,然后一个个分明别类。

这时候,我发现眼前出现一个灶台,有两口锅,我发现一个锅没有盖,我就把一些钱币放在锅沿上,这个时候,有光照在钱币上,现出奇特的字,我拿过来一个钱币,上写‘高宋’两个字的钱币,那就是高宋朝代的钱币了,没有注意钱币的额度值,稍微倾斜一点钱币,就可以看见一行字,估计是暗码,镭射在钱币上,是:什么琼斯收藏,年月日等。我就奇怪了,这个琼斯应该是外国人,可这些钱币怎么会在我手里了。

这时候过来一个老人,问我在干什么,我并不认识这个老人,我向他指指我面前的灶台,说一个灶台烧饭,一个灶台烧水,烧饭的锅里没有水,但是很烫,我拿起一块抹布就扔进去,次啦啦的青烟一冒,抹布就糊了,我拿起来,说,我以前一个星期不吃大锅烧的饭,只吃电饭锅的饭,结果嘴里很苦,那老人也说确实是。

我就不理睬老人了,转身把钱币放在水田里,水田里本来是干旱的,我就把烧水的锅双手拎起来,把锅里面的水倒进田边的沟里,顷刻间,沟里田里就满满都是水了,我于是慌了,心想,那么多钱币还在田里,不把水抽干,怎么拿回那些钱币呢?可我又不能动,手里只有锅,如果给我一个水瓢之类的,我慢慢的舀干这些水吧,可是,没有水瓢,那老人也不见了。

父亲在远处高坡上担着两筐东西走着,看见我这样,就下来帮我抽水,但是我没有说钱币的事。

等水抽干了,钱币也找不到了,我就到处打听曾经收藏这些钱币的人,从报纸上看见一幅画,画面上是一个关闭的交易所,玻璃的门上印着琼斯收藏交易所,估计交易所关闭了。

我就纳闷,为什么关闭了,就醒了。

梦里的宝藏

梦里的宝藏(原创)

文/王书海

梦有时很固执

固执得过于真实

一次次地重复

就仿佛

现实中真的发生过什么一样

从童年起

我就总在做着一个相似的梦

梦见自己

拥有很多不同种类的古钱币

它们有的品相完好

有的稀世珍贵

我时常一个人独自把玩不已

那梦里的快乐莫可名状

那些古钱币

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

怕被旁人发现了

我时不时地

还给它们更换一下藏身的地方

以至于到了后来

我自己也找不到了它们的归向

但梦醒之后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

它们各自的模样

还有那些

它们曾经藏身过的每一个地方

一次次相似的梦境

甚至让我产生怀疑

是不是我的前世或前世的前世

真的拥有过这些可爱的宝藏

要不在今生

我又怎会有如此真实的梦想

是不是在垂垂老矣的时候

我仍会念念不忘地呓语

儿孙们听着我的梦话

该不会也相信

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真的给他们留下了

一笔神秘的价值连城的宝藏

一个美好而又不断重复的梦

遗憾的结局

但又不乏生活里的希望

在还能清醒的时刻

我明白了

青春可以荒芜

现实可以干枯

但童心和雅趣

却一直在梦里快乐地生长

心路可望

美哉我的宝藏

乐哉我的宝藏

#头条创作挑战赛#

转故事会古币风波

一枚偶得的铜钱,改写了一个人的命运。透过那小小的钱眼,看到的却是光怪陆离的世间百态;爬出钱眼,蓦然回首,仿佛刚做了一场奇异的梦……

1. 飞来横财

这年夏天,石油勘探公司找了一批农民工,在戈壁滩上挖勘测地下石油的炮坑。在这批农民工中,有个小伙子叫胡世奎,小伙子人长得结结实实,粗眉大眼的,可就是懒散贪玩,不喜欢在黄土地里刨食,做梦都想挣大钱,发大财。他哥哥胡世光嫌弟弟不务正业,和他分了家,这下他更如脱缰野马,无拘无束,弄得家里穷得叮当响,日子实在混不下去了,这才来挖炮坑,挣点小钱花花。

这天中午时分,胡世奎顶着烈日,挖得满头大汗。快挖到两米了,一镐刨下去,隐约听到“喀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刨裂了。胡世奎拿起铁锨,把沙土铲出坑外,砂土中露出了一个破瓦罐。胡世奎两眼一亮,心猛烈跳动起来:老天爷!该不是旧社会哪个地主埋在地下的一罐金子吧?该我胡世奎发财啦!他边想边小心翼翼地取出罐子,扒拉开一看,大失所望:哪有什么金子,是一罐锈迹斑斑的铜钱。胡世奎望着铜钱愣了好一阵子,嘴里自言自语道:铜钱就铜钱吧,听说这玩意儿也能卖钱,若能卖个几千块,自己也不用费力流汗地挖炮坑了。这么一想,他立马脱下贴身的破背心,把铜钱包好,爬出炮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挖个坑埋了起来。

把铜钱埋好后,胡世奎说家里有事,找队长请了假。回到家,他向哥哥借了辆自行车,等到天黑人静的时候,他骑车出门,借着月光,蹬到了埋铜钱的地方,挖出了铜钱。回到家,他后半夜才睡着,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胡世奎为了弄清这些铜钱能值多少钱,就揣了五枚铜钱,到县城来先摸摸行情。他来到县城邮局那条街上,只见一溜摆了七八个卖假古董的地摊。问了问价,铜钱一枚卖五元钱,胡世奎大失所望,心想,那一瓦罐铜钱也就卖几百块钱,看来自己想发大财是没指望了。他摸出自己的五枚铜钱递上去,摊主看了看说:“一枚五块。”胡世奎说:“老板,你再给加几块吧。”摊主说:“这种铜钱我这里多的是,你要不信,我这一堆都是五块钱一枚,你全拿走。”胡世奎犹豫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先卖掉两枚。当他拿了十块钱,离开地摊时,发现有人拍他的肩膀,一看,是个中年人。

中年人说:“这位师傅,我想看看你的铜钱,行吗?”胡世奎见这人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相,不像是骗子,就把剩余的三枚铜钱递给他。中年人摘下眼镜,把铜钱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说:“咱们到那边说话好吗?”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中年人问道:“您贵姓?”“我叫胡世奎,是白土梁村的农民。”“您这钱是哪来的?”胡世奎不敢说实话,编了个谎:“这是我爹留下的,现在家里急着用钱,所以想把它卖了。”中年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曹鸿文,是县一中的历史教师,业余时间喜欢收藏古币。您这三枚铜钱真要出手,我要了,七百五十元。”胡世奎一听,眼睛瞪大了:铜钱一下升值这么多!再看看曹鸿文,态度诚恳,不像打诳语,就说:“曹老师,我是个农民,对这东西不懂行,你教教我怎么看价钱。”曹鸿文说:“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上,到我家去聊聊吧。”

胡世奎跟着曹鸿文来到曹家,曹鸿文的夫人端上水果、饮料。两人坐定后,曹鸿文说:“小胡师傅,你今天上当了。那个摊主我认识,外号叫尚大头。他的那些铜钱全都是自产自销的假货,一枚五块钱,他都有赚头。”胡世奎不解地问:“我看那些铜钱都是锈迹斑斑,像是在地下埋了好多年。”曹鸿文笑道:“这种造假技术早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把假铜钱铸好以后,埋在土里,浇上兑了醋的水,或者干脆撒上一泡尿,不出半个月,铜钱就会锈迹斑斑。”胡世奎听了,觉得十分新鲜。他掏出自己的三枚铜钱,递给曹鸿文看。曹鸿文看完后说:“你这三枚钱都是真的,而且都是‘花钱,收藏价值比较高。”胡世奎请教说:“什么叫‘花钱?”曹鸿文说:“所谓‘花钱,大体上相当于咱们现在的纪念币,一般不流通,但比流通的钱更有价值。”胡世奎一听,越发高兴了,忙问:“曹老师,你看我这几个钱怎么定价?”曹鸿文起身从书柜里拿来一本古代花钱的目录,把胡世奎的三枚铜钱一一对照了一遍,说:“你看,这枚钱正面为‘福寿双全,背面为‘长命百岁,这叫吉语钱 ,参考价在七十元到一百元之间。而那枚价值很高,叫‘马钱,参考价五百元左右。”胡世奎一听这个小小的铜钱能值五百元,惊喜地拿过铜钱看,只见一面刻着一匹马,一面是四个字,他都不认识,就请教曹鸿

文,曹鸿文说:“这是篆书,四个字是‘贞观十骥,贞观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铸这钱的意思大概是纪念贞观年间最好的十匹马吧。”胡世奎说:“可惜了,刚才两枚铜钱被那个摊主骗走了。”曹鸿文说:“我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我记得你的那两枚古币,一枚上写着‘去邪降福的字样,那叫咒语钱,参考价在三十元到五十元之间。另一枚上写着‘祺祥通宝四个字,古币上标有‘通宝的,前面的两个字应该是年号,比如乾隆通宝,嘉庆通宝,可是中国历朝历代,就没有‘祺祥这么个年号。”胡世奎说:“曹老师,你查一查你的那些书,这也许是个很生僻的年号。”曹鸿文很自信地说:“不用查,我是教历史的,包括农民起义用过的年号,各种短命王朝的年号,割据小朝廷的年号,我都背得滚瓜烂熟,确实没有‘祺祥这么个年号。”胡世奎一听,觉得损失不大,心里也就不太难受了。

胡世奎接过书来慢慢地翻看着,心里在想,今天幸亏遇见曹老师这样的好人,要不让那个地摊贩子把五枚钱全骗走了,自己还蒙在鼓里。唉,有文化的人和咱就是不一样呀!他把三枚铜钱的价格和书上对了一遍,痛痛快快地以七百五十元和曹鸿文成交了。曹鸿文又说道:“小胡师傅,这本书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这种铜钱你家还有吗?”“有,还有百来个呢。”“你如果都想出手的话,我约几个古币爱好者来,就在我家搞个小型交易会。咱们明码标价,公平交易,这就叫以古币会友,你看怎么样?”胡世奎觉得这个朋友值得交,就一口答应了。

从曹鸿文家出来,胡世奎想验证一下曹鸿文说的话,就再次来到尚大头的地摊前。他假装看一个摊前的货,蹲在尚大头身后不远的地方。时间不长,一个络腮胡子溜到了尚大头的身旁,对着尚大头的耳朵说:“尚老板,你说的事情,我去和他们商量了,他们说,三十年的可以做,十八年的做不出来,成色不好掌握……”尚大头骂道:“我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只会说大话,干不成事情……”胡世奎一听就知道,他们在商量着造假银元,这才相信曹鸿文的话一点儿都没错。他起身瞥了一眼络腮胡子,就回家了。

2.衣锦还乡

胡世奎回到家中,把那本古币目录认认真真读了一遍,又关上门窗,把铜钱拿出来一一对照了一番,心中基本有数了。星期天大清早,胡世奎又到他哥家借自行车。嫂子一边不满地抖着围裙上的灰,一边说:“哟,你比县长还忙啊!你公务这么忙,就该自己买辆摩托车骑着去办啊,老骑你哥的破自行车,寒碜不寒碜啊?”胡世奎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忍气吞声回到家中,带着百来个铜钱,步行走到县城曹鸿文家,曹鸿文一见他就说:“小胡师傅,对不起,我上次没给你说清楚那枚祺祥铜钱的事。前天我去了一趟省城,顺便看望我的大学老师,闲谈中提到你那枚铜钱,就请教了老师关于‘祺祥这个年号的事。老师说这是清代一个没有使用成的年号,祺祥通宝是古币中的极品。我回家又在报纸上查到,最近的一次拍卖会上,出现了一枚祺祥通宝,被拍到二十五万元。”一听二十五万,胡世奎差点晕倒,他懊恼地带着哭腔说:“天哪,二十五万从我的手里溜走了……”曹鸿文说:“小胡师傅,你先别急,我想尚大头未必知道祺祥通宝的价值。你拿这枚贞观十骥去换祺祥通宝,贞观十骥花钱目录上有,他可能愿意换。”胡世奎说:“贞观十骥我已经卖给你了,怎么好意思再要回来?”曹鸿文说:“不说这些了,你把钱还给我就行了,保住你的祺祥通宝要紧。事不宜迟,快,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来到尚大头的地摊前。胡世奎掏出贞观十骥递给他,尚大头一见,眼睛就亮了,问:“要卖吗?”胡世奎说要换祺祥通宝,尚大头故作平淡,说:“两个破铜钱,换来换去有什么意思?”胡世奎早就想好了借口,说:“我要给我爹迁坟,风水先生说要在坟里押一个铜钱。祺祥通宝几个字听着吉祥。”尚大头半信半疑地说:“你们这些乡下人屁讲究还不少!”嘴里说着,手里拿着贞观十骥把玩着不舍得放,他思索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同意了。胡世奎把祺祥通宝递给曹鸿文,曹鸿文用放大镜看了看,对他点了点头,两人就回来了。

回到曹鸿文家里,胡世奎问:“曹老师,这是我原来的那枚钱吧?”曹鸿文说:“肯定是。我用放大镜发现,这钱上粘了几个小油泥星,尚大头大概用这枚钱做模本,去造假祺祥通宝了。”胡世奎这才放心。说话间,曹鸿文约好的六个古币爱好者都来了。胡世奎拿出铜钱。这几个人有拿放大镜的,有拿价目表的,曹鸿文打开电脑,从互联网上查找行情。这时胡世奎对古币的分类、行情也略知一二了,参照价目表上的价钱,也就能交易了。他把铜钱摊在茶几上,由大伙任意挑选,然后再和他们讨价还价。就这样热闹了一上午,胡世奎的铜钱都出手了。一百多枚铜钱,卖了大约六千多块钱。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有人提议去吃火锅,众人一致赞成。胡世奎也跟着大家来到火锅店。大家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当谈到祺祥通宝的年号时,胡世奎插话问道:“曹老师,刚才你说‘祺祥这个年号,怎么叫没使用成的年号?”曹鸿文举杯抿了一口酒,像讲故事一样讲开了:

公元1861年8月,咸丰皇帝病死在承德避暑山庄。临死前,他把皇帝的宝座传给六岁的儿子载淳。咸丰皇帝心里清楚,六岁的孩子是无法掌管国家的,于是他把八位最亲信的大臣召到病榻前,临终托孤。咸丰皇帝怕他死后,他的懿贵妃,就是后来的慈禧太后闹事,就把权力分散给顾命八大臣。肃顺为首的八大臣预感到西太后会阴谋夺权,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和既得利益,就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抢先建元年号,就用“祺祥”这两个字,并且下令铸造祺祥通宝铜钱。当时铸造的数量很少,八大臣原准备第二年小皇帝登基时,以这种钱为母钱,在全国各省铸造发行。可惜肃顺等人低估了西太后的能力,西太后抢先下手,八大臣被捕入狱,历史上称为“辛酉”。慈禧太后收拾了顾命八大臣后,定年号为同治,祺祥通宝就成了乱臣贼子们谋反的罪证,被下令销毁了。当然,也有极少数祺祥通宝流入民间,就成了古币收藏的一大热门。

大家听了,感叹不已。八个人喝了很多酒,散席时,都已酒意浓浓。胡世奎喝得走路都有点儿摇晃踉跄了,一个古币爱好者一把扶住他,说:“小胡同志,喝多了吧?酒这个东西,看起来像水,喝到肚子里闹鬼,走起路来绊腿,感觉自己像市委常委……”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胡世奎不知道市委常委是多大的官,不过此时他腰包里有了钱,感觉自己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过。告别大家后,他想起早上嫂子的冷言冷语,就发狠道:不管长委短委,先出一口恶气再说。于是,他转悠到商场,先掏出两千多块钱来,买了一辆八成新的摩托车;又花一千多买了个新款手机,还买了一套西服和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

这会儿,胡世奎可神气了,你看他身穿西装,足登革履,腰别手机,跨上摩托车,“嘟……”一阵吼,他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往家中驰去。到了村头,他远远看见侄女玲玲在院门口玩耍,就有意“嘀嘀”按了几下喇叭。玲玲抬起头,愣愣地认了半天,才认出是她二叔,忙返身奔进院子里。胡世奎把车骑到院门口,又狠狠地按了几下喇叭。他哥胡世光和嫂子闻声走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胡世奎得意地提高嗓门说:“嫂子,你今天早上教导我教导得好,我活了快三十了,老骑我哥那破自行车,真是羞愧呀!我听从你的教导,把摩托车买来了……”嫂子尴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开不了口。他哥胡世光皱着眉头,说:“老二,有话进屋来说。”

胡世奎把摩托推进院子后进屋坐下,对侄女说:“玲玲,过来,二叔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说着,掏出手机,按出了狗叫声、羊叫声、公鸡打鸣声,逗得玲玲直拍手。胡世奎又用手机的摄像头对着满屋子乱拍一气,说:“玲玲来看你的小模样,多漂亮!再看你妈这脸,拉得多长……”

胡世光一直在默默地抽烟,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二,你听我说句话,咱们是本分的庄稼人,不管日子多艰难,违法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干。”胡世奎一听笑出了声:“哥,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抢银行了?贩毒了?你就再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哪!”于是他把挖炮坑如何挖出一罐子铜钱,如何巧遇曹鸿文,如何卖铜钱的过程细说了一遍。胡世光听了埋怨道:“我说老二,人家叫你胡日鬼,真没叫错!你添件新衣服,买辆车也就算了,这一千多块钱的手机,是咱庄户人家玩的吗?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土疙瘩打交道,但你咋不用这笔钱去做个小生意啊?你眨眼工夫,就把六千块钱花得差不多了。你是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明天喝凉水!”胡世奎觉得他哥说得有道理,他沉默了,想想六千多块钱已经所剩无几,他有点后悔了。

3. 传言四起

胡世奎在家里闲呆了十几天,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去干临时工,曹鸿文来找他了。聊了几句,曹鸿文开门见山说:“小胡师傅,让你看一样东西。”胡世奎一看,竟然又是一枚祺祥通宝,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曹鸿文说:“这是我在尚大头的地摊上买的,五块钱一枚,我买了两枚,这枚就送给你玩吧。”胡世奎看了半天,也分不清真假,他感叹说:“尚大头这家伙,造假的本事真叫大。不过真品只有一个,就在我的手里。”曹鸿文说:“小胡师傅,你先别太高兴了。现在,古币市场上祺祥通宝的真品极难见到,绝大多数都是赝品。你这枚是不是赝品,只有请专家鉴定后才能作结论。”胡世奎一听,心凉了半截,说:“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本事造这假铜钱呀!”曹鸿文笑了:“我不是说你造假,你上次说,这钱是你爹留给你的?”胡世奎只好硬着头皮编故事,说:“我爹说,是他父亲的父亲留下的。”曹鸿文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从这些铜钱来看,可能是清代或者年间的古币爱好者收藏的。清代或年间的人也有可能制造赝品呀!”

说话间已到中午了,胡世奎看看自己屋里冷锅冷灶,啥吃的也没有,就拉着曹鸿文到他哥这边来吃饭,乘他嫂子在做饭,胡世奎就把这祺祥通宝能卖二十多万给他哥神吹了一通,说不清的地方,曹鸿文帮着解释。胡世光见曹鸿文是个斯斯文文的教书先生,也就深信不疑了,他感慨地对曹鸿文说:“做哥哥的,只是希望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不要有了钱就乱花,等他把这铜钱卖了,好好成个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这当哥的也就安心了。”曹鸿文说:“这铜钱是真是假现在还很难说,你们先不要张扬,要注意保密。”

吃过饭,胡世奎就和曹鸿文上省城了。他俩先到师范大学找到曹鸿文的老师张教授,张教授又带他们去见在省博物馆工作的古币专家。胡世奎掏出铜钱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请专家过目。专家拿放大镜看了几眼,眼睛就发亮了,嘴里念叨着:“好东西!好东西!这可是个好东西!”他仔细看了一阵后,又从书柜里翻出几张古币拓片,递给曹鸿文和胡世奎,说:“这铜钱十有八九是真品!你们来看,这个版本是清代兰州制币局铸造的,目前国内发现的很少。据有关资料记载,当时这批祺祥通宝铸好后,接到朝廷的命令,就地熔化。目前留下的几枚,很有可能是制币局的官吏、工匠偷出来自己玩的。这可是稀世珍品呀!”胡世奎听了,顿时觉得自己幸福得头晕目眩了。

回家的路上,曹鸿文说:“小胡师傅,这枚古币大概能改变你的生活,回去后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它,最好放在一个保密的地方。我看你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便扔在桌子上,万一丢了就麻烦了。”

胡世奎牢记曹鸿文的嘱咐,回到家中就开始琢磨把铜钱藏在什么地方好。他看看自己的屋里,家徒四壁,实在没有个合适的地方,最后他想出一招,把铜钱放在一个破袜子里,压在褥子下面。他想,万一家里进来小偷,绝不会看上这只臭袜子的。

胡世奎以为铜钱藏好了,就可太平无事,岂知没出三天,这事就在村内村外传得沸沸扬扬,而第一个传播者竟是他的嫂子。

胡世奎的嫂子是个喜欢传播是非的女人,那天在厨房做饭,她隐隐约约听说那枚铜钱能卖二十五万,而曹鸿文临走时交代要保密,这“保密”二字更加激发了她传播这个消息的欲望。经她的嘴反复传播,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没出几天,加工版本越来越多,故事也越来越离奇,最邪乎的一种版本说:胡世奎他爹给胡世奎托了一个梦,让他在床底下挖出一麻袋金元宝来。这么一来,胡世奎可就不得安宁了。

4. 骚扰连连

这天,胡世奎摸摸衣兜,发现只剩几十元了,他正想外出找个临时工干,这时嫂子领来一个人,来人自称是嫂子的表兄。胡世奎心里想,我与他从没往来,他找我干什么?来人叙了几句亲戚关系,套了套近乎后就言归正传了。他说自己去年买了一种股票,从三十几元一直跌到现在的两元钱。股评家说了,这个股票已经是跌无可跌,现在吃进,保证能翻两三番。来人说得唾沫四溅,天花乱坠,而胡世奎却听得一头雾水,他不耐烦地问:“兄弟,我听不懂你这些弯弯绕,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嫂子的表兄终于亮出了底牌:“兄弟,你看在亲戚的份上,借我三十万。一年后我保证还你五十万,我给你立字据,要不咱们到公证处公证也行。这个股票肯定是翻番的牛股……”胡世奎打断他的话:“什么牛骨,马骨,啥骨头我也听不懂。别说三十万,我这会儿连三十块钱都没有,每顿饭都是在我哥这儿混,说不定哪天,我嫂子,你的表妹又要给我使脸子看。”嫂子的表兄又说了一大堆牛股、解套的话,说得口干舌燥,看看胡世奎一脸冷漠,终于站起身来说:“唉,如今这世道,越有钱的人越抠门。”说完悻悻而去。

几天后,又有一位来客登门了。此人一进门,胡世奎就觉得有些脸熟,等他一张口,胡世奎就认出来了,原来是那个和尚大头一起商量造的络腮胡子!只是现在他把满脸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鼓着铁青的腮帮子,拿腔作调地说:“胡老板,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我出三十万,买你那枚祺祥通宝。”胡世奎冷冷地问:“你有三十万吗?”络腮胡子拍拍手里的密码箱,说:“没问题啦!只要货是真的,我立即付钱。”嫂子进来给客人端茶,小声说:“世奎,三十万了,赶快出手吧。”胡世奎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想了想,就拿起了曹鸿文送给他的那枚,又把铜钱在粥汤里浸了一下,摸起来就有点儿粘手。

络腮胡子接过,装模作样地用放大镜左看右看,胡世奎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这时,嫂子过来给茶杯里添水,络腮胡子故意将茶杯碰翻,茶水泼在嫂子的脚面上,嫂子烫得尖叫起来。络腮胡子趁机像变魔术一样,把手中的铜钱掉了包,接着装腔作势地说:“啊呀,抱歉得很,我眼力有限,实在是吃不准胡老板的东西是真是假。这样吧,改日我请位高人来看看,咱们再谈。”说着把铜钱还给胡世奎。胡世奎摸了摸铜钱,表面很光滑,并不粘手,就冷笑一声,说:“欢迎再来!”

络腮胡子怎么会找到胡世奎买祺祥通宝呢?原来那天曹鸿文等人在火锅店高谈阔论时,尚大头的女儿碰巧也在隔壁包厢里和几个朋友吃饭。她听到有人说:“这样专业的历史问题,尚大头那个家伙当然不懂了……”她吃了一惊,当即出来给尚大头打电话。尚大头立即赶到火锅店,坐在女儿的包厢里,把曹鸿文细说祺祥通宝来历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尚大头悔得恨不得用头撞墙,他懊悔自己为了贪占小便宜,让稀世珍品祺祥通宝从手里溜走了。听到隔壁的人说说笑笑,尚大头的心痛得像刀扎一样。回到家里,他想了几天终于想出了这样一条掉包计。他先打听清楚胡世奎的底细,然后叫他的伙计络腮胡子假装来买祺祥通宝。

这会儿,络腮胡子拿着,兴冲冲地来报功。尚大头接过,用放大镜看了半天,也吃不准是真是假,就拿出一个小小的不锈钢锅,添上水,把铜钱放在水里煮。络腮胡子问:“尚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呀?”尚大头说:“小子,教你一手。真钱的锈是几百年才形成的红绿锈,附着力很强,在水里煮半个小时,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假钱的锈,是在很短的时间里人为制造的,在开水里一煮就会脱落。”说话间二十分钟过去了,尚大头看了一眼锅,就破口大骂起来:“你这蠢驴,让人家当猴耍了还不知道!这就是咱们自己造的东西!”络腮胡子看着满锅的绿水,顿时目瞪口呆。

再说胡世奎,等络腮胡子走后,他越想越后怕,他怕尚大头还要施出什么歪招来对付自己,反复思考后,他决定明天离家到勘探队挖炮坑去,于是他当晚就过来给他哥打个招呼。嫂子一听,忙说:“他叔,你先别急着走,我明天领个人来你见一见。” 胡世奎一听就急了:“我的好嫂子,你饶了我吧!你领来的人一张口,就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三十万,五十万,我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吗?”嫂子道:“你别急呀,听我把话说完。昨天有人给你提亲来了,提的是咱们村陈主任的闺女。陈主任家可是有钱有势,他闺女在县城念过高中,他们能看上咱,是咱的福分!”胡世奎记得这些年来,陈主任见到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他疑惑地问:“那陈村主任能看上我?”嫂子说:“人走运了,好事就跟着来,你挡都挡不住。这媒还是陈主任自己托人来说的呢。” 胡世奎半信半疑,望望哥哥,见胡世光也没反对,就由嫂子去张罗了。

嫂子往返奔走了几天,事情就有眉目了,说好了日子在胡家喝订婚酒。这天,陈主任的老婆先过来视察胡家的准备工作,一进胡世奎的屋子,老太婆就摇晃着脑袋,喋喋不休地唠叨开了:“他嫂子,这房子咋能行?让亲戚们见了还不笑掉大牙?咱陈家的脸面往哪里摆?娶我陈家的闺女,你们要当个大事情来办!这样吧,我家有几样不用的旧家具,你们去几个人抬过来。他嫂子,你们两口子要多花点儿工夫,把这房子好好拾掇拾掇……”胡世光两口子赔着笑脸,连连点头。经过一番整理,再配上了家具,铺上了干净的床单被褥,屋子倒真有模有样了。胡世奎到自己的房子里一看,果然鲜亮。

订婚酒席就摆在胡世光家。陈主任几杯酒喝下肚,话就多起来:“我早就看出世奎这小子有出息……”一个亲戚开玩笑说:“陈主任,我以前可没少听你骂他!”陈主任说:“这你就不懂了,年轻人免不了有点毛病,就得靠我们当干部的正确引导!这小子以后成了我的女婿,经我手调教后,没准儿能成个农民企业家。”又一个亲戚借着酒劲和他开玩笑道:“姑父 ,你就不怕这胡日鬼拿个假铜钱骗你?”陈主任倚老卖老训道:“小兔崽子,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还用你来说这话?我早托人打听了,县一中的曹鸿文老师,人品、学问都是一等,他说那个东西是真的,那就绝对假不了。”胡世光赔着笑脸说:“我这弟弟,平常就是贪玩点,别的毛病没有,骗人的事是不会干的。再说了,骗谁也不敢骗咱们陈主任啊!”

喝了订婚酒,结婚的日子定在了中秋节。大约十天后,陈主任打发人来叫胡世奎过去,说有事商量。胡世奎一进陈家的客厅,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陌生人。陈主任笑呵呵地让胡世奎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指指陌生人说:“这位贾老板开了个小煤窑,马上就要出煤了,资金却出现了问题。他想用你那个铜钱作抵押向人贷一笔款,煤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两年后铜钱仍还给你,我看这生意能做。”胡世奎疑惑地看了一眼贾老板,问 :“谈生意,怎么找到陈主任家里来了?”贾老板操着一口说不清楚的南腔北调:“我听说胡老板是陈主任未来的女婿,就找到这里来啦!没有什么不方便吧?”陈主任说:“找到哪里无所谓,我们是翁婿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况有我这个村主任在场,世奎会觉得踏实,世奎,你说呢?”胡世奎想一想也是,就回家取铜钱。

他走进房间,掀起褥子,不见那只臭袜子,他又床上床下找了个遍,也不见那只臭袜子,他头上的汗刷地一下就出来了,他把屋里搜了个底朝天,也不见铜钱的踪影。他坐在地上,慢慢地回想着,猛地想起那天嫂子帮他收拾过床,他心急火燎地跑去问嫂子,嫂子说:“那天我把臭袜子、破胶鞋、空酒瓶子,打扫了一大筐,全倒在屋后的垃圾堆上了。”

胡世奎急得眼冒金星,飞奔到垃圾堆前,也顾不得脏臭,拼命拨拉垃圾,一大堆垃圾全拨拉了,臭袜子倒是找到了,里面却空空如也。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蹲在地上,望着垃圾堆发愣。

陈主任和贾老板左等右等,等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见胡世奎回来。两人等得不耐烦了,就过来看个究竟。他俩见胡世奎一脸沮丧,坐在垃圾堆上。贾老板问:“胡老板,你到底有没有东西呀?有的话拿出来我们看看呀!”陈主任也说:“世奎,你愿不愿意做这买卖,给句话呀,坐在这里发啥愣呀?”胡世奎依然苦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贾老板怪腔怪调地说:“闹了半天,胡老板没什么宝贝呀!你这戏也演得太离谱了吧?”陈主任的脸一下变得铁青,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胡世奎蹲在地上,愣了半天神,突然站起身,到家里找了个筛子,把那一大堆垃圾仔仔细细筛了两遍,那枚要命的铜钱还是没有踪影。天黑了,他步履蹒跚地回到屋里,腾地一声倒在床上……

5. 身心交瘁

不出两天,消息传遍了全村,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胡日鬼想骗娶陈主任的闺女,吹牛说他有个价值几十万的什么铜钱;有的说,这胡日鬼的胆子也太大了,平日里陈主任批评过他,他就想出这种歪点子来出陈主任的洋相;也有的说,幸亏人家陈主任发现得早,要不闺女过了门 ,生米做成熟饭,白土梁村可就要天翻地覆了。

这天下午,陈主任领了一伙人到胡家兴师问罪。胡世奎听见远处人声嘈杂,知道事情不好,赶紧从后门溜出去,躲进玉米地里。胡世光两口子被堵在家里,陈主任手指点到胡世光的鼻梁上,骂道:“胡世光,我早就知道你那个胡日鬼弟弟不是个东西,没想到他这么坏!我陈主任活了大半辈子,就这么让你们胡家弟兄俩耍了!嘿嘿,你们有能耐!你们哥儿俩还想在白土梁这地界儿上吃饭吗?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那些跟来的亲戚也七嘴八舌把胡世光两口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胡世光两口子也不敢回嘴,只好低着头任人家骂。这些人一边骂,一边动手搬沙发,抬家具,搬完了,还觉得不解气,就敲碎了窗玻璃,砸破了水缸,捣毁了锅灶之后才扬长而去。

胡世奎躲在玉米地里,听着这一切,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他躲到黄昏,见家家户户飘起了炊烟,才敢溜进自己家。他瞧了一眼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屋子,长叹一声,到一旁推出用草席盖着的摩托车,悄悄出了村才敢跨上车,向县城骑去,他想找曹鸿文说一说心中的委屈。

来到曹鸿文家,见到曹鸿文,一个大小伙子眼泪鼻涕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哭诉了一遍。曹鸿文听了也感到惊诧心酸,他给胡世奎擦去泪水,开导道:“小胡兄弟,世上的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祺祥通宝丢了,确实可惜,但是你的这桩婚事吹了,我觉得是好事,你和陈主任那凶神恶煞似的一家人能过一辈子吗?金钱能换来商品,却不能换来幸福!”胡世奎一想也对,他告别曹鸿文,推车走着,经过路边一个小酒馆,从里面传出了“五啊,六啊”的猜拳声。他停下车,走进酒馆,要了一瓶啤酒,两个小菜,自斟自饮,他一边喝闷酒,一边想着祺祥通宝给他带来的大喜大悲,觉得这段日子过得很烦很累,还不如挖炮坑时轻松自在。在不知不觉中,一瓶啤酒喝完了,他站起来,骑上摩托,准备回家。

胡世奎骑着摩托车在灯火明亮的大街上缓缓行驶着,突然一辆摩托猛地窜到他的车前,他躲闪不及,两辆摩托撞在了一起。那辆摩托车主跳下车来,一把揪住摔在地上的胡世奎,破口大骂。交警闻声过来,一闻胡世奎喝了酒,又见胡世奎的摩托没有牌照,就把责任全归了胡世奎。胡世奎申辩摩托是新买的,还没来得及办牌照,可这会儿哪说得清楚,交警宣布,胡世奎被罚款三百元,还要赔偿那个车主的全部损失。胡世奎身上没有钱,摩托车被扣下了,胡世奎只得自认倒霉,一瘸一拐步行回家。

当他走到一个灯光昏暗的小巷,忽然从黑暗中冒出两个人,叫道:“胡先生请留步!”胡世奎惊得后退了几步。黑影走近了,借着灯光,仔细辨认,他认出了,一个是尚大头,另一个竟然是那个贾老板。贾老板阴森森地笑着:“胡先生,你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怎么样?不和我们合作,日子不好过了吧?”胡世奎说:“贾老板,你饶了我吧,我那个铜钱真的丢了。”尚大头打断他说:“胡先生,对你明说了吧!他哪有什么煤窑,他是我派去的,原打算让他到你那个未来的老丈人面前假装谈生意,把你那枚铜钱弄到手,然后再搞掉包计,谁知道你小子精得可以,给我们演了那么一出戏,我们只好给你制造点儿小麻烦了。”

胡世奎一听,恍然大悟,气得破口大骂:“王八蛋!刚才的车祸是你们故意制造的?”尚大头得意地晃着大头笑道:“不错,这种节目以后还会继续演出,直到你愿意和我们合作为止。” 贾老板说:“我看你小子执迷不悟,干脆就把话说明白了,你把那个铜钱卖给尚老板,咱们就是朋友。”胡世奎斩钉截铁地说:“不卖!”尚大头冷笑道:“小子,看你硬!你要是一根筋硬到底,还有麻烦等着你。”说完两个人像鬼影一样消失在黑暗中了。

此时胡世奎又怒又气,又恨又怕,快被逼疯了。就在这时,老天爷也落井下石,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胡世奎被淋成了落汤鸡,一瘸一拐,跌跌撞撞,直到后半夜才走到家,连衣服也没换,就倒在床上,发起了高烧。第二天,胡世光请来医生给开了几服中药。

这天,天很热,嫂子一早帮胡世奎煎好药,胡世奎坐在院子里,刚端起药碗,突然从院墙外飞来一个火红的东西,“扑”地正巧落进他的药碗里。药汤溅了他一脸,他惊得手一松,药碗掉在地上,碗碎了,药洒了他一脚。胡世奎一看那东西原来是个鸡毛毽子,他气恼地吼道:“谁这么讨厌呀?”说着一把抓起毽子,冲进厨房,把毽子扔进灶膛里。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侄女玲玲探头探脑地进来,问:“二叔,我的毽子呢?”胡世奎怒气未消地斥道:“毽子是你踢的呀,你咋干这好事?”说着他拉过玲玲,指着地上的碎碗和药汤说:“毽子我扔进灶膛了,谁让你往我药碗里踢的!”玲玲吓得“哇”地哭了,听说毽子被扔进灶膛里,她哭得更伤心了,胡世奎见侄女哭成了泪人,不忍心了。他走进厨房,拿了火钳到火里夹毽子。可此刻毽子上的鸡毛和布垫早已化为灰烬,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熊熊烈火中夹出一枚烧红的铜钱。胡世奎把铜钱放在地上仔细一看,顿时激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道:“老天爷,你终于睁眼了。铜钱呀铜钱,你可把我折磨苦了呀!今天你又回来啦,哈哈……”胡世光两口子听到这边又喊又哭又笑的,也过来了。玲玲吓得捏紧她妈的手,说:“二叔疯了!”胡世奎一把拉住玲玲的手问:“玲玲,快告诉二叔,这铜钱是哪来的?”“是我从屋后垃圾堆里捡的。”“唉,玲玲呀,这个铜钱快把二叔害死了,你咋不早告诉我呢?”“你没问过我呀!”

胡世奎立即给曹鸿文打电话,说祺祥通宝找到了。约莫过了一小时,曹鸿文就匆匆赶到了。他看了看铜钱,摇头叹息道:“烧成这样,恐怕不值钱了。”一听这话,胡世奎顿时感到当头挨了一棒,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不言不语,双眼发直。曹鸿文开导他说:“小胡兄弟,想开些吧,铜钱烧坏了不一定就是坏事。你知道古人把铜钱叫什么吗?叫孔方兄。从古到今,有多少人一头钻进这个孔里就出不来了。大象之所以经常有生命危险,就是因为它长了一对价值千金的牙。钱这个东西,你从正道上得到它,它就是你的好朋友,给你带来幸福;你从歪门邪道上得到它,它就是你的仇人,给你带来祸害!”

听曹鸿文说出“歪门邪道”、“仇人”、“祸害”这些词,胡世奎突然紧张地叫起来:“哎呀!我怕是遭报应了!”曹鸿文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世奎一脸沮丧地嘟哝道:“曹老师,我对不起你,我对你说了假话。这些铜钱不是我爹留给我的,是我挖炮坑时挖到的,这算不算从歪门邪道得来的呀?” 曹鸿文一听,惊得跳起来:“小胡呀小胡,你可干了犯法的事啦!我和我那些朋友也犯错误啦!你知不知道,从地下挖到的一切财物,都属国家所有,个人占有、买卖是违法的呀!”

胡世奎这下真的吓呆了。曹鸿文想了想说:“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把那些铜钱赎回来全部交给政府。” 胡世奎苦着脸说:“我钱全花光了咋办?”“这你别担心,我先帮你垫上,我相信你会从正道上挣钱还我的。你带上这铜钱,马上跟我去县城。”

于是,曹鸿文带着胡世奎,往县城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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