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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遇非淑(所遇非淑 青莲乐府)

时间:2024-01-19 21:52:52 作者:误到人间 来源:网友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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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内外友人上海聆听中国雅乐 感受“隐逸闲情”意境

中新网上海新闻6月25日电(记者陈静)《礼记·乐记》有云:“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德音雅乐,发于心而感于物,是心性的自然流淌,有利于涵养德行、长养正气、安定社会。

记者25日获悉,殿堂级“中国雅乐专场音乐会”,在上海文化新地标“不止空间”连演两场,从下午持续至晚上。音乐会以“隐逸闲情”为主题,邀请“江南笛家”杜如松先生、享誉国际的琵琶演奏家刘芳女士、传统丝弦古琴传人刘希彦先生同台献演。

音乐会吸引了文化界、金融界、企业界的知名人士,多位国际友人、海外侨胞以及众多音乐艺术爱好者,五百余人到场听赏。

刘希彦先后演绎了《清虚吟》《平沙落雁》《鹤鸣九皋》。“清风入弦,绝去尘嚣”,这位丝弦古琴传人的演奏细致入微,丝丝入扣,瞬间让在场的听者身心俱静。

江南笛家杜如松以倍低音大笛演奏《幽兰》,细若游丝的笛声缓缓入心,旖旎婉转,唤起了观者对“幽谷无人兰之芳”的遐思;随后一曲尺八独奏《鱼山遗韵》,呈现出一种除却尘嚣之后的纯净澄澈。在一曲《雁南飞》中,听者一睹宋代失传古乐器“雁飞篪”的风采,感受似箫非箫,似笛非笛的音韵。一首古曲《寒江残雪》,又将人带入了“隐逸孤远”的意境。

被誉为“琵琶女王”的刘芳作为最后一位艺术家登场,这位琵琶演奏家先后演奏了《青莲乐府》《彝族舞曲》《天鹅》《十面埋伏》,精湛绝伦的演绎将乐曲丰富的层次感和情绪表现得感人至深,须臾之间,指尖迸发的力量仿佛穿透天地,情景交融,引人共鸣。最后一曲《十面埋伏》浩气长存,将全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听者仿佛身临古战场的情境,在跌宕起伏中为之震动。

整场演出结束,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在场的听者也表达了内心的感受。一位来自上海音乐学院的老师分享道:中国传统音乐带给人最主要的,其实是某种意义上折射的文化层面的特质,这些特质正逐渐地被很多人所遗忘,今天找回来了,一定程度上是被唤醒了。一位新生代音乐爱好者说道:古琴撩拨颤弦,竹笛气息开阖,都是那庄生所言“大块噫气”的天籁,是人对于世界最直接的体会的再现,更是来自大地的馈赠。尼采所言“忠实于大地”,也如此这般在悠远的东方找到了回音。

一位在场的企业人士也难掩激动的心情说道:感谢三位艺术家的演奏,感谢廿一,在这样一座百年历史的西式建筑里举办了一场触及心灵的东方音乐会……今天感受到了古琴的疗愈,笛声中历史的曲折和雪山的严寒,琵琶里的爱恨交织,让我在时空隧道中来去自如。

于2018年发起并创立的“音乐品牌”“心樂会”,在秉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观念的基础上,将人文精神、艺术创新、东方生活·美学融于一体。廿一文化方面介绍,一方面满足当代人对疗愈内在、净化心灵、颐养性情、提升人生境界的需求,另一方面也为当代社会导扬正声、匡正人心起到积极作用。“心樂会”一经推出,便受到广大音乐艺术爱好者的欢迎,也得到了政府相关部门的认可,迄今为止已举办超过200场“心灵音乐会”。2023年,“心樂会”得到上海浦东新区宣传文化发展基金会的大力支持,为上海“陆家嘴金融城”呈现了多场音乐会,帮助各类金融人士放松身心,平衡内在。

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不仅来自丰沛的物质基础,更源于深厚历史和人文底蕴的强大支撑。未来,主办方将继续在传承中国雅乐的道路上坚定前行,为全球化时代中国文化的建构,提供丰富、优质、高价值的“音乐资粮”,期待在“心樂会”的舞台上,透过传统雅乐传递中国文化的“和谐”底蕴,让世界听见中国的“德音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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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谱中常用词语解释大全

【家谱】又称族谱、宗谱等。是一种以表谱形式,记载一个家族的世系繁衍及重要人物事迹的书。皇帝的家谱称玉牒,如新朝玉牒、皇宋玉牒。它以记载父系家族世系、人物为中心,由正史中的帝王本纪及王侯列传、年表等演变而来。

家谱是一种特殊的文献,就其内容而言,是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中具有平民特色的文献,记载的是同宗共祖血缘集团世系人物和事迹等方面情况的历史图籍。家谱属珍贵的人文资料,对于历史学、民俗学、人口学、社会学和经济学的深入研究,均有其不可替代的独特功能。

【家族】与您有血缘关系的族人所形成的家庭组织。

【世系】是家族世代相承的系统,也叫世系表。用图表形式反映家族成员的血缘关系,通常五代为一表。

【祖籍】祖宗的出生地。祖宗家族的上辈,多指较早的。

【房支】您或您的兄弟所成立的家庭便是一个房支。

【辈分表】家族世系的次序表需要进行考证的家谱内容。例如,姓氏来源,迁徙经过和原因等。

【家训】是家族的法规。内容基本上为修身、齐家、守法等方面。其中一部分包括:规约、训语、庙规。

【规约】就是族人必须遵守的规则,如:家法。

【训语】就是教人做人行事的道理,也称为家教。

【庙规】也称家礼。为家族祭祀礼仪,如:祖庙、祠堂组成、祭祀、婚丧礼仪等。

【祠堂】记录家族祠堂的历史与现状、规则、神位、世次、田庄管理以及祖坟、各房墓地的分布和坐向。

【始祖】指得姓始祖,也指有世系可考的最初的远祖。

【始迁祖】指的是某个地方最初迁徙过来的祖先。

【祖宗】对始祖及先代中有功德者的尊称。

【谱牒】记述氏族或家族世系的书。

【家乘】春秋时期晋国史书名《乘》,后因称史籍为史乘。宋黄庭坚有《宜州乙酉家乘》是日记性质,后人撰写家族之始史,袭用《家乘》知名,内容广泛且详尽,如黄帝诰命、圣旨、家族名臣给黄帝的奏疏,家族贤达传记、墓志、可考、著作名录等皆可写。

【考】一指“老”;二指“父亲”。后只称亡父为考。

【妣】一指祖母或祖母辈以上的女性祖先;二指母亲。“父为考,母为妣”,后来至用指亡母。

【乏嗣】缺乏继承人。

【止】一般指已婚无后代(儿子),就去世的人。

【冢子】即嫡长子,古代指正妻生的第一个儿子。

【讳】古时称死去的皇帝或尊长的名字。

【亡丁】在宗谱中记叙为死去的男子。

【红丁】在宗谱中记叙为目前在世活着的男子。

【旺丁】又名望丁、在宗谱中记叙为还没有出生的。

【谥号、谥】帝王、贵族、大臣、士大夫死后,依其生前事迹给予的称号。

【昭穆】古代宗法制度,宗庙或墓地的辈次排列,以始祖居中,二世、四世、六世,位于始祖的左方,称昭;三世、五世、七世位于右方,称穆;用来分别宗族内部的长幼、亲疏和远近。《周礼·春官·小宗伯》:“辨庙祧之昭穆。”后来泛指家族的辈分。晋陶潜《陶渊明集》赠长沙公词序:“长沙公于余同族,祖同出大司马,昭穆既远,以为路人。”

【出嗣、嗣】嗣即继承,接续。出嗣:在封建宗法制度下,把自己的儿子给没有儿子的亲属作过继子。

【承祧】承奉祖庙的祭祀。后亦称嗣子为承祧子。祧:古代称远祖的庙。在封建宗法制度中承继先代,称承祧。

【双承】继承两支的祭祀。

【嗣子、嗣孙】无子者以同辈兄弟之子过继为后人,称“嗣子”。过继孙辈的,称“嗣孙”。

【乏嗣】缺乏承继人。

【出赘】指本姓男子招女婿出去,宗谱中书'出赘某地某姓'。

【入赘】指外姓男子招女婿进来。

【招赘】旧谱世系表均以男子为主体,本姓女子招女婿都以女婿挂线,故表述为'××赘婿,本姓×'。现时修谱,招女婿多数以本姓女子挂线,这里主语变成了女性,故应用'招赘',也可用'赘'或'招'。

【孀赘】孀赘即丈夫死后,妻子再找一个男人上门,俗称'黄泥畔'。

说明:认定是否招赘不是以女方住在娘家为准,而应以所生子女姓母姓为准;孀赘情况目前时而可见,但是我们在修谱时注意,入谱均以正式婚姻为准,如果找个老来伴,但未领结婚证,还是不录为好。

【止】一般指已婚无后代(儿子)即去世。

【早卒】早年去世。

【流寓】寄居他乡。

【配】元配。初娶的妻子,也称“嫡妻”。继配。元配亡故后,继娶之妻。

【嫡、庶】“嫡”与“庶”相对,“嫡”在封建宗法制度中指正妻;“庶”指妾,又称副室、偏房。

【守节】在封建社会中,妇女在丈夫死后,立志不嫁,直到老死就是守节的行为,这样的妇女称为“节妇”。

【适】用于女孩儿出嫁,适代表嫁。

【契】古代把合同、总账、案卷、具结都称作契,后单称买卖的文卷为契。

【契约】双方或多方同意订立的条款、文书。

【司厅】即驿丞。明清时,各州县设驿站之地,均设驿丞。掌管驿站中仪仗、车马、迎送之事。

【翰林院】官署名,唐初置翰林,为内廷供奉之官,本以文学备顾问,得参谋议,其时医、卜、伎、术、方士僧道,皆得待诏翰林,非尽文学之士。玄宗开元初始置翰林院,以张九龄、张说、陆坚等掌四方表疏批答、应和文章,号“翰林供奉”,与集贤院学士分司起草诏书及应承皇帝的各种文字。开元二十六年改翰林供奉为学士,别置学士院,专掌内制。宋设翰林学士院,职掌在内朝起草诏旨。此外在内侍省下设翰林院,总天文、书艺、图画、医官四局。明将著作、修史、图书等事务并归翰林院,成为外朝官署。清沿明制,翰林院掌编修国史及草拟制诰等,其长官为掌院学士,满、汉各一人,由大学士、尚书派,所属职官有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等,无定员。

【国子监】国子监是中国古代教育体系中的最高学府。国子监设六堂,分别为:率性堂、诚心堂、崇志堂、修道堂、正义堂、广业堂,是贡生、监生们的教室;国子监设祭酒、司业以及学正、助教、主教、主事、收掌、对读等学官,品秩为从正四品到九品。

【内三院(内翰林)】清官署名,天聪十年,置内国史院、内秘书院、内弘文院,各设大学士一人。内弘文院掌注释历代行事善恶、进讲。合称内三院,康熙九年改为内阁。

【处士】古时称德才兼备而不为官的人士。

【伯仲叔季】兄弟排行。伯是老大,仲是老二,叔是老三,季是老四。

【封赠】封建时代施恩臣下,实行封赠之制。即将文武官员的官爵、有关名号授予其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及本室的制度。存者称“封”,殁者称“赠”。一品高官可封赠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连同妻室共四代。以下有两代、一代,品位低流官只封赠妻室而不追及上代。

【诰命】在明清之际,对文武官员及其先代、妻室授予爵位、名号时,皇帝命令有“诰命”与“敕命”之分。五品(含五品)以上授诰命,而针对官员本身的叫“诰授”,针对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及妻时,存者叫“诰封”,殁者叫“诰赠”;六品以下授敕命,称“敕授”、“敕封”、“敕赠”。

【例授】循例授官。清制封典,朝廷按照定例授予官爵:授予本人者为“例授”;因推恩而授给本人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及妻之存者为“例封”,其殁者为“例赠”。

【貤封】清制,官员以自身所受的封爵名号呈请朝廷移授给亲族尊长(远祖、伯叔或外祖父母等)称为“貤封”、“貤赠”。

【议叙】清制,吏部考核官吏后,对成绩优良者加级或纪录,以示奖励,称“议叙”。功多者加倍议赐奖励称“优叙”。又由保举而任用的官员亦称“议叙”,如议叙知县等。

【承荫】明清时,凭借上代的余荫而授的官职叫承荫。

【恩荣】由皇帝批准下旨,赐与荣典,予以褒奖,为“恩荣”。清中期以后,冠以恩荣的官秩,多由朝廷筹饷特许而捐纳取得的品级。

【拣选】各省若因本省人员不敷差遣,可要求于候补人员中挑选相宜者委用,经吏部奏请后,由特派大臣负责拣选。

【署理】是指代理、暂任或试充官职的意思。

【庠生】明、清时,府、州、县学的生员为庠生。

【廪生】明洪武二年,朝廷令府、州、县皆置学,府学生员四十人,州、县以次减十,人月给廪米六斗。后来名额增多,食廪者谓之廪膳生员,省称廪生;增多者谓之增广生员,省称增生,无廪米;后来名额再增,称附学生员。清沿明制,廪生名额及待遇视州县大小而异,月给廪饩银四两。经岁、科两试成绩优秀者,增生可依次升廪生,称补廪,廪生可依次升国子监学生,称岁贡。童生应试,例须觅廪生具保无冒籍、顶替、匿丧等情,称廪保。

【贡生】科举时代,挑选府、州、县生员(秀才)中成绩或资格优异者,升入京师的国子监(太学)肄业,称为贡生。明代有岁贡、选贡、恩贡和纳贡;清代有恩贡、拔贡、副贡、岁贡、优贡和例贡。

【举人】明清专称乡试登第者为举人。

【进士】明清时,举人会试中式,殿试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通称进士,凡列衔皆先书赐进士及第或出身。

【大学士】官名。唐、宋、明、清皆设,职权不一。唐中宗景龙二年,修文馆置大学士四员,宋有昭文馆大学士、集贤殿大学士,以首相、次相分领。明初政归六部,洪武十五年置华盖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大学士以备顾问,秩仅五品。其后增设谨身殿大学士。宣宗时,杨士奇、杨荣、杨溥入阁,乃以师保尚书兼大学士,官尊于六卿。清因之,设殿(保和、文华、武英)阁(体仁、文渊、东阁)大学士四人,协办大学士二人,秩皆正一品;赞理机务,表率百僚,遂为宰相之职。

【庶吉士】官名,明洪武初采《尚书·立政》“庶常吉士”之义,置庶吉士,六科及中书皆有之,永乐二年始专隶于翰林院,以进士之擅长文学及书法者任之。清因之,设庶常馆,进士殿试后朝考前列者,得选用为庶吉士。肄业三年期满再经考试,按等第而分别授职,谓之散馆。二甲进士授编修、三甲授检讨,不入选者,内用六部主事,内阁中书;外用知县。

【六科给事中】官名,明初沿前代设给事中,洪武六年开始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科,各设给事中,辅助皇帝处理奏章,稽查驳正六部之违误。每科又设都给事中一人及左右给事中各一人以总司之。给事中衙署即在午门外东西朝房,章奏均必经其手,故权势尤重。与各道监察御史合称科道,同有建言及进谏之责。又合称台垣,台指御史,垣指给事中。清初沿明制,六科设掌印给事中满、汉各一人,给事中满、汉各一人,秩为正五品。雍正元年始并入都察院,职权范围已大为缩小。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撤销六科,仍通设给事中。

【光禄大夫】文、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代正一品升授特进光禄大夫,从一品升授光禄大夫;清正一品。

【荣禄大夫】文、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代正一品初授特进荣禄大夫,从一品初授荣禄大夫;清从一品。

【资政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二品初授资善大夫,升授资政大夫,加授资德大夫;清正二品。

【通奉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二品初授中奉大夫,升授通奉大夫,加授正奉大夫;清从二品。

【通议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三品初授嘉议大夫,升授通议大夫,加授正议大夫;清正三品。

【中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三品初授亚中大夫,升授中大夫,加授大中大夫;清废。

【中议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四品加授中议大夫;清从三品。

【中宪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四品初授中顺大夫,升授中宪大夫;清正四品。

【朝议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四品初授朝列大夫,升授朝议大夫,加授朝请大夫;清从四品。

【奉政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五品初授奉议大夫,升授奉政大夫;清正五品。

【奉直大夫】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五品初授奉训大夫,升授奉直大夫;清从五品。

【承德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六品初授承直郎,升授承德郎;清正六品。

【儒林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六品初授承务郎,儒生出身者升授儒林郎,吏员出身者升授宣德郎;清从六品授儒林郎,吏员出身者授宣德郎。

【文林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七品初授承事郎,升授文林郎,吏员出身者授宣议郎;清正七品授文林郎,吏员出身者授宣议郎。

【徵仕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为从七品初授从事郎,升授徵仕郎。清从七品。

【修职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八品初授迪功郎,升授修职郎;清正八品。

【修职佐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八品初授迪功佐郎,升授修职佐郎;清从八品。

【登仕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九品初授将士郎,升授登仕郎;清正九品。

【登仕佐郎】文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九品初授将士佐郎,升授登仕佐郎;清从九品。

【骠骑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二品初授骠骑将军,升授金吾将军,加授龙虎将军。

【镇国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二品初授镇国将军,升授定国将军,加授奉国将军。

【昭勇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三品初授昭勇将军,升授昭护将军,加授昭武将军。

【怀远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三品初授怀远将军,升授定远将军,加授安远将军。

【明威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四品初授明威将军,升授宣威将军,加授广威将军。

【宣武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四品初授宣武将军,升授显武将军,加授信威将军。

【武德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五品初授武德将军,升授武节将军。

【武略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五品初授武略将军,升授武毅将军。

【昭信校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正六品初授昭信校尉,升授乘信校尉。

【忠显校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明从六品初授忠显校尉,升授忠武校尉。

【建威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一品。

【振威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一品。

【武显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二品。

【武功将军】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二品。

【武义都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三品。

【武翼都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三品。

【昭武都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四品。

【宣武都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四品。

【武德骑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五品。

【武德佐骑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五品。

【武略骑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六品。

【武略佐骑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六品。

【武信骑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七品。

【武信佐骑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七品。

【奋武校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八品。

【奋武佐校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八品。

【修武校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正九品。

【修武佐校尉】武职官员的官阶称号。清从九品。

【云骑尉】清代为世爵名。为奖赏作战有功或阵亡将士而授的爵位。

【翰林】翰林,即文翰之林。翰林院是一个带有浓厚学术色彩的官署。在院任职与曾经任职者,被称为“翰林官”,简称“翰林”,是传统社会中层次最高的士人群体。

【翰林院待诏】明清时,翰林院中置有待诏官职,掌校对章疏文史,官秩从九品。

【主事】明代为各部司等官中最低的一级,官秩正六品。清代沿袭。进士分到各部,先补主事,递升员外郎、郎中。

【署正】在清代,此官职配置于朝廷之神乐署,官秩为正六品。

【典籍】官名。明翰林院及国子监皆有此官,掌文牍及金钱出纳等事务。清内阁置典籍掌章奏文移,国子监置典籍掌书籍碑版。官秩从九品。

【礼部儒士】明清时在礼部设的文笔官员。

【光禄寺署正】光禄寺为掌管宫廷膳食的官署。下设四署,署的主官为署正,官秩从六品。

【鸿胪寺序班】鸿胪寺为掌管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的官署。主官为鸿胪寺卿。序班为鸿胪寺属员,官秩从九品。

【布政司】全称“承宣布政使司”简称“布政司”,为明清省级地方最高行政机构。长官为布政使,官秩为从二品,掌管一省的民政、田赋、户籍。

【布政司理问】布政司设理问所,掌勘核刑名案件。理问所设理问一人,官秩初为正四品,后降为从六品。

【布政司经历】布政使属官,主管出纳文书事,官秩为从六品。

【卫经历】卫设经历司,管理文牍、军民词讼及儒学等。经历司设经历职官一人,官秩从七品。

【攒典】明代称仓库、务、场等处的吏役。

【知府】官名,明清府的行政长官,管辖所属州县。明为正四品。清沿明制,官秩为从四品。

【府同知】官名,府的副职称为同知,官秩为正五品。

【府通判】知府的属官,主管地方治安,官秩为正六品。

【府经历】知府的属官,主管出纳文书事,官秩为正八品。

【府大使】府中管理专项业务的官员,官秩从九品。

【知州】州的行政长官,官秩一般是五品或六品。

【州同知】明代地方各州之副职,官秩从六品。

【州同】清代知州的佐官。属于直隶州的,相当于州同知;属于散州的,则与州判分掌粮务、水利、海防、巡捕诸事,官秩均为从六品。

【州判】清代知州的佐官。属于直隶州的,相当于州同知;属于散州的,则与州同分掌粮务、水利、海防、巡捕诸事,均从七品官。

【学正】学官名。明清时州设学正,掌教诲所属生员。官秩为从六品。

【州吏目】州官的属员,掌理官署内部事务,官秩从九品。

【知县】官名。县的长官,管理一县行政,称“知县事”,简称知县,官秩为正七品。

【县丞】官名。县之副职,官秩为正八品。

【主簿】官名。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官秩为正九品。

【教谕】学官名。明、清县学均置,掌文庙祭祀,教育所属生员。官秩为正八品。

【训导】学官名。明、清于府、州、县学均置训导,辅助教授、学正、教谕教诲生员。官秩为从八品。

【典史】官名,知县下掌管缉捕、监狱的属官,官秩为从九品。

【吏员】吏员是衙门中操办具体事务的人员,又称典吏。

【都司】明清武官名,官秩正四品。

【守备】明清武官名,官秩正五品。

【镇抚】明代武官名,主管巡察、缉捕,官秩从五品。

【千总】明清武官名,官秩正六品,又分为营千总、卫千总、守御所千总等。

【把总】武官名,明设营的统兵官位次于千总;各地总兵属下军官,位次于守备。

【千户、百户】宋元明卫所掌兵千人的武官名,元置大都督府,管辖三卫三府。卫府都有千户所,有行军千户、屯田千户、守城千户、钦察千户等名称。后千户所改为兵马司。明京卫也有千户所。千户下设多个百户所。

【外委】清代额外的下级武官。外委千总官秩为正八品,外委把总官秩为正九品。

【舰船正管】清代海军武官名,即舰长,由千总充任。

【巡检】明清时,掌管社会治安的武官,官秩为九品。

【土官】“土官”是相对于“流官”而言,土官是封建王朝封赐的少数民族地方官。

【致仕】官吏因年老或有病不能继续任职而辞去官职,这就是古时的“致仕”(退休)制度。

【一品夫人】正、从一品官员妻子的封号。

【夫人】正、从二品官员妻子的封号。

【淑人】正、从三品官员妻子的封号。

【恭人】正、从四品官员妻子的封号。

【宜人】正、从五品官员妻子的封号。

【安人】正、从六品官员妻子的封号。

【孺人】正从七品,正、从八品,正、从九品官员妻子的封号。

【乡饮耆宾】明清制,每岁举行一次,朝廷使州县遴选年高德勋之士绅,头名为耆宾,次之者为介宾,余者为众介宾。以乡饮酒礼誉之,授“乡饮耆宾”等称号。

【寿官】为明清时的一种闲职官员,没有具体的职事,类似现在的荣誉称号,是对高龄老人(一般要超过85岁)的荣典。

【耆儒】指年高的学者。耆:指六十岁以上的人。

【直隶】明朝时期称直接隶属于京师的地区为直隶,有南、北直隶之分。清代设直隶省,行政中心设在保定。明清时,不属府而直属省管辖的州称“直隶州”,属府管辖的州则称“散州”。

【堪舆】堪舆即风水。《淮南子》中有:“堪,天道也;舆,地道也。”堪即天,舆即地,堪舆学即天地之学。

【天官】以冢宰为天官掌邦政,乃百官之长。唐指吏部长官。

【地官】地官司徒,使帅其属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扰)攘邦国。主管教化的官,为六卿之一。唐武后曾一度以改户部为地官。

【大司徒】地官,主管教化的官,为六卿之一,《国语》周上,“司徒协旅”,注称掌合师旅之众。汉哀帝元寿二年改丞相为大司徒。东汉时改称司徒,主管教化,为三公之一。清时俗称户部尚书为大司徒。

【春官】《周礼》以宗伯为春官,掌邦礼。后春官为礼部的别称。

【夏官】夏官以大司马(兵部尚书)掌邦(军)政。

【秋官】主刑,大司寇(刑部尚书)。

【冬官】大司空为冬官,掌管工程制作,后也以冬官为工部的通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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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赘婿入职公司后,仅用一招就收服了部门的一众员工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陆阳这样一来公司就躺平,会不会也有点太过分了?

欧阳佩佩更是觉得,再怎么说他也是麦洛冰的老公,虽然是入赘身份,一来公司就这么当甩手掌柜,消极怠工,说出去太让麦洛冰难堪了。

她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个揣测:这家伙,该不是故意要在两个月的试用里表现不好,好让别人赶回家当全职躺平吧?

要是陆阳真这么计划的话,那她还帮什么呀,她必然是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欧阳佩佩试着提醒道:“陆经理,这样子会不会有点不妥?你刚入职,整个集团的人都看着你的表现呢。”

陆阳哈哈一笑:“跟你们开玩笑呢!我当然有任务!就是你们需要什么,我帮你们跑腿。要吃的,要喝的,尽管说!楼上楼下的,我跑得可快了!”

陆阳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差点把佩佩气得翻了白眼。

得,连以前的职业习惯都带来了。跑腿,,这不就妥妥一个司机嘛!

欧阳佩佩这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麦洛冰要提前提醒她了,因为他真的怪得很出众!

但陆阳作为经理都这么安排了,众姐妹们也只好服从。

大家打心里是有些高兴,因为所有人最怕的是来了一个很难搞的领导。现在,大家觉得这个新经理没啥架子,还比较好相处,但暗暗心里还是替麦洛冰惋惜了。

凤凰配山鸡,一旦嫁了个这么不求上进的家伙,麦洛冰这辈子算是悲催透了。

说起伴侣的不争气,佩佩有很大的发言权。

要不是所遇非淑人,佩佩现在也不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在一个部门里浑浑噩噩地当个小主管,没有梦想,无欲无求。

所以,欧阳佩佩心里更是为麦洛冰这个小姐妹难过不已。尤其她很清楚麦洛冰以后是有机会竞选华科宇的董事长一职,一个给力的老公,会给她的竞选之路扫平很多障碍。

而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老公,会让她很快就成为集团员工的笑柄,前途尽失。

陆阳似乎对佩佩的白眼免疫了,他依然乐呵呵的。

见部门的同事们面色没那么凝重了,他这才说了句真心话:“我虽然是部门经理,但这个职务只是我用来协调工作的身份。我们大家都有分工,你们都是精英,要去做擅长的事情;一旦遇到问题,需要争取资源,或者需要跟其他部门吵架的,记得叫上我。还有,需要背锅的时候,推给我就行了。这样子,蛮公平的!好了,会议结束,散会。”

欧阳佩佩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表,五分钟!果然够短!

会议是结束了,但陆阳最后的那些话,让综合管理部的员工们一直没办法平静下来。

综合管理部的员工都是女性,既有带娃的丰韵宝妈,也有单身的辣妹;有初入职场萌新,也有混迹职场多年的绝望阿姨。

这帮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既八卦又很容易情绪激动。

“哎,你们不觉得新任的经理长得很帅吗?”前台的四眼萌妹钱多多偷偷问了一句。

这个话题如石头投入湖面,立刻激起一阵水花,本来安静的办公室,一下子喧哗起来。

人事主管孙小美撇撇嘴:“听说他只是一个单位的司机,能力一般的话,人家麦小姐说不定就是看上了他的颜值。”

行政主管郝阿姨点评道:“长相的话,给个90分吧。虽然秀色可餐,但是不管饱呀。依我看,男人要是没有事业,光帅是不顶事的。麦洛冰那么优秀,早晚被别人撬了墙角。”

钱多多不死心:“可你们不觉得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好有气魄,好men啊!他说,以后有事的话,他会帮我们背锅耶!”

孙小美:“你可别花痴了,人家都是董事长的女婿了,随便找麦洛冰撒个娇吹个枕边风就有的是资源,能不硬气嘛!”

“人家都说入赘的女婿没有话语权的,你们看他刚才那种担当,哪里像是入赘的?我跟你们打赌,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说不定,他有什么隐藏的身份,是来执行任务的。”钱多多一脸花痴,再次陷入了言情剧的幻想中。

孙小美:“我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刚才都说了,要跟其他部门吵架的话可以找他一起,上次我的财务报销款被卡了,这次我一定要叫他一起去财务部,骂死那些势利的家伙!”

郝阿姨:“吵架我可不指望他,难道还指望他泼妇骂街?但是他说要请我们吃好吃的......这个挺期待......”

办公室一直以来都有点沉闷,借着陆阳的到来,突然这群八卦女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一时间说说笑笑,花枝乱颤。

欧阳佩佩听着下属们的种种议论,她并没有插话,也没有阻止。

她突然觉得,这个嘴里说着想要躺平的新任经理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按麦洛冰说的话,“他有点怪”,他行事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但这个怪,竟然可以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改变了整个部门对他的惧怕,让这帮八卦女一下子路转粉,成为他的粉丝。

而且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她发现整个部门的气氛活跃起来了。

有了陆阳承诺撑腰,之前大家那种做事情畏首畏尾,消极怠工的情绪突然荡然无存了。

这不是幻觉。

她看到一直拖延着年中活动方案的钱多多关掉了手机里的视频,开始认真地做起了方案;

她看到已经是办公室老油条的郝阿姨竟然主动收拾起了混乱不堪的桌面;

她还看到孙小美拿出了之前被财务部无理退回的报销单重新整理;

而就在陆阳再次出现在办公室,并且是手上提着七八杯各种口味奶茶的时候,办公室里再次发出了带着惊喜的欢叫声。

女人嘛,最不好搞定,但也似乎最好搞定。

欧阳佩佩手里握着属于自己的奶茶,喝了一口。

这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而且细细品尝,这奶茶味道并不出众,也没有治愈心灵的神奇功效,但她喝着奶茶,听着办公室里的吵闹声,内心却有着久违的平静。

连欧阳佩佩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棵突然淋了春雨的老树,有嫩绿的枝芽正在悄悄生长着。

她突然对未来和陆阳齐头并肩的工作有了些许期待。

短篇小说:两年守候,我曾以为自己一定会幸福,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第1章

京城,南巷医馆。

“嘭——!”

高烧三日的凌语嫣被萧西凡一把从医馆拽到大街上:“凌语嫣,为了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你还有什么恶毒的事情做不出来?”

凌语嫣被迫仰望萧西凡,被男人眼中的冷酷刺的心间一颤。

“夫君,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她已经病了整整三日,不曾离开医馆。

见她满脸茫然,萧西凡眼底的暴虐更胜:“你还装无辜?”

凌语嫣生生一颤,萧西凡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拽着她就往马车上拖。

男人力道大的,仿佛要把她的手折断。

“夫君,放开我……我痛……我好痛……”

“世子,凌大夫还病着,你不能——”

药童追出来阻止,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医馆外看热闹的人给拉住了。

“别去送死!整个京城都知道镇南王世子厌恶凌语嫣,新婚当晚就把人赶出了门,扬言她是卑贱的医女,配不上他。”

“要怪就怪凌语嫣用救命之恩逼得世子娶她,这家务事咱们外人少掺和。”

“就是,镇南王世子动动手指头能把我们南巷所有人压死!咱们惹不起。”

众人眼睁睁看着凌语嫣被萧西凡扔上马车。

马车上。

萧西凡扯住凌语嫣的头发,将人提起:“你也知道痛?你找那群乞丐欺负郁棠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痛不痛?”

音落,萧西凡随之将凌语嫣狠狠甩开!

砰!

她狠狠磕在车壁上,鲜血直流。

“什么郁棠?什么欺负?”

剧痛让凌语嫣神情恍惚,她用尽力气才将视线对焦萧西凡:“到底怎么了?”

“你还装?”萧西凡冷厉靠近。

他伸手掐住凌语嫣的脖子,恨不得要杀了她:“你害郁棠失去清白,她不堪重辱自尽,哪怕救回来也受不了刺激,疯了!”

“不……我没有,你……信我……”

凌语嫣张嘴急促呼吸,却依旧窒息。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萧西凡松开了她,最后直接把她带到了京城最脏乱不堪的北巷。

嘭——

萧西凡将凌语嫣扔进一条污浊不堪的胡同,冷冷望着那边的乞丐:“凌语嫣,这群人你可眼熟?”

满脸鲜血的凌语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本能的不安。

“他们是谁?”

她不懂萧西凡为什么会这样问。

话音才落,乞丐堆里立时冲出来一个男人,指着凌语嫣喊冤。

“夫人,是你叫我们几个去欺负人,你怎么能不认账呢?你说那个女人没了清白,世子就会嫌弃她,你就能得到世子的宠爱了。”

说完,乞丐从衣裳里掏出了一颗上好的人参捧到了萧西凡跟前,猛然跪了下去。

“世子,您看!这颗价值百银的人参就是夫人给我们的,她说她手上拮据便拿人参来换,这人参上还有你镇南王府的印记呢!

萧西凡一脚将乞丐踢远,满身杀气走到已经呆愣的凌语嫣面前,扯住她的头发,露出一个血腥的讽笑。

“证据确凿,凌语嫣,你说,你该怎么赎罪?”

第2章

赎罪?

赎什么罪?

凌语嫣被迫仰望着萧西凡,头皮疼得她发颤。

“……没有,我没害人。”

用救命之恩逼萧西凡娶她,就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卑鄙的一件事。

萧西凡眼中讥讽渐浓,语气冰冷至极:“想得到本世子的宠爱,是吧?”

凌语嫣撑在刺骨的雪地上,心被一层层凉意裹挟。

可即便她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恨意,她依旧点了头。

“……想。”

话落,萧西凡神色一狠,忽得撕开她的衣服:“我看你是缺男人。”

男人的狠戾刺的凌语嫣心口骤疼,她惶恐抱紧自己:“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夫人!”

“住嘴!”

萧西凡猛地掐住她的下颚:“就你这种低贱恶毒的女人也配做本世子的夫人?若不是死太便宜了你,我早就把你扔去喂狼!”

话落,他嫌恶的甩开凌语嫣,扭头冲那群乞丐戾声命令:“她要你们如何对付郁棠的,你们给我十倍奉还给她!”

凌语嫣被扔在脏污的墙角,疼的浑身发抖。

她不恶毒,也不低贱。

她本是大云国尊贵的公主,两年前意外救下萧西凡后,就爱上了他,可父皇和皇兄却说他不是良配。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放弃了公主的荣耀,这才隐瞒身份,以医女之名嫁给他。

但她没想到,成亲两年了,没等来他的爱,却等来他的摧毁……

可她真的没有害罗郁棠。

“夫君……”

凌语嫣强撑着心底的最后一次希望哀求,一点点又爬回男人脚边。

颤抖着扯住他的衣袍,希冀哀求:“我嫁给了你两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恶毒的事,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再去查一查?”

“……我真的没有害人。”

萧西凡却毫不留情踢开她。

“唔——”

凌语嫣滚出五步远,还没缓过气,却见萧西凡催促那群乞丐:“是上还是死,你们自己选。”

萧西凡是铁了心要毁了她。

凌语嫣眸底的希冀彻底消散,身体的血凉透。

两年守候,她曾和皇兄发誓,自己一定会幸福……而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冰冷的白雪没过五指,钻心的寒凉刺骨直往心头钻。

她不甘心!

凌语嫣倔强撑起身体:“我是镇南王钦定的世子妃,你不能这么对我,否则你怎么跟父亲交差!”

乞丐们明显被震慑住,迟疑着不敢再上前。

萧西凡却冷冷嗤笑一声,仿若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爹昨日领旨去了边疆,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凌语嫣,不用再痴心妄想,这京城再没人能为你撑腰。”

话落,他冷眼扫过那群乞丐,无情落声:“还磨蹭什么?”

生死一线,乞丐再无所顾忌,疯了一样朝着凌语嫣跑去。

凌语嫣胃里忽得翻涌一阵恶心。

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砸进雪地,她死死攥着双手,圆润的指尖扎进掌心,鲜血溢出,触目惊心。

“萧西凡,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对方看都没看一眼,转身离开前,只冷漠扔下一句:“玩够了,留她一口气。”

第3章

萧西凡无情转身,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凌语嫣心底希望彻底碾碎。

她放弃一切所期盼的爱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眼见乞丐就要靠近,忽而一声破空轻响,凛冽的剑光刺破夜空!

“嘭,嘭,嘭——”一众乞丐皆被一剑封喉,倒地没了声息。

暗卫跪倒在凌语嫣面前,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公主,属下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凌语嫣却怔然瘫坐在地,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肩头。

暗卫不忍劝道:“镇南王世子如此辱您,万死难辞其咎,根本不值得您一番真心,您跟属下回宫吧。”

凌语嫣终于抬起头,可曾经光亮的眼眸,却再也没了光。

她摇了摇头,虚弱却决绝说:“送我回镇南王府。这段情由我开始,就算了结……也该由我喊结束。”

……

夜风呼啸,雪下的更大了。

镇南王府却满府红绸,一片喜庆。

凌语嫣一身狼狈站在萧西凡的卧房门口。

一门之隔,里面的对话清晰传出——

“儿啊,凌语嫣你可教训好了?今夜你与郁棠的大婚,可不能被那个低贱的医女坏了好事。”

“母亲放心,表妹是我今后唯一的妻,我定不叫她再受任何委屈。”

手指掐的生疼,凌语嫣的心口又疼又恨。

她的好婆婆,她的好夫君!

为了迎娶罗郁棠,他们竟恶毒到让她身败名裂!

风止,话落。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萧西凡开门出来。

见了凌语嫣,他愕然一瞬,便恢复冷冽:“你居然能活着出来?看来,是受的教训还不够。”

凌语嫣迎上他的眼眸,一改从前的卑微,一字一句质问。

“你连查都不查就断定是我害了罗郁棠,到底是你真的不信我,还是要我身败名裂,好给她让位置?”

萧西凡眸光一寒。

可不等他开口,罗郁棠忽然疯癫从屋内跑出,指着凌语嫣惊恐哭喊。

“是她!就是她!我被欺负,这个坏女人站在旁边笑!”她扑进萧西凡怀里,雏鸟般寻求安慰。

“我怕!我好怕!快杀了她!”

萧西凡搂着瑟瑟发抖的罗郁棠,心间刺痛,睨向凌语嫣的眼眸,戾气翻滚。

可他看不见的地方,罗郁棠却冲凌语嫣得意一笑。

这时,镇南王妃也跟着踏出卧房,瞥见凌语嫣,立刻浮现厌恶:“低贱之人,命倒是硬的很。”

“府兵!把她拿下!”

凌语嫣却没理她,也没揭穿罗郁棠的假疯,只一步一步朝萧西凡走去。

“萧西凡,这段婚姻确实是我强求,可我嫁进王府至今,事事都以你为先,你说我配不上你,不准我进王府,我应下。”

“你让罗郁棠住了属于我的主院,我亦忍了。”

“酷暑寒冬,你母亲无数次刁难罚跪,我也从来没顶嘴一次。”

“我步步退让,是因为我爱你,可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借此辱我,杀我!”

话落,她眼底的爱意点点散尽。

“是我不听劝告,一意孤行错爱你,一步错,步步错……”

女人的话,带着利落的沧桑,叫萧西凡一时忘记了厌恶,视线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下一瞬,却见凌语嫣渐渐挺直腰杆:“如今,我不想再错了。”

随后她利落侧身,飞快卷过府兵的佩剑,扬起青丝,头一次在萧西凡跟前端出天家的威严,决绝异常——

“我今日便断发为祭,萧西凡,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话落,发断。

四目相对,她眸子里的坚毅果断的渗人。

萧西凡止不住惊诧,这个女人不是一直唯唯诺诺,怎会有如此威严的一面?

不等他细想,镇南王妃冷笑一声,毫不在意:“我儿是何等身份,原就不是你这低贱医女能肖想的!”

“来人,将这疯女人赶出府去!决不能让她脏了世子和表姑娘的喜堂。”

“用不着,我自己走。”

“哐当!”

凌语嫣扔下长剑转身就走,再无一丝留恋。

身后,萧西凡一直没有发话,只是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很快,凌语嫣走出了王府。

寂静无人的街道,她迎着冷风走到宫门口,望着高大巍岸的宫门,渐渐湿了眼眶:“父皇,祖母,皇兄……我错了。”

两年的坚持,最后一败涂地。

她现在,根本没有脸回家……

凌语嫣落寞转身,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笨重的“轰隆”声!

她回头看去,却见禁军宫娥提着宫灯,抬着仪仗,整齐列队而来,冲她俯首跪下——

“恭迎殿下回宫!”

第4章

凌语嫣愣在原地。

这时,仪仗轿辇上忽然传来熟悉的一声——

“语嫣,欢迎回家。”

话落,轿辇的帘子被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掀开,身穿五爪金龙皇袍的凌修走了出来,笑着冲凌语嫣张开双手。

“……哥哥。”

凌语嫣再也无法压下激动。

她跑过去抱住人,恨不得将委屈通通哭出来:“语嫣知错了,我不该不听父皇祖母的话,不该跟你生分……我没脸再见你们……”

凌修抱着瘦了一大圈的妹妹,心疼不已。

“胡说什么,你可知祖母听说你受了委屈,已经从皇家寺庙赶回来给你撑腰,若不是我拦着,父皇已经要下令诛杀萧西凡九族。”

凌语嫣越听越难受,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忤逆长辈,可他们却依旧疼爱她如初。

可父皇是大云明君,一生英明,她又怎么忍心父皇因为她坏了名声?

想着,她忙擦干眼泪:“幸亏哥哥你拦住了父皇,我与萧西凡的孽缘,就让我自己去处理吧。”

“镇南王戍边有功,祸不及他。”

凌修叹息一声:“哥哥很欣慰,语嫣长大了,你先跟我回东宫修养,等你养胖点再去见父皇。”

“……好。”

转眼,半月已过。

大雪化去,初春已至,东郊梅园的花开得正好。

凌修特地带着凌语嫣去赏花。

凌语嫣身体不好,从小跟着太后在皇家寺庙修养,除了家人,京城没有人认识她,她不想大张旗鼓,凌修便依她,只简单带了两个侍卫随行。

闲逛了一圈,凌语嫣心情好了不少。

可行至林深处,她正要打道回去,迎面却遇上相拥的萧西凡和罗郁棠。

冤家路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凌语嫣本想装作没看见,可萧西凡却忽然发难。

“凌语嫣,我爹派人回来阻止我娶郁棠,是你撺掇的吧。本世子倒是小瞧你了,破坏了我的婚礼竟然还胆敢跟踪我。”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就算你费尽心机,我这辈子也只会承认郁棠这一个妻子!”

这话,险些给凌语嫣气笑。

她睨着二人,眉宇之间尽是轻蔑:“我说过,爱你的凌语嫣已经死了,你爱娶谁就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视线落在躲在萧西凡怀中的罗郁棠身上,她挑眉讽刺:“罗姑娘今日见了我,不嚷着要杀我了?”

“这疯病,坏的是时候,好的也很是时候呐。”

罗郁棠脸色一变,小白花似的躲进萧西凡的怀里。

“凌语嫣!你还想找死?”

萧西凡护住罗郁棠,满眼杀气警告。

可凌语嫣理都不理,直接转身离开,根本不管萧西凡脸色多难看,也不管罗郁棠神色多怨毒。

赏花的兴致被毁了,凌语嫣返回马车,正好遇见下来要找她的凌修。

穿着白色锦缎常服的凌修依旧透着贵气威严,但面对妹妹,却笑得温柔:“怎么不见你折梅出来,该不是碰到什么没长眼的人,坏了心情?”

凌语嫣哪还不明白哥哥的言外之意,但她可不想让哥哥担心。

便撒娇抱着哥哥的手,笑说:“我乃大云尊贵的公主,若有不长眼的冒犯我,我自会处置他们。”

“你想通了就好。”

兄妹两人上车离去。

而此刻,梅园月门隐秘处。

罗郁棠远远看着,将他们亲密的姿态死死记了下来。

第5章

罗郁棠回到萧西凡身边,就一直欲言又止。

萧西凡端上一杯热茶,体贴询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表哥,我记得凌姐姐是孤儿,除了王府,她在京城没有熟悉的人?”

萧西凡脸色淡了下来:“好端端的,提那个晦气的人做什么?”

想起凌语嫣口是心非,明明跟踪他却还说不爱他的话,就心烦。

见状,罗郁棠眼中闪过算计,又咬了咬唇,装作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说:“表哥,郁棠真替你委屈,王爷一直不肯让你休了凌姐姐,说她一心一意对你……”

“可我刚刚看到凌小姐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了一起,还共乘马车离去。”

“啪”的一下,茶杯被萧西凡生生捏碎。

“可看清男人是谁?”

萧西凡忽的狠戾站起来,吓得罗郁棠猛地退后。

“表哥?”

男人却飞快起身,追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而追出去没见到人,那股闷气越来越浓,聚在心口,叫他回府的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

罗郁棠没料到萧西凡反应这么大,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

另一边,凌语嫣没有回宫,而是去了皇家药庄,她回京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登门拜谒之人数不胜数。

凌语嫣一概不见,但没想到,这日她出门归来,竟在药庄门口遇见了萧西凡。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却见萧西凡忽然冷脸冲过来,怒气森然拽住她:“难怪我派的人这些天都找不到你,原来你一直躲在药庄。”

凌语嫣瞳孔一顿,跟着闪过一抹诧异。

萧西凡发现她是公主了?

可下一瞬,却听他质问:“老实交代,你现在跟哪个野男人厮混?”

此话一出,凌语嫣立刻明白,自己高看了这个男人。

若她不主动暴露身份,怕是到死,他都认为她是个卑贱,配不上他的女人。

她虽听不懂他胡说什么,但他污蔑她又不是第一次。

她也懒得掰扯,一把甩开他,冷脸拉开两人的距离:“你不是说你这辈子只会承认罗郁棠一个妻子?那我跟谁在一起,也用不着你管吧?”

可这话在萧西凡听来,却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猜疑。

铺天盖地的怒火汹涌而来。

“郁棠的话果然没错,凌语嫣你真是恶心!”

他上前一步,就要抓向凌语嫣:“你以为镇南王府是你能戏弄的地方,跟我回府,你该为你的无耻好好付出代价!”

“住手!世子这是做什么?”

药庄大门忽然打开,一位身着官服的掌事女官皱着眉走出来。

萧西凡冷睨了一眼凌语嫣,后退一步,摆出恭敬的姿态,朝嬷嬷作礼:“听闻公主殿下此次回京带回一位神医,内人身子抱恙,下官斗胆想请公主引荐。”

嬷嬷面色一凛,不动声色的抬眸看向凌语嫣,请求她的指示。

就见凌语嫣淡定摇头,眼底尽是轻蔑。

天道好轮回,素来眼高于顶的萧西凡竟也有巴巴儿上门求她的时候?

嬷嬷见到凌语嫣的轻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冲萧西凡嘲讽:“世子请回,你口中的‘内人’恶心,怕是不够格让尊贵的公主殿下费心。”

第6章

萧西凡闻声,面色铁青。

但全京城都知道,公主备受太后陛下以及太子宠爱,根本得罪不得。

他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咽下这口不甘。

凌语嫣还是头一次见到萧西凡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算面对镇南王的责备,他都硬碰硬不屈服。

啧啧,这看戏的滋味……甚好。

她故意大摇大摆离开,萧西凡也果然不敢上前来抓她。

这番舒爽,倒是叫她有些期待,他得知自己是公主后的模样了……

……

另一边。

萧西凡铩羽而归,心情就不美妙了。

他几乎一到书房,就立刻加派了人手,调查凌语嫣。

转眼,便是三日后。

京城郊外,护国寺。

凌语嫣一身素衣,才从大雄宝殿里出来,余光却瞥见侧面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赫然就是罗郁棠与镇南王妃。

眉头一皱,凌语嫣不想坏了心情转身欲走。

镇南王妃的声音却随风一起落到了她耳朵里。

“郁棠啊,既然装疯卖傻没用,那便只能求这大慈大悲的送子观音能显灵,让你母凭子贵。”

“西凡信任你,只要我们想办法把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王爷帮着凌语嫣,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是你的。”

“镇南王的血脉,必须是出自我们罗家。”

听着镇南王妃势在必得的算计,凌语嫣扯着嘴角,心间阵阵冷笑。

若非之前错爱萧西凡,区区一个世子夫人的位置,她还真看不上。

要是萧西凡知道,生母与表妹合起伙来骗他,他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这些都与她不相干了。

萧西凡自己识人不清,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

佛寺里多了些污秽之人,凌语嫣也没了礼佛的兴致,求了只签后便要离去。

却不想,走到门口,迎面又遇上了萧西凡。

她立马转身,可萧西凡却先一步冲过来,大手猛地箍住她:“想跑?你以为这一次还能逃得了?”

男人神色发狠,盯着人的目光叫凌语嫣觉得不祥。

她扯着被捏的生疼的手腕,眸子逐渐染上寒凉:“萧西凡,你有完没完?”

“你喜欢你的好表妹,却二次三番来纠缠我做什么?莫非我不要你了,你反而发现,你爱的人其实是我?”

话落,身后忽然传??????来响彻院落的斥骂——

“凌语嫣你个小,胡乱攀咬什么!”

凌语嫣扭头一看,就见镇南王妃带着罗郁棠急促走过来。

发狠扯开凌语嫣的手,她语气里带着一股上位者的严声厉色:“你居然还敢纠缠我儿!别以为你搬出王爷阻了我儿与郁棠的大婚你就能高枕无忧。”

“我镇南王府不是你这等卑贱之人能够高攀得起的!”

凌语嫣摆脱萧西凡的钳制,立刻退后了好几步。

搓着被男人碰过的地方,她分外嫌弃回怼:“那你们可要好好记住今天的话,来日别反悔。”

她冷笑要走,这时,不远处一个小沙弥匆匆追了过来,捧着一块玉牌上前:“凌施主,您落了东西。”

看着那小沙弥手中的玉牌,原本沉着脸的萧西凡,面色骤然变得更难看:“凌语嫣,你怎么会有皇室玉牌!”

第7章

空气骤然冷凝。

凌语嫣当着几人的面接过玉牌,玉牌上赫然有着‘太子令’三个大字。

收手时,她刻意在萧西凡几人跟前晃了一圈:“可瞧清楚了,现在你们还觉得区区世子夫人的位置我能瞧得上?”

眼看萧西凡的脸黑如墨色,凌语嫣这才戏谑收起令牌,潇洒离去。

她就是有意羞辱,省得这男人总以为她有多离不开他。

萧西凡一瞬不瞬盯着凌语嫣离去的方向,神情不辨喜怒。

经此一事,他们也再没了继续拜佛的心思,早早回了王府。

……

镇南王府,书房内。

镇南王妃彻底失了镇定,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凌语嫣那贱蹄子怎么就傍上了太子?”

“她若是同太子吹枕边风,可对我们镇南王府大不利啊!儿啊,这事你得赶快同你父王说。”

萧西凡蹙眉沉默,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目光下敛,他的声音也染了几分深沉:“先把这消息压下去,改日我亲自找凌语嫣谈一谈。”

镇南王妃松了口气:“还是你想得周到,凌语嫣那么喜欢你,只要你稍稍给她个甜头,她定会回心转意。”

“不若你给她个妾室的身份,先把她哄回镇南王府,到时候想如何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此话,萧西凡没有表态。

只皱着眉沉吟不语,神情晦涩。

夜深,月上柳梢。

罗郁棠带着补汤来到书房。

看着伏案执笔的男人,她温婉勾唇,将补汤送到他跟前。

“表哥,你这段时日为了我们的婚事忙的焦头烂额,听姨母说,你喜欢药膳,我特意给你煮了一碗天麻八珍汤,你吃过再睡吧。”

萧西凡闻声看了眼那碗里的东西。

才一靠近,羊肉的膻味便急急钻进鼻尖,他立时蹙眉,狐疑的看着罗郁棠:“既是特意为我做的,你怎么忘了我从不吃羊肉?”

凌语嫣就从不会犯这种错误,她的药膳味美又滋补。

这念头刚一闪过,萧西凡就冷下脸,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

罗郁棠察觉到男人的冷淡,忙暗暗掐了一下大腿,眸子瞬间湿漉漉:“怪我,我没想到疯了一场之后,连你不吃羊肉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说着,她黯然垂眸拭泪,神情怯怯,惹人怜惜:“我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表哥,我怕是没有资格成为你的世子妃……”

“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萧西凡心里一软,怜惜的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哄劝:“我的妻只会是你。”

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罗郁棠俏脸一红,大着胆子伸手搭上他的腰带,心尖蠢蠢欲动:“表哥,郁棠想成为你的人……”

萧西凡却将她拦下。

“天色太晚,我送你回房歇息。”

闻声,罗郁棠身子陡然一僵,又潸然欲泣:“你不肯碰我,可是嫌我脏了身子?”

“怎会。”萧西凡低头在她额间怜惜的落下一吻:“我只是想将我们的第一次留在大婚之夜。”

“你听话,药膳叫厨子去做就好,先回房早些休息。”

罗郁棠不甘,但她明白,萧西凡喜欢的药膳从前都是凌语嫣亲手熬制,全府上下无人能熬出那个味道。

她只能离去。

这晚,王府的人注定难眠。

但凌语嫣却一觉睡到天亮。

正午,她被太子带到了药庄铝驺五里外的山丘。

凌语嫣看着跟前的大片药田,欣喜扑进凌修的怀里:“哥哥!我之前不过随意提了一嘴想要一片药田,你居然就准备了!”

“我就你一个妹妹,你想要的我自然竭尽全力给你找来。”

凌语嫣开心不已:“那我去看药田,东宫政务忙,您早点回去吧。”

送走凌修后,凌语嫣返回药田,正准备采摘药草,可拐过大树后,却倏地被一只大手拽住!

她一惊,刚一抬头,就对上了萧西凡阴冷的眼眸。

第8章

四目相对,两人的神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萧西凡死死桎梏住那截晧腕,看着她那一身绫罗绸缎,想到府兵禀报,她这几天一直跟在太子身边。

胸口的怒气,越发高涨。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是你区区医女能染指的,你自己寻死,别牵连我镇南王府给你陪葬。”

这话,叫凌语嫣又好气又好笑。

她抽回手,拉开距离凝着对方,咬牙切齿撂话。

“你放心,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叫你陪葬!你和你的表妹情投意合,死了肯定是能葬在一起的。”

话落,原本怒气勃然的萧西凡却莫名缓和下来:“凌语嫣,你这是在吃醋?”

不等凌语嫣反驳,他又赏赐一般,朝她靠近一步。

“你那害人的小把戏最好适可而止。太子殿下英武神勇,你到底喜欢谁难道太子看不清楚吗?”

“看在你于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带你回王府,但你今后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后院,别再生事。”

男人的自傲着实叫凌语嫣看不下去。

“萧西凡,没人跟你说过你很自负吗?”

凌语嫣嫌弃退后一大步,厌恶摆在脸上:“收回你那高高在上的施舍,我招惹太子会不会死另说,但你迟早会为你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1

话落,她果断甩袖离开。

萧西凡心头火气丛生,正想要追上去,恰好府兵寻来,说是太后即将回京,王府需要接驾,他得回去早做准备。

他只好放弃捉拿,打道回府。

……

三日后,太后归京。

为迎太后,皇上特在清凉台设宴。

镇南王妃穿着隆重的浩命华服,带着罗郁棠踏入宴园,就听见贵妇们议论纷纷。

“听说今日这盛宴,明着是迎太后回宫,实则是皇上打算为安凌公主择婿呢,就是不知这满园的达官公子,谁能入得了公主的眼。”

“安凌公主自幼被养在太后身边,千娇百宠,若是谁家娶了她,家族定会被皇上看重,荣华富贵必能经久不衰。”

说到此,有人看向镇南王妃。

“镇南王又立了战功,太子还特地点了世子为太后迎驾,只是可惜了世子已有婚配,不然,以世子的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定能够娶回公主。”

这话简直说到镇南王妃的心坎里了。

罗郁棠却白了脸,拉着镇南王妃的衣摆欲言又止:“姨母……”

镇南王妃偏头,看着自家这弱不禁风的侄女,不动声色的皱了眉。

她原是想帮衬娘家,才有意让郁棠入府,也是觉得自家侄女怎么着也要比那上不得台面的医女强。

可现在她儿子有望与公主成亲,此事就另当别论了。

若王府娶回公主,她就是皇亲国戚,这满京城的贵妇,谁见了她都只有低头的份。

心里有了决断,镇南王妃拍了拍罗郁棠的手,压低声音安抚:“你放心,就算公主进了府,姨母也不会亏待你的。”

言下之意,罗郁棠只能为妾。

罗郁棠低垂的眼眸闪过暗恨,她筹谋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做妾!

她得去找萧西凡,想法子保住世子妃的位置才行。

……

另一边,萧西凡穿着铁甲,握着长剑在宴园入口处巡逻。

按理说,太子特地点他为太后迎驾,是给王府的荣耀,可他心头总觉得不对劲。

而这怪异的情绪,在他穿过牡丹林,见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后,冲上了极点——

“凌语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长皇家宴会!”

第9章

不远处,姹紫嫣红的牡丹林下。

凌语嫣盛装打扮,满头珠翠站在花丛之中,犹如洛神妃子,雍容华贵,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萧西凡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艳,但马上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冷脸匆匆走向凌语嫣:“趁着没人发现,你赶紧滚出去!”

凌语嫣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出来挑选合心意的簪花,竟又遇上了他,还一来就要她滚!

“世子真是好大的官威,我在哪与你何干?你都能来,我还来不得了?”

话落,她‘咔嚓’一下,摘下一朵中意的牡丹握在手里。

“凌语嫣你找死!”

萧西凡死死凝着她手里的牡丹,面色寒凉渗人:“这是太子专程派人在暖房培育的牡丹,一朵价值千金,是特地献给安凌公主的,你当你有几条命抵!”

凌语嫣却浑然不听,甚至当着他的面又摘了一朵:“我就摘了,你能奈我何?”

这是哥哥送给她的牡丹,她摘取来簪花,本就没错。

萧西凡眉宇冰寒,抬手将她手中的花打落,抓住她的手就要走——

“表哥……”3

身后忽然传来期期艾艾的一句呼喊。

拉扯的两人闻声看去,就见镇南王妃和罗郁棠站在不远处。

“凌语嫣你个不要脸的,还敢缠着我儿子!”镇南王妃一边骂一边冲来。

她原本是看出罗郁棠的不满,打算送这侄女提前回府,可没想到还没到门口,竟然看见了西凡和凌语嫣站在一起!

这可怎么了得?

要是这小待会儿在太子和公主面前胡乱攀咬,叫公主误会了什么,西凡还怎么娶公主?

可惜她一时心软,没宰了这低贱医女。

怒意勃发走到凌语嫣面前,她的辱骂一句快过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西凡要娶公主,又想故技重施缠上来,意图破坏我儿的好姻缘?”

“你做梦!只有安凌公主那样金尊玉贵的人,才能做我们镇南王府的世子妃!你这被人用烂了的货色,给公主提鞋都不配!”

“赶紧带着你的痴心妄想滚!”

凌语嫣嘲讽看戏,没有插话。

自己就是安凌公主,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嫁萧西凡了?到底是谁在做梦?

而萧西凡看着被辱骂吸引过来的人群,蹙紧了眉头。

人多了,他更不好送走凌语嫣,他正要劝母亲离开,不料,一直没说话的罗郁棠,忽然凑了上来。

还挨着萧西凡站着,故作好心的劝诫:“凌语嫣,我知道你喜欢表哥,可感情的事不可强求。”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围过来的贵妇们,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安凌公主荣宠尊贵,是太后、皇上和太子的掌上明珠,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如果他们知道表哥心里有她,一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到那时,这世子妃的位置便还是她罗郁棠的。

当即,趁着镇南王妃还没反应过来,她拔高声音又补充一句——

“我与表哥两情相悦,表哥承诺这辈子只会有我这一个妻子,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话落,众人唏嘘一阵,好一出大戏!

镇南王妃险些气晕。

下一瞬,就听不远处传来大内总管的高呼。

“太后銮驾回宫!”

第10章

礼乐奏响。

众人回身,就见身后浩浩汤汤来了四队皇家精卫在前开路。

紧随其后的将士手持十二面凤旗分作两排,小心谨慎的护着一架由二十个太监抬着的金辇缓步前行。

金辇左侧,竟然站着当今太子。

而金辇之上,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头戴凤凰金钗,手持檀木佛珠,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来人正是当今太后。

众人皆尊敬望向太后,唯有罗郁棠觉得自己的目的达成,怕镇南王妃冲她发难,不动声色的退至人群之间。

凌语嫣看戏的心情也因为祖母和哥哥的到来收起。

正要抬步往那銮驾的方向去,镇南王妃却一把将她拦住,压低声音骂:“你个瞎了眼的东西,太后的尊容也是你能见的!”

凌语嫣不耐撇了她一眼,漠然道:“滚开!”

她急着见祖母呢,可不想再和他们浪费时间。

萧西凡见她如此也当她不知好歹,拽紧她的手更加大力:“凌语嫣,你还没学会尊卑有别?”

一个二个,没完没了。

凌语嫣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得一干二净。8

“滚开!”

她抬脚朝男人踢过去,趁他后退之际抽回了手。

萧西凡沉脸,自己何时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下过面子?

镇南王妃习惯了谩骂凌语嫣,没忍住骂道:“该滚的是你!你这卑贱的医女在这儿只会玷污皇家的威名脏了这宴会!”

这一声,引来了銮驾前引路女官的侧目。

女官蹙眉大斥:“何人胆敢在此喧哗,惊扰太后銮驾,该当何罪?”

一听要问罪,周身看戏的权贵纷纷噤声。

萧西凡本想解释,可抬头却对上太子冷沉的眼,被眼中的杀意惊住,停顿了一瞬。

而就慢了这一瞬,就见镇南王妃走了出去。

还说:“嬷嬷有所不知,有人鱼目混珠企图攀高枝,臣妇唯恐下 贱之人冲撞了太后娘娘的凤体,正欲将人赶走。”

女官循声看过来,瞧见人群中凌语嫣的身影,面容一顿,眉头立时皱的更深。

这一眼,叫镇南王妃心头千回百转,自以为自己做得对。

冒犯太后是死罪,若凌语嫣被当场赐死,就不会妨碍西凡娶公主,至于郁棠那个死丫头,自己有的是法子治。

想通之后,镇南王妃仿佛已经见到了王府娶公主的盛况。

她压抑住激动,冲着太后恭敬下拜。

“臣妇不敢隐瞒,此女名叫凌语嫣,两年前救下犬子后,挟恩图报缠着我儿不放,手段腌臜,实在可耻。”

“而今她又缠上了太子殿下,妾身实在怕她惊扰太后凤驾,才斗胆出口驱赶这卑贱医女——”

“放肆!你说谁卑贱?!”

话没说话,却被太后盛怒打断。

周遭众人大骇,纷纷跪下:“太后息怒!”

却见太子扶着太后,正朝着凌语嫣那边走去。

镇南王妃抖着身子匍匐跪地,被吓得不轻。

她是想借太后的手杀了凌语嫣,可太后这怒意实在太盛,怎么有种连她也要杀了的错觉?

萧西凡跪在人群之中,余光瞥见直挺挺站着的凌语嫣,眉头狠狠一拢,忙起身扯着她,企图逼她下跪。

动作间,他还不忘朝太后请罪:“太后息怒,是臣管教不严才叫她目无尊卑,臣这就将她赶出宫去。”

“住嘴!”太子终于忍不下去,走上前来发狠扯开萧西凡抓着凌语嫣的手,一脚踢了过去——

“蠢货!谁给你的胆子拉扯我大云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第11章

“公主!?”

萧西凡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前锦衣华服面色淡然的女人。

被扯开的手还愣愣顿在半空,耳边一阵嗡鸣,他脑子空白一片。

俯地垂首的众人随即纷纷抬头。

目光只在凌语嫣面上停留了一瞬便匆匆挪开,看向了战兢瑟缩的镇南王妃。

方才她跋扈刻薄的嘴脸众人都瞧得一清二楚,而今怕是要大难临头。

那些个原还惦念着镇南王又立功勋意图与镇南王妃攀关系的贵妇立时就黑了脸,齐齐挪动身子与她拉开距离,仿若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见萧西凡还在那木然的站着,甚至无畏无惧的直迎凌语嫣的脸,华服女官眸底的厉色立显。

“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拜见公主?公主的尊容也是你能随意瞧的!”

萧西凡僵硬的转动脑袋。

此时此刻,脑子里堆积的那些不对劲通通都有了眉目。

凌语嫣为什么有皇家玉牌,为什么能与太子那样亲近……

只因为她就是那自幼被太后养在身边,尊贵又受宠的大云国明珠,安凌公主!

“真的好讨厌你这双眼睛。”

凌语嫣弯腰捡起地上的牡丹,大红的花瓣散了几片。

可牡丹就是牡丹,哪怕折了几片羽翼,它仍旧高贵艳丽。3

凌语嫣步步逼近萧西凡,清明的眸子散出天家的威压:“我从前最喜欢你这双眼睛,可现在,你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寒。”

“萧西凡,我警告过你的,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

话落,她轻笑抬手在半空点了点,眸间与生俱来的傲然与凌厉直逼得萧西凡后背一阵寒凉。

他无声的弯下膝盖,跪了下去。

镇南王妃在一旁,身子已经颤的仿若一只雨打过的芭蕉。

她面色煞白,再没了镇南王妃的高贵模样。

完了,全完了。

被她苛待嫌恶了两年的医女,居然就是能给她带来泼天富贵和无上荣耀的安凌公主!

她都做了些什么!

凌语嫣莲步轻移,端着公主的姿态走到镇南王妃身前。

“呵,如今看来,扫兴的不是我呢,镇南王妃你说呢?”

“是,是,是臣妇有眼无珠,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

凌语嫣好笑的歪头嗤笑:“镇南王妃怎的怕的声音都在抖啊?你不是说我卑贱,卑贱之人怎配你下跪啊?”

话落一寸,凌语嫣的脸就黑沉一瞬。

从前,这女人总说她凌语嫣不配,这不配,那不配。

那时候,她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卑微的俯在她的脚边瑟瑟发抖?

“不,不是……”

镇南王妃大骇,她极力想为自己开脱。

喉头哽噎一瞬,心上有了计策,她面上狠厉转瞬即逝,忙扬声诉苦:“公主有所不知,臣妇也是被蒙在鼓里,遭人算计了啊!”

凌语嫣饶有兴致的挑眉。

隐匿在人群中的罗郁棠面上却彻底失了血色。

果然,下一瞬,就听那镇南王妃哭哭啼啼道:“臣妇,臣妇其实是被臣妇娘家那侄女蒙骗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想攀我镇南王府的高枝儿。”

“是她跟臣妇说,说您水性杨花对西凡不是真心,臣妇,臣妇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天下做母亲的哪有不为自己儿子好的!臣妇,臣妇实在是怕西凡所遇非淑,才会对您那般啊……”

好一场狗咬狗的戏码。

凌语嫣眼底讥笑几乎兜??????不住。

视线在人群里寻到罗郁棠的身影。

这出好戏总要有个人推波助澜,不然,多没看头。

“罗郁棠,镇南王妃对你的指控,你可认?”

“民女不认!”

第12章

罗郁棠一双纤纤玉指尽数扎进掌心,力道之大,已然见了殷红。

好一个娘家姨母,还真是印证那句:‘大难临头各自飞。’

折辱诽谤公主是重罪,她那好姨母怎会不知,可为了明哲保身,她居然不顾娘家几口人的性命,将那桩桩件件尽数推在她身上!

既是她镇南王妃不仁在先,那便怪不得她不义。

事情闹到这地步,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她罗郁棠即便是死,也要拖着那不仁不义的镇南王妃当垫背!

“罗郁棠!你还想蛊惑人心!”

镇南王妃阴鸷的回头瞪着罗郁棠,目眦欲裂。

萧西凡在一旁屏声听着,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不是不知道自家表妹私下里做的那些小动作。

可他只当她爱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今,这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他那冰清玉洁娇柔可爱的表妹,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模样。

女官与凌语嫣对视一样,扬声上前,厉声训斥:“太后和公主面前!谁准许你们放肆的!”

镇南王妃身子一颤,再嚣张不起来。

女官鄙夷的扫了她一眼后,抬头看向罗郁棠:“折辱公主可是重罪,污蔑大臣妻妾也非小事,你想清楚再开口。”

罗郁棠眸底尽是阴沉。4

“民女拿人头作保,镇南王妃她信口开河!”

“两年前公主殿下舍命救下镇南王世子,两人成亲后镇南王妃便一直瞧不上用医女身份嫁进镇南王府的公主。她总说她儿子是世子,区区医女没有资格染指!可碍于镇南王的意愿,她明面上不敢造作只能背地里对公主打压羞辱。”

“之后也是她主动找上民女的,她问民女想不想当世子妃,然后出谋划策买通了北巷的乞丐让民女配合着做了一场被玷污的戏去找世子哭诉,事后她让民女将种种全推给公主殿下,世子信以为真,大怒之下休了妻!”

凿凿言辞如惊雷落地。

在场达官显贵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声。

萧西凡也僵在了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喉间梗塞,呼吸都放缓了。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镇南王妃只觉如芒在背。

不等她开口,罗郁棠又道:“就在方才,镇南王妃听说镇南王立下战功贪图富贵的她又将主意打到了公主身上,觉得她儿子配公主也是配得的,这样的女人满脑子都是她的泼天富贵,是民女被权势利益蒙蔽了眼睛,错信了她的话。”

话落,她朝着凌语嫣的位置重重磕头:“还请公主明察,让罪人伏罪。”

“罗郁棠!你个贱 人!”

镇南王妃再按捺不住心头滔天的怒火,失去理智霍然起身。

可她忘了场合,忘了那些皇家精卫。

领头的精卫将领手疾眼快上前将她治服,摁着她跪在地上,眸间血色转瞬:“太后和公主在此,岂能容你造次!”

双膝重重磕在地面。

剧烈的疼痛扯回了镇南王妃的理智。

她惶恐抬眸就要求饶。

凌语嫣却不想再听那些重复且无聊的话语,这场戏,到此也该收尾了。

“祖母。”

她转头看向銮驾上的太后,娇嫩的小脸扬起一抹清甜的笑。

“怪孙女不好,扰了祖母的兴致。”

“过来。”太后将她唤过去。

走到金辇边,凌语嫣乖巧异常:“祖母。”

太后微微侧了身子,语气轻缓,颇为无奈:“经此一事,你可要长记性,你是我大云国的公主,岂是什么人都高攀得上的?”

凌语嫣听着这明嘲暗讽,敛眸乖乖应声:“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眸光瞥向镇南王妃,太后眸光陡然凌厉,无形之中偌大的威压叫人喘气都艰难。

“谁敢叫你受辱,那便是叫祖母受辱,叫整个皇室受辱,此事非同小可。”

“来人,去禀名皇上,大云国的公主遭此厄难,哀家定要为哀家的宝贝孙女讨回公道!”

第13章

镇南王妃哪里能想到欢欢喜喜出来参加宴会,竟能生此变故。

她恨恨咬牙,又怕又悔。

想到方才罗郁棠那副嘴脸,她就恨不得将那贱 人乱棍打死。

不过好在,好在公主那么喜欢她儿。

镇南王妃眼睁睁看着凌语嫣嫁给萧西凡两年是如何卑微讨好的。

凌语嫣为了她儿,连公主的尊严都不要了,如今想来也只是气狠了。

如果她说些好话,哄的凌语嫣开心了,说不定这事儿就能翻篇了,到那时凌语嫣以公主的身份嫁进镇南王府,她依然能成为公主的婆婆!

思及此,她眸底的无措惊慌渐渐消散,心也定了下来。

正当她心里细细盘算时,就听太后身边的女官一声高呼——

“摆驾清越殿!”

太后金辇起驾,凌语嫣陪行左右。

途经镇南王妃身前,衣摆忽然被她扯了扯。

凌语嫣厌烦的垂头,就听她小声开口:“公主息怒,此事是臣妇不该,臣妇棒打鸳鸯罪该万死,可臣妇瞧得明白,西凡是喜欢公主的。”

“公主有恨有怨对着臣妇来便是,还望公主不要因臣妇错过天定良缘。”

天定良缘?

谁?

萧西凡?9

凌语嫣毫不留情面的讥笑出了声音。

“我算是知道你儿子的自负是从哪儿来的了。”

她无情抬眸踢开那叫人作呕的手,转首的间隙,余光与萧西凡的视线撞上,她甚至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将他们给我押到清越殿去,我是时候与他们清算一切了。”

……

清越殿。

今日的宴席便是在此开展。

皇上一席龙袍坐在上首,面色冷到了极致。

大殿里,群臣被骇的噤了声。

一众人看着那大殿中央跪着的镇南王妃母子,以及那罗郁棠,眸光里无不是鄙夷嗤笑。

园子里的事儿方才已经传开了。

镇南王在前线征战,立下赫赫威名,家宅却鸡犬不宁,偏偏伤的还是皇上最在意的安凌公主,镇南王府这是大厦将倾啊。

“朕倒是不知道,镇南王妃这么大的官威,朕的公主嫁进你镇南王府,居然过的连个丫鬟都不如?”

“不!不是!”

镇南王妃面色全白了。

天子的盛怒,岂是她区区一介女流能承受得了的。

皇上不欲听她多言,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能说出个什么来。

他横眉冷眼看向殿下跪着的萧西凡:“你可知罪?”

萧西凡跪的比直,眸中萧瑟,他朝着上座的人重重叩首:“臣,甘愿受罚。”

是他自己一叶障目,是非不分,他辩无可辩。

镇南王妃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暗处,不安的扯着他的衣角。

萧西凡却不再改口。

“是臣识人不清,请皇上刺罪。”

他信任的母亲伙同娘家人欺他瞒他,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那日凌语嫣会说他身边无一人真心相待了。

原来,她一早就知道。

无声抬头看向皇上身旁站着的凌语嫣,他心口酸楚,仿若打翻了五味瓶。

他,亲手将那么爱他的女子推远了……

此事过后,他势必好好待她,亏她欠她的,他会用往后余生去弥补。

皇上见他态度诚恳,大怒的龙颜才稍缓。

随后沉声吩咐:“镇南王妃、镇南王世子欺人仗势,折辱公主,数罪并罚!然,念在镇南王于边关请罪,自罚戍守边关,永世不回京,朕便从轻发落,赐二人棍刑五十,镇南王世子削爵革职!”

“罗家教女无方,革职贬为庶人,罗郁棠不敬公主蔑视皇家威严流放边疆,此生不得入京!”

第14章

时光荏苒。

自那日宴会过去,已有九日时间。

这九日,镇南王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听说,镇南王妃回府那日就生了一场大病,至今未愈,镇南王世子也性情大变,郁郁寡欢不得志。

无人知晓,他那哪是性情大变,分明就是被人夺了舍。

自清凉台回来,凌语嫣就住在了宫外的公主府上。

这几日,萧西凡日日来他公主府门口求见。

凌语嫣不见他便会在府邸门口坐上整整一日,赶都赶不走。

起初,凌语嫣还烦闷异常,时间久了,她反倒适应了。

坐着就坐着吧,左右丢的是他镇南王世子的脸,又不是她凌语嫣的脸。

这日,用过午膳之后,凌语嫣正想上榻小睡,就见婢女莲儿苦着一张脸走到她身边,有气无力的。

“公主,太子殿下又来了。”

闻声,凌语嫣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柳眉轻蹙,她觉也不睡了,着急忙慌的下榻穿鞋就要往外跑。

边跑还边朝身后的小丫鬟说道:“莲儿,你说我不在!”

“公主!太子殿下已经……”到院子里了。0

莲儿话没说完,就见凌语嫣踏槛出去的动作顿住。

直愣愣看着院子里的凌修,凌语嫣的小脸立时就垮了下来。

愤愤吐出一口气,她无奈极了:“哥哥,九天了!整整九天!你和父皇至于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

她捂着耳朵,边说边往公主府的大门走。

那日宴会,她父皇不顾她的意愿,打的就是为她择婿的名头,谁料却被萧西凡那事儿毁了。

之后他便让凌修带着一大堆男人的画像来寻她,想她挑个看得上眼的当驸马。

凌语嫣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跑到公主府来,为的就是躲这事儿。

可即便出了宫,她也躲不到清净。

她这皇兄日日都来她府邸堵她,非要她挑一个,而今,她是真的无奈了。

凌修却像是看不见凌语嫣埋怨的眼神似得,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耸耸肩,果断将自己的父皇给出卖了。

“语嫣不该怪哥哥,实在是父皇之命难违,哥哥也是听命行事。”

“呸!”

凌语嫣才不信他的鬼话。

当她不知道呢,那些男子的画像,一半以上都是她这好皇兄给搜罗来的。

要说给她择婿这件事儿,除了她父皇最积极以外,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这皇兄。

他就好像恨不得将这天底下所有好男儿都搜罗来给她挑选一样。

走到大门口站定,凌修却不像往日径直将画像递给她,反倒是似笑非笑,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

“语嫣,他今日又来了,你还是不见?”

这个‘他’,除了萧西凡也没别人了。

凌语嫣抬眸觑了眼门口台阶处站着的身影,一丝波澜都没有:“我已经同他说的很直白,至于他要如何,那是他的事儿,只要不来我面前晃悠惹我烦闷,我才懒得管他。”

凌修闻声,只笑不语。

这话却被外头站着的萧西凡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他身子僵硬,缓缓转过头来,不过九日时间,他憔悴了好多。

凌语嫣却置若罔闻,看着自家哥哥将手里的画像递过来。

无声叹了口气,凌语嫣一个脑袋两个大。

看着自家哥哥含笑的目光,她认命的接过,算是看明白了。

她一日没找到夫婿,她父皇皇兄便一日放心不下,怕她依旧惦记着萧西凡。

卷了卷手里的画像,凌语嫣也不急着打开。

须臾,她缓缓勾唇,朝凌修露出了一个轻笑。

“皇兄,不瞒你说,其实我不愿看,是因为我心中已有所属。”

“他答应会来娶我,等他回京就娶。”

第15章

凌语嫣这话落下,万籁俱寂。

萧西凡踩上最后一节石阶,整个人如遭雷击。

因为她那句‘等他回京就娶’,萧西凡确信,凌语嫣说的那个人不是他。

可是!怎么会!

她从前不是那样爱他?她怎么会说变心就变心!她不是爱他爱到可以什么都不要吗!

他不信!

“语嫣,你骗我的是不是?因为我在这儿,你想气我,所以才故意说这话的是不是?”

萧西凡现在叫她叫语嫣,那顺口的程度,好似她与他多亲密似得。

凌语嫣压根不屑看他:“萧西凡,你都被削爵革职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自负?你是觉得受到的惩罚还不够不成?”

她无语凝噎,实在不知该自己还能怎么打击他。

却不想,她的皇兄也是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看着她。

那模样,活像与萧西凡想到一块儿去了。

只是碍于萧西凡在场,他没开这个口罢了。

凌语嫣无奈,将手里那把画像塞进凌修手心,一字一句煞有其事的同他保证:“哥哥,我绝对没有骗你。”

“反正他……他也快回京了,等他回来,我马上带着他去见你,这个保证不会让你和父皇失望!”4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凌修也没再深究。

临走前,他卷着画像敲了敲凌语嫣的脑袋:“你要是敢骗我,今后这画像便只会多不会少。”

试想了下那画面,凌语嫣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忙摆手保证:“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看着凌语嫣那笃定的模样,凌修将信将疑的出了公主府。

侍卫慢慢走到他身边,垂头压低了声音小声禀报:“太子,听说近期谢太尉的儿子要归京了,公主说的人会不会是……”

凌修眼眸一沉,皱了眉:“不管是不是,给本宫去查。”

已有前车之鉴,这一次他再不会让妹妹重蹈覆辙。

谁都不能再欺负他凌修的妹妹。

……

这厢,凌语嫣送走了凌修转身要回府。

萧西凡却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凌语嫣的手腕。

“语嫣,别与我置气了,之前种种是我不对,你给我个机会,我慢慢弥补你。”

“你这人是真听不懂人话啊!”

凌语嫣厌恶萧西凡已经厌恶到了与他稍稍靠近些都会觉得作呕的程度。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凌颜戾色:“萧西凡,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话落,她决绝转身,头也不回。

萧西凡眼底的光顷刻间碎成了一团。

巨大的悔恨几乎要将他吞没。

莲儿鼓着腮帮子上前来关门,她对萧西凡的厌恶随了主人,只多不少。

……

回了卧房,凌语嫣先前那点儿困意早就烟消云散。

抬眸颔首吩咐紧随其后的莲儿:“快去收拾东西,多带些金银细软,咱们出城去小住几日。”

“出城?”

莲儿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出城做什么?

她歪了歪头,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难道公主是要特地出城去接您那位心上人吗?”

凌语嫣闻声却捶胸顿足,一筹莫展。

“你家公主我哪有什么心上人!都是缓兵之计罢了!我得出城躲一段时间,省得皇兄日日抓我。”

第16章

翌日,凌语嫣起了个大早,带着昨日收拾好的行李拉着莲儿便往城外去。

马车上,凌语嫣昏昏欲睡。

忽然就听莲儿在她耳边轻轻唤她:“公主,咱们身后跟了条尾巴。”

莲儿是太后给她找的丫鬟,能文会武,耳聪目明。

马车才出府没多久,她便察觉到身后有一辆马车跟着。

她观察了一路,一直到出了城身后马车还有继续的架势,她才皱着眉同凌语嫣禀明了此事。

睡意微散,凌语嫣迷离的睁开眼睛,心头瑟缩着撩起帷裳往后瞟了一眼,果真就见她这马车后头不远不近还跟着一辆马车。

她怕是皇兄特意派来看着她的,一时之间大气儿都不敢出。

直到多看了几眼,那马车逐渐与她记忆里的东西重合。

她讥笑一声,放下帷裳坐了回来。

“不用管,他要跟便跟着吧,天大地大,咱还能管着他不成。”

闻声,莲儿立时明白过来。

能让自家公主用这种口吻说话的,这世上怕是也只有那位镇南王世子有这本事了。

马车一路行驶到一处山脚。

凌语嫣憋闷的厉害,再坐不住叫停了马车。

这山脚下多的是小摊小贩也有茶楼酒馆,专供行路人歇息。

莲儿扶着凌语嫣走下马车进了一家酒楼。

小二立时迎上来,带着她落座。

凌语嫣早起就吃了几块糕点垫吧肚子,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随意点了些招牌。

小二记下,转身才走,凌语嫣就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语嫣。”

萧西凡面上带着笑意,眉宇之间是数不尽的缱绻与温柔。

“语嫣可是要出游?”

凌语嫣无声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疲惫至极。

她都省得弯弯绕绕,不悦与烦闷都显现在了明面上。

“你是被革职之后太闲了不成?整日没事儿就堵着我了?”

“萧西凡,你而今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你也配与我站在一起?配求我施舍驸马的名分给你?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萧西凡面上笑意僵住。

这些话,都是他曾经一字一句安在她头上的。

语嫣当时听了这些,该多难受啊……

萧西凡心头酸涩,眼底尽是愧疚:“语嫣,对不起。”

“不用。”

凌语嫣冷笑着打断他。

朝莲儿使了个眼色。

莲儿立时会意,上前来挡在了凌语嫣身前。

“世子请回。”

萧西凡却不愿。

他知道莲儿会武,先前他已经领教过,可他若执意,莲儿拦不住他的。

凌语嫣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她的眉头越蹙越深,正欲开口,就听一声轻呵。

“皇城之下,你居然敢吃霸王餐!”

“不是!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我说了我不是想吃霸王餐,这不是草原上的货币你们不收吗?那要不我给你洗盘子?”

“休要再诓骗我,你这黄口小儿,走!跟我见官去!”

“哎哎哎,别呀!”

凌语嫣循着动静侧首,就见掌柜的正怒目圆睁气势汹汹的拦着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郎君。

那郎君身着圆领红袍,脖子上还挂着个小金锁,腰间佩戴着一个禁步,通体的模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这会儿被掌柜的拦着,他那双长眉拧做一团姣好的面容蹙在一起,面上尽是委屈和焦急。

凌语嫣只瞧了一眼,眸间惊艳闪过。

她不做纠结,当着萧西凡的面径直抬脚朝着那少年郎君走去。

在莲儿诧异的目光下,她熟练自若的揽住那少年郎君的手臂:“萧西凡,瞧清楚了,这位便是我昨日说的,要回京娶我的男子。”

第17章

此话落音,萧西凡眉目俱变。

被凌语嫣挽着的少年郎君也是一怔。

他茫然一瞬,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肩膀处的娇小女子,迟疑不解。

“这位姑……嘶!”

他话才开口,腰间就被凌语嫣掐了一记,不算太重,但是遭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凌语嫣动作小心的凑到他跟前,面不改色,用仅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同他打商量:“你帮我,我给你出这顿饭钱,如何抉择,全看公子。”

男人紧蹙的眉宇顿住,试探性的对上那双明艳似鹿的水眸,他心间涟漪轻生。

下一瞬,他果断抬头面向萧西凡:“这位公子,何故纠缠……”

“语嫣!凌语嫣。”

凌语嫣小声提醒他。

那男人会意,跟着底气十足:“我与语嫣早已情定,这位公子,你如此行径,怕是不妥吧?”

萧西凡不敢置信,他踉跄一步上前想拉住凌语嫣,面容惨白异常。

“语嫣,你只是在气我是不是?你曾经,曾经不是最喜欢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的,语嫣,我只要你。”

酒楼有不少饭客,这会儿都秉着看戏的心态。

凌语嫣的耐心也终于告罄。

她满不在乎的哂笑:“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喜欢,萧西凡,你之前不是也爱你的郁棠表妹爱的不行,如今还不是说不爱就不爱?”

“你自己尚且做不到长情,何故要来要求我?想想你当年对我种种嘲讽,你就不觉得可笑吗?”

“我……”

萧西凡被堵的哑口无言。

凌语嫣懒得再同他废话。

他爱被人当猴看,他便待着吧。

转身扔下一锭金,凌语嫣潇洒落下一句:“这位公子和我那桌的饭钱一并结了,不用早了。”

而后,便挽着男人头也不回的出了酒馆。

莲儿小跑着追上来,面上的惊愕还没收回去。

走出去好远,她再忍不住,来来回回将凌语嫣挽着的男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公主,您不是说都是缓兵之计吗?怎的,又多出个要成婚的男人来了……”

“这也是缓兵之计啊。”

凌语嫣漫不经心的松开手离那男人远了几步,懒懒抻了个懒腰。

“今日这事儿虽是各取所需,但是我还是得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脱困。”

莲儿看着跟前的两人,脑子不够用了。

那男人眼底染着笑意,不动声色的看着凌语嫣。

“姑娘可是为情所困?”

凌语嫣摆摆手,眼底尽是嫌恶:“别说了,恶心。”

她当年绝对是瞎了眼,不然怎么会看上萧西凡那样的男人,还对他一心一意连脸面尊严都弃之不顾。

那时候她卑微至极他却视之如敝履,直言话不投机半句多。

而今知道她身份尊贵了他倒是不嫌弃了,日日缠着她,连最看重的面子都不在乎了。

只能说,这泼天的权势,还真是个能使人改头换面的好东西。

男人见她不愿多说,自觉的也不再多问。

思来想去,将腰间的禁步解下来递给她。

少年温润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魄力:“虽说是各取所需,不过一顿饭怎么吃也吃不出一锭金,这禁步便当是还了姑娘多余的情。”

“今日姑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日后再需帮忙,你便到城外的十里庄找我,我随时都在。”

他灿然勾唇,脑后的高马尾随风轻晃,恰似鲜衣怒马少年郎,惊才绝艳,惹得人移不开眼。

凌语嫣怔然一瞬出了神,就见他小步跑开。

迎着光,他清俊含笑的面容直往人心间上去:“险些忘了,今后见面,凌姑娘唤我曜臣就好。”

第18章

“曜臣?”

凌语嫣听着这名字,眉梢一顿,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莲儿却在此时凑上来。

“公主,这位曜公子还真是真性情。”

凌语嫣无声握紧了手里的禁步,没接这话茬。

因的萧西凡的出现,凌语嫣饭也没吃成,最后找了家略显偏僻的地方胡乱吃了些东西。

将肚子填饱后,她便开始寻住处。

为了不被她哥发现,她甚至都没敢挑院子住,上等的酒楼饭馆也不再考虑的范围里。

到了夜里,她才算找到一处心仪的住处。

只是那位置确实有些偏僻,若非莲儿和车夫都是会武的人,凌语嫣再大的胆子也是断然不敢往那儿住的。

“公主,咱们住在这儿,可要再派些人手来保护?”

莲儿总是不太放心,公主殿下身娇体贵又是太后、皇上和太子的掌中宝,但凡有些擦伤磕碰,她的脑袋都不够掉的。

凌语嫣却沉声摇了摇头:“我再带些人出来,还不如直白的同我皇兄挑明了。”

莲儿被堵的噤了声。

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左右有她和马车夫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此处住下后,一连三日都过的平稳。

凌语嫣早些时候跟着太后在终南山礼佛长大,这会儿也不会觉得日子难过,反倒是这依山傍水的景,养的她气色都好了不少。

这日入了夜,凌语嫣用过晚膳出了小农院,一如往常在附近的小道上信步消食。

紫红的晚霞映在面上,远处有青山绿水、野花溪流,还有炊烟袅袅,这是都是皇宫里瞧不见的人间烟火气。

凌语嫣总觉得,这一生,就活在这种地方也不错。

皇宫纵使金碧辉煌富贵泼天,可那红砖绿瓦配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哪有这宫外的天地来得自由自在。

她想的入神,缓步沿着溪流往下,走着走着,鼻尖忽然传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行医多年,凌语嫣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

她眉头一皱,忙警觉的看向四周。

耳边风过可闻,只是那往常沁人心脾染着花香的清风,今日却带着股未知的恐怖。

凌语嫣不想多管闲事,要是莲儿在,她或许会动恻隐之心,可是现在就她一个。

她得先自保,其次才有救人的能力。

不然,那便是愚蠢的送死行径。

定下心神,凌语嫣转身就要走。

不远处的草丛中,却在这时传来轻微的响动。

凌语嫣警惕的竖起耳朵,那声音逐渐清晰。

“有,有没有人……救,命啊!”

是个男人的呼救声,那声音太轻,仿若风一吹就要散。

要不是凌语嫣站的近,怕是要听不清这男人的话。

“救命……啊!”

那人又唤了一声,声音明显比先前弱了些。

凌语嫣心头纠结再三,到底是医者仁心。

一咬牙一跺脚,她鼓起勇气朝那草丛小心走去。

才靠近,就见一只血呼呼的手在那胡乱抓着,再往前,是个面部朝下,浑身是伤的男子躺在地上,呼吸起伏都微之甚微。

凌语嫣行医救人时见贯了这场面,而今不过皱眉。

她蹲下身去,正想探探那人的脉搏,白嫩的手腕却忽然被那人一把抓住,力道之大疼的凌语嫣立时就皱了眉。

她耐着性子小声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男人大抵是听明白松了些力道,费力的抬头想看她一眼。

动作间,一块小金锁随之映入凌语嫣的眼帘。

只一眼她就辨出了那东西,心头一颤,凌语嫣忙俯身下去捧起那人的脸。

四目相对,纵然那张脸被污血覆满,凌语嫣还是认出了来人。

她错愕:“曜臣!你怎么成这样了?”

转载自公众号:海水看书

主角:凌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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