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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少年

时间:2024-02-03 13:44:53 作者:浮生若梦 来源: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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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玄幻小说剑道少年强势崛起,以剑逆苍穹,终成一代剑神!

大家好,很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欢迎来到叶子这里!很多人心里都会有自己虚幻的英雄世界,因为人都是对于未知的不可达到的事物抱有幻想,玄幻小说主角的无所不能让读者深入其中也能感受到在现实中所不能达到的程度。所以大家都喜欢看,就像玩游戏,在那个世界里可以争霸天下,儿女情长,快意恩仇。

第一本《冰火圣徒》作者:东风化雪

简介沐林的人生追求只有四个!吃、喝、玩,还有抽风~ 可是进入“零影”的组织后,他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为远古时间代言者后裔的他,又拥有了圣徒的身份。 古老的传言中,圣徒可以穿梭界域。 异族的王者戈蓝罗斯即将归来,王者的残剑渐渐浮现。 古老的契约罗曼蒂克缓缓绽放,这既是开始也是终结。 圣徒岛的圣徒之约,这终究是束缚还是赐予?……

入坑指南

“小子,你挺识相的,在这乖乖地等死吗?”王虎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少年,冷笑一声说道。

“看来你和那三个人是一伙的,早知道就不该放走他们”沐林转过身来,神情冷峻,只是内心却泛起了一丝苦笑。

当时自己吸收了太多冰元素,要不是姜老自己恐怕就被撑爆了,要是那些人不走才是麻烦。

王虎看着沐林冰冷的目光,不禁有些诧异。

“竟然被一个凡仕境的小子这样看,这还是初次,我很好奇?”王虎的嘴角翘了翘。

“你的凭借在哪里?”他环顾了下沐林的周围,发现少了一个人。

“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呢?”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沐林看着王虎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大,皱了皱眉!

脱凡镜真是没完了!要是又过度使用那能力的话,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副作用,可是眼下也只能

他默默计算了下双方的差距,王虎的实力至少比那个黑衣人要高,也就是要高于脱凡镜一品,自己本身的实力只有凡仕境四品,左眼中是凡仕境七品的冰元素力量,如果使用的话并不需要什么条件,只是自己就失去了炼化这些力量的机会。

嗯!

他看着王虎,双掌合十,然后分开,他的手指上燃起了十个小火团,王虎见状竟是笑了笑!

“中等的术法?才凡仕境四品,能使出多少力量?真不知道老二那个蠢货是怎么栽的”他边摇头边说着,右手上便浮现出了一道青色的风刃!这风刃急速的旋转着,发出刺耳的鸣叫!沐林见状额头低下了几滴汗水,但也是暗松了口气。

还好,那风刃没有超过凡仕境的力量,应该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只见他控制着手上的小火团在手掌上凝成了一个较大的火团,然后他双掌猛地一合!

啪!

嗖!王虎一下子甩出了那道风刃,这风刃径直向沐林切来!其速度快的让沐林几乎没有反映时间,他双眼一凝,双手丢出手中的火团,同时他左眼微微的冰蓝色一下子消失不见!

这火团刚一接触风刃就被击散了,只是奇怪的是被击散的火团并未消失,而是一个个凝结成了粒状物质散落一地,而这风刃力道丝毫不减,瞬间击中了沐林所站的位置!

“轰!”的一声激起了大片的尘埃和残破的树枝!

王虎看了看地上的小颗粒有些奇怪,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解决了,下一个是找”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那浓雾之中传出了一丝响动!沐林的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他的衣服被削成一片一片的,只是却看不出来受了什么损伤。

王虎身子一震!

“哦”他向沐林走去,说道;“那一击没杀死你,生命还真是顽强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小子,果然邪门的狠啊!”

只见满地的颗粒不知不觉便到了他的脚下,瞬间覆盖住了他的全身,这些颗粒在接触他的身体时突然扩张起来和其他颗粒相互连接,最后形成了一块冰晶,把王虎禁锢在了里面!

沐林看着已被控制的王虎,低声笑了一下,微微抬起头,左眼之中浮现着一道青色的漩涡!

他刚想上前,脚步却是一顿!

咔!

冰晶的表面出现了裂痕!沐林凝神看去,王虎的身上浮现出一层流动着的风墙,这风墙向外压着冰晶,使之出现了裂痕!

“小子你!”王虎的话音传来!

“很好,很好!”

“中等下品术法!掠风劲!”

沐林双目一震!冰晶一下子碎裂开来,一阵疾风急速向外扫去,所到之处把植物的根茎竟是绞的粉碎!

沐林有些站立不稳,只是他的身子突然向外飞去!王虎的身子极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拳将他打飞!之后他看着在空中的沐林,双手凝出了两道风刃,一甩手将这风刃甩了出去!

嗖!

“呦!这不是沐邪公子吗快请进!快请进!”

沐邪,西荒城沐家的长子,人如其名,不论是面容还是他的作风都是邪的要命!

他的眼睛左眼要比右眼小的多,这就很邪了。但关键是他的鼻子,左鼻孔要比右鼻孔大上不少,这就更邪了!因此看见他,你会体会到一种——嗯。”特殊”的美感。

再来说他的作风吧,吃喝嫖赌不算邪,但邪的是他就喜欢和人去赌前三项,这就很邪了。但关键是他还逢赌必输!就拿这第三项来说吧,他非要和别家公子比持久力,但可能是因为先天不足,肾亏有余的缘故,每当别人意兴不已时,他就早早缴械投降了,但却还是乐此不疲,这就更邪了!

他还喜欢玩弄少女,这就让西荒城的闺中之秀极是惶恐,就算是抓住了他也不能惩罚,虽然知道有一个人渣在你的面前,但不能惩治人渣还是比较痛苦的事情,你说这邪不邪

沐邪驾轻就熟的踏进了这座飘着脂粉气息的红色酒楼,径直走到一张桌前坐下,桌上的人见他就都问候道:”沐公子好”

“你们好你们好”沐邪笑了笑,众人表情一滞,死命止着笑意,因为实在是

“沐兄今天有兴趣赌两把?”沐邪的身后走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人,眉目间同样是闪着邪气。

“王铎,本公子来日再和你赌。”沐邪昂了昂头,弄得王铎有些疑惑。

“怎么难道沐兄有什么好货?”

“那是自然,本”沐邪话音未竟,只见一个身穿这银色长袍,背部绣一”沐”字的人跑进了酒楼,到沐邪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沐邪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他面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同桌之人被吓了一跳,王铎也是一惊。

“沐兄怎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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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唯我独尊》作者:决不风门欢

简介有灵气复苏,自然也要有一场大寂灭。 灵气衰退,天门闭合,长生破碎,无处飞升。 曾经的强者,或苟延残喘,闭关求生,或另起炉灶,从头再来。……

入坑指南

张姨释放了多道法术追踪定形,确定他们是真正的离开之后,虽然很诧异他们为何撤退,明明占据了上风,难道是沽晶的剑法背后有什么隐秘吗?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快速服药调息,搭建防御法阵,同时联系家族护卫,催促让他们尽快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苏荣止反倒猜出了真相,他轻叩玉佩传讯给墨寻,让他带人去找幻夜他们谈一谈,自己仍呆在船上默默守护沈令玉。

在等待护卫到来的时候,苏荣止默默将自己代入杀手的身份,开始思考他们会在哪里设伏。

假设刺杀失败,沈令玉逃脱,她可能返回,或者反其道而行去矿场,所以,在矿场他们也可能有埋伏,回去的路上,甚至护卫中也可能有内奸。

想到这,苏荣止再次轻叩玉佩传讯给武玄,让他带人去矿区检查一下。

在苏荣止布置任务的时候,沈家的护卫终于到了,以六名供奉堂的元婴期长老为先驱,其他人驾驶着飞舟在后压阵。

双方都很小心,先是远程交流,互相撒了一波探查法术,确认没有被控制后,又通过特殊手法确定身份,双方这才放松警惕会和。

回城的路上,沈令玉原来的飞舟目标过于明显,护卫首领邀请她去中间的大型飞舟。却被沈令玉拒绝了,她随意挑选了一艘普通的小型飞舟,当着众人的面走了进去。

苏荣止马上也跟了过去,进去之后发现,沈令玉以累了要休息为由,只带着沽晶进入了飞舟内部的休息室,并关上了门。

张姨没有跟着沈令玉,而是接过护卫队的指挥权坐镇中间的大型飞舟,下令返程前,安排了两名长老去矿区侦察。

以大型飞舟为阵眼,其他六座中小型飞舟环绕着结成阵法,保持着集体灵力防护罩的同时快速返程。

在大量灵石的消耗下,飞舟群的返航速度琅琊洞天的界标已经出现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就在众人要将心放回肚子里的时候,也只是人们最松懈的时候

“刺啦!”

刺耳的声音从防护罩上传来,一道巨大的光束从地下袭来,狠狠地在飞舟的集体防护罩上,撕开了巨大的裂口。

随后,光点再次聚集,大型的解离光束又要射出,集体防护罩已经无力承担下一次的攻击,为了防止因为防护罩破碎引起的飞舟动力源受损,只能解开了阵法,让飞舟自由行动以规避攻击。

躲在小型飞舟中的沈令玉感受到震动后,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符箓丢到了船壁上,飞舟自行流转的护盾被短暂停滞。

“姐姐,斩开,我们出去。”

对于沈令玉的要求,沽晶有些摸不到头脑,但看到她认真地眼神后,选择了出剑。

被阻灵符阻断了灵气流动后的船壁只是普通的金属,在沽晶的斩击下瞬间被撕裂,沈令玉掏出两张隐灵符贴到自己和沽晶身上后,拉着她从缺口一跃而出。

二人刚刚离开,原本射向大型飞舟的解离光束突然转向,狠狠地将沈令玉藏身的飞舟打成了绚丽的烟火。

沈令玉带着沽晶,隐入围观的人群,暂时脱离了战场。

飞舟爆炸之前,苏荣止已经发现了内奸,在爆炸中将他抓住,交给了刚刚赶回来的墨寻。

苏荣止本打算继续暗中保护沈令玉,突然心念一动,发现自己放置在沈令玉家的画卷被人触动了。

设伏袭击的人,看到沈令玉所在的飞舟已经变做烟火后,边战边退,打算撤离了。

看了一眼进入安全屋的沈令玉,苏荣止抬起手感受了她身上的定位完整后,吩咐墨寻监督保护后,御剑快速返回了琅琊仙府。

站在仙府门前,看着完好无损地结界,苏荣止对于幕后凶手谋算的环环相扣,表示佩服的同时,更坚定了要斩草除根的决心。

穿过结界,苏荣止直接进入了画卷之中,安静平和的府邸下,透露着诡异的寂静,杀机隐没。

“别藏了,出来吧,不受欢迎的客人。”

苏荣止轻轻拍手,原本真实的环境突然褪色,露出水墨的原貌,隐藏在各处的敌人再也隐藏不住,被迫站了出来。

最前面是一席青衣的剑客,中间是身着灰衣的三名老者,最后是一名巫族打扮的中年男子。

双方相互对视,气势交锋下,苏荣止微微一笑,率先开口,点出了众人的身份:“青州七剑,影族三老,还有蛊王无虫,能请动你们出手,背后之人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

一名青衣剑客撇了苏荣止一眼,满脸嘲讽:“哼,那也比不上楼主你,想不到嚣张跋扈的无界楼主,竟然去当了一个赘婿,真是好笑呀。”

“是吗?”苏荣止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也比某些人,被自己的的兄弟绿了要强,当年那可是青州八杰呢。”

“你!”青年剑客听到后暴怒地拔剑而起,其他剑客也跟着抽出来长剑,

眼看大战要起,蛊王无虫挥手暂时压制了想要爆发的青州七剑,“早就听闻苏楼主,琴棋书画,巫医符阵,无一不精,这次有缘,不妨讨教一二。”

“好呀,前辈,出手吧,让我看一看这闻名南疆的蛊王的实力。”

苏荣止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嘶嘶,嘶嘶!”

无数的虫鸣从四面八方传来,迅速吞噬着画卷中的墨迹,转瞬之间,苏荣止亲手控制的画卷秘境已然易主。

“以蛊虫来行阵法,确实很不错,不过,就这一点,可不够奥。”

苏荣止右手一翻,将重烟笔取出,以天地为卷纵情挥洒。

墨迹洒落,汇聚成烟,快速吞噬起这漫天的蛊虫,蛊王自是操控蛊虫反击,两边顿时吞噬不止,整个画卷秘境,一半虫影,一半墨烟,陷入了混乱。

这时候,刚刚被压住的青州七剑已经结成阵法,剑势凌天。

“将八卦混元剑阵改成七星风云阵,想法不错,可惜,但有凌厉,缺少变通,物极必伤呐。”

苏荣止随意的点评着,收起重烟笔,合掌再分开,将无色琴取出,琴弦轻颤,清音绕心。

青州七剑极力隐藏的记忆,重新被唤起,七星移位,剑意溃散

当琴声从舒缓,渐渐的走向激昂,刻意遗忘的记忆,愈加狂暴地在脑海中回荡,曲意未尽,青州七剑尽是口吐鲜血,瘫软在了地上,他们腹中的金丹,此刻也已经是千疮百孔,已然散功。

苏荣止收起无色琴,此刻的画境,也已然无色,只余黑白和枯黄、墨绿和暗红的三面大旗。

三面大旗气息相连,三色的火焰洒下,瞬间淹没了苏荣止,映红了画卷。

从火中传来了苏荣止不紧不慢的声音:“以土生木,以木育火,以火燃魂,很不错,但太弱了,来,试试我的旗阵。”

一黑一白长旗从火中飞出,落地的瞬间整个世界恢复了黑白,如同褪色的水墨画,三色的火焰,此刻也只是三种灰度罢了。

“黑非消亡,自成寂灭,白无新生,尽为虚无。”

伴随着苏荣止的咒语,火焰消逝,枯黄、墨绿和暗红的三面大旗逐渐化为了虚无。

“影,逝,准备变阵,土木火,转,幽冥影。”

本已化作黑白的世界,伴随影噬冥三老的变阵,增了噬魂的阴风,透骨散魂。

苏荣止脚下的土地,瞬间被转换成暗灰色的明天,紧接着,苏荣止的影子从他脚下离开,手持长剑,站立在他的身前,仰天长啸,发出噬魂的嚎叫。

“这才对吗,明明是玩下流手段的小人,用什么惶惶天火,也不怕烧了自己。”

随口调侃一句后,苏荣止取出一黑一白两枚棋子,随手一丢。

棋子落地后,纵横交错的纹路上,白衣君子和黑袍剑客悄然生长,君子玉剑与侠客青锋,一人攻向影噬冥三老,一人攻向苏荣止控的影子。

扫过陷入缠斗的影噬冥三老,苏荣止望向静静站在旁边的蛊王无虫,勾勾手指,“出手吧,拿出全部的实力,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呢,哈哈哈。”

面对苏荣止的挑衅,蛊王无虫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生机,年轻人还真是狂妄,合体期而已,老夫又不是没有杀过,要知道,从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我的本命蛊,现在已经进入你的体内,现在,你的生死,早就在老夫手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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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三国潜龙》作者:霓虹龙

简介顶着这有如从地狱来的风雪,我手持着大禹当年降服共工的避水剑,骑着苍龙驹,身后跟着一群这几年随着我南征北讨的将士们,带着一股有去无回的决绝,在踢踢踏踏的铁蹄声中,我们慢慢的迈向………

入坑指南

白迟领着张绣往山上行去,很快便隐入山林之中。

从山腰回望商队的营地,其实可以颇能看出几分门道,整支商队的扎营并非是四角有看守,而是依山取势,所有的武师都分配在山下两角,成犄角对冲之势护住商队。

因为扎营之前,张绣就已经带人巡视过后山,确认没有任何人潜伏在其中。如此一来,即便是此处有匪患出没,也只会从平原进攻,而不会从山上杀下来,由此可见,张绣这么多年护卫商队无一失手,绝不是偶然。

不过这样的阴天,鬼都懒得出来,更不要说是马匪,所以也有些人认为张绣这样的安排实在有点多此一举。

“怎么办?”一直守在张绣营帐之外的童玲望着自己的大师兄和白迟远去的背影,着急的朝身边的童英开口问道。

“没办法了,只有先跟上去了!”童英攥紧手中的长枪,直起身子,悄然跟着张绣二人而去。

只是经过一个营帐的时候,想起张绣这一手布置的营帐布局,他心中忍不住闪过一个疑惑:若是真有黄巾军来攻,即便张绣不在,有这么多经验丰富的武师护卫,那么从山下来袭必定也是吃力不讨好之事,那为何刚才白迟和邓茂二人还如此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的计谋必定会成功呢?

白迟二人沿着山坡前行,没有走了太远,就绕了众人歇憩的营帐,到了山的另外一面,这里有块平地,林木遍及,灌木丛生,颇为僻静。

忽然,张绣缓缓止住脚步,目光如炬的扫过前面一处灌木丛,前头的白迟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他,正待开口,却听张绣枪尖一挑,厉喝道:“什么人,出来!”

不远处的童玲心头一惊,身形微微一动,却为身畔的童英阻止。

童英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面色凝重的望向远处的张绣。

“呵呵。”伴随着两声轻笑和脚步踩在残枝腐叶上的沙沙声,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借着黯淡的月色,张绣认出了来人正是白迟招募的游侠邓茂。

“张大侠果然是小心谨慎,不枉在下在此专程守候。”邓茂遥遥朝张绣一拱手,笑着说道。只是他的笑容被天色一染,看起来和此时的山风一样阴冷。

“哦,在下是应白老之请,特来擒拿黄巾贼的,却不知道阁下在此有何贵干,难不成亦是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张绣也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确是如张大侠所说,在下正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邓茂目中精光时隐时现,上前一步接着道,“而且方才我已经发现了几个黄巾贼的踪迹,不若张大侠随我入林中好生商议一番如何应对,可好?”

张绣道:“为什么要去林子里面,这里不行?”

“此处雨势甚大,在下邀张大侠你入到林中,只是为避雨而已,如果你真的不信,大可回转营帐之中,我绝不阻挡!”邓茂似有不悦的说道。

“我自然是信得过阁下的。”张绣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瞥见看到邓茂和白迟眼中喜意一闪,忽然沉声道:“不过月黑风高杀人夜,我更相信在林子里面杀人,神不知鬼不觉,事后更容易撇清关系,不是么?”

闻言白迟二人当下变了下脸色,邓茂斜跨出一步,看似无心,却是截住了张绣的归路,然后淡淡道:“在下不知张大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绣对他这个小动作仿佛视而不见,缓缓开口道,“我只想请问阁下,今日那些马儿中的毒,可是你下的?”

“佑维,你此话是从何说起…”闻言,白迟脸色大变,正待出言相问,却只见邓茂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目中精光一闪,淡淡的说道,“你是从何而知那毒是我下的?”

“阁下难道自以为你们的行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么?”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张绣手中的长枪枪尖上,泛起点点白色的涟漪,“其实昨日那些马儿进食的时候,我便已经发现其中藏有问题,只是隐而不发而已。”

“你昨日便发现了,为何不…”白迟心中一惊,脱口问道。

“为何不向众人说明,你想这么问对么?”张绣斜乜白迟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若是向众人说明了这一点,又如何能揪出幕后黑手呢?”

“你又如何知道幕后黑手就是我呢?”邓茂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笑意,出言问道。

“这几日商队一直走的都是偏僻小径,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来往,而且更兼有如此多的武师保护,那么外人下毒的可能性便可以排除掉。若是商队中人做的手脚,那么能下药毒马的人,当然会和牧马的人多少有些关系。”张绣笃定的说道,天边忽然想起了阵阵雷声,闷郁得有些动人心魄,顿了顿,他接着道,“最大的可能自然是负责整个商队安全的我,不过我自己当然清楚那毒不是我下的,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能够调动商队人员的阁下你了。”

“就单凭这一点么?”邓茂并不承认也不否认。

“自然不是,若是只有这一点的话,那么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不过今日我倒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张绣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何处?”邓茂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今日我不经意间瞥见阁下脚边沾有一些黑色的泥土,或许你没有想到,单是这点就已经泄露了天机。”

“泄露天机?”邓茂低头望了眼足部,不过天色太暗,根本看不到什么,转瞬抬头,“单是这些黑泥能说明什么?”

“因为我发现所有病马都有一个特徵,就是蹄子上也有阁下鞋子上一样的黑泥。”张绣淡淡的说道,“这就让我想起昨夜商队一干马匹饮水的地点有两处,其一便是一处水潭,那里的土壤便是黑色。而另一处是河水,河边只有泥沙,并未有黑泥,也算是老天有眼,或者是天网恢恢,我这才想起,阁下并不掌管牧马,也向来由手下做事,为什么鞋上会沾上黑泥呢?会不会是兄台你向潭水中投了药物,不经意的沾上了泥土?”

“原来如此。”邓茂长叹一声,点头说道,“张大侠果然是名不虚传,能在不动声色的知晓和推出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奖了。”张绣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的心理波动,“其实我并没有说完,后来我想起阁下是有白老推荐而加入商队的,因此我不禁对白老也起了一丝疑心。”

张绣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白迟,白迟感觉到他的目光,却是不自觉的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本来我与白老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本不该对他心生疑虑的,但是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比较谨小慎微,事情既然有了苗头就会想着去证实,若是证明是我多心,那自然一切都好,但是很不巧的是,两位实在是太不够小心了,竟然被我的两个师弟和师妹听到了密谈,并来告知于我。”张绣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嘲笑两人的大意,“然后白老又好巧不巧的特意来寻我,我自然要多留一个心眼。”

“原来如此,刚才在帐外偷听的就是你那两个师弟和师妹么?”邓茂恍然大悟,“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还有胆量来这里见我?”

“为何不敢来了?”张绣扬了扬眉,笑着说道,“因为我心中还有疑惑没有解开。”

“哦?有什么疑问便说吧。”虽然张绣刚才说了很多,但是邓茂却并无丝毫慌乱,反而镇定自若的开了口。

“其一,白老你贵为白氏商社大管事,而且亦是白氏族人,为何会与外人勾结来图谋白氏的财产呢?”张绣目光灼灼的望向白迟,显然是在期待他给出个答案。

不过白迟依旧是低着头,久久没有抬起,阴冷的山风拂过他的额头,掀起几缕花白的额发,让本来就一把年纪的他更显老态。白迟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只不过是被此时恶劣的天气冻的,但就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既然他不愿说,那我便帮他说罢。”等了许久没等来白迟的回应,倒是邓茂缓缓开了口,“让他背弃家族的唯一缘由便是…”

“加入了我们太平道!”邓茂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

“太平道!”张绣先是一愣,俄而望着低头不语的白迟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原来如此,久闻太平道甚能蛊惑人心,想不到白老你也…”

“哼,什么蛊惑人心!我太平圣道度化万民、济世救人,岂是你等所想!你可以问问此人,入教可是有人逼迫。”邓茂冷声打断张绣的话,一指身边默然的白迟,白迟身子一震,依旧没有开口。

“何况‘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如今汉帝无德无能,天下灾祸不断,百姓民不聊生,他却只知贪淫享乐,如此无德君主,人人得而诛之,这大汉朝的天下又有何取不得!”邓茂大义凛然的慨然道,神情严肃而认真。

出人意料的张绣并没有反驳邓茂所言,沉吟许久,才又开口问道:“那你为何又选中了我所护卫的这支商队呢?”

“这个自然是因为张大侠你了。”邓茂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张绣,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

“这又与我何干?”张绣淡淡的追问道。

“久闻张佑维不仅武艺了得,更是深通兵法布阵之道,如此人才,我太平道自然是求贤若渴。”邓茂脸上的笑意更盛,“在下谨代表我太平圣道的‘大贤良师’邀请张大侠你加入圣道之中,共襄盛举。”

“原来还是来招揽我的。”张绣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我能请问下,若是我加入了你们太平道…”

邓茂不等张绣把话说完,便抢着答道:“只要你愿意加入圣道,在下担保阁下能位列十二教使之一,荆、豫两州任一大方的渠帅,阁下可自取!”

说到渠帅,就不得不说说黄巾军建制了,和历来的起义军一样,黄巾军的体系亦是很松散,太平道的入道群众一度达到几十万人之多。为了将分散在各地的力量组织起来,入道的群众被编为三十六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立一“渠帅”。可以说能当上黄巾军的渠帅,也就意味着进入了太平道的核心阶层。

而教使就更不必说了,相传太平道教主张角自立为“大贤良师”伊始,便将最为忠心的八位手下派往各处,分别到各地进行传道,这八人便被称为太平道教使,如今随着太平道规模的扩大,教使的数量也随之增多,但从邓茂的话语中来看,如今太平道教使的数量也不过十二人,他们竟然舍得用如此重要的职位来招揽张绣,看样子是对此事志在必得了。

“‘教使’、‘渠帅’,好大的手笔。”张绣自然也知道这两个称号对于太平道和黄巾军意味着什么,不由轻叹一声。

“那么张大侠是准备…”邓茂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若是我不愿入你太平道,又会如何?”张绣眉梢一挑,出言截道。

“以阁下之能,难道也看不出如今汉室已是大厦倾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阁下现在不投我圣道更待何时?”邓茂脸上的喜意微微一滞,急声说道,不过见张绣笑而不语,只是拿眼望着自己,不禁面色转冷,淡淡的开口,“如此人才,即便不为我圣道所用,亦是不应该为朝廷所用。”

“是么?”张绣瞥了邓茂一眼,依旧是用不疾不徐的语调开口道,“你的意思便是说,若是我不入你太平道,今日便不能活着离开了?”

“阁下三思。”邓茂不置可否。

“说起来我的确很怕死。”张绣缓缓抬起长枪,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我更怕后人指着我的坟墓惋惜的说: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邓茂脸色陡然一变,右手按在腰际系着的长刀刀柄上,沉声说道:“那就要得罪了!”

话音刚落,从林中走出数人,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是脖间系着的那根黄色绸带却是如此刺眼和醒目。

“张佑维,我敬重你是条汉子,若是你现在肯回心转意,加入我圣教,那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不然,休要怪我们人多…”邓茂抽出长刀,声色俱厉的说道。

“怎么你当真以为我是一个人单独赴会?”张绣又笑了,也不转头,忽然将左手拇指和食指圈起放在口中,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

哨音未落,他身后已然多出了数位大汉的身影,看那装扮都是童渊武馆的武师。

见状,邓茂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白迟,显然是在无声的质问他,这些人是如何来的,你这一路上居然都没发现。

而白迟亦是大吃一惊,畏畏缩缩的往张绣身后望去,只见人影憧憧,他完全没发觉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多人跟在后面。

而童英和童玲一直在嗓子眼的心也回到了胸口,二人手执长枪也缓步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和张绣并肩站在一起。

邓茂现在才知道为何张绣能一直面不改色的与自己交谈这么久,想来只怕他不仅早已洞察了己方的企图,而且也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可是事到如今,开了弓的箭便再没回头路可言了。邓茂只能一咬牙,狠下心沉声道:“点子扎手,并肩上,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你们也来了。”张绣眼见一干黄巾贼人涌了上来,却还有闲情雅致朝身旁二人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这么好玩的事,大师兄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童玲根本想也未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见黑暗中银光一闪,伴随着的是一个黄巾贼的惨叫。童玲出手虽然无甚章法,但在众黄巾贼还没完全上前之际,她凭藉手中兵器较长的优势,挑落了一个黄巾贼。

望着安躺在潮湿的林地上,脖颈间还汩汩冒着温热鲜血的同伴,众黄巾贼竟是有些畏惧的往后退了一步,邓茂见状,脸色剧变,旋即长啸一声,挥刀迎了上去。

“小心!”童英见状,心头大急,也是纵身一跃,枪尖直指邓茂。

见童英从旁杀出,邓茂厉喝一声,来不及反击,提刀就挡,只听到‘乒乒乒乒’响声不绝,黑暗中,长刀与枪尖相撞,火花四射!

“他交给我,你俩对付其它人!”张绣虽是最后一个出手,却是直接找上了对方的主将邓茂。

“好。”童英点点头,放过邓茂划来的刀锋,跳出战圈迎上了其余的黄巾贼,而童玲撇撇嘴,亦是转头攻向另一人。

黑暗中,刀光枪影交错往来,碰击之声有如密鼓急雷,响个不停,早已盖过了淅沥的雨声。电光火石之间,张绣与邓茂已经过了十数招之多,而一向自诩颇高、在太平道教使中武艺亦能排进三甲之列的邓茂却是被张绣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张绣的枪带着破空之音而来,如灵蛇出洞般,每每攻敌必救之处,挑撩、刺、压无一不是让邓茂难受之极,在他那灵动的枪法下,邓茂已是左支右绌,好几次都是将将躲过枪势,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危险至极!

邓茂间不容发的躲过张绣刺出的一枪,大口的喘着气,他显然也发现了自己与张绣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想着能让自己反败为胜的方法。

天空雨下个不停,地面早是泥泞一片,邓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忽然一脚踢出,地面的泥水化成一道水幕,劈头盖脸的浇向张绣,挡住了他的视线。而邓茂则趁着这个机会,身形一闪,已经是飞快的靠近张绣,长刀无声无息的斩向张绣肋下。

他这招可谓是狠毒之至,而且完全没有考虑防守,胸口大开,手上大刀没有丝毫的停滞,显然是追求一击制胜,哪怕是两败俱伤他也愿意!

可惜张绣岂是庸手,长笑一声,身形已如螺旋般冲天拔起,不但躲过泥水,而且右手长枪一挥,有如苍鹰搏兔般临空刺出!

天空中陡然一个霹雳打下来,映照四野,也照出邓茂云一样苍白的脸,“当啷”一声响,邓茂终究是棋差一招,被张绣的枪尖刺中小腹,殷红的鲜血顿时流淌出来,吃痛之下单刀落地,人也不自觉矮了下去。

张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变枪为棍,一记横扫千军重重的打在邓茂身上,邓茂惨叫一声,却是顺势滚到旁边的草丛之中。

刚挑落一名黄巾贼的童英不经意间转过身,正好瞥见了张绣这惊鸿一刺,心中却是不自觉的想,““大师兄的武艺…似乎比师父还要更胜一筹啊!”

此时,众武师也将其余黄巾贼杀得七七八八,余者皆是心神俱裂,四散逃窜,童玲意犹未尽的还欲追击,却为童英所止。

“玲儿,不要追了,前方敌情不明,小心有埋伏。”童英扭头看了眼张绣的方向,开口道,“走吧,去找大师兄先。”

“好。”童玲点点头,两人走到张绣身边,找了找附近没有看见邓茂的尸首,童玲诧异的问道,“大师兄,那个人呢?”

“被他跑了。”张绣摆摆手,意兴阑珊的朝众武师招了招手,朗声说道,“罢了,我们先回去吧。”

“那里还有一个人!”忽然,童玲眼尖的指着不远处的低矮草丛里大声喊道。

童英和张绣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男子蜷着身子匍匐在灌木中,看样子是在装死,但是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抑或是害怕的缘故,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暴露了自己的行迹。

“出来!”童英厉喝一声,正想去把此人抓出来,张绣却往前一步站在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绣长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白老,你起来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只见白迟花白的头发被地上的脏水完全打湿,胡乱的贴在额头上,单薄的身子在黑夜的冷风中被吹得瑟瑟发抖。

“你走吧。”伫立许久,张绣缓缓松开手,别过头,不再看他。

白迟不敢相信的微微抬起头望向张绣,不过张绣留给他的只有后背。

“多谢佑维!多谢佑维!”丝毫不顾混杂着污泥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急切的朝张绣拱拳,然后转过身仓皇的向后逃窜。

“大师兄,就让他这么走了?”童玲望着白迟狼狈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我毕竟与此人相交多年,要我亲自出手杀他,实在于心不忍。”张绣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来,望向白迟离开的方向,“只是今日这些贼人事败,即便我不杀他,太平道人只怕也不会轻饶于他。”

张绣语气很平淡,但是其中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张绣望着白迟逃离的方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对了,大师兄,这些黄巾贼人觊觎商队的财物,我们商队光是用来承载这些东西的马匹和骡子就有数十匹之多,而且即便是除掉了你,也还有这么多武师在,只怕…”童英沉思有顷,忽然朝张绣说道。

“只怕什么?”张绣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瞥了眼童英。

“我觉得他们不应该就只怕这么点人来,只怕还有后手,不得不防啊。”童英

“后手?”张绣抬头看了看天,天际依旧是乌云密布,只是雨似乎更小了些,冰冷的雨丝打在他脸上,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难道就只有他们有后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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