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配对 > 血型配对

免费测子嗣(免费测子嗣缘)

时间:2023-12-28 21:42:22 作者:痴人痴梦 来源:网友上传

本文目录一览:

故事:被太子拒婚后,相府嫡女诞下子嗣,镇北王大手一挥“我的”

太子为了拒婚另娶,不惜下药毁掉我的清白声誉

然而,最令我绝望的是,近三个月后,我竟被确诊怀有身孕了

孩子就是和我共度一夜的镇北王的......

1

“噗——”

一碗热汤猝不及防直接泼到我脸上,烫得我霎时不禁惊慌乱擦,狼狈后退,接着传来庶妹顾念念盛气凌人地咆哮,“死贱婢!如此烫的羹汤也端来给我食,可是想烫死我?”

“不是,不是,奴婢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我被淋得一身狼狈,连忙低声下气,低头赔礼道歉,免得顾念念更加盛气凌人,进一步拿我撒气。

我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正有气无处发,就想往死里整我,觉得我的存在就是对她的羞辱。

因此,在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往她气头上撞,不然,最后吃尽苦头的一定是我或我的儿子。

她心慕太子高秀,想嫁进太子府,成为太子二等妾室——孺子,但是,却被高秀给拒绝了,还说她出身低微,何德何能?如何配进太子府?

不过,想想也是,她生母卫氏一个通房丫头出身,怀了身孕才抬的妾室,连侧室都不算,生出的女儿怎么可能进得了太子府?

太子府里,且不说将门嫡女出身的太子妃了,底下的良娣哪个不是高门贵女出身?背后连带着权势,有助益于太子争权夺势?

她顾念念一个庶女出身,就算背后有相国府支撑,但相国府如今被打压,已成衰微之势,她要凭什么能进太子府为妾?将来为妃嫔?

“嗙啷……顾青岚,你哪里错了?你怎会有错?嗙啷……你可是差点成为太子妃之人,你怎会有错呢?嗙啷……若不是你当初不知廉耻,整个相府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皆是你这贱婢所为给祸害的,去死吧你,丧门星!嗙啷……”

顾念念怒不可遏,一边冲我扔砸碗蝶,一边恶狠狠地怒骂,真是恨不得将我砸死了事。

可是我不能死,也不能反驳刺激她,哪怕再屈辱也不能,不然,我的儿子怎么办,当初我娘亲因我而死,岂不是白白死了?

五年前春,我年方十六,皇帝赐婚,我被定为准太子妃,定于当年中秋举行大婚,正式成为太子妃。

然而,刚被册立为太子不久的高秀并不喜欢我,确确地说,并不喜欢我的父亲顾敬谦,在朝堂之上,他们并非政见一致,结成同派,甚至有些对立。

再加上高秀为了稳固储君之位,急需拉拢大将军张牧,以获得军权,且想打压颇具实力的镇北王高彻,于是,在一次宫宴上,毫无防备的我被暗中下了药,昏迷在要出宫回府的途中。

等我苏醒过来时,是一丝不挂和镇北王高彻缠抱在一起,同躺在卧榻被子里,而且,还被皇帝、太子以及众宫人当场撞见,引得皇帝顿时龙颜大怒,直接扬言要废掉我这准太子妃,还急召我父亲速速进宫觐见。

最后,高秀如愿以偿,一石三鸟,赢得全局。

我臭名远扬,被废掉成为太子妃的资格,换成张牧之女张嫣玉成为太子妃。还差点被赐了鸩酒。

镇北王高彻德行有亏、罔顾人伦,被罚往边塞镇守,无诏不得回京,连带他的母妃也被降了位分。

我父亲教养不当、家风不严,被罚奉半年,革去内阁首辅之职。

这令我彻底领受到了争权夺势、勾心斗角的黑暗与可怕,完全就像笼中的野兽,利欲熏心,丧失人性,不管无不无辜、弱不弱小,都要斗个你死我活,将一切阻碍都踩在脚底下,然后死命往上爬。

然而,最令我绝望的是,近三个月后,我竟被确诊怀有身孕了。

本来,父亲视声望如天,我娘亲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已经和他闹翻了,当得知我怀有身孕时,更是大发雷霆,提剑扬言要杀了我,以正门风,保住家族清誉。

我娘亲极力护着我,最后撞柱而亡,引得父亲心怀愧疚,才留下了我的性命,将我送到城外乡下偷偷养胎,最后顺利生下儿子珞儿。

一年后,当我带孩子再回到相国府时,府上关于我顾青岚的痕迹已经被抹去,几乎都没有了,卫氏代为掌管后宅,顾念念借势水涨船高,待遇宛如嫡女。

而我再也不能以顾青岚的身份自居,只能以粗使婢女锦兰的身份待在府里,寄人篱下,要深居简出,顾青岚三个字彻底成了禁忌,全府上下不能提、不能议论。

至于珞儿的存在,更是不能提,不能往外说,免得招来祸害,毕竟高秀和高彻一直都是死对头,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来。

因此,时至今日,后面进府的奴婢都不知道我是顾青岚,曾是这府上高贵的嫡出小姐。

就连我那些同胞兄长都不待见我们母子俩,都怨恨我毁了家族的名声与前途,让他们仕途不顺,还害死了母亲。

为了活下去,为了儿子少受委屈,我是什么都可以忍,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做,哪怕是给顾念念洗头洗脚,洗恭桶脏物,以及面对她的辱骂,我都可以忍,不去抗争什么,就只为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儿子能好过一些。

然而,有时却是,不管我再怎么小心谨慎行事,也躲不过祸事临头,就像现在这般,无缘无故就成了撒气辱骂的对象。

2

“哇啊……”

顾念念骂完愤然离开后,我忍下屈辱委屈,正在收拾地上撒落的汤食、碗碟碎片,突然听到儿子珞儿的哭声从庭院传来,令我不禁慌张丢下一切急忙往外跑,就想一探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珞儿四岁多,平时很听话乖巧,从不惹事,当我在忙事情时,他总是跟在身边,却不会碍事。方才我是让他待在庭院里等候我来着。

“你个小野种,竟然敢撞我?下次还敢不敢了?”

顾念念先是给我儿子一大巴掌,接着用力拧住他的耳朵,很恼火训话,小孩子稚嫩的脸颊都开始红肿起来了。

“顾念念,你在做甚?快给我放手!”

我一手抱住孩子,一手猛拍打顾念念的手,想要她赶紧放手,可别把耳朵给拧坏了。

然而,她盛怒之下,却直接一巴掌朝我脸颊狠扇过来,“啪!”还恶狠狠怒骂道,“死贱婢!竟敢打我?是不是活腻了?”

“啪!”

脑袋里,我突然忍无可忍,直接就还手狠扇回去,儿子手脚并用,紧跟着踢打上前去,嘴上指责道:“坏人,坏人,不许打我娘亲。”

“反了!你个小野种!还敢打我?”

顾念念气急败坏怒骂,还一把将我儿子狠推摔倒在地,令我顿时怒火中烧,直接上前和她扭打起来,令她的额头狠狠地撞在假山上,一下子就鲜血直流。随后引来许多仆人,包括她的亲娘卫氏。

“都给我住手!快快把她们给拉开!都愣着做甚?快啊!”

卫氏一边急走进庭院一边急喊,令我很快就被一帮仆人拉开架住,没法再动手打人。

“娘亲……”珞儿急忙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连连推搡架住我的仆人,“坏人,坏人,都是坏人,快放开我娘亲!”

“珞儿不怕,娘亲没事。”我急忙安慰说。

“娘,这个死贱婢反了,竟然敢打我!都出血了,你快给我做主!”

顾念念以手绢捂着额头止血,十分愤怒指着我,冲着她娘撒娇卖惨道。

“啪!”卫氏恶狠泼辣,反手就是给我一大耳刮子,令我耳朵顿时嗡嗡作响,“你个浪蹄子活腻了?我的女儿你也敢打?什么东西?给我关到柴房去,不许给吃喝!”

“你个婢子出身的!凭什么打我?还真当自己是这府上的夫人不成?就你生出的女儿,无才无德,品性恶劣,还妄想嫁进太子府?简直是痴人说梦,让人笑掉大牙!”

既然已经撕破脸,再无法委曲求全,我就不想再忍受,索性破罐子破摔,骂他个痛快,将曾经所遭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反击回去,以让她们也尝尝是什么滋味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反了,反了!给我掌嘴!快给我掌嘴!”

卫氏被气得浑身颤抖怒指着我,说话语无伦次吩咐下人对我动手。随后仆人的巴掌就接连落在我脸上,是火辣辣地疼。

“给我狠狠地打,好让这死贱婢长长记性,敢瞧不起我?打死了活该!”顾念念怒不可遏喝斥。

“哇啊……娘亲……娘亲……”

珞儿紧抓着我的裙摆,急得哇哇大哭起来,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害怕、恐慌。

“行了,将他们母子关到柴房去,未有我允许,不得给予他们吃食!”

“是!”

不知总共被打了多少下,除了嘴里有腥味儿,脸上都快没知觉了,眼前都有星星了,卫氏才突然发话,让仆人停止掌嘴,并将我们母子俩关进柴房里,还要断水断食。

我都已经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几次关禁闭了,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就不知道了。

“娘亲……”

“珞儿不怕,有娘亲在,定不会有事。”

随着柴房木门被关上,从外被锁住,我紧抱着儿子有气无力安慰着。

“娘亲,疼不疼?”珞儿轻摸着我的脸问。

“娘亲没事,不疼。”

心底有无尽的委屈在暗涌翻腾,但是,却早已经没有了泪水可流,况且,我还能哭给谁看?还有谁会心疼?

“娘亲,我饿。”

入夜,怀里的珞儿突然说,可是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门口,并没有其他可以逃出去的出口。

“珞儿睡觉吧,睡着即不饿了。”

我很无奈搂抱着他安慰道。

但随着蚊虫嗡嗡叫喧个不停,还不时往身上叮咬吮血,使得皮肤发痒,又哪里睡得着?

而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尽量用衣物包裹住珞儿,以避免蚊虫对他叮咬而已。

“小姐,小姐……”

深夜,突然有火光接近柴房门口,随着木门被推开一些,火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传来了我奶娘孔嬷嬷的声音。

“嬷嬷……”我连忙抱着珞儿站起身走向门口,不禁急问,“你能否将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小姐,我未有开锁的钥匙,卫姨娘若是知道了,也会连我一块处罚……”孔嬷嬷通过门缝给我递来三块烧饼,“这个您拿着,别饿着。”

我接过烧饼,又请求道:“嬷嬷,你帮我们将门锁撬开,我们逃出府去,定不会连累你。”

“这大半夜的可如何使得?怎么着也要等到明日再说,您与小公子再忍忍。”

我见孔嬷嬷有顾虑,不肯撬开门锁,就没有再为难她,待她提灯离开后,我抱珞儿坐回原处,并没有吃烧饼,而是全留给珞儿醒来吃。

3

次日午后,还没有气消的顾念念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提着马鞭、包扎着额头来到柴房,一副要动用私刑以解恨的样子,令我顿时急忙将珞儿藏至身后,整个人进入防备状态,并随手抓起一根柴火以防身。

“娘亲……”珞儿很害怕地叫唤。

“珞儿莫怕,有娘亲在,没事。”

“顾青岚,你怎还不去死?为何还要死皮赖脸活在世上碍眼?”

顾念念怒不可遏斥问,一步步逼近,手上的马鞭突然肆意挥打过来,令我急忙挥舞柴火抵挡,却根本没法完全挡下来。

“要是没有你,我早就嫁入太子府了……太子有言,你若是死了,我即刻可以过府为孺子,将来封我为妃,你给我赶紧去死……”

顾念念一边愤恨挥鞭毒打过来,一边恼怒指责。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太子高秀那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才罢休,我又没有得罪过他,也没有伤害过他身边之人,到底为什么?我哪里妨碍到他了?

当初成为太子妃人选,受皇帝赐婚,又不是我强求得来,也是被迫选定的,难道这也能怪我?

我本不喜欢他,难道设计毁了我的清誉、人生,间接害死了我娘亲还不够?还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才甘心?

想到这儿,听着儿子撕心裂肺、惶恐至极的哭声,为了和儿子活出去,我突然不顾鞭抽的疼痛,奋不顾身以柴火为武器豁出去,拼命乱挥狠打向前,将顾念念逼向墙角,随后死命抢夺她手上的马鞭,狠狠地反抽回去。

每鞭狠抽下去,几近皮开肉绽、伤筋动骨,抽得她哇哇大叫,抱头蜷缩成一团,站在门口的奴仆很惊愕看着,一时之间并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念念,你给我记住,我顾青岚乃是相国府正妻所生,是名正言顺的嫡女,而你娘,仅是区区婢子出身,她为婢,你亦为婢,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随你便,最好莫要企图以我为垫脚石,要踩着我往上攀爬,再有下次,我定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说完打完,顾念念衣裳残破,瑟瑟发抖抱头蜷缩,并不敢还嘴。

我转身牵上珞儿就要离开柴房,面对仆人的挡道,我直接挥鞭怒吼,“滚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没有主人的吩咐,众仆人面面相觑,随后沉默着纷纷让开道路。

我牵着珞儿刚走出柴房,迎面就见我父亲顾敬谦和卫氏急赶而来,开口即怒骂道:“孽障,你这是在做甚?还想反了不成?”

“她早就不像话,早就该严管了,不然,早晚又惹出祸事,连累整个相府。”卫氏心怀憎恶,火上浇油说。

“顾敬谦,你道貌岸然,沽名钓誉,徒有虚名,还害死了我娘亲,五年前之事,你明知我乃是遭人陷害,亦是受害者,竟罔顾事实,就只顾及你的颜面与名声,非要置我于死地,近几年,你纵容妾室庶女虐待于我们母子,从今日起,你我父女恩断义绝,从此两不相欠……”

我决绝的话尚未说完,顾敬谦就已经气得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孽障,逆子!为父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五年前之事,你即便是遭人算计毁了名声,却让整个相府跟着你蒙羞,成为话柄,种种恶果皆是因你而起,此乃是事实,你疏忽大意,让人有机可乘,此便是你的过错,怪不得别人!你就该自食其果,以死证清白,而非苟活至今让人指指点点。”

起因是非我本愿,是遭歹人陷害,但是造成了不良后果与伤害,却要整个家族跟着一起承受、承担,这是事实。

我手持马鞭,牵着珞儿直接沉默离开,实在不想再费力气争执,以证明什么,就只想赶紧离开是非险境,与儿子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任人宰割,再次成为别人玩弄的猎物。

然而,我与珞儿才走出几步,顾敬谦就突然冲家丁下令,“来人,将他们母子带至房中禁足,没我允许,不得放出!”

“是!”几个家丁异口同声回应。

“谁敢?”我以马鞭为武器,怒指向前喝斥,情急之下,我直接慌称警告道,“我已托人给镇北王送去书信,谁敢动他儿子一下?当心他归来灭尔等满门!”

众人一听,顿时震愕不知所措起来,随后是顾敬谦开口提醒,“早间,陛下已经下达召回镇北王诏书,能否活回至京城,尚不可知。”紧接着又下令,“带下去!”

趁着我有些愕愣,几个家丁直接围堵上来,将我和珞儿架回房间,将我们母子又关禁闭。

镇北王高彻要回京城了?

是否能活着回到京城还是个未知数?

太子高秀一定不会放过他,让他平安回到京城,继续构成威胁!

怪不得顾念念突然急不可待,想要杀掉我们母子邀功,以借机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来是在背后有人心急,想借刀杀人!

这相国府并不安全,顾敬谦的立场并不明朗,高彻若是死了,我和珞儿就是投靠向太子的投名状,高彻若是赢了,我和珞儿就是投靠向高彻的礼物。为了相国府的前途,顾家的荣华富贵,顾敬谦不是做不出来,他真的能够狠心做得出来。

想到这儿,为了不成鱼肉,命悬于人,我一边安慰珞儿一边开始想着该如何才能逃出府去。

之后,有仆人送来吃食,我担心其中有毒,即便很饿,我和珞儿也没有吃。

顾敬谦是不会急于做出什么,但是,顾念念和卫氏利欲熏心,变得疯狂,可就说不准了。

这可是她顾念念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唯一机会,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卫氏心里有担心害怕,就生怕我再有出头之日,就更不可能放过了。

4

我开始收拾包袱,尽量拿上一些值钱且好带的东西,要趁夜逃出府去,可不能坐以待毙。

当我收拾好包袱,转去查看窗户是否可以砸毁时,无意中看到珞儿正盯着案几上的吃食吞咽口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令我顿时不禁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十分的难受。

我没什么能耐,只能带孩子委屈求全,寄人篱下,以落得现如今的下场,让孩子跟着自己忍饥挨饿,性命受到威胁,真的很没用。

“珞儿……”我转去抱起珞儿进行安慰,“珞儿,这些吃食里可能有毒,我们不吃,明日,娘亲即带你去吃好吃的,我们再忍忍,好不好?”

“好,珞儿要吃鸡腿。”珞儿抱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肩头很乖巧地说。

“好,珞儿真乖!”

我没办法,就只好又哄他入睡,以此来忘记饥饿。

傍晚,顾念念顶着淤青鞭痕、很不长记性地又跑来找事,而且还带了两名高壮女仆。

三人进门之后,她直接下令道:“擒住她!”

双手难敌四手,而且对方都比我高壮,令我很快就被擒拿住,然后被顾念念扼住下巴,掰开我的嘴,要倒入毒物。

珞儿站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禁恐慌跳脚哇哇大哭起来。

我知道再不奋死拼命,我和儿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活下去,于是拼命闭嘴挣扎着,还奋力踢踹向前,逼得顾念念不禁吃疼后退几步,随即急忙警告道:“顾念念,我们母子要是死了,镇北王定不会放过你,定会让你不得好死!还有你娘!”

“哼!”顾念念不禁嗤之以鼻,嘲笑道,“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当真以为他会在意?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在,他又能奈我何?一个不受恩宠的亲王,难道还能翻天不成?”她嘲讽完,直接下令道,“给我掰开她的嘴。”

两个高壮女仆手脚并用,直接将我按在墙上,令我动弹不得,然后用力掰开我的嘴巴,以让顾念念给我喂毒。

“这可是上好的砒霜,你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在地府团聚。”

“坏人,坏人,放开我娘亲……”

顾念念一步步紧逼过来,珞儿情急之下,直接大骂用头撞击向她,令她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抓住珞儿,扼住他的嘴巴就要强喂毒药。

“娘亲……”珞儿奋力挣扎,十分恐慌地呼唤。

“不要!”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撕心裂肺,恐慌至极呼喊着不要,十分绝望地哀求道,“顾念念,我求你了,不要动我儿子,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顾青岚,你也有今日,晚了!”

就在砒霜即将倒入珞儿嘴巴,我提心吊胆几近窒息之际,突然有一人影急冲进来,一把打掉顾念念手上的砒霜,手上的匕首直接架在顾念念脖子上,令她不禁惊慌仰头急忙后退身形。

急冲进来之人是名高瘦男子,脸上戴着面罩,眼神十分犀利,一把抱起珞儿就冲顾念念命令道:“快放开顾小姐!不然,我即刻取你性命!”

匕首架在顾念念脖子上,血已经渗出皮肤顺着脖子往下流,令顾念念不禁十分恐慌冲着女仆下令道:“快放开她,快!”

我被放开之后,男子直接冲我说道:“夫人,走吧。”

我满脸惊愕,根本不明白到底是何情况,对方是敌是友,但既然能够离开,当然是先离开之后再说。

我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该拿上包袱,于是匆忙转身折回拿上包袱,转去抱上珞儿才急步往外走。

男子跟在后面断后,将房间木门给锁上之后,才和我们一起急赶向相府的后门,要从后门逃离相府。

出了相府后门之后,急走在小巷子里,我很警惕急问:“你乃是何人?是受何人指使?”

“属下乃是镇北王之人,是受镇北王嘱托前来。”男子很郑重地回答。

但是,我不信,召唤镇北王返回京城的诏书早间才下达,一传一返,即便快马加鞭,马不停蹄赶路,也至少需要半个月左右,他不可能那么快就人在京城里,除非是早就偷偷潜回京城。

而眼前的男子,要么是镇北王偷偷养在京城的暗卫,要么就是太子的人,并不能相信,毕竟,就目前的境况,我可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相信,何况是陌生人。

为了不出狼窝又进虎穴,我犹豫着又试探问:“镇北王目前人在何处?”

男子沉默着没有回答。

“眼下要前往何处?”

“到了您便知晓。”

男子转过身来想要帮我抱住珞儿,但我拒绝不给,想要帮我拿包袱,我也拒绝不给,满脑子就只想着,要如何摆脱他,逃到安全之地。

可是,他看上去身手很灵活,要想摆脱他,我抱着孩子,谈何容易,估计还没跑多远就被他给抓住了。

“你是如何进的相国府?”我又试问。

相国府虽然说不上守备森严,但家丁仆人不少,能避开家丁、仆人进入后院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属下买通了府上的仆人,午时才得的消息。”男子很诚恳说。

“娘亲,我饿。”

珞儿紧抱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肩上,已经从惊吓恐慌中平复过来,很依赖,很轻声说道。

“好,娘亲这就去给你买吃食。”

从昨日午后到现在,几乎都没有饮水进食,我也很饿,饿得浑身乏力、双手有些颤抖,但还是极力安慰儿子。

等走出了小巷子,我们坐上一辆早就准备好的简易马车。

途经街道,遇上卖包子的铺子,男子直接下马车帮忙买几个包子。

因全程是看着他买,我心里放心,给了他一些铜钱之后,就和珞儿一起安心吃起来,以尽快填饱肚子。

5

夜幕降临,马车行驶经过好几条街道后,在一处富人宅子门前停下。

只见门楣匾额上写着“王宅”两个字,并不是什么官员王公的府邸,而是普通富人的住宅。

眼见不是太子府,我心里顿时安心不少。

我并没有多问,自己背着包袱,怀里抱着珞儿,沉默跟随男子走进宅门,径直往后院走。

等进到后院正屋,我才见到宅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北王高彻,身上没穿亲王锦袍,头上没戴五珠王冠,就只是寻常武人的装扮,显得很朴素,但气场却半点也不弱。

身形较之以前更为健硕挺拔,眉眼脸庞也更加硬朗耐看,显得更为沉稳内敛,令人一望摄人心魄,移不开眼,正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着急等人。

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有镇北王府,他不住,为什么要低调蜗居在这里,难道真的是无诏偷潜回的京城?

“孩子,乃是我的?”

他双手负后定站在原地,细细打量我和珞儿一番后,唇角微微上扬,很期待询问。

对视他良久,我犹豫许久,直接否定道:“不是。”

因为我不清楚他是否憎恨我,害得他名誉受损,被罚离京前往边塞镇守多年,其中的艰辛与危险可想而知。

况且,我也不确定他是否喜欢我,万一他要去母留子,要夺走我的珞儿怎么办?我可争不过他。

另外,就如今的境况,太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除而后快,连他自身都难保,又何以保住珞儿不遭受祸害?

我当真不能将珞儿置于险境,不为其安危、长远考虑。

“此孩儿并非你所生?”

高彻眼神有些失落,带着哀伤,不死心又问。

“不是,乃是收养。”我回答得很坚决。

“娘亲,他是谁?”珞儿一直观察着高彻,突然忍不住问。

一时之间,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索性沉默着不答。

“娘亲?”珞儿一脸疑惑又叫唤。

高彻突然朝我们走来,并伸出双手想要抱过孩子,但被我本能慌张后退给拒绝了,令他顿时双眉蹙起,有些恼火怒道:“顾青岚,你即不能坦诚待我?当真就如此怨恨于我?”

“不是……”我急忙否定,惊慌解释道,“我等身上脏,有异味,实在不该弄脏了殿下的双手。”

如今天热,昨日我又被淋了羹汤,汤汁残留在衣物上,如今已经发臭,珞儿一直待在我怀里,他身上自然也有异味,加上一起待在柴房里多时,异味更重。

而且,如今的我,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我,粗衣麻布,不施粉黛,与那些个粗使丫鬟几乎没有多大区别,实在不想让他走近看到,免得更生厌恶不喜。

“哼——”

听到我用敬语尊称,高彻双眉微蹙,很无奈长叹一气,很郁闷看着我,却什么也没说。

“殿下,我等是否能就此留宿一晚?并借地沐浴清洗一番?”

听到我很见外的请求,高彻直接阴沉往外走,去吩咐仆人给我们准备沐浴水,换洗衣物,还有晚膳,随后他就去向带我们前来的男子了解情况。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那救下我们的男子名叫秦阔。

我先帮珞儿沐浴漱洗,擦拭好头发,换上干净的衣物,之后,我自己才去沐浴漱洗,换身干净衣物。

等我拭好长发,从浴室出来,珞儿和高彻已经打成一片,毫无隔阂让他抱坐在怀里,吃着鸡腿,笑得合不拢嘴,还很顺口地叫唤了父王,亲得根本不像是才刚见面认识不久。

“过来用膳。”高彻抱着珞儿,很自然而然对我说道。

“嗯。”

我不禁有些紧张慌乱走上前,坐到案桌旁就先拿起手绢给珞儿拭手,因为他吃着鸡腿,油汁粘得满手都是,都流到手腕上了。

“珞儿坐好,自己拿碗筷进食。”

“不要,我就要父王抱。”

珞儿很骄傲得意说,令我霎时很郁闷,不知该说什么好,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否定也不是,而高彻却是满脸欣慰,笑而不语。

“谁说他是你父王?坐好!”我板着脸说。

“你就不能坦诚以待?当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晓?”高彻很意味深长说道。

“父王……”珞儿委屈地叫唤。

我霎时一阵心酸,眼里有些起泪,无话可说,随后低下头拿起碗筷就吃起来,并不再去要求什么。

“我多番予你书信,你为何一次都不回?”

沉默进食良久,高彻突然很平静问。

我顿时惊诧抬起头,因为我从未收到过,“几时有书信?我都未曾见到过。”

见我不像是在说谎,他无奈又问:“我曾多次派人来接你,你也不曾得到消息?并非是你拒绝?”

“未有任何消息传至我这里,我不知道。”

我顿时更加惊诧,这五年过来,我不是住在城外乡下,就是住在相国府的后宅,极少得以外出,哪里能收到什么消息?

“罢了,都过去了,好好用膳。”

高彻突然释怀了一般,眉开眼笑,浅笑着说道。

我心绪顿时很复杂,不禁五味杂陈,并没再说什么。

6

夜里,新得父亲的珞儿欢乐站在卧榻上,一直蹦蹦跳跳,兴奋着不肯睡觉。

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他躺下睡觉,他却突然问:“娘亲,我们是不是可以住下,不必走了?”

“不是,此地也并非我们的家……”我拉过薄被给他盖上,“等过几日我们就走。”

“你们何处也不去,就在此住下。”

高彻突然掀开帐幔坐到卧榻上来,令我不禁惊慌,急忙坐起身要保持距离,但却被他一把按住胸肩,压回卧榻上,随即就开始单手解我衣带,扯开我里衣,令我不禁更加惊慌,急忙推搡他,极力制止他再进一步,“高彻,你要做甚?当着孩子的面……无耻,流氓!快住手……”

“娘亲……”珞儿急忙爬站起身,又变得十分紧张害怕,很不知所措叫唤。

“你还敢说,珞儿并非你所生?”

看到我腹上很淡很细的孕时斑纹,高彻笑着突然说,一副全如他所料,休想骗过他的得意神情,笑得极其开心。

“我已询问过老妇人,像此类斑纹,乃是生过孩子的女子腹上才会有。”

说得相当笃定,笑得相当讨厌,我心里顿时很恼火,奋力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整理衣物的同时,直接怒怼道:“是又如何?你能护住珞儿周全吗?”

“这是自然!”高彻非常笃定脱口而出,眼神意味深长笑着说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我伸手抱过珞儿,抚摸着他的头进行安慰,随口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为何不住王府?要住在此处。”

“我乃是奉密诏回京,有要事要办,尚不宜公开。”

“你争不争储君之位?”

我很直接问,突然很是希望他去争,而且还要赢,反正都已经身处在权利的牢笼里,不是猎者就是猎物,我不希望他成为猎物,最终不得好死。

而我和珞儿自然也要再不成为猎物,将来任人宰割,我已经受够了任人踩踏,命悬于人。对于高秀的恶意伤害,自然也该是时候加倍奉还回去了。

但高彻却是笑而不语,伸手宠溺抚摸着珞儿的小脸,并没回答。

我接着又说:“现太子品性恶劣,心胸狭隘,日后他若为帝,你定是活不成,不如争他一争,兴许还能有条活路。”

高彻笑着抚摸我的脸,很意味深长说道:“日后,我立你为后可好?”

我顿时惊诧不已,随即觉得他简直是在说笑,“你就不怕天下人笑话?”

我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原是被皇家厌弃废掉的准太子妃,别说将来为后了,就连成为镇北王王妃没有资格。

五年前的事件,虽然高彻就是当事者之一,还因此有了珞儿,但是,却不是什么光彩、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情,是令皇家蒙羞的存在,是天大的笑话,我断然是不可能再被皇家所接受的。

“我不在乎!”高彻十分坚定,很郑重说道,“因为你值得,珞儿也值得。”

在他心中,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谋划与打算,然而,我却不能抱有什么奢望,不然,失望会很巨大,我会承受不起,珞儿更承受不起。

当然,倘若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会帮他,会助他登上帝位,成为九五之尊。

“时候不早了,殿下赶紧去歇息吧。”

我一边放下珞儿躺下,一边委婉赶人,真不能和他再牵扯不清了。

“你不信我?”高彻很失落问。

“你兴许真不介意,但多的是人会介意,我不想珞儿受到伤害。”我背对着他躺下的同时,突然想起什么,就很诚意道谢,“多谢你,当年承担了所有,让我没被赐死。”

当年事发,陛下龙颜大怒,认定我私德败坏、毫无妇德,败坏了皇家的颜面、名声,要给我赐鸩酒,是高彻担下了所有,不顾一切给拦了下来,因此,我如今的命,也是他给的。

高彻什么也没再说,突然起身就去熄灯,随后折返回来,直接躺到我身后,令我不禁惊慌,“你要在此同睡?”

“嗯,睡觉吧。”他直接挪身靠贴过来,毫无顾忌搂上我腰间,“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唯一的王妃,我定会护住你和珞儿,不必担心。”

“嗯。”

我不想再争辩什么,就只是敷衍轻应,然后故作淡定一动不动躺着,并极力压制狂扑不已、紧张不已的心跳。

高彻很尊重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很安分地睡到天亮。

但等我睡到自然醒来时,却不知他几时已经起身出去,忙事情去了。

之后,连续好几天都不见他人影,也不知去忙什么,宅中一切事务全都交由管家来打理,并不出什么意外。

但是,太子高秀却突然亲自带兵直闯进来进行搜查,而我和珞儿正在庭院里玩耍,根本来不及回避,以躲开他。

“顾青岚,你还当真是不知廉耻至极,未嫁与人私通,还怀上身孕生下孩子,现如今又与奸夫厮混在一起,顾家的脸面该是都被你丢光了吧?”

众士兵直接冲闯进屋搜查关于高彻的证据,而高秀一见到我,怀里还抱着珞儿,就直接恶语相向,极尽鄙夷展开羞辱嘲讽,眼神很复杂,似乎夹带无尽恨意。

我紧抱珞儿在怀,并捂起他的耳朵,很恼火斥问:“我与你无冤无仇,未曾伤害过你,你为何就如此憎恨于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高秀双眉紧蹙,牙关紧咬,眼里现起阴鸷,犹豫片刻才恶狠狠说道:“因为你心里装着高彻,你当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来?每次看到他,你的眼神就藏不住,你爱慕于他,即是与本宫为敌,为敌者,就休怪本宫心狠手辣!”

“原来如此,那我真应该多谢太子殿下不娶之恩、成人之美,让我与镇北王最终有缘成为一夜夫妻,还诞下子嗣,多谢!多谢!”

我尽量心平气和回应,就想直接气死高秀算了,毕竟,他真的太可恶、太恶毒。

7

我心里确实爱慕高彻不已,自从在一次元宵花灯节上遇见他就开始,一眼万年,心里满满装着全是他。

等在宫里再次遇见他,我心里就很确定,我想嫁予他为妻,一生只爱他足矣。

可是,看着他丰神俊逸、皎如日星的样子,我又不禁觉得自己不够完美,根本配不上他,所以,一直都是偷偷地喜欢,芳心暗许,并不清楚,他是否也会喜欢我。

当收到赐婚圣旨时,我的心死了半截,当他因我被罚离京镇守边塞时,我的心算是彻底死了,对他再也不敢有任何期许、奢望。

在他心里,对我该是有怨恨的吧!怨我毁了他的前途,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好不害臊,简直不知羞耻!”高秀恶狠狠地怒骂。

“哼!”我不禁嗤之以鼻,笑着回怼道,“这不就是太子殿下所期待?您可是赢得了所有,至于能否笑到最后,可就不好说了。”

高秀眼神突然阴狠,朝我和珞儿步步紧逼过来,恶狠狠说道:“本宫是否能笑到最后,你定是不会知晓,但你们母子是否能活到最后,本宫却清楚得很。”

“太子就如此急不可待?非要亲自上门抢夺罪证?”

高彻带着护卫,突然从外大摇大摆走进来,嘲讽着说道。

“高彻!你果然早就潜回京城,无诏回京,可是死罪!”高秀很阴鸷说道。

“我乃是奉密诏回京,何罪之有?反倒是你徇私枉法,纵容军商勾结、将士,贪墨军饷,走私良驹,贩卖货物,桩桩件件,所有罪证已经呈至父皇手中,看你还能如何断尾自保。”

“高彻……本宫要杀了你!”

高秀突然恼羞成怒,大发雷霆,一把抽取旁边护卫的佩刀,猛地击砍上前,要取高彻的性命。

高彻反应极快,直接抽取身边护卫的佩刀以抵挡劈砍,随即一脚猛踹向前,反手就将高秀手上的长刀打落,紧接着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同时,护卫秦阔直接将震惊愕愣中的我拉向一旁,护在身后,以免我和珞儿被刀刃伤到。

“从小到大,但凡我想赢,就从未有输过,我镇守边塞多年,领兵打仗不下百场,遭你派人不下百次,却依然能站在你面前,你要如何赢我?”

刀架猎物颈肩,俨然一副猎者姿态,高彻很冷峻犀利斥问。

仗着太子身份,有护卫在场,高秀倒也不怕,直接反怼道:“就争储一事,终是本宫赢了,本宫乃是太子,你区区一个五珠亲王,要谋反弑储君不成?父皇不动本宫,谁敢动本宫?”

“哼!”高彻不禁嗤之以鼻,“父皇在位,你不是第一个太子,也并非是最后一个,你就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能赢,兴许只是别人让你赢?”

“不可能!高彻,你少嚣张得意,将刀给本宫放下!”高秀气急败坏喝斥。

高彻没有顺从,反而将刀往前推,令高秀很本能地侧仰头,以避开利刃切入颈喉。

“在你心中,其实是喜欢青岚的吧?为了权势,你当真是够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不惜毁掉她的清誉,我若早知道,她会被选为太子妃,你觉得你还能当上太子?”

高秀侧头朝我看过来,神情有些复杂难看,带着一丝悲伤,却什么也没反驳。

高彻收刀退开,直接下逐客令,“你走吧,一切事情,父皇自有定夺,所有罪证已经不在我手上。”

高秀什么也不再说,直接愤然带兵离开,不再浪费时间做无谓的。

我抱着珞儿直接转身进屋,看到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比遭贼人洗劫还严重,我懒得去处理,就直接坐到坐榻上,什么也不去管。

“吓到你了?”

高彻随后跟着进屋,直接坐到我身边抱走珞儿,很平静问。

“没有。”

我有气无力说,是真的觉得累了,到处是争斗,就没有一处安宁轻松之地,也不是我能争斗得过的,我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去将用品收拾一下,今日便回王府。”高彻抚摸着珞儿的头说。

我懒得开口拒绝,也不想再碰到之前的事情,让珞儿再遭受惊吓、遭遇危险,就沉默着站起身,直接去收拾行李。

8

我和珞儿随同高彻乘坐马车回到镇北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刚进府门不久,就突然有一名异域女子风风火火迎接出来,一见到高彻,就十分兴奋张开双手要拥抱过来,满脸惊喜激动道:“高彻,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是躲不掉的!”

但高彻怀里抱着珞儿,却直接带我转身侧开让道,让女子直接抱了个空,有些不悦斥问:“贺拔瑛,你怎会在此?”

“我来寻你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叫贺拔瑛的女子也不生气,直接转过身面对高彻,笑着询问,“这小孩是谁?”

她举止豪放,看着穿戴,有些粗糙繁琐,看着发式,细辫披垂,并不像是汉地女子,更像是西域或北境的胡人,和宫宴上那些个妖冶胡人舞姬有几分神似,倘若她是高彻在边塞找的相好或妾室,并不奇怪。

“我儿子。”高彻直接说。

“你儿子?你不是尚未娶妻,未有家室?怎会有儿子?”贺拔瑛霎时深受打击,脸色阴沉转头朝我看来,“那她?”

“我府上的王妃,顾青岚。”

听到高彻果断那么说,我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是,所以心虚,光是高彻说是,或者拿我当作挡箭牌没用,皇家不认可,日后他正式迎娶王妃,我就是那个大笑话。

况且,若不是自愿认可,而是被迫承认,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我转身直接抱过珞儿,沉默往里走,并不想参与高彻的莺莺燕燕、感情纠葛,成为他摆脱风流债的工具。

“无妨!我做大,她做小,或者她做大,我做小也行!反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无所谓大小。”

身后,贺拔瑛没有多少伤心欲绝,很快就接受现实,很爽快地说道。

高彻立即果断拒绝,“做梦吧你!我几时说过会娶你?你赶紧给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可容不下你。”

“不嘛,我可是千里迢迢、不顾危险才来到的京城,就只是为了找你,你可不能如此狠心,弃我于不顾。”贺拔瑛撒娇着说。

我抱珞儿进到后院后,就放下他牵着他走,与他一起逛逛王府的园林,什么也不想去管,就想顺其自然。毕竟很多东西根本强求不来。

不过,高彻长年在外,不在府中居住,府上园林显得比较凄凉,加上快要入秋,树上叶黄,园中无花,池中无鱼,似乎鲜少有人精心打理。

另外,仆人也不多,我和珞儿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人。

吃晚饭时,又见到贺拔瑛。因为她是只身从西域来的京城,无处可去,身上盘缠所剩无几,死缠烂打不想离开,所以,就在王府里住下了。

饭桌上,我没有说话,就只顾着帮珞儿挑鱼刺,照顾他进食,高彻也很少说话,都是贺拔瑛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话语中可以得知,她曾救过受伤的高彻,曾为他负过伤,所以关系并一般。

“姐姐,你和高彻是如何认识的?”贺拔瑛突然问。

我犹豫了一下,冷淡应道:“在宫宴上遇见,所以认识。”

“不是在元宵花灯节上遇见?那年你才及笄。”高彻突然插话说。

我心里不禁猛地咯噔一下,原来他记得!但我并没有搭话说什么,一切早已不是当年的情窦初开、一眼万年,已经不再单纯,不能再抱有奢望。

“何是元宵花灯节?是不是很好玩?”贺拔瑛一脸兴趣问。

“正月十五即是元宵,元宵夜会有花灯展示,即是花灯节,多半会有少年男女相会,结伴出游。”高彻很冷淡解释。

“那定是非常好玩,下次我们一起去。”贺拔瑛一脸期待说。

“珞儿,好了,晚间不可吃太多肉,再喝口汤就好。”

待珞儿喝下汤离开饭桌后,我就赶紧吃好晚饭离开饭厅,并不想再做逗留。

“娘亲,大黑犬来了,哇嗷……”

夜里,在卧榻上,珞儿迟迟不肯睡觉,披着被子借着灯光在扮犬影玩耍,令我只好无奈配合他,摸头笑道:“哇噢……这大犬长得可真黑,牙齿长得可真锋利,但未有骨头可啃,这可如何是好?”

“大犬不要骨头,要吃鱼。”珞儿摇头被子说。

“要吃鱼啊?鱼也没有,这如何是好?”

“那要抱抱。”

“好,给抱抱,呵呵呵……”

就在这时,我和珞儿玩得正开心尽兴的时候,高彻身穿里衣,突然掀开帐幔坐到卧榻上来,看样子不是有事就是要同榻而宿。

“有事?”我收敛情绪,试探着问。

“你心里是不是有何误会?”

高彻从我怀里抱走珞儿,直接反问。

“我能有何误会?即便是有,又能如何?”

“我与贺拔瑛之间,当真未有什么,你真不必往心里去。”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顿时有些火气,与贺拔瑛之间当真未有什么,难道与其他女人也会未有什么吗?将来正妃、侧妃、良妾会多的是吧?我能算是什么?

既然什么也不是,又何必解释,让我萌生盼头?让我就此死心不好吗?

“有与不有,与我何干?你将来大婚,正妃入府,珞儿会是何身份?”

突然,高彻双眉蹙起,很是生气,一把揽上我后颈,直接亲上我双唇,十分热烈占取一番,像是惩罚一般,直接重咬一下我下唇,很严肃郑重说道:“你为正妃,珞儿为世子,我表达得是不是还不够清楚?你还在顾虑什么?”

我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他能够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我是不敢再有什么奢望了。

珞儿兴许能被皇家所接受,但却成不了嫡子,而我已然不可能再被皇家所接受,所以,根本没必要再抱有什么期盼了,就此接受现实才是最正确明智的。

“娘亲……”

见我落泪,珞儿霎时有些紧张,直接伸手抱过来。

我抱着他,直接让他躺下睡觉,随后跟着一起躺下,拉过被子盖好,才抹泪安慰道:“没事,娘亲没事,珞儿睡觉吧。”

“嗯。”

珞儿直接钻进我怀里,像是受到威胁、伤害的幼兽,很担心很依赖轻应。

我搂抱着他,就像是抱住了一切,唯有他,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绝不可失去的,其他都是次要,可有可无,是不应该抱有奢望而深受其害的存在,所以,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何必再去赌,找罪受?以失去最重的存在?(原标题:《笼中兽雀(上)》)

本故事已由作者:六月瑶,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地下市场调查②|“卵妹”遭盘剥,代妈出事“钱会摆平”

澎湃新闻记者 秦山 实习生 范宁静 张轶帆 卢妍

网上检索“代妈”、“卵妹”可出现网页小广告,留有联系方式招募。业内人士称,现在很少有中介去学校或者医院张贴小广告,与时俱进。

在不少校园小广告和社交平台角落里的招募公告中,“捐卵爱心志愿者”是对“卵妹”的指代。

“卵妹”就是地下市场里的供卵者。以学历、长相身材等为标准,供卵者被明码标价,进入地下市场的资源池,等待被客户“捞起”。“专科生五六万元、本科生七八万元,研究生九万到十万元。”有业内人士透露,供卵者获取的收益会被中介层层盘剥,到手的补偿金几乎只有客户偿付金额的一半。

一些公司搭建网站寻觅客户,被举报后再次搭建新网站。

取卵过程中,若操作不当,供卵者除了忍受疼痛,很可能会出现并发症——“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严重者危及生命。

则被称为“土壤”,经人工授精培养成的胚胎植入他们的子宫,由她们孕育出婴儿。她们多来自偏远地区的农村,经过亲友熟人介绍怀上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能拿到22万元至25万元的佣金,同样面临高风险。

“代妈难产致死亡,怀孕期间死亡,或者导致此后不育,跟客户没关系。”多家公司负责人这样承诺,“钱会摆平”。

近日,澎湃新闻暗访调查了多家中介机构,发现国内虽禁止活动,地下市场仍旧活跃,其中存在的乱象和风险不容忽视,“卵妹”、“代妈”的权益难以保障。

网上出现的招募代妈、卖卵女孩网站。

“卵源”

通过中介机构的视频面试后,攥着收卵机构预定的机票,梁芳只身前往一个陌生城市。等拿到“捐卵”补偿,她可以用来补上家庭成员看病急用钱的缺口。

先是进医院全身体检,梁芳记不清具体的体检项目,只记得“抽了挺多血”。月经结束后,进入促排卵阶段,在实验室里,每天她都要接受检查、打针。

有时是臀部肌肉注射,有时是在腹部打肚皮针。

取卵当天,机构派车接送。“车是封闭的,车窗都用黑布蒙着,看不到窗外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梁芳回忆,手术前期准备时间较长,但真正取卵时间短暂。“痛感微弱,没感觉有大的异样。”她说。

取完卵,梁芳回看四周,觉得“诊所”环境比她老家的公立医院要好得多,设备崭新而齐全。顺利的话,她的卵子将会与市场中的一位客户结合,最终诞生一个婴儿。

客户看重“卵源”的质量。

上海一家公司提供的卖卵女孩促排卵流程图。

记者调查中,多家公司提供的资料显示,供卵者多来自大中专院校,也有少量高中生。“质量好坏”决定价格高低,主要表现在学历、长相身材、家庭背景等信息。

公司“彩虹宝贝”负责人陈浩透露,一般“卵源”行情均价为专科生五六万元、本科生七八万元,研究生九到十万元。长得好看或学校是重点高校还会上浮一两万元。

但具体到每一个供卵者头上,行情只是参考价,成交价取决于客户挑选的意愿,“对眼”就会花高价。“毕竟与孩子的基因有关。”陈浩称。

“学历二本以上,双眼皮,身高165cm以上,皮肤白皙,无不良嗜好。”记者提出这样的条件后,几家公司很快发来了二三十个供卵者的信息,报价从5万元到10万元不等。报价最高的供卵者的信息显示,身高170cm,体重56kg,20岁,长相甜美,是湖南某二本高校学生。“希望能更早自立且帮助有需要家庭。”捐卵原因一行写到。

“很多信息是假的,需要见面核查。” 机构“子嗣传承国际助孕中心”的薛尉说,有时候并不是他们公司或者联系供卵者的中介作假,而是供卵者本人,所以需要见面。

与以前经常出现在校园或医院中的“小广告”不同,现在发布寻募捐卵女孩的信息多出现在微博、知乎、豆瓣等线上社交平台及社群的角落。

一家名叫“初心”的助孕机构更是搭建了专属的招聘网站。

记者以欲捐卵为由咨询,该机构招聘捐卵志愿者的井姓业务负责人很快发来11条对赠卵项目志愿者的生理要求。除了年龄、身高等基础条件,还包括会影响女性生理周期的信息。

“国家号召的是无偿志愿者,确实找不到,只能招募‘有偿志愿者’。”他称。

当记者转向咨询其“捐卵志愿者”的报酬时,该负责人更正了记者的说辞:“公司和志愿者是不产生商业行为的,补偿金不是我给,而是客户给。”

井姓负责人称,国家规定试管婴儿项目只允许招募无偿志愿者,但可以补贴适当的路费、务工费,因此他们将支付给供卵者的费用称之为补偿金,“实际上是钻了法律文字上的漏洞”。

专门有中介寻觅供卵者,将“资源”卖给公司,从中赚取介绍费,中介的负责人常被叫作“经纪人”。

根据掌握“资源”的多少,有大中介,也有小中介。小中介多在校园、医院或网上发布招收“捐卵志愿者”的信息,掌握最原始资源。“很多小中介本身就是校园中的女孩,捐卵后介绍同学参与其中。”一名业内人士称。

公司从卖卵女孩中介处获得资料,批量发送给客户挑选,如果挑中,则可进行下一步面谈。

从小中介收到资源后,大中介直接对接国内各大公司,将“新货”更新在“资源池”,供公司挑选。

资源流转的同时,卵妹的身价上涨,但最终到手的补偿金被层层盘剥。

薛尉称,进入供卵者与客户当面交流环节时,往往已经过多层中介和公司加价,一层中介会从中抽取1到2万元,到供卵者手里的钱一般只有报价的60%。陈浩则根据经验判断,供卵者拿到手的费用不会到一半,“比如卖给客户10万块钱,女孩顶多拿到3万到4万块钱”。

“客户对卵源要求越高,意味着等待的时间越久。”陈浩称,这些年,随着对捐卵危害的曝光度提升,获取“卵源”的成本上升,“越是文化水平高的卵妹,越难找”。

在客户相中供卵者后,公司便会根据其体检情况出“促排方案”。

公司向客户展示的其中一位卖卵女孩资料。

促排方案又分长方案、短方案、拮抗剂方案、微刺激方案、黄体期促排、自然周期取卵等。有些方案,促排卵前需要上一个月经周期后的第21天打降调针或服用其他药物。一般在月经期间第2-5天促排卵,该过程需要10-15天,期间每隔两三天,需要抽血检查激素和B超检查卵泡大小与数量。

取卵后,在器皿内培养,卵子受精后,培养形成早期胚胎。最后再移植到代妈子宫内着床,最终发育成胎儿。

取卵、培育、移植胚胎整个过程都在公司设立的“实验室”由医生完成,实验室颇为神秘,澎湃新闻暗访过程中,几家公司都表示不会带客户看“实验室”。

公司“精因宝贝”负责人“庄总”称,“实验室”都是按照三甲医院的标准建设,里边的医生主要有三种,出促排方案、取卵、培育及移植胚胎,都是广州大型公立医院的生殖医生做。

其刘姓助理私下向记者透露,每年他们公司要给这些医院来做“私活”的医生每人300多万元,这些都是公司的核心机密。

一些招募代妈、卖卵女孩的中介会在QQ群、微博、贴吧、论坛等平台发布信息。

“土壤”

受疫情影响,在生意资金紧缺的关头,31岁的贝贝在网上看到了招聘“爱心妈妈”的广告。中介称,需要去机构所在的地方集中式管理。

担心受骗、卫生条件无法保证,贝贝决定成为一名独立“代妈”。

和贝贝一样,为赚取佣金,市场中少部分代妈独立做,更多没资源和“门路”的代妈则是在中介的推荐下“卖身”给公司,成为他们的“土壤”。

陈浩透露,一般经营代妈资源的中介会获取1至2万元的介绍费,但也会根据市场供需关系上浮或下调。

陈浩称,年初一万元从中介手里“买”来一个代妈,年中的时候可能就是两万元,年底就是三万起,他所在公司曾经最高支付过五万元。

这些钱最终都会加到客户的套餐里。

记者调查发现,代妈多为来自偏远地区农村,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妇女。每一家公司对于代妈的标准不尽相同,但总体要求年龄不能偏大,有过生育记录但不能是剖腹产。

招募时公司会进行抽血检查、妇科检查、B超观察子宫形态和内膜厚度,如果达不到标准,公司也会出相应的路费和补偿。

关于代妈的佣金,通常分为一次性补偿、每月工资、基本补助三块。一次性补偿,与客户分期支付套餐费用同步。

在机构“子嗣传承”,在胎儿着床3个月、5个月、7个月、婴儿健康交接几个阶段向代妈分期支付一次性补偿,通常十月怀胎生下健康婴儿,代妈会拿到22万元到25万的佣金。

“彩虹宝贝”分阶段给代妈17万元的补偿费,每个月再发2000元工资,在代妈身上打一针,补助5000元。

网上一家名为“初心”的助孕机构搭建专属招聘网站,招募卖卵女孩。

移植胚胎后,公司便会找地方集中安置代妈。

在深圳市龙华区莱猛水榭春天二期的一栋居民楼上,记者见到了薛尉公司的其中一处“后勤基地”。

在这里,四个孕妈挺着肚子生活在一起,她们互不相识,因为聚在一起,有阿姨专门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

为了躲避监管,防止目标过大,被“一锅端”,公司会在不同地方租下房子,根据怀孕周期搭配代妈,“不能都是大肚子,太明显”。薛尉所在公司100多人的规模,专门下设有“后勤部”,负责代妈的起居、送医检查等事宜。

在广州黄埔区中海誉城北苑的一栋居民楼内,“精因宝贝”在此安置有两名代妈。

公司一名刘姓助理介绍,在黄埔区和增城区,他们公司租下多个房子安置代妈。为了躲避监管,一处房子租个一年,就要换,“哪怕租期没到,损失些钱”。

一名张姓代妈今年25岁,怀孕3个月,来自四川西昌,家里只有老公知道自己在做这件事。“我们那边很多人都在做这种事。”张姓代妈通过亲戚的介绍入行。

另一名27岁的黄姓代妈来自云南文山,挺着大肚子在房间内慢慢挪着步子。还有十几天,她就可以分娩。这也是她第二次,第一次子宫内膜不过关,没有怀成。

在与记者交谈中,两名代妈均表示吃得好、住得好,公司对他们很好。

但曾在公司做过代妈的路路向记者透露,机构起初会描绘做代妈有多么多么好,但实际怀上后会吃回扣及限制代妈人身自由。

疫情期间路路开的养生店赔了,她边联系有需求的客户,一边兼职刷单、招工。在家庭责任的重压下,路路对没有什么忌讳,她主动向单身想要孩子的男客户提出可以用自己的卵子,要比普通代妈22万元左右的市场价多出至少8万元。

这种既供卵又的方式,除了利益互换之外,还夹杂着血缘至亲的复杂情感。当记者问及她是否可以做到与和孩子永不见面时,她笃定地说,“肯定是再不见面的呀。”

路路承认生孩子后有不舍,但她暗暗告诉自己,只当负责引领一个生命来到世间。

9图说:公司出具的供卵志愿者体检项目,自称卖卵女孩由专门的中介公司或中介个人提供,他们不赚钱差价。

危害

在与公司的接触中,负责人均表示,供卵者促排、取卵及代妈怀孕分娩过程中发生风险的概率很低,他们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发生任何安全事故均与客户无关。

一位捐卵中介也向记者称,“捐卵”对女性的伤害为药物刺激,会出现腹水,建议捐卵后买瓶脉动或橙汁,补取维生素的同时多利尿,问题就能轻松解决。

针对这些说法,相关医学专家给出了不同答案。

“取卵手术对专业要求极高,必须保证取卵的环境是无菌、无尘、恒温、恒湿,如果达不到操作标准就容易发生术后感染。另外,有些黑中介甚至不上麻药直接取卵,结果只能是‘痛到虚脱’。”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妇科医生邹世恩介绍。

他解释,正常女性在1个月经周期里,只有1个卵泡会发展成熟。而注射促排卵针,或者服用促排卵药物,会让其他已经停止生长的卵泡继续生长,这个过程大约是7-12天。正常的辅助生殖只会取8到15个左右的卵,“卵子黑市”往往和商业利益挂钩,以“掠夺式”的方式取卵,恨不得一次取二三十个甚至更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往往会采取加大用药剂量的方式,滥用促排卵药,很可能会出现并发症——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OHSS)。OHSS主要临床表现为卵巢囊性增大、毛细血管通透性增加、体液积聚于组织间隙,引起腹腔积液、胸腔积液,伴局部或全身水肿,严重时可危及生命。

记者查询发现,2019年10月,有媒体曝光,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接诊了一名18岁却多次取卵的少女小雅。

因腹胀、腹痛就诊后,医生根据其症状和各种检查结果显示,她患有严重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卵巢大小是正常女性卵巢的4倍。腹腔内出血,导致了出血性休克症状和部分卵巢组织坏死等严重并发症。

经过医生积极救治,小雅最终保住了性命,但是由于部分卵巢组织出坏死需切除,可能影响她以后的生育功能。

中介招募卖卵女孩时会列出一些必要条件,要求填写。在给客户挑选的过程中,信息可能作假。

至于代妈怀孕和分娩的过程中可能产生的危害,2017年,重庆市妇幼保健院遗传与生殖研究所副主任医师邓华丽与重庆市妇幼保健院副院长黄国宁共同发表的论文介绍,代妈提供的不仅是子宫,怀孕及分娩过程中母体可能出现相应的身体变化,甚至可能出现并发症,是对母亲身体的伤害和生命的考验。

文章介绍,为确保成功率, 通常会移植多枚胚胎, 多胎率上升, 妊娠并发症显著增加。

研究表明, 多胎致子宫容积过大、宫缩无力、大出血几率明显增高;者前置胎盘及胎盘早剥的发生率分别是普通孕妇的2至6倍, 妊娠高血压综合症、先兆性子痫、胆汁淤积、妊娠剧吐、静脉血栓栓塞等的发生率较普通孕妇也明显增高。

此外,为了确保孩子的健康出生, 母亲多数被迫接受剖腹产, 增加了再怀孕时子宫破裂等风险;由于者非本身自然怀孕, 故通常需要使用药物或激素来维持妊娠, 即便如此, 出现流产、早产的风险还是比正常孕妇更高, 并且所使用的药物不可避免地具有副作用。

“代妈难产致死亡,怀孕期间死亡,或者导致此后不育,跟客户没关系。”几家公司负责人均承诺,不要因此担心。

陈浩透露,此前他们就有个代妈分娩后不能再生育,他们给了一大笔钱作为补偿。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梁芳、贝贝、路路、小雅均为化名)

责任编辑:徐笛

校对:张亮亮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