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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在上(帝师在上朕在下漫画)

时间:2023-12-28 09:27:45 作者:几分真心 来源:网友上传

本文目录一览:

5本宠妻古言丨宫廷侯爵《胭脂痣》《红梅白雪知》《督主在上》

#头条创作挑战赛#

1.《太女夫又又又怀孕了(女尊)》作者:只为一人封刀

文案:

男生子/团宠男主/婚后日常苏官生得雪肤花貌,母亲是六品典仪,父亲是苏州富商的独子,家中有一姐一兄,长姐自小文采斐然,破例入读国子监,只待下场科考,哥哥温润如玉,素有才子之名。他自小顺风顺水,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便是在太女的选夫宴上睡得太香,稀里糊涂被天子赐了婚,八抬大轿进东宫做了正夫。直到新婚之夜,他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妻君,着大红色婚袍的新娘官儒雅矜贵,唇角噙着笑意,只一眼他便看呆了。嫁进东宫后,苏官不仅多了个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妻君,不出三月,肚子里还多了个小崽子。只是五年后,他看着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小崽子们,不禁开始发愁起来,他怎么生了那么多?太女拥着他,低声问道:“江南新送进来的雪缎,北海进贡的珊瑚,可还喜欢?”苏官抚着刚刚显怀没多久的孕肚,软语道:“唔……还凑合。”苏官当年嫁入东宫,不知惹了多少世家公子眼红,在他们看来,苏官的家世没他们好,凭什么可以一跃成为太女夫?后来,苏母入了内阁,苏父家成了苏州首富,苏官的哥哥嫁给了王女,贵为王夫,就连陛下钦点,连中三元的状元,居然也是他的姐姐。而且他一口气生了好几个皇孙,各个孝顺听话,深得陛下君后喜欢,太女对他更是专房之宠。苏官躺在美人榻上,酣睡得香甜,哪怕生了好几个孩子,他身上依旧有着少年人的青涩,太女看着他的眼神温柔,褪下外袍盖到他的身上。初见苏官时,少年郎倚在栏杆上,眼神清澈干净,一看便知是被娇宠长大的。果不其然,选夫宴上听人谈起,得知他是苏家的掌上明珠,被宠得无法无天,竟敢在宴上睡觉。她看着小脸睡得红红的少年,暗暗想。既然有那么多人宠他,多一个她又有何妨。

2.《胭脂痣(重生)》作者:发电姬文案:

云贞出身低微,但生得一身冰肌玉骨,姿容昳丽,额间一点胭脂痣,更衬她妩媚动人。一次意外,她救下一个重伤的少年,便偷偷离去。不曾想,少年却记住她的胭脂痣。不久,京城承平侯府来人请她进京,所有人都贺她命好,孤女一跃成为侯府嫡孙的恩人,风光无限。只有云贞如坠冰窖,因为这一切,竟和昨夜的梦完全吻合。梦里,她进京后,她的美貌与懦弱,让她受尽磋磨,被迫辗转于几个男人间,最后,为了救至亲乳母,她舍弃一切自尊,跪在陆崇的面前。然而她忘了,陆崇是侯府的规矩,也最为清冷矜贵。他眉宇凝着冷漠,盯着云贞额间,一句“灾祸罢了”,让她摇摇欲坠,竟成为那一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点胭脂痣,却是催命符。彷徨而害怕之下,眼看事情沿着梦里发展,云贞决定掩去胭脂痣,这辈子要好好活着,也不会再招惹陆崇。她将胭脂痣“让”给上辈子加害于她的表姐,却终究,没将这段孽缘让出去。那日大雨滂沱,云贞嘴唇翕动:“你、你找错人了……”陆崇指腹按在云贞额间,不等云贞反应过来,捻去浮粉,露出那点胭脂痣。他垂眸看她:“找的就是你。”*起初,陆崇见云贞,皱眉:“薄福之人。”后来,大红双喜,明亮烛火下,云贞额间胭脂迤逦,粉面桃腮,眼睫颤抖,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大人,我无福消受……”向来清冷克制的男人,轻攥她的手,衔住她的耳垂:“无妨,我福厚,都给你。”

3.《红梅白雪知》作者:见涸生

文案:虞微是尚书府的嫡小姐,本该一生锦衣玉食,可一朝改朝换代,虞家因站错了队,被新皇灭了满门男丁,女眷尽数充作官婢。虞微从人人艳羡的京都贵女,沦为人尽可欺的宫婢,受尽折磨羞辱。深冬雪盛,她着一件单薄衣裳跪在宫道上,任由冷雪覆了她满身。直到那位独揽朝权的年轻帝师站在了她的面前,俯身对她说:“起来。”虞微怔怔地抬头。顾云修看着眼前清瘦却仍旧明艳的少女,思绪回转到一年前。凛凛寒风裹着细密雪花,他跪在虞府朱红大门外,求虞家替他查清家中冤案。无人应他,只有虞微踏着深雪,缓缓走下石阶,身上绣红梅的大氅落在白雪上,她将手中薄伞撑开在他头顶。她说:“起来。”情动而深,于心底华盛,唯红梅与白雪知。* 落难千金×狠戾权臣

4.《皇后的情郎是权相》作者:九月榴红

文案:

*女主和男主都不是完美人设,女主偏心机钓系,很难动心,男主后期会黑化

当今圣上暴戾恣睢,荒淫无度。而崔莺将要替嫁入宫。崔莺别无选择也无法逃脱,入宫后受尽委屈与折辱皇帝纵情声色,命她着胡姬的露腰舞裙,让她当众跳艳.舞取乐。听闻崔莺与当朝新贵陆廷筠曾有婚约,特让陆廷筠执笔画下这一幕,共赏笙歌。那也是崔莺第一次见陆廷筠,陆廷筠冷漠疏离,她尊严扫地。  *崔莺不争不抢,温婉端庄,渐渐地皇帝很满意这位贤后。直到某日,皇帝携后妃于后花园游玩取乐,发现牡丹花丛中,皇后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那整衣远去的男子背影像是权倾朝野的陆相。他只当是醉酒眼花,没看真切。再后来,皇帝撞见温泉池边,流水混着娇吟,他气得撞门而入,只见陆相笔点朱砂,在那漂亮的蝴蝶骨上落笔。崔莺轻抬眼眸看了他一眼,毫无惊慌不说还抚上陆廷筠脸庞,“陆大人想不想尝一尝做帝王滋味?”陆廷筠循她视线也眺了眼皇帝,语气轻缓却大逆不道:“与你明正言顺的机会怎不愿?”皇帝气绝,却无可奈何。  *陆庭筠与崔莺有婚约,若崔莺未入宫承恩,按照婚约不久就是他上门求娶的日子。不过也罢,凤非梧桐不栖,他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也懒得阻人富贵,与崔莺初见那日,陆廷筠却想:凤不栖他,未必不能强求。他知崔莺怕,每晚厮磨轻语:“娘娘别怕别哭,臣在。很快,娘娘就会是臣的了。”他为崔莺生了谋逆之心。后来,他得偿所愿,情正浓时,他唤:“朕的皇后,我的莺莺。”且迫她回答,“臣妾在,我在。”

5.《督主在上》作者:程十七

文案:

江家失势,江二小姐那变成权倾朝野大太监的前未婚夫突然上门,要强娶她。外边盛传谢督主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但江明薇并不害怕,因为在成婚后不久,两人就约法三章,只要她乖巧听话,安分守己,看在旧日情分上,他决不会为难她。可奇怪的是,每每她提及旧事,他总神色古怪。初时她只当他变成太监后性情大变。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他身上绝不该有的东西。江明薇:救命,我现在装死来得及吗?男主视角:孪生兄长惨死后,谢止顶替了他的身份。假扮宦官,培养势力。恰逢有人要强占兄长的前未婚妻,他干脆重提当年婚约。起初,他只说庇护一二。再后来,他觉得可能要对不起大哥了。小剧场某次家宴,江明薇微醺,不小心靠在他身上。温香软玉在怀,谢督主身体紧绷,脑海中不着边际地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是指腹未婚,那么哥哥可以,弟弟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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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本宠妻古言丨宫廷侯爵《胭脂痣》《红梅白雪知》《督主在上》

#头条创作挑战赛#

1.《太女夫又又又怀孕了(女尊)》作者:只为一人封刀

文案:

男生子/团宠男主/婚后日常苏官生得雪肤花貌,母亲是六品典仪,父亲是苏州富商的独子,家中有一姐一兄,长姐自小文采斐然,破例入读国子监,只待下场科考,哥哥温润如玉,素有才子之名。他自小顺风顺水,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便是在太女的选夫宴上睡得太香,稀里糊涂被天子赐了婚,八抬大轿进东宫做了正夫。直到新婚之夜,他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妻君,着大红色婚袍的新娘官儒雅矜贵,唇角噙着笑意,只一眼他便看呆了。嫁进东宫后,苏官不仅多了个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妻君,不出三月,肚子里还多了个小崽子。只是五年后,他看着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小崽子们,不禁开始发愁起来,他怎么生了那么多?太女拥着他,低声问道:“江南新送进来的雪缎,北海进贡的珊瑚,可还喜欢?”苏官抚着刚刚显怀没多久的孕肚,软语道:“唔……还凑合。”苏官当年嫁入东宫,不知惹了多少世家公子眼红,在他们看来,苏官的家世没他们好,凭什么可以一跃成为太女夫?后来,苏母入了内阁,苏父家成了苏州首富,苏官的哥哥嫁给了王女,贵为王夫,就连陛下钦点,连中三元的状元,居然也是他的姐姐。而且他一口气生了好几个皇孙,各个孝顺听话,深得陛下君后喜欢,太女对他更是专房之宠。苏官躺在美人榻上,酣睡得香甜,哪怕生了好几个孩子,他身上依旧有着少年人的青涩,太女看着他的眼神温柔,褪下外袍盖到他的身上。初见苏官时,少年郎倚在栏杆上,眼神清澈干净,一看便知是被娇宠长大的。果不其然,选夫宴上听人谈起,得知他是苏家的掌上明珠,被宠得无法无天,竟敢在宴上睡觉。她看着小脸睡得红红的少年,暗暗想。既然有那么多人宠他,多一个她又有何妨。

2.《胭脂痣(重生)》作者:发电姬文案:

云贞出身低微,但生得一身冰肌玉骨,姿容昳丽,额间一点胭脂痣,更衬她妩媚动人。一次意外,她救下一个重伤的少年,便偷偷离去。不曾想,少年却记住她的胭脂痣。不久,京城承平侯府来人请她进京,所有人都贺她命好,孤女一跃成为侯府嫡孙的恩人,风光无限。只有云贞如坠冰窖,因为这一切,竟和昨夜的梦完全吻合。梦里,她进京后,她的美貌与懦弱,让她受尽磋磨,被迫辗转于几个男人间,最后,为了救至亲乳母,她舍弃一切自尊,跪在陆崇的面前。然而她忘了,陆崇是侯府的规矩,也最为清冷矜贵。他眉宇凝着冷漠,盯着云贞额间,一句“灾祸罢了”,让她摇摇欲坠,竟成为那一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点胭脂痣,却是催命符。彷徨而害怕之下,眼看事情沿着梦里发展,云贞决定掩去胭脂痣,这辈子要好好活着,也不会再招惹陆崇。她将胭脂痣“让”给上辈子加害于她的表姐,却终究,没将这段孽缘让出去。那日大雨滂沱,云贞嘴唇翕动:“你、你找错人了……”陆崇指腹按在云贞额间,不等云贞反应过来,捻去浮粉,露出那点胭脂痣。他垂眸看她:“找的就是你。”*起初,陆崇见云贞,皱眉:“薄福之人。”后来,大红双喜,明亮烛火下,云贞额间胭脂迤逦,粉面桃腮,眼睫颤抖,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大人,我无福消受……”向来清冷克制的男人,轻攥她的手,衔住她的耳垂:“无妨,我福厚,都给你。”

3.《红梅白雪知》作者:见涸生

文案:虞微是尚书府的嫡小姐,本该一生锦衣玉食,可一朝改朝换代,虞家因站错了队,被新皇灭了满门男丁,女眷尽数充作官婢。虞微从人人艳羡的京都贵女,沦为人尽可欺的宫婢,受尽折磨羞辱。深冬雪盛,她着一件单薄衣裳跪在宫道上,任由冷雪覆了她满身。直到那位独揽朝权的年轻帝师站在了她的面前,俯身对她说:“起来。”虞微怔怔地抬头。顾云修看着眼前清瘦却仍旧明艳的少女,思绪回转到一年前。凛凛寒风裹着细密雪花,他跪在虞府朱红大门外,求虞家替他查清家中冤案。无人应他,只有虞微踏着深雪,缓缓走下石阶,身上绣红梅的大氅落在白雪上,她将手中薄伞撑开在他头顶。她说:“起来。”情动而深,于心底华盛,唯红梅与白雪知。* 落难千金×狠戾权臣

4.《皇后的情郎是权相》作者:九月榴红

文案:

*女主和男主都不是完美人设,女主偏心机钓系,很难动心,男主后期会黑化

当今圣上暴戾恣睢,荒淫无度。而崔莺将要替嫁入宫。崔莺别无选择也无法逃脱,入宫后受尽委屈与折辱皇帝纵情声色,命她着胡姬的露腰舞裙,让她当众跳艳.舞取乐。听闻崔莺与当朝新贵陆廷筠曾有婚约,特让陆廷筠执笔画下这一幕,共赏笙歌。那也是崔莺第一次见陆廷筠,陆廷筠冷漠疏离,她尊严扫地。  *崔莺不争不抢,温婉端庄,渐渐地皇帝很满意这位贤后。直到某日,皇帝携后妃于后花园游玩取乐,发现牡丹花丛中,皇后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那整衣远去的男子背影像是权倾朝野的陆相。他只当是醉酒眼花,没看真切。再后来,皇帝撞见温泉池边,流水混着娇吟,他气得撞门而入,只见陆相笔点朱砂,在那漂亮的蝴蝶骨上落笔。崔莺轻抬眼眸看了他一眼,毫无惊慌不说还抚上陆廷筠脸庞,“陆大人想不想尝一尝做帝王滋味?”陆廷筠循她视线也眺了眼皇帝,语气轻缓却大逆不道:“与你明正言顺的机会怎不愿?”皇帝气绝,却无可奈何。  *陆庭筠与崔莺有婚约,若崔莺未入宫承恩,按照婚约不久就是他上门求娶的日子。不过也罢,凤非梧桐不栖,他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也懒得阻人富贵,与崔莺初见那日,陆廷筠却想:凤不栖他,未必不能强求。他知崔莺怕,每晚厮磨轻语:“娘娘别怕别哭,臣在。很快,娘娘就会是臣的了。”他为崔莺生了谋逆之心。后来,他得偿所愿,情正浓时,他唤:“朕的皇后,我的莺莺。”且迫她回答,“臣妾在,我在。”

5.《督主在上》作者:程十七

文案:

江家失势,江二小姐那变成权倾朝野大太监的前未婚夫突然上门,要强娶她。外边盛传谢督主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但江明薇并不害怕,因为在成婚后不久,两人就约法三章,只要她乖巧听话,安分守己,看在旧日情分上,他决不会为难她。可奇怪的是,每每她提及旧事,他总神色古怪。初时她只当他变成太监后性情大变。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他身上绝不该有的东西。江明薇:救命,我现在装死来得及吗?男主视角:孪生兄长惨死后,谢止顶替了他的身份。假扮宦官,培养势力。恰逢有人要强占兄长的前未婚妻,他干脆重提当年婚约。起初,他只说庇护一二。再后来,他觉得可能要对不起大哥了。小剧场某次家宴,江明薇微醺,不小心靠在他身上。温香软玉在怀,谢督主身体紧绷,脑海中不着边际地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是指腹未婚,那么哥哥可以,弟弟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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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女扮男装,为官多年无人知情,新帝登基后却跑来向她求亲

本故事已由作者:茶抹绿绿,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檀色马车驶过盛满白雪的街道,像是黑色墨团擦过白色绢布,留下一浅一深的痕迹。

良久,不知拐了几个弯道才在一个凄冷的府邸停下来。

车夫搬来脚凳,一只白皙泛青的手,缓缓挑开车门,先是墨色的衣角,随后是整个纤瘦清高的男子。

“帝师。”

“嗯。”她朝车夫看去,欲言又止,思虑再三,直到风雪盈了满肩时,她才再次开口:“等我一个时辰,若我没能出来,便回去吧。”

她的指尖因寒冷渐渐失去知觉,下意识地攥紧了狐毛大氅,翠玉冠白玉颜,迈步走进府邸,竟然像是走一遭鬼门关那样视死如归。

整个襄王府看起来那么凄凉,若不是还有下人从廊中快速走过,他都要以为这里的主子已经死了。

一口寒气吐出,她站在廊前等下人通报。

她是帝师,太子之师,没人会这样慢待她,但襄王会,因为.....是她背叛了他。

站在这吹冷风吹死也是活该。

她摸了摸发冷的心口,剧烈咳嗽起来。

偏就在这时,最狼狈不雅的时候,下人迎她进去。

她强行止住咳嗽,咽下喉头腥甜,依旧以那般高清如仙的样子踏入前厅。

“见过襄王。”

“好久不见。”

很平常的对话,却又气拔弩张。

见襄王擦拭手中雪白佩剑,好似下一秒就会砍向她来,但比她还年轻几岁的帝师并不慌张。

“本座来,是有事要告诉襄王。”

“哦?什么事,劳动帝师大驾?太子爷还不够帝师操劳的么?”

轻嘲,鄙夷,冷漠,生生打在年轻帝师的心尖上。

她的脸比刚才挨冻还苍白了几分,脆弱如纸片似的,一戳就破。

但她没忘来这要做的事,“本座既然已经成为帝师,就是告诫襄王不要起任何不臣之心,皇上已经年逾古稀,密旨也是太子承继大统,襄王……还是老实本分的好。”

“老,实,本,分。”襄王祁玉把这四个字咬在舌尖滚来滚去地念,看向面无表情的年轻帝师。

发出了他在二人决裂后第一次疑惑,“是皇家权力的压制,还是爵位富贵的诱惑,让你破坏你我二人的约定,去做了帝师?还告诫本王——老实本分?”

帝师本就清秀的脸听了他的话现在更是摇摇欲坠脆弱可破,但她仍那般仙人似的,无情地说:“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之名,襄王应该不会很想冠在自己头上。”

襄王有反意,这是帝师知道的。

但事情被捅破也是出在帝师这个口子上。

“帝师这些话理应跟小太子说,不义这二字也应该告诫告诫自己。”

帝师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在这地方待了一会儿,没有火盆还长久站着的她,襄王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所以多余的话,为了节省体力还能走出大门去,她不想说。

襄王自然也看出她脆弱的姿态,压抑住自己心口绵延的疼惜,恨意懊悔占据了胸腔。

拔剑的声响就在耳侧,雪白的剑尖抵着帝师脆弱尖叫的心脏。

胸腔里的跳动,快炸开了。

帝师头晕目眩,她想伸手扶住哪里缓一缓,却还是为了气势和那周身清高的姿态,忍住了。

苍白的唇被硬生生咬出血色,嫣红妖气。

看她这脆弱绝色的模样,襄王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股无力感来,冲刷了恨意,他没有立马杀了她,却也没让她好过。

血液分别从剑尖和指尖滑落。

祁玉刺伤了她的右肩,伤口不浅。

“如果这能让襄王消消气,襄王可以再捅一剑。”

脆弱的帝师这般说着。

祁玉火起,忍住了对她的辱骂,让他赶紧滚。

一张巧嘴,妖话百出迷惑人心,真真假假无法分辨。

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会对她心软。

他扔下佩剑不想再看她,下了逐客令。

2.

太子祁鹿不但是一坨烂泥,也劣迹斑斑不配为皇,帝师江白知道这一切,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在那一日雪夜领了先皇之命,违背了好友之约。

新皇登基,最累的就是江白。

积攒的国事,先皇的烂摊子,扶不上墙的新皇,朝堂的运转让她脆弱的病躯不堪重负。

终于是坚持到夜半三更看到一封奏折,忍不住咳嗽起来。

“帝师!”

婢女连忙端来热茶,谁知江白还没饮一口,一滴鲜艳的血色滑落下巴。

“可要请太医!?”婢女惊惧,怕帝师出什么意外。

谁知她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病,没事。”她不甚在意地抹去唇角的血,微微闭眼靠在太师椅上,“皇上呢?”

“在徐妃处。”

“那……襄王呢?”好像唇齿间的禁忌,问出来都要了全身力气。

她颓败下来,听婢女说他一切安好,只是仍在禁足。

确实,先皇遗诏,襄王还要禁足半年的时间,大杀他面子。

她苦笑,合上了那本批判她的奏折。

是襄王的支持者所上,把她的不仁不义无情无义批判了够,墨字如刀血淋淋地割着人心。

她垂眸弹走袖口灰尘,搁下毛笔,屏退旁人只留下自己的心腹。

“大人。”

她沉冷时,双手揣袖不爱说话的样子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疏远人的寒意非常浓烈。

世人评价年轻帝师博学多才从天山而来仙人之姿,不是凡间女子可配之人。

但谁人知道这不过是一种伪装,避免女扮男装身份暴露的伪装呢。

她眉间散不去的忧愁,让这一方空间都显得冷寂起来。

“本座要做的事太多了,本座怕……这身子撑不到那一日。”应景似的,她咳嗽起来脸颊苍白,好似要乘风而去。

“若是死之前,能给他铺好路,本座也心安了。”她皱眉替自己抚平眉梢,复又淡然,命令身旁心腹:“新朝建立,定会有人在本座面前使手段,照单全收。”

“大人,按大齐条律,这……”

“这样快些,听本座的。”

末了,她又添一句:“朝臣奏折都放到本座这,不许遗漏。”

新皇祁鹿也是个昏庸的,爱酒肉女色,她正好,大权在握掌控朝堂。

心腹也突然意识到自家大人下了什么样的决心,选了这条路,就是万劫不复。

3.

新皇登基刚过半年,大齐朝堂官僚之气略显浓厚,尸位素餐的人也不在少数,发现这事的人是祁玉,探查这事的人也是祁玉。

但万万没想到这股歪风邪气的领导人似乎是帝师江白。

他不知道江白和先皇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才背叛他,但他决计是不可能放弃那反心。

而新皇厌弃朝事,也给了他发挥的舞台。

江白也是领教过祁玉的咄咄逼人的,

朝堂之上那样浑身戾气的男人锋利的枪口直直对准了她。

因为春闱之事,她又想做些什么于是和他意见相左,他便头头是道说的她哑口无言。

真是有够比她还能怼的,想起自己刚从天山下来,舌战群儒的时候,那口才都比不过祁玉。

可给了祁玉这一切机会的又是她自己。

老皇帝遗诏是有禁足半年,可由她作祟加上的后半句却又是加封他为摄政王,和帝师享同等权利。

她躬身作揖,广袖抬起微微遮面,和摄政王祁玉在皇宫碰见。

半年不见,他成熟稳重了不少,褪去青涩,他比新皇更似一个年轻帝王。

帝王之相,这也是她早早看出来的东西。

“帝师大人。”

“摄政王安。”

暗潮汹涌,一人清雅,一人邪肆。

“好久不见,帝师身子似乎不大好。”

看起来是飘飘欲仙的清雅之姿,但实际上却是病殃殃的身子。

他没想到她的身体现在看起来这样不佳。

他是恨她的,但他不想让她因病早逝。不然这汪洋恨意去找谁寄托?

“只是偶感风寒。”

她也晓得这不是关心,只是比落井下石好一些。

他拧眉似乎很是为她担心,“本王府上有不少珍惜药材,择日送给大人调理身子用。”

“不必……”

“大人不用着急拒绝本王,毕竟大人若是死了,本王在朝堂之上可也要无聊死。”

她抿唇不语,甩袖离开。

他冷声呵笑,看着她气愤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淬了毒。

以往得罪他的人都是一剑杀之,但他却也只动动口舌,有些下不去杀手,他恨极自己怎么就对她软弱了几分,话语于是格外毒。

望她清秀身姿越走越远,他眼神渐渐飘忽,神色不定地看着她萧条背影。

她慢慢走在微凉风里,将忍受不了的言语通通扔在脑后。

4.

春闱是招揽人才的重要途径,所以江白在这事上受贿暗箱操作时犹豫了。

心腹照旧询问她是否照例把这种事透露给摄政王时,她紧抿双唇。

人才是朝廷必须的新鲜血液,她可以把朝堂上心怀不轨的人揪出来与自己趟一滩浑水,却很难违背良心干这种事儿。

但祁鹿真真是个昏头的,把所有事扔给他,自己在后宫享乐。

甚至大言不惭毫无愧意不知节省问她:“老师,朕很想建造一个湖,放的下这世间最好吃的瓜果,而这个湖就用酒来填,想吃什么便下去捞什么,渴了就喝一口,到时候老师你也可以来这休憩。”

听完她的脸白一阵青一阵,按捺下心里滔火,挥退周围要反对的官员,给他拨了人去做,当众多人面做了这个“纵容”皇帝的恶人。

是以,夜半弹劾她的奏本多如山,她冷下心肠来看着眼烦,让心腹把有用的奏章筛出来。

“大人,摄政王的有一本。”

她揣袖的手微微颤抖,终于还是默默接过,深吸一口气翻开来看。

南方治水请求出行的奏折。她不经意间把他客气的词藻念了出来。

“大人?”

见她久久品味奏折里寥寥几句,心腹忍不住提醒她夜已至深。

她恍然回神,拿起朱笔,批了“允”字。

江南地广人稀,鲜少有人知道,有一位卸甲归田的大将军在那。

他这次请去南方治水,旁人察觉不出什么,但素来被人评价智谋多端的江白却能推测出来一丝。

既然如此,那他与她争论不下的春闱之事,他便无法插手。

她松了口气。

以工部尚书为首的一派素来和摄政王作对,这次春闱找上她来,意欲拉她下水好拴在一起。

打着官腔,她打量着自己面前之人的脸色。

“你是想本座帮你做什么?”她瞧着眼前的一箱金子,神色玩味。

“这本是由礼部主持,只是那礼部素来以摄政王马首是瞻,与您作对,此次下官更希望您能来主持此次春闱。”

以她来主持,那收受了贿赂的她更方便给工部尚书开后门吧。

她思忖着,瞧着他越来越紧张的脸色,优雅地抬起手,示意他走近些。

看他小心谨慎,江白忍不住起了恶劣心思:“尚书想做什么,不如直白告诉本座吧?毕竟,你可送了一箱金子来。”

工部尚书拘礼的手,微微一抖。

“下官只是为帝师大人着想,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她微微眯眼,好整以暇地审视眼前微妙多变的脸色。

“拿人手短,尚书大人与摄政王素来不和,若尚书大人不把计划透露一二,这箱金子,本座可不收。”

工部尚书抹了一把额上冷汗。

“这……下官确有私心,下官有个学生想……”

她微微拂手,洁白云袖抬起,示意他不必再说,望他那谄媚似的表情,语气平淡无波:“金子放下,这事儿本座会给皇帝去提。”

工部尚书连连道谢弓腰退下。

她在堂下来回踱步,揣袖的双手微微泛凉。

这事儿怎么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透露出去呢?

突然想到皇帝请求建造的酒果池,那池子以皇帝意愿非常庞大奢华,是一个劳民伤财的昏庸决定。

建成那池子至少半年。

她恍然大悟。

4.

距离酒果池建成还有一月左右,当今皇帝邀请了自己的老师和摄政王一起参观那尚未完成的盛大景观。

邀请她是为了共享,邀请他是为了炫耀。

她猜测摄政从江南那边回京,事情定然不少,为了不影响他本人计划的进度,一定不会来。

但万没想到,坐在马车内休憩养神的江白,突然被人所挟。

“江白。”

她骤惊睁眼,却又在感受到脖颈旁熟悉的气息后,放松了警惕。

“帝师大人倒是不怕。”

“怕也没用么……”她轻嘲一笑,冷淡如雪。

“帝师大人猜猜……本王去江南除了治水,还做了什么?”

她轻巧避开刀刃,神色镇定自若,“摄政王想做什么都好,本座不会管。”

倒是轮到这一身煞气的男人诧异,他万万没想到当初那奏折,向来警惕大权在握的她会应允,也没想到无人监管与他让他成功在江南放开了手脚。

他在江南待的久了,慢慢奇怪地品出她从那日敌对与自己时,总带着丝丝宠溺和温柔的成长。

他不解,因为以前相知的情感,对她,他甚至带了恻隐之心,让自己的计划中减少伤害她的可能,而且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也想让她知道点什么,好让她避开自己带来的危险。

他想,她或许会猜疑,会惊惧,神色一定精彩不已,向来聪慧的她,肯定不会知晓他的心思。

但从未料到过她这般淡定的情况。

他收起了匕首。

“江白,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套近乎,放缓了语气。

她眼眸微微眨,一时心尖酸涩,“做你的就好,终究是我的不对。”

他看她微微散发出脆弱的情态,竟然一时放下心中恨意,很想拥她入怀。

但背叛就是背叛,他从不原谅,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是底线。

他微微抿唇,眼神生动起来,意味不明地望着她粉嫩双唇。

他们还交好时,他不是没起过玷污她的心思,只是碍于她男子身份,碍于他对自己认知的惊世骇俗,他不敢。

但现在……闹到这种地步,他们若真敌对起来败者一方,沦为俘虏的话,是得听他的话为所欲为的吧。

他阴暗地想着,对自己要做的事更是充满了迫不及待的强烈信心。

至少为了自己想要玷污着如雪一般的人儿来说,他的大业怎么也得完成。

为了报仇,为了……得到他。

打断他阴暗思绪的是她的话,“皇帝也邀请了摄政王,摄政王要与本座一起进去吗?”

她轻瞥了他一眼。

她在警告他,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坐一辆马车,实在不合适。

看出她的抗拒,他反而恶劣地离她更近。

她深吸口气双手揣袖离远了他。

二人表情奇怪地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她是尬的,他却是愉悦的。

她作高冷情态,抬步就走,宫人随侍左右。

他玩味地揉捏着自己的扳指,回味一番她唇畔的滋味。

他在她欲下马车时,趁她不注意,伸手抚摸了她娇嫩唇瓣。

见她耳后通红,他勾起一抹邪佞的微笑。

她走在前面步子急,她向来理智的脑子无法让自己的心脏冷静下来。

他……为什么会那样对待自己?

他那般如狼的眼神,只在他们感情尚佳的时候出现过,当时还年轻的她以为他是对这天下势在必得。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她不敢再想,脑子发空地往酒果池走。

皇帝早早的已经在迎她。

“老师,朕对这里真的是满意极了。”

她冷淡神色,忍住怒火,夸着皇帝神思奇迹。

“朕想了许久,这酒果池就叫女池。”

她眸子微冷,调整呼吸,尽量温柔地问他为何。

他眼神挑衅地看向祁玉,“若有美女浸润其中,多是一番美景啊。”

她忍住了作呕,祁玉忍住了嘲讽。

“到时候朕也邀请老师来一同享受。”

对祁玉的挑衅更强烈明显。

他可笑皇帝的无知和昏庸,有趣地看向剧烈咳嗽起来的年轻帝师。

帝师咳嗽着。

皇帝关心她的身子,摄政王知她不爱美色,对皇帝的邀请定然恶心不已。

他心里舒坦,一时微妙地意识到,一直纵容宠溺皇帝的她,是在进行“捧杀”。

他思虑千转百回,有一条隐隐约约的线抓不住。

拧眉思忖时,听她和皇帝说起春闱已经落幕。

“陛下,春闱会元许褶本人奇才,微臣欲提拔他至大理寺,您看如何?”

祁玉暗暗记下了许褶。

“都好都好,老师在,朕绝对放心。”

见皇帝不想再听,她把这事悄悄透露给摄政王之后,便也懒得多说。

她知祁玉绝不想在这多待,她捧了皇帝几句,就和祁玉一同退下。

摄政王微微落后帝师半步。

“帝师。”

半醺夕阳落在她颊侧,让她凌冽如仙的气质柔和三分。

他眼神闪烁,一时无言。

“一同走吧,摄政王。”

他缓缓回神,知她貌美,一时也无法反应过来。

他仔细回想,“听闻天山弟子出山多为人间帝师,男子才俊非常,女子貌美如仙,而帝师,占了两样,智妖,绝色。”

江白脸颊染上晕红,“过奖。”

仇视了几年的人,怎就他从江南回来后,这紧张的关系缓和许多呢。

她不解,眉头微蹙。

他看向帝师的眼神,带上了掠夺。

5.

春闱,她和工部尚书狼狈为奸的事,就算她不想让摄政王知道,他也会查探清楚。

更何况她把许褶都透露了出去。

但她确实也没想到,他会登门拜访,还带着怒气。

“江白!”

他拦住了她侧身要走的动作,语气带着怒:“春闱你都敢受贿,你是不要命了吗!”

见她咳喘起来,再怒的他也收敛了三分脾气。

“那些弹劾你,要杀你的奏本,你是一点也不怕!”

她皱眉揣袖,止住咳嗽,“奏本都会送到本座这,本座怕什么?”

“强行掌权,架空皇帝,受贿不义,结党营私,你犯了多少杀头的大罪。”

他给她细细数着,

她却淡若云烟地靠坐在太师椅上,情态自若,“那又如何。”

他攥紧拳头,语气恶狠,一字一句,诛心不已,“你与我的仇,背叛我的不义,都应该我来报,而不是你追求大权在握后的如此自戕之举!”

她眼神寡淡,如仙身姿慵懒卧下,换了个贵妃榻,良久,才“哦”了一声。

祁玉气笑了,他来此这不是主要目的,但他真的恨她这种自取灭亡的态度,“皇帝要派本王去江州,明褒暗贬,奏折本王知道都在帝师这,帝师可别不答应,本王……”

“允了。”

他理由还没说完,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落下狠话:“等本王回来,再与你细说。”

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皇帝要派摄政王去江州,确实是明褒暗贬。

那边有反义,隐患多年,皇帝是想杀了他。

但她相信他的能力。

毕竟他反心不小,所以答应的很痛快。

6.

女池早已建好,又一年冬,刚立冬她便病倒了。

皇帝在她的鼓励下,是越来越昏庸,甚至不少耿直的大臣猜测,国库已然空虚。

北狄犯边的时候,不少大臣甚至失去了抵抗的心思。

但她死守大齐,维护京都的心比谁都强烈。

她拖着病躯,请求北上。

皇帝虽然担忧她的身子,但更怕亡国,她建议皇帝南下避难。

江州那边有摄政王。

她眼神隐晦,暗示皇帝摄政王必然会“保护”好皇帝,才挥师北上。

身体空乏的她,强打精神坐在主帅之位,抵抗北狄之犯。

她的心腹担忧不已。

但她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一次又一次不顾自己的身子,掏空精力。

“主帅,他们精通骑射,我们的士兵损伤惨重啊。”

她沉着脸色,指着地图这里,“宣城,这里有北宣王,请他前来支援。这一战不能输,退一城便无了先机,各位信我,国库充盈,军饷绝对够。”

她叹息着,轻咳一声,命将士养好精神迎接几日后的主动出击,而自己命心腹取来了天山秘药。

“大人!若是用了,您就……”

“无碍。”

守住大齐,牺牲她一个无妨,毕竟,她就带着必死决心。

与北狄一战,在江州的摄政王知晓后,软禁了皇帝。

日夜兼程去支援的他,只看见凯旋却卧倒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江白。

“江白!”

他握紧了她冰凉的手,“你怎么……”

尚在昏迷的她,宛如冰封一样毫无生气。

派援兵增援,自己拼杀疆场后拖着伤躯的宣城王想来与这位智妖的年轻帝师感叹几番,却见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手段狠辣的前襄王,现今的摄政王,克制而阴暗地吻在榻上之人的唇角。

“……”宣城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守她至半夜,等她醒来。

“祁玉。”她轻声轻气地唤他。

“我在。”

他眼神依旧带着恨意,只是这恨意变了味,不是恨背叛,是恨她身子虚弱。

“北狄退了,你的大齐我守住了。”

“你同意我去江州就是因为你来这寻死我看不见是不是!”

她咳嗽几声,抽回自己冰凉的手,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也不止是这样。

“我算到..江州建新都最好,所以你去那里培养民心,也不是不错的。”

那里有反心的也已经顺服与他了吧。

她向来骄傲他的能力。

“江白,你知不知道你还欠着我的!”

“我……算了,许褶这人你查了吗?你若没查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他能力奇异,造了伪证污蔑你当年有反心……错在我,我知道早却没阻止。

他现在在大理寺和工部尚书狼狈为奸,春闱插了不少人进来……你从我这顺藤摸瓜可以连根拔起。”

毕竟她若去了,那些贪官污吏也无法存活,她是根基,他们是枝叶,她一倒,他们都得完。

这就是她自取灭亡的目的,自绝之路。

“还有,算了,你应该都查到了。”

她眼神恍惚,进气少。

他又攥住了她冰凉的手。

“我……早就知道了。”

他当初恨她背叛给了一剑,知她与他作对,便恶语相向,可他前去江南那次,出于私心,他拉拢那位卸甲归田的老将军时,不但请教了他的治军之法,认识了他的徒弟掌握了军队,

还询问了一个很杀心的问题,“如果有一个人,心是干净赤诚的,与你极为要好,却行了背叛之举,还做出一系列不仁不义之事……这是为什么。”

那位老将军笑的怀念又心痛,“是为了一个人吧,给一个人铺路,我当年,也遇到过这样的一位友人,他啊,谋事智妖,做我军师却英年早逝,才成就了我一身功名,他说我有帝王之相,做尽了忤逆皇帝之事,可我却不愿坐在高位,辜负了他的所作所为,功高盖主那日,我卸甲归田,在此余生伴他之墓。”

老将军怀念着,品着粗茶,“我那位友人,不愿官居高位,虽是天山弟子,却伴我身侧。”

他这时回味,和眼前之人所作所为联系起来,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我……我宁愿不做那皇帝,也不想你这样自绝。”

他执她冰凉双手虔诚一吻,多年冰凉的心又疼痛起来。

眸中含泪。

“为了我,不必如此。”

是他不配。

江白是帝师,却不是太子的老师,是他的。

他才明白,这是给他的成长,他的老师用自己的命用自己的名声给他谋划而来的成长。

7.

帝师江白,抵抗北狄一战,身负重伤,摄政王亲身恭迎,日夜不离,一路守候。

昏庸无道的皇帝,因摄政王前往边境无人保护,被人挟持回了旧都,淹死在那奢华的女池。

清算国库那日,祁玉才知道,这几年,在“佞臣”帝师江白的治理下,大齐多么富饶。

北狄得到大齐国库空虚国君昏庸的消息进犯,实乃不智之举,他们都被江白骗了。

天山弟子,男子智妖,女子绝色,他的老师江白,占了两样,行至今日,趁她虚弱,他才知她是女子之身。

“江白……”颤抖不忍的语气,他痛惜地抱住她孱弱肩膀。

新帝登基,祁玉建都江州,他欲封她为后。

可她的身子……

“做朕的皇后吧,求您了老师。”

高贵的九五之尊,单膝跪地,请求卧在榻上那人,能应允自己这个小小的请求。

她双眼失神,却是沉着答应了。

她女扮男装,为官多年无人知情,新帝登基后却跑来向她求亲

封后那日,她双颊晕红,精气十足,实乃回光返照。

她与他登临层层高台之时,她自觉时日将至。

他似有所感,礼成时深情望入她温柔双眸,见她脆弱情态,微笑之中薨于典礼高台。

众官在位看见皇后那如仙一般的身躯,突然倒下,跪地悲恸。

封后大礼刚成,他抱紧她脆弱身躯,跪倒在地,垂首描摹她如画容颜。

“你与我父皇达成交易,让他消去杀我之心,却被喂下毒药,你不跟我说,我却以为你背叛了我,你扶植太子是为傀儡掌权,与他一起背负骂名,却成就了我。”

“我一直都有反心,却不知道你的真心。”

江白背叛了他,却是受到皇帝威胁,当年襄王虽有反心却隐瞒的很好,是工部尚书和许褶的污蔑才让皇帝要杀他,是她细心察觉,与皇帝交易,被喂毒药换了他一命,自此身体孱弱,活不过五年,还有一个条件是扶植太子上位。

所以当时皇帝才没有下杀死襄王的旨意,她还争取他当了摄政王。

与北狄一役,天山秘药让她多撑住了几日,却再无治愈之可能。

她让他名正言顺地登临帝位,以自己的命。

她此次一去,朝堂腐朽之风尽皆拔除。

这确实是达到目的的最快方法,这条路铺的残酷绝佳。

天山弟子下山是为皇帝的老师,他们如何选中那人,他从来不知道。

知道之后,只剩下痛彻心扉。

“江白……”(原标题:《帝师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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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漫|奇幻《帝师在上》

《帝师在上》

作者: 静静(主笔)+梓奚(主笔)+南梵/野生组(编剧) 完结

文案:

互为仇敌种族首领的巫寻梅和玄玑华,机缘巧合相识相知,成为了对方最重要的人。然而因为种族之间复杂的仇恨纠葛,巫寻梅被迫杀死了玄玑华,玄玑华却意外重生,这一世,两人的还能再续前缘吗?

标签:重生/师徒/古风

01

这部漫画完结有些时日了,画风、人设、故事都挺讨人喜欢的,属于精致优美的古风,cp是师徒黑白配(白巧克力+黑巧克力?),又加入了前世和重生、个人情感与身份责任对立等因素,故事情节很丰富。在完结前,叶子一直觉得这部漫画还可以画好长好长,也愿意一直追下去,结果猝不及防,某天,它打上了完结标签[皱眉]。

前世黑水玄蛇族王子玄玑华逃出黑水玄冥界后,为九天灵鸟族上仙巫寻梅(呜,他们的名字都好好听~)所救,并拜巫寻梅为师。两人在相处中渐生情愫。

巫寻梅因身份和性格原因不曾吐露过对玄玑华的情意,玄玑华则拿出一颗真心,一心视巫寻梅为此生挚爱。因为天庭对黑水玄蛇族的忌惮,身为上仙的巫寻梅被命令追杀玄玑华。两人因残酷的命运的对峙[快哭了],手上的剑指向对方,身体做的确实保护对方的动作。为了护住巫寻梅,玄玑华被巫寻梅的剑刺中,自九霄落下,随他一起坠落的,是巫寻梅的一滴眼泪……

如果故事从这里结束,那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啦,所以善良可爱的作者大大让玄玑华重生啦!

重生的时机正好在玄玑华逃出玄冥界,将遇到巫寻梅的时候,玄玑华将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成功忽悠走灵鸟族的又香又软又强的美人师父呢?(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互宠啊,超甜~PS:巫寻梅真是美美哒,好想来个么么哒!)

02

排雷:结尾有点仓促

推荐度:[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

上期链接:推漫|射击《瞄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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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侵删。

故事:苦追侯爷多年无果,我心灰放弃另择夫婿,他却急忙登门求娶

本故事已由作者:梦寒张,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永昌十九年,七月十五。

原本平静燥热的京都发生一件大事,承平伯夫人萧悦白跳了城楼。

“听说骨头都碎了,血肉模糊啊……”

“承平伯家竟也没人来收殓……”

“怪只怪萧家没人了……”

1

“小姐,是安贤郡主的帖子。”彩屏将红底金边的请柬递过来。

“安贤郡主从前也邀过您,不过您都拒绝了。”知道我自那次落水后忘了许多事,彩屏出声提醒。

这是一张去京郊打马球的邀请帖。

昔日的涂新蕊或许会拒绝,但现在的,不会。

今日是我重生的第四十九天,是当朝帝师涂野的孙女涂新蕊,而不再是萧家的长女萧悦白。

我不在意那天还有谁去,我只在乎淮阳公主会不会到场。

“彩屏,我现在就写回帖,稍后你让人送出去。”安贤郡主是淮阳的表妹,而且她昔日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出风头,不如赌一把。

到了马场,果然很热闹,有几个贵女看到我,目露不屑,但又忌惮我身份不敢出声嘲讽,说到底还是为徐尧泽跳河这事闹的太大,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我”痴恋徐尧泽而不得,轻浮这顶帽子暂时是摘不下来了。

比赛开始,场面也更加尴尬,没人愿意跟我组队,最后还是安贤郡主看不下去,硬指了三个人跟我一起。

刚指完,淮阳公主就到了。

“安贤,你这里很热闹啊。”也不管别的队伍如何,自顾自将其中一个贵女推下场,占了人家位置。

还是那么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想起,那日她站在床头趾高气扬地让我赶紧死了腾位置的样子。

“你以为你生不出孩子是为什么,刘通没告诉你吧?他亲自下的绝嗣药!”

“我跟他早就有了孩儿,如今都已经三岁了。要不要我把他带到你面前,你亲自确认啊?”

……

也忘不了那日,她让我的手帕交把我约上城楼,再故意与我发生争执,最后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下城墙的恶毒模样。

“如今萧家人都死绝了,与我争,凭你也配?”

言犹在耳,不知她夜里是否睡的安稳?

如今看来,怕是睡的更香了罢。

马场因为淮阳公主的到来气氛更加火热,公主的球技是京都一绝,除了已经过世的那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与她的众星拱月相比,我这边更显冷清。刚才被安贤硬指过来的三个人脸色更不好看了。

淮阳公主上场,没有人敢与其争锋。

可她又不能跟自己的人打,便随意指了一组。

这么巧,就是我们这一队。

2

比赛开始,我们输的很惨,我把球传给队友,她们竟然躲开了。

没人愿意与公主为敌。

“涂小姐,放弃吧,太执着可不好。”淮阳开口,就有人出声附和,“对啊,比赛和男人都是。”

说完大笑起来。

一语双关,嘲笑我不自量力。

我攥紧球杆,不能退缩,退了就是万劫不复,前世的结局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一人又如何,只要找到她们的弱点,总有机会赢。

她们的的轻视,就是我的机会。

我开始调整策略,左突右冲,钻她们之间的空子,她们几人本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没有多少默契可言,很快就被我找到破绽连进四球。

我用余光紧紧地盯着淮阳,判断她下一步的动作。很快我就看见她跟身边人交换了个眼神,所有人开始围攻我,一刻钟内,我的球杆被打飞了六次。

这才是真正的淮阳公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何人在她眼里都是蝼蚁。

可我从鬼门关回来,不是来做蝼蚁的。

很快,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涂新蕊”的马在赛场飞奔,如何阻拦都无济于事,仿佛千难万险都挡不住她。

她的马似乎与她的人融为了一体,她手中的球杆就像长了眼睛,但凡她经过,对方的杆必被掀飞,没有一次失误。

“涂新蕊!你疯了?”淮阳公主大喊,紧接着她手中的球杆就被再次掀飞。

“涂新蕊”还在不停进球,可她前方已经没有人再敢拦截。

场外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渐起的微风吹动着涂新蕊的发梢,她的马尾尖擦过被汗水濡湿的肩膀,微微气喘地端坐在冷傲的骏马之上,身形挺拔如松。

错综的光线让徐尧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觉这一刻她像个女王,俯视着周遭的一切。

身旁的刘沂南看着这一幕,结结巴巴地问:“她她她……”

徐尧泽看他一眼,没说话。

刘沂南:“靠!我要跪下来给她唱折服。”

被折服的不只他一个。

这场马球赛以我的胜利告终。

众目睽睽之下,淮阳若想颠倒黑白,也得看看这么多人答不答应。

3

我算是在马场一举成名。

邀我游玩的帖子像雪片一样飞来,把我本来闲闲的日子填得满满当当。

涂夫人很高兴,说我愿意多交朋友是件好事儿,如果还像从前那样成天闷在家中,那她才要担心呢。

安贤郡主又给我递了帖子。

彩屏劝:“您刚赢了淮阳公主没多久,去了怕是会吃亏。”

对于淮阳这种人,你越躲她就越欺你,你迎着她上,她气焰反而会弱下去,典型的欺软怕硬。

到了郡主府,我才知道她不只邀请了我一人。其他人大约都是她的手帕交。

“二皇兄从江南弄来了不少蟹,分了我一筐,反正吃不完,不如拿出来分享。”安贤郡主热情大气,比想象中友好很多。

淮阳果然也在。

不过她这次倒没找我麻烦,而是神思不属地坐了片刻,便匆匆去了后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有些坐不住,吃了一只后,故意将衣袖蹭脏,找了个换装的借口,偷偷走了出来。

如果我刚才没看错,淮阳去了前院,那是恭亲王的院子。

越靠近,嘤嘤的哭声就越明显,“姑父,刘通对我很是冷漠,你说他是不是知道…”

“淮阳,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他不会知道。”

“万一”

“没有万一。”

我从窗户缝隙看进去,被里面的景象骇到,以为自己看错,往前走想要看得更仔细时,忽然一只大手在右侧方斜过来,捂住我的嘴。

当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嘘——”是男人的声音。

强迫自己镇定,我微仰头去看来人的脸。

竟然是徐尧泽。

因为他跟涂新蕊藏在衣箱里画像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徐尧泽带我从前院绕出去,等走远了,他回头瞪我:“你疯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皇家秘辛也是你能听的?”

我:“我迷路了。”

徐尧泽不信我的鬼话:“离淮阳远点,她可不是良善之辈。”

很意外他会这么说,我抬眼:“你怎么知道?”

徐尧泽:“我就是知道,而且她夫君刘通也不是好东西。总之,你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转身走了。

从王府出来,我有些魂不守舍,被今天亲眼所见的一幕吓得不轻。

淮阳说,她跟刘通的孩子三岁了。

可我看得清清楚楚,她衣衫不整地躺在恭亲王怀里,哄着那个孩子。孩子说话声音虽小,可口型分明是在叫恭亲王父王。

4

一进门,母亲便拉着我来了主屋。

方才在院子里看到了好几个生面孔,个个都是家丁打扮。“母亲,家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母亲吩咐彩画彩屏关门,“二皇子来拜谒你祖父。”

“二皇子?”

“是,二皇子是个传奇人物。他十年前被劫走过,人人都以为他死了,结果他又浑身是血的爬回来了。当时是你祖父在狗洞边看到,让人把他救起的。”

母亲看我一眼,心知这是说的多了,忙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没说你今天怎么样呢?淮阳没为难你吧?”

“没有,她坐了会就走了。”我扯谎。

母亲犹豫一下,还是问道:“蕊儿,你觉得二皇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有些懵。

母亲冲我调皮的眨眨眼,“做你夫君呀!”

“咳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涂夫人有些很铁不成钢:“我见过他几次,容貌俊朗,待人温文尔雅,比徐尧泽好多了,又和咱家要好,你不考虑?”

涂夫人是被女儿之前想不开投河的事吓着了,世上好儿郎千千万,何必上赶着,而且自己女儿在她心里天下第一金贵,自然要配一个更好的。

二皇子就是个现成的好人选。

我有些头疼,涂夫人是个好母亲,可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成亲只会束手束脚。

我劝她:“娘!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而且他身份尊贵,现如今太子深染重疾,他又总来拜谒祖父,万一有其他深意,咱们还是不要往前凑吧。”

母亲听我这么说,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她是病急乱投医了,叹口气,便不再提。

从房里出来,正好碰上准备告辞的二皇子,确实一表人才,许是察觉有人再看他,见他扭头望过来,我赶紧侧身对他行礼,他点点头,随后与我擦身而过。

5

第二日一早,我让人请来常给世家小姐少爷们讲话本子的张妮婆。

张妮婆是个神人,京都世家但凡发生大事,她比谁都先知晓,从前在承平伯府时,我便时常喊她上门。

“要说最近的,那必然是您和淮阳公主啊。马球场上您不是大出风头……”

“停!说其他的。之前不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奥,那件事啊。”她眼珠一转,卖起关子,让彩屏又塞给她一块碎银子,她才又开口:“这件事很古怪,据说人在墙下碎了好几段,到处都是鲜血,没人敢靠近,承平伯府也不出面,本以为会烂在那,结果当晚尸体和血迹都凭空消失了!”

“什么?”我骇了一跳。

“你个老婆子胡咧咧什么?满口胡言乱语!这也是能在小姐面前说的?”彩屏上前拉住张妮婆,就要把她赶出去。

我拦住彩屏,让张妮婆继续。这也太离奇了,我想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这事引起了很多人的揣测,后来承平伯府严惩了几个,就没什么人再说了。”

“不过承平伯府挺无情的,夫人死了不收殓不说,他家老夫人还怪人死的不清白,说承平伯不用守丧。所以刚过一个月,就开始给承平伯张罗续弦……”说到这又停下了,彩屏翻个白眼,又塞了块碎银子。

张妮婆:“你猜,这老夫人看上谁给他当儿媳妇了?”

“谁?”

“淮阳公主!”

“啥?”这次换彩屏吃惊了。

“关键还不是这,更精彩的是淮阳公主同意了,承平伯不愿意,所以拖到现在,公主也没能成新夫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问:“那现在承平伯还在找续弦吗?”

“找呢!说是要再找个可心的。”

送走张妮婆后,我若有所思。

承平伯的喜好,大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与他温存时,他常说喜欢我的泼辣劲儿,说我甩起马鞭的时候漂亮的不可方物。

可他也喜欢淮阳公主放下身段,温柔小意的取悦他。

说到底,他喜欢的是美艳大胆,泼辣端庄,风情又听话的女人。

这种女人有吗?

有。

前世尚未回京时,我经常跟着父兄泡在军营,将士们说话粗,经常有人说打了胜仗就去扬州温柔乡,买个瘦马随军。

每当这时候,长兄都会捂住我的耳朵,让那些军士们闭嘴,不要污了小妹的耳朵。

后来在回京路上,我央着小胡将军带我去了一次扬州妓馆,在那里真正见识到了瘦马的本事。她们比戏子厉害,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扮演。

可京都离扬州如此之远,怎样才能被人毫无察觉地带回一个这样的女子呢。

6

“小姐,徐侯爷又来拜谒老爷了。”彩屏发现了,自小姐赢了那次马球比赛后,徐侯爷隔三差五就登门。

要知道昔日小姐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都是会改道走的。

“来就来吧,又不差他那一口饭。”徐尧泽怎样,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的涂新蕊爱他爱到命都不要,他不屑一顾,如今的涂新蕊换了芯子,他再殷勤也没用。

徐尧泽前脚刚走,祖父就让人来找我,说有事跟我说。

摸着泛白的胡须,祖父眯起眼睛:“我家蕊儿出息了,想必今日徐尧泽来你们也见了,其实在这之前他就与我谈过几次,二皇子之事是他牵线,我本无意牵涉其中,可如今朝堂局势诡谲,太子又身染重疾,太子另立已是大势所趋,目前来看,二皇子最有优势。”

说完,话锋一转:“徐尧泽前两次登门也透露出娶你的意思,他无父无母。今日自己带来了生辰八字,我们都知道你从前心悦他,如今他要求娶,你觉得如何?”

苦追侯爷多年无果,我心灰放弃另择夫婿,他却急忙登门求娶

涂新蕊是涂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受尽宠爱,即便是涉及到朝堂和父母就能拍板决定的大事,也要问一问她的意见,爱护她更尊重她。

“我不愿。祖父,父亲,母亲,我落水后醒来时就已经想清楚了,就当那是一场梦罢。”

母亲眼中有欣慰,她上前拥住我:“对,这才是我涂家的女儿,没有被人想弃就弃,想娶就娶的道理。”

“好,既然我女不愿,明日我就亲自将他的生辰八字退还。”父亲说。

7

我正在为瘦马的事烦闷不已,没想到徐尧泽又登门。

这次,他直接来找我。

“涂姑娘,若是之前徐某有不对之处,还请见谅。徐某从小便混在军营,实不知如何与姑娘相处,之前的事是徐某错,姑娘愿打愿骂在下都受着。只婚姻一事,还请三思。当日您在马上打球的场景,徐某看的清清楚楚,那时徐某才知之前对您有不小的误会,十分惭愧。”

“郡主府再遇,更让徐某确认了心意,不知您可愿意再考虑一二。”态度诚恳。

“侯爷,没有人会一直留在原地,我对你的心意,早已随着那次落水消逝地一干二净了。”

徐尧泽顿了下又说:“我明白了,是我做的不对。若日后涂小姐哪里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便是。徐某能做的,绝不推脱。”

诶?

他这话让我有了个主意。

堂堂侯爷,要在扬州找人应该易如反掌吧。

身边实在没有可用之人,又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犹豫下我还是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

“好。侯爷,你上次是不是说过淮阳公主和承平伯都不是好东西?”

徐尧泽听我这么问有些不解,但还是选择说实话:“……是。”

“行,那我们今天聊一聊正事。你知道扬州有瘦马吧?”

我继续:“能不能悄悄的买几个进京,我有大用。”

“给承平伯?”

“……对,他肯定喜欢。你看不上承平伯,我讨厌淮阳公主,淮阳想嫁承平伯,我就偏不让她如愿。”

“所以你想恶心恶心他们?”

“是!”我不隐瞒。

“行!最多五日,人一定给你带到。”

8

“不愧是侯爷,速度真快。”距离上次交谈不过两日,人就找到了。

“虽然我很想居功,但这是二皇子帮的忙。”那天他前脚刚出涂家,后脚二皇子就把人就送到了。

他也没想到,平时不近女色的二皇子竟然养瘦马,更奇的是他怎么知道涂新蕊在找瘦马?

徐尧泽确认当时就他跟涂新蕊以及她的丫头在场,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他也不觉得二皇子对涂新蕊有什么想法,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清楚的很。

二皇子有个苦恋十多年的白月光,前段时间听说对方没了,他还酩酊大醉了几场,颓废的比得知对方嫁人那次还厉害,后来还找来术士,还是圣上出面劝阻才作罢。

如此想来,这事大概只是巧合罢。

徐尧泽拉回思绪,给自己倒了杯茶,问涂新蕊,“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徐侯爷,稍后我会把买人的银两付给您,剩下的事跟您无关。”我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

“啧,过河拆桥被你玩明白了啊。”把茶杯放在桌上,他又说:“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昔日不是爱我爱的要死要活,现在说丢就丢,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换芯子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想想不太可能,镇定道:“侯爷也算见多识广,怪力乱神之事有没有,您一定比我清楚。我不过是认清自己的心罢了。”

“得!我算是见识到女人的翻脸无情了。还有件事,我今日刚得了个消息,原来的承平伯夫人有个手帕交叫方思雨,她家前两日给承平伯府递了拜帖,刘通那厮接了,转眼方思雨的马车就被劫了。”

“被劫了?”乍一听到熟人的名字,我有些恍惚。

“对,被劫了,至今下落不明。坊间都猜是淮阳公主指使的。”徐尧泽对女子间的争风吃醋心有余悸,他瞄一眼涂新蕊,见她神色怔仲,便停下了话头。

说起来,我跟方思雨的交情是从回京那年开始的。

那时我初来乍到,跟一群娇滴滴的贵女们比起来就像个乡下丫头,方思雨性格爽直,第一个跟我搭话。

她虽在京城长大,却是个飒爽的姑娘,因为投缘,那几年我们经常约着一起玩,就连我成亲后也是如此。

与她相交这几年,我竟从未了解过她,更不知她竟心悦刘通。

如今得知她下落不明,我却没有想象中痛快。

“涂姑娘,涂姑娘!”徐尧泽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顿时回神。

身旁的彩屏对着这位赫赫有名的徐侯爷翻了个白眼。

“方姑娘失踪多久了?”我稳稳心神。

“到辰时刚好一天一夜。方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就算能活着回来,方家也不会让她活。”徐尧泽心有戚戚,感慨这世道对女子过于严苛。

“徐侯爷,若是无事您请回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同那位柳姑娘商议。”

徐尧泽这次没有赖着,起身告辞。

彩屏把柳姑娘喊进屋,为了掩人耳目,让她扮成侯府侍卫进来的,此刻,她已经换上了女装,面若桃花,口齿伶俐,是个聪明漂亮的姑娘。

我对她没有过多的吩咐,只是用了四天的时间教她编千千结。

成亲第一年,刘通生辰,我曾经亲手编了个千千结送给他,还记得那时他搂着我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阿白真是心灵手巧…”

即便如此,他也不过是佩戴了三个月。

成亲五年,他的许多习惯我早已熟悉,可今天我只教了柳依这个,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我想知道在他心中,到底有没有过我的位置,这个千千结他还记不记得?

我,他还记不记得?

9

柳依长得美,骑马剑术,琴棋书画,女红庖厨也样样精通,相信哪个男子见了她,都会被迷住。

我给她安排了盐商孤女的身份,她很快就被承平伯老夫人接进了府里。

承平伯老夫人生平最爱两样东西:钱和权。

柳依这个送上门的钱袋子她可不愿错过。

淮阳公主是好,但她只有俸银,没有其他进项,正好这个柳依不求名分,但又口袋富裕,淮阳跟她一妻一妾,她跟儿子岂不是都能享福。

但齐人之福可不是随便就能享的。

柳依进承平伯府的第三日,淮阳公主就开始找麻烦,她按照我的吩咐,本本分分,尽心伺候老夫人,即便如此,她还是见不着刘通本人。

第五日,她编织了一个千千结,托小厮送给了承平伯,当晚,刘通下朝之后就去见了柳依。据说气的淮阳把护甲都掰断了两根,又拿儿子说事,把刘通喊走了。

读着柳依通过鹊鸟传来的消息,我有些想笑。

不知有朝一日,刘通晓得了淮阳的儿子不是他的,会如何想呢?

只要想到那一幕,我心中就止不住的畅快,不甘心也淡去不少。

重生这么久,心情总算好些了。

我想了想,开始执笔写下一个任务。

10

没想到二皇子会突然到访。

他来的很急,气息微喘,门口的家丁还来不及跟祖父禀报,人就已经到了我的房门口。

我跟彩屏几人屏息看着门窗上映出的人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景言站在门口,与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明知一直思念的人正在厅里看着他,却没有抬起手推门的勇气。

他指尖微颤,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想问她你回来了,又怕吓到她,想问她你还好吗?又怕挑动她的伤心处。

半晌,景言才说出一句:“南园的花都开了,你要去看看吗?”

笨拙地,试探地,小心翼翼地语气。

我怔在那里。

这句话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十多年前,我在回京路上救过一个男孩,他当时伤势很重,为了鼓励他,我随口说了一个母亲当初在我生病时安慰我的理由:“每年十月,京城都会有许多漂亮的花开放,那里很美,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瞧。”

见我没有回应,二皇子又开口:“听说你四个月前曾经落水,醒来忘了很多事,听说你在马球比赛上赢了淮阳,听说你不喜欢刘通和淮阳,柳依说千千结是你教她编的,那个千千结……”

声音已然哽咽,又沉默半晌,他说:“真好,真好啊。”

随后转身,踉跄着走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推开那扇门。

我久久地说不出话。

“我以前,跟二皇子有交情吗?”最后,我甩开脑中荒唐的想法,猜测是不是涂新蕊跟二皇子相识。

“没有。小姐,您若是与二皇子有旧,就不会痴恋徐侯爷了。”

“……”

早该知道问她,还不如问涂家夫妇靠谱。

我决定去问问爹娘,想必他们也知道二皇子来过了。

谁知刚出门就看见有个挂绳断了的千千结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丝线已经褪色,有些地方甚至起了毛边,一看就是佩戴了许久的。

那个千千结,手法奇特,像是用左手反向编织而成。

就像我以前送给刘通,却只被他佩戴了三个月那个。

11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秘密里。

让彩屏几个备好车,刚出门就碰上骑马而来的徐尧泽,见我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他问:“这是去哪?怎么慌慌张张的?”

心知他与二皇子熟稔,我掀起车帘,告诉他我的意图,他惊讶了一瞬,有些不解,但还是告诉我二皇子的南园在哪。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在南园,而且那一直是他的禁地,没人能进得去。”

“带我去南园。”

“?……行吧。”徐尧泽被噎了一下,最后想反正出事他也能兜住二三,也就同意带她去了。

南园里芙蓉和牡丹开的正盛,隔着院墙就能看见从院中偷溜出来的凤尾兰。

侍卫拦在门口,不准人进去。

我们只好假装离开,然后绕到院子后悄悄翻墙而入。

园中静悄悄的,我放轻脚步,徐尧泽在周围打掩护。

越往里面走,景色越美,山水造景美轮美奂,仙境一般,我跟徐尧泽对视一眼,心里都很惊讶,这不像心情不佳的人会来的地方啊。

接近主屋,徐尧泽停步,他看我一眼,用口型告诉我:“有事喊人。”

我点点头。

进屋就看到二皇子正醉醺醺地趴在柜台上,喃喃自语,酒气重的厅里都闻得见。

叫了他几声没反应,我又看向柜台上摆放的东西,其实根本看不见,因为被一块红布遮的严严实实。

想想二皇子的反常,鬼使神差地,我伸手去掀。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爱妻萧悦白之灵位。”

“夫,景言立。”

竟然是我的牌位。

景言是二皇子的名讳。

我晕了过去。

10

醒来时,父亲母亲坐在床头担忧的看着我,见我醒了,立刻吩咐彩屏拿水。

“你这孩子,发热也不知道,幸亏徐侯发现了你,不然出了事可怎么是好。”母亲嘴里责备,眼里却有心疼。

我心里涌上一股愧疚。

坐起身抱住她,此刻我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自重生以来,精神一直紧绷着,好累。

涂夫人拍拍我的背:“你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徐侯说让我告诉你,没准你的热立刻就退了。”

“什么事?”

“恭亲王没了,皇后和淮阳公主下狱了。”

“什么?”

怎么这么快?

“唉,我们也是才知道,原来皇帝让承平伯调查恭亲王谋反一事,意外发现淮阳跟恭亲王有勾结,结果又牵扯到了皇后娘娘和太子,太子竟然不是皇上的儿子…最后皇帝大怒,太子和恭亲王都判了斩立决,皇后娘娘被诛了九族……”

“二皇子也出了不少力,据说之前他还把承平伯打了一顿……”

我被这一连串的消息震的头晕。

“对了,二皇子在你祖父院里,自你昏迷后,他每日都来,还给你在卧佛寺求来了平安符,蕊儿,娘还是那句话,你若想找个好夫君,二皇子是最好的人选。”

娘拍拍我的手,让我好好想一想。

“娘,你让我同他谈谈吧,我有许多事情需要他解惑。”

“我去和你祖父说一声。”涂夫人见我气色尚可,起身出去了。

二皇子来的很快。

我请他进屋,开门见山:“二皇子,那个千千结是你的吗?”

他沉默,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说:“不是,是我偷来的。”

“那日刘通与人喝酒,这个结从他腰间掉下来,他捡是说是阿白所赠,我当时心生妒忌,趁人不注意顺手就偷了来。”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半晌,问他:“你信鬼神之说?”

“以前半信半疑,现在却是信了。”说完,他定定地看着我。

我沉默下来。

“你别有负担,我对你的心意,是我一人的事,若是给你带来麻烦了,我……”

“小姐!老爷让你去他书房一趟。”

彩屏在门外禀报,府中人人都知二皇子在,但现在又有急事,承平伯背着马鞭说是来负荆请罪,府门口已经有人围观了,没办法,涂野只能硬着头皮让人来请新蕊。

刘通上身背着一根两尺长的马鞭,跪在涂府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涂野虽然不知他的意图,但不希望府上被指指点点,遂请人进了门。

11

涂家书房。

祖父、爹、娘坐着,我、二皇子、刘通站着。

娘一脸不可思议,看我就像看开屏的孔雀,用眼神问我怎么又冒出一个男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重生的事,难不成刘通也知道了?

自进书房后,刘通一直在看着我,虽然二皇子在有意无意的遮挡,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祖父假装咳嗽两声,刚要开口,刘通就跪了下去。

“这可使不得!承平伯您这是做什么,快请起。”刘通最近立了大功,正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朝中已经有人猜测,他是皇帝给下一任储君找的臂膀,未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无论涂家人怎么劝说,刘通都无动于衷。

“我做错了事,受惩罚是应该的。”说完,又看向我。

祖父几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疑惑的看着我。

“祖父、爹、娘,二皇子,让我单独和他谈谈吧。”

“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事就喊一声。”

二皇子有些不情愿。

房中只剩下我们两人。

刘通把头深深的埋下去,背上是那条我曾经骑马时从不离身的鞭子。

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我一直以为我恨他,恨他无视淮阳对我的刁难,恨他亲手给我下了绝嗣药,可如今他跪在面前,我却有种隔世之感。

“阿白,我知自己罪无可恕。但有些事还是要与你解释,解释完之后要杀要剐,要打要罚都随你。”

“淮阳被处死的事相必你已经知晓。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与她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我早知你回来,却没来找你,是因我想尽快完成皇上交待的事,再堂堂正正的来求你原谅。”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我问他。

“……你去之后,我找了术士。起初只是侥幸,后来确定了。”

“绝嗣药是你下的吗?”

刘通的脊背深深的伏下去,半晌后回我:“是。”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

长久的沉默。

我想,算了。

到此为止吧。

“刘通,我与你的情分,从我被推下城楼的那刻起,就断了。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推开门,他还跪在那里,不肯抬头,亦不肯起身。

我走了出去。

12

“夜深了,小姐,您早些歇息吧。”彩屏在我身边提醒道。

我回过神,“人都走了吗?”

“走了。不过二皇子留下了一封书信给您。”

信中说柳依是他培养的暗卫,已经从承平伯府完成任务回来了出来了。南园的牌位已经销毁,被他悄悄立在皇家陵园的墓,如果想要拆毁,用鹊鸟传字条给他便可。

在我小时候,母亲就说过:“这世上再好的儿郎,若心中无你,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再平庸的儿郎,满心是你,你不做什么,就像做了许多,这是运气;若你遇上一个无双儿郎,心中都是你,这是福气。”

一夜无眠,第二日天蒙蒙亮,我就出了府。

二皇子还在南园。

我问他:“墓冢是空的吗?”

“不是。”

“是你收敛的?”

“是。”

“丑吗?”

“不丑,还是很漂亮。”

他笑起来,眼里渐渐有了泪光。

怎么会丑呢,那是他从小就认定的,笑起来唇角弯弯,像月亮一样的女郎啊。

终章

二皇子和涂新蕊赐婚的圣旨送去涂府时,徐尧泽正整顿队伍准备去西域战场。

那日涂新蕊昏倒在二皇子的南园,后又见二皇子频繁进出涂府,他就明白她心中是真的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虽是武夫,却也知晓君子不强人所难,不趁人之危的道理。

要说遗憾吗?

遗憾的。

要说后悔吗?

也是后悔的。

可时光不会倒流,当初他不待见她是真的,无视她生死是真的。

所以,错过了,也是真的。(原标题:《皎月昭昭:心有千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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