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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闪电(什么的闪电填形容词)

时间:2024-01-14 18:05:45 作者:旧人陌兮 来源:用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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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丨秋天的枫叶

主播读经典,陪您说晚安。大家好,这里是闪电夜读,我是武城融媒主播武灵志。今晚为您分享的文章是《秋天的枫叶》。

记得那一日,在某处山林。

枫树牵着枫树,几乎毫无间隙地染满了整个山岭,绿的、黄的、橙的、橘的、红的,我仿佛走入一个梦境,完全被温暖的红色系所包围。静静的枫树已经够美了,风来的时候,就像远方寄来的许多信件,飘洒在空中,旋转、飞舞、回荡,轻轻地落在脚边。

林中的地上,枫叶已堆高到半尺,人只好踩着繁美的枫叶前行,每一步,碎去的枫叶都用沙哑的声音唱着秋天的歌。就让我一直沉醉在这样的梦里吧!我漫步枫树林,有一颗童话的心。

突然,从枫树林边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把我从梦境与童话中唤醒,寻着香气与飞烟的所在,原来是路边小店在油炸着食物。上前相认,炸的不是别的,正是一片一片枫叶,有绿、有黄、有红。

枫叶被裹上了鸡蛋白与面粉调匀的作料,放入油锅中炸,称作“扬物”或“甜不辣”。一下子,丢入的枫叶就浮出锅面,每一片,都是整整齐齐的五角星,面粉中还隐隐透出色彩。

我万万没想到,油炸过的枫叶还这么美;我更没想到的是,枫叶竟然可以吃,还可以在路边贩售。我买了一盘枫叶炸成的饼,走到枫树下的石椅,静静地品尝,真正没想到的是枫叶竟然如此美味!

其实,枫叶本身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坐在千株万株枫树间,看着枫红层层,枫叶飘飘,枫叶饼就好像饱含了秋天的味道,盈满了童话与梦、歌声与诗。

原来是用眼睛去看的,此刻却用鼻子闻嗅,用舌尖品尝,用所有的细胞与意识去亲近秋天。我在秋天里,秋天也在我的腹中;我在枫叶里,枫叶也在我的胸中。

苏东坡有一句话:“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我想,生命需要减法,要有觉察地放下许多东西,要更从容、更慢、更有空间。轻轻地走路,用心地过活,温和地呼吸,柔软地关怀,如此,我们便可寻得内心的宁静。

人人都想要浪漫的人生、浪漫的情感,却很少人知道“浪漫”就是“浪费时间慢慢地走,浪费时间慢慢地吃饭,浪费时间慢慢地相爱,浪费时间慢慢地一起变老”!或者只是单纯地坐在枫树下品尝枫叶,很单纯,也可以有很深刻的幸福。

据说:那不同颜色的枫叶,味道都不一样,艳红的最好吃!好吃的枫叶一定是树上采来。落到地上,就不能吃了。我看着盘中的枫叶饼,那么微细的不同,几乎是难以分辨的,就像要分辨树上的枫叶一样艰难。

呀!这整山的枫叶与盘中的枫叶一样,它的美、它的味道并不在枫叶本身,而是美的心对秋日梦境的寻索,是一个色彩旅程的探知。我千里而来,不只是为了枫叶,更是隐藏在枫叶背后那浪漫的心情,正如我吃了枫叶饼,是想寻找那未知的感动。

人要超脱一切是很艰难的,但是如果完全地被美所包围,在那幽静的时空,我们会忘忧无虑,放下一切的烦恼。人如果静下来,就会被波动的意念所扰乱;如果有好奇的追索,意念就会专注,就像吃第一口的枫叶饼,接下来,又喝了枫叶煮的苦茶。

走出枫叶满满的山林,我想在这波动纷扰的人生,使我们超脱的是专注,特别是专注在比尘俗生活更多的美境。

生命的实质是空无的,串起这空无的,只是一个个有感有悟的刹那,刹那就是生命的本身。某年某月某日,我曾在林间感受到那一刹那,我就有一刹那真实地活过。

人生的美丽的确短暂,好好地活在现前的这一刹那,这是人最真实的生活。一刹那实存于心,每在秋天,必会浮现。其他的日子,就像空中随风飘落的枫叶,风吹过,就消失了。

作者简介:

林清玄,当代著名作家、散文家、诗人、学者。

主播简介:

武灵志,武城融媒主播。

夜读丨秋天的枫叶

主播读经典,陪您说晚安。大家好,这里是闪电夜读,我是武城融媒主播武灵志。今晚为您分享的文章是《秋天的枫叶》。

记得那一日,在某处山林。

枫树牵着枫树,几乎毫无间隙地染满了整个山岭,绿的、黄的、橙的、橘的、红的,我仿佛走入一个梦境,完全被温暖的红色系所包围。静静的枫树已经够美了,风来的时候,就像远方寄来的许多信件,飘洒在空中,旋转、飞舞、回荡,轻轻地落在脚边。

林中的地上,枫叶已堆高到半尺,人只好踩着繁美的枫叶前行,每一步,碎去的枫叶都用沙哑的声音唱着秋天的歌。就让我一直沉醉在这样的梦里吧!我漫步枫树林,有一颗童话的心。

突然,从枫树林边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把我从梦境与童话中唤醒,寻着香气与飞烟的所在,原来是路边小店在油炸着食物。上前相认,炸的不是别的,正是一片一片枫叶,有绿、有黄、有红。

枫叶被裹上了鸡蛋白与面粉调匀的作料,放入油锅中炸,称作“扬物”或“甜不辣”。一下子,丢入的枫叶就浮出锅面,每一片,都是整整齐齐的五角星,面粉中还隐隐透出色彩。

我万万没想到,油炸过的枫叶还这么美;我更没想到的是,枫叶竟然可以吃,还可以在路边贩售。我买了一盘枫叶炸成的饼,走到枫树下的石椅,静静地品尝,真正没想到的是枫叶竟然如此美味!

其实,枫叶本身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坐在千株万株枫树间,看着枫红层层,枫叶飘飘,枫叶饼就好像饱含了秋天的味道,盈满了童话与梦、歌声与诗。

原来是用眼睛去看的,此刻却用鼻子闻嗅,用舌尖品尝,用所有的细胞与意识去亲近秋天。我在秋天里,秋天也在我的腹中;我在枫叶里,枫叶也在我的胸中。

苏东坡有一句话:“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我想,生命需要减法,要有觉察地放下许多东西,要更从容、更慢、更有空间。轻轻地走路,用心地过活,温和地呼吸,柔软地关怀,如此,我们便可寻得内心的宁静。

人人都想要浪漫的人生、浪漫的情感,却很少人知道“浪漫”就是“浪费时间慢慢地走,浪费时间慢慢地吃饭,浪费时间慢慢地相爱,浪费时间慢慢地一起变老”!或者只是单纯地坐在枫树下品尝枫叶,很单纯,也可以有很深刻的幸福。

据说:那不同颜色的枫叶,味道都不一样,艳红的最好吃!好吃的枫叶一定是树上采来。落到地上,就不能吃了。我看着盘中的枫叶饼,那么微细的不同,几乎是难以分辨的,就像要分辨树上的枫叶一样艰难。

呀!这整山的枫叶与盘中的枫叶一样,它的美、它的味道并不在枫叶本身,而是美的心对秋日梦境的寻索,是一个色彩旅程的探知。我千里而来,不只是为了枫叶,更是隐藏在枫叶背后那浪漫的心情,正如我吃了枫叶饼,是想寻找那未知的感动。

人要超脱一切是很艰难的,但是如果完全地被美所包围,在那幽静的时空,我们会忘忧无虑,放下一切的烦恼。人如果静下来,就会被波动的意念所扰乱;如果有好奇的追索,意念就会专注,就像吃第一口的枫叶饼,接下来,又喝了枫叶煮的苦茶。

走出枫叶满满的山林,我想在这波动纷扰的人生,使我们超脱的是专注,特别是专注在比尘俗生活更多的美境。

生命的实质是空无的,串起这空无的,只是一个个有感有悟的刹那,刹那就是生命的本身。某年某月某日,我曾在林间感受到那一刹那,我就有一刹那真实地活过。

人生的美丽的确短暂,好好地活在现前的这一刹那,这是人最真实的生活。一刹那实存于心,每在秋天,必会浮现。其他的日子,就像空中随风飘落的枫叶,风吹过,就消失了。

作者简介:

林清玄,当代著名作家、散文家、诗人、学者。

主播简介:

武灵志,武城融媒主播。

石碛白鹇图

石碛村风光。 方红光摄

石碛村的白鹇。 胡华余摄

傍晚,天边烧起火烧云。雨季以来,这是个少有的好晴天。吴树庆骑上摩托车,将一袋玉米搁在车踏板上,沿着村路往村口的一处竹林山驶去。

骑了十多分钟,吴树庆停下车,朝河对岸的竹林里望了望,便捏起吊在胸口的哨子吹了起来:“嘟——嘟——”声音短促而急切,像是吹集结令。他一边吹哨子,一边注意观察林子里的动静。不一会儿,窸窸窣窣,从草丛里,从山岭上,一群白色的、褐色的大鸟迈着急切的步伐,伸头探颈地冲了下来。

吴树庆笑了笑,随即停止吹哨,伸手抓起一把玉米往对岸开阔的河滩上撒去。玉米粒雨一样落下,撒到之处,那些大鸟便奋力赶去,低头啄食。几米外的山路上,不时有人走过,有车驶过,这些鸟儿也不惊。

吴树庆撒完了最后一把玉米粒,用手机拍下这些鸟儿吃食的情景,随后发给了吴叶生:“吴书记,今天一共有12只!全来了!”

鸟儿吃完了玉米粒,悠闲地迈着步子,奔山上而去。它们的动作优美而快捷,像一道道白色的闪电隐入了绿色的山林。不过,可以隐约听见它们发出的悠长的鸣叫声:咕——哦——咕——哦——

听着鸟鸣声,吴树庆骑上车,赶往几里外又一个溪水边的山林,给另一群鸟喂食。

这天晚上,收到吴树庆报告的吴叶生,在工作笔记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今天吴树庆喂食两处,一处12只,一处9只,证明效果非常好!

这喂的什么鸟?为什么要这样喂?又为什么让一个人如此惦记?

吴叶生是黄山市卫生健康委的一名干部。石碛村是位于皖南黄山市祁门县历口镇东南部的一个贫困村。2019年3月12日,吴叶生到石碛村任驻村第一书记和扶贫工作队队长。

来石碛村之前,吴叶生查阅资料,得知这个村庄又名“石迹”,地处牯牛降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生态植被良好。上任第二天傍晚,他沿着村里的山路散步,满眼绿色,溪水潺潺,蝉鸣如雨,空气如洗,才知道资料所言不虚。爱好绘画和摄影的他不由得拿出手机,对着古树、小桥、老屋拍了又拍。

忽然,他看见眼前的竹林地里飞掠过几只硕大的白色鸟。它们羽毛修长,飞翔的姿势轻盈若雪。这可是吴叶生从来没有见过的鸟。愣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想起要拍,结果只抓拍了几张不太清晰的背影。

吴叶生以为自己有了重大发现,兴奋地问村民这是什么鸟?没想到当地的村民淡淡地说,这个哦,是白山鸡,我们这里多的是。

吴叶生在网上查了一宿,也没找到白山鸡这一条,他决定第二天傍晚再去拍。

谁知,第二天早上他起床,到门前的晒场上刷牙时,又看到一群那种白鸟。这回吴叶生看清楚了,这可真是美丽的鸟啊,尾羽伸开像白丝带,头顶一撮蓝黑羽冠,翩翩若仙。吴叶生脸也顾不得洗,拿起相机拉开长焦,冲着对面山林一顿猛拍。当天,他就把这组鸟儿的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很快便有鸟类专家告诉他,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中国白鹇。

这在石碛村常见的鸟竟然是“国宝”!这让吴叶生非常兴奋。

吴叶生是个爱琢磨的人。组织上让他到石碛村来,任务自然是脱贫攻坚。石碛村全村6个村民组632人,贫困户18户53人,山深林密,交通不便。其中一个倒坞里村民组,近70户分居在山坳两边,2018年才通车。没有优势资源,没有优势产业,扶贫工作从哪里切入?

吴叶生除了是位公共卫生领域的专家,也爱好诗画。而现在,他在笔记本上左画右画,画出一连串的问号:山村要活起来,要有吸引年轻人回村的理由,从哪找?山村要有人管理,要有强有力的两委班子,怎么干?最后,想要公共服务长久有效,还得要有集体经济收入。他挠了挠头,又在本子上写下:山村农产品的变现能力,闲置劳动力的变现能力,老弱病残劳动力的变现能力。

如何变现?突破口在哪?吴叶生从白鹇身上看到了希望。

那一夜,他通宵未眠,翻阅着有关白鹇的各种记载,很快又有了新发现:大诗人李白曾游览到黄山脚下,遇到了隐士胡公,得赠两只白鹇,有诗《赠黄山胡公求白鹇》存世为凭——黄山不就与祁门相邻吗?这鸟儿不仅珍贵,还有“文化底蕴”呢!

从那天起,吴叶生工作之余,走在山村,总是举着相机,到处拍白鹇,逢人说白鹇。在他工作和居住的村部旧楼围墙上,他也发挥他画家的特长,画满了白鹇,其中有一幅大画,画的就是李白求白鹇图。

村民们一脸失望,私下说,这是个什么书记,一天到晚就知道拍鸟!话传到吴叶生耳朵里,他笑笑说,说得对,这鸟儿能成大事哩!说得大伙儿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吴叶生不敢先声张自己的主意,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那些日子,他把石碛的山山岭岭都跑遍了,发现有白鹇活动的地方,他都在本子上做了记录。

他自己掏钱买回几袋玉米、稻谷。他从李白的诗中推断,白鹇是可以人工投喂的,于是每天早上去白鹇聚集的地方投食。果不其然,定时定点投了一个多月,开始有白鹇来“按时开饭”。

这一番实验后,吴叶生有了信心。这时才在村委会上对大家伙儿说,好东西还得有好吆喝,所以,我们还是要拿这白鹇做文章。

这文章,怎么做?

吴叶生说,第一条,以后你们不能再说这鸟是白山鸡了,要叫它“白鹇”!它是受国家保护的。以后哪个要是伤了白鹇,就要报案处理。

大家等着接下来的第二条、第三条,可吴叶生没说。

转眼又到了春天,吴叶生又上山给白鹇投喂玉米了。这回喂了一个多月,他发现比上一年喂食效果好多了。于是,他和村干部们商量,请护林员吴树庆每天傍晚进行投食,让老吴把每天的投食情况告诉自己。

到了5月,两个固定投喂点非常成功,基本每天白鹇凡吹哨必至。这样若是有外地客人来,基本能够保证见到白鹇“仙踪”了。吴叶生立即实施他的计划:创建“白鹇之乡”和“白鹇摄影基地”。

随后,一则“摄影大赛征稿启事”在各个社交媒体发出,文字是吴叶生亲自拟定的。启事一出,立竿见影,全国各地的摄影爱好者纷至沓来,石碛的白鹇以各种不同的姿势飞入摄影家的镜头中,占据媒体的醒目位置。石碛村成为安徽乃至华东地区的拍鸟网红村。

小村有了名气,参观游览的人多了。吴叶生带着村干部们谋划,怎么样利用这人气,把山里的农产品推出去,把生态旅游搞起来,让村民都富起来。他总结了一下石碛村的特点,先是开发“石碛四宝”:一是高山红茶,老槠叶种、小产地、高海拔、无污染;二是石碛村生姜,享誉百年,个小味浓,年产量最大有10吨左右;三是石碛米松,由玉米粉打成浆后,放水面上蒸成半透明的薄饼,切块、晒干后油炸而食,入口即碎,遇水即化,香酥可口;四是石碛村柿子,为原始树种,家家户户种植,加工而成的柿子饼甜而不腻。他尝试着让四种名品进行组合包装,推向市场,外地来的人十分喜欢,一时供不应求。

特别是红茶,吴叶生找到了村里的能人吴旺林,让他牵头办起了村集体茶厂,实现了村民采茶、制茶、卖茶“一条龙”,还帮助他申请注册了商标。吴叶生又将村里的红茶送到有关部门检验,结果达到欧盟标准。吴叶生有了底气,通过牵线搭桥,石碛村与黄山市一家有名的星级饭店进行战略合作,将石碛红茶作为伴手礼,在酒店的各个地方进行展示和销售,而茶叶礼盒包装上就是由白鹇“代言”,煞是抢眼。饭店定购的石碛红茶每售出一盒,茶厂即捐献一元钱给村集体作为扶贫专款,助力石碛村精准脱贫。几个月下来,仅在大饭店就卖出了2000多盒,而且通过销售窗口带动,村里的茶叶销量大增,价格也上去了。2019年全年光红茶一项,全村户均增收1000多元。

眼下,又是一年秋天到,“石碛四宝”越发受欢迎,生姜从原来的5元一斤卖到10元一斤,很多城里人来预订,已经不够卖了。柿子饼也从原来的15元一斤卖到了25元一斤,米松过去只是农家自己做的家常小吃,现在一下成了抢手货。

白鹇让村里的人受益。这一点,喂鸟的吴树庆感受最深。

吴树庆家以前是贫困户,上有80多岁老母亲,长期患病,家里离不开人照顾,吴树庆两口子无法外出打工,只能一年到头守着家里一点薄地,没什么收入。还有一个孩子在镇上读初中,也需要花钱,日子过得很紧巴。因为喂鸟,他被村里聘为护林员、护鸟员,一年这一项工资收入就有7800元。另外村茶厂还聘他做炒茶师傅,一个茶季下来工资有2万多元,一下子实现了脱贫。

随着名气的增大,游客的增多,小村的接待成了问题,吴叶生鼓励村里的吴新权和吴德盛两人开办民宿,他们一脸茫然,不知道民宿怎么个开法。吴叶生计划带他们和村干部去外地民宿村看看。另外,他还和扶贫工作队队员一起策划、整理了一套完整的石碛白鹇的故事,给村里开民宿的人家每家一套,告诉他们:想开好民宿,就一定要讲好“白鹇故事”。

吴叶生的扶贫挂职到2020年底就结束了。这个一度被村民们称为“只知道拍鸟”的书记,靠着村民们口中的“白山鸡”大大改变了石碛的面貌。村民们看到了希望,可是他们也担心,对他说:吴书记,你马上要结束挂职了,你走了,白鹇怕是也跟着你回市里去了。

吴叶生知道村民们的意思,他们是想说,怎么把石碛村的“白鹇产业”一直发展下去。为了后来人更快地了解情况,吴叶生每天挤时间,把他对未来的规划都写了出来。

在这个规划里,吴叶生画了一张全村的地形图,在图上标注了白鹇的聚集点,还有一些特色地点,如后山的“金凤谷”,至今保护完好的古道是历史上小村与历口的纽带,古道边山溪清澈、叮咚作响,白鹇瀑、栖鹇石隐藏其中。还有500年以上的桂花树,明代的小西峰古寺遗址等等。

吴叶生笔不停,眼下想得到的,他都记录下来。如何建设村里的生态展示馆?“石碛四宝”如何进一步包装?村里的生态旅游环道怎么设计?最偏僻的倒坞里村民组,如何与村民们实现共赢?吴叶生想得很细,甚至连村口进村处亭子上面的字都想好了,就写“蓄荫养生地”。他前一阵子在村口河道散步,在河滩里发现了一块清朝年间的石碑,上面正写着“蓄荫养生”四个字,吴叶生觉得这正好可以作为石碛村的广告语。

入夜,吴叶生写规划写累了,走出屋子。山村寂静,看着村里人家远远近近的灯光,他忽然想起,还有电力改善的事情得写到规划里。适逢小水电供区电网改造,倒坞里村民组的电力状况较差,县供电公司已经来人联系过了,将于年底一并改造,这为倒坞里村民组的发展又增加了成功的元素。

要做的事还很多哩。吴叶生想。这时,对面山上又传来了白鹇“咕——哦——”的鸣叫。

吴叶生忽然觉得手痒,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作画了,今晚,他想连夜画一幅“石碛白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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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余同友

诗人朱朱:以千万道闪电在一个词语上纵深 | 一诗一会

朱朱决定当一个诗人的时候,属于诗歌的80年代已经接近尾声,诗人不再处于聚光灯下,也不再扮演英雄或集体代言人的角色。相较于80年代强调和语言修辞的诗歌,朱朱的诗歌一直以来保持着高度的独立性,以优雅、微妙而节制的风格见长。对他而言,写作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真正地返回到个体这个原点上,他相信,个体就是人性的棱镜。

进入新世纪之后,朱朱转向叙事诗的写作,他内向矜持的自我也开始移步室外,走入更广阔的时空。通过融合叙事、戏剧及其他艺术元素,朱朱创作了一系列突破之作,试图在历史变迁和当代生活的背景里传达个人经验的深度与集体记忆的广度。其中,以《金瓶梅》、《水浒》作为互文文本解构而成的组诗《清河县》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组诗中每一首以“我”为叙事者的诗作都对应着原著中的不同人物,如西门庆、武大郎、武松、王婆等,它们共同构成了一部“故事新编”。读者在阅读《清河县》的同时,内心亦在复看《金瓶梅》与《水浒》,不断陷入古典与现代、历史与现实的多重观看迷局。

学者姜涛曾在《当代诗中的“维米尔”》一文中提到,近年来,当代中国的强力诗人纷纷转向历史题材的书写,间或穿插了的、晚清的、晚明的、六朝的符号和情调,几近一种潮流。朱朱的叙事诗也多从历史人物和文学典籍中取材,如《清河县》《青烟》《海岛》《江南共和国》等。“但深细来看,他的‘故事新编’有特别的路径,不完全在潮流之中……由于在特定议题上反复纠结、倾心,不断尝试建立模型,不同于历史‘个人化’之后的琐碎自嗨,他的诗反而有了一种‘解构’之后‘再结构’的活力。”

从第一本诗集《枯草上的盐》(2000)以来,朱朱以间隔五、六年的节奏,缓慢而稳定地出产新的诗集,包括《皮箱》(2005),《故事》(2011)和《五大道的冬天》(2017)。在诗歌之外,朱朱还从事当代艺术领域的策展和评论实践,身份和工作方式的转变也使得他近年来的作品越来越多出现了漫游的主题,视野逐渐从故乡的江南城镇、古典小说和人物,扩张至对异域文化和生存情境的观察。日前,“雅众诗丛·国内卷”推出了朱朱的最新诗选《我身上的海》,集结了诗人过去三十年的代表作及近年新作,并完整收录了写作时间跨度二十年的《清河县》三部曲。经出版社授权,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从书中遴选部分诗作,以飨读者。

爬墙虎

她是疯狂的,柔软的手掌

已经蜕变成虎爪和吸盘,

从最初的一跃开始,覆盖,

层层叠叠,吞没整面墙,缝合

整个屋子,黯淡下全部光线;

从不退缩,即使步入了虚空

也会变成一队螺旋形的盾牌;

即使入冬后枝叶全部枯萎,仍然

用缝纫线被抽走后留下的成串针孔

镶嵌自己的身形;她有僵持的决心,

被粉碎的快感,和春天到来时

那一份膨胀的自我犒劳,如同

在沙盘里插上密密的小旗,

如同蜂拥的浪尖以为扎破了礁岩;

她是绝望的,无法进入到屋中,

但她至少遮蔽了外面的一切,

年复一年,她是真的在爱着。

江南共和国 (节选)

——柳如是墓前

裁缝送来了那件朱红色的大氅,

它有雪白的羊毛翻领,帽商

送来了皮质斗笠,鞋店送来长筒靴。

门外,一匹纯黑的马备好了鞍——

我盛装,端坐在镜中,就像

即将登台的花旦,我饰演昭君,

那个出塞的人质,那个在政治的里

为国家赢得喘息机会的新娘。

已是初夏,冰雪埋放在地窖中,

在往年,槐花也已经酿成了蜜。

此刻城中寂寂地,所有的城门紧闭,

只听见江潮在涌动中播放对岸的马蹄。

我盛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典故,

将美色搅拌进寓言,我要穿越全城,

我要走上城墙,我要打马于最前沿的江滩,

为了去激发涣散的军心。

双城记

那些滑翔在广告牌前的海鸟

也许从来就没见过广袤的陆地,

除了海,短促的地平线上看不到

别的风景;那些摩天高楼唯有

相互映照,在自己的玻璃上

将对方画成一座座陡峭的山脉,

将夜晚的车流画成一条条繁忙的运河。

每天我从旋转门汇入人潮,沿

细雨的街道一路搜寻旧日的梦境,

可是,就像透过所有大都市的橱窗——

我看见一些女人的眼睛受迪奥的刺激

而在其他的品牌前失明,我看见

灯光熄灭后那库般的内心压力

仍然堆积在写字楼的每张办公桌上。

唯有出租车司机收听的老情歌

和上环那繁体字招牌林立的旧店铺,

榫接了我脑海里的另一个香港,

一个少年白日梦中的香港——

那只是几盒翻录的磁带,

几本传阅中被翻烂的杂志

和烟雾弥漫的房子里放映的武侠片……

我们饥饿的感官曾经贪婪地

攫取从它走私而来的这些微量元素,

并且在黑暗中以幻想的焊锡

合成一座遥远的新世界——

漫长的禁锢过后,它的方言

时髦如穿越防线的口令,甚至

整个内陆都倾斜成一艘划向尖沙咀的

偷渡船——是的,我将

内心岩浆的第一阵喷发归之于香港,

我将男孩和少妇之间永恒的时差

归之于香港……这就是为什么

我从未来过却好像旧地重游,并且

恍惚在旅馆的旋转门中,不知道被推开的

是多年之前的未来还是多年之后的过去?

丝缕

——致扬州

从地平线上伸出一只手掌

就可以托起你,盆景般的城市,

你太小,几处绿荫就能遮闭天空,

太慢,几条街只适合晚年的散步。

你的博物馆保存着冷僻的知识,

关于刺绣、玉和漆器,关于

忧伤的纵欲或快乐的劳作。

你那十年前才修建的火车站

是一座自嘲的纪念碑,当铁路

被发明,你的繁华就驶进了终点。

至少你有一半的美来自倒影——

运河,湖,雨水,唐朝的月光

以及更早的记忆。即使

闷热如八月,你也有一份

裁自历史的清凉。你像

在倒影中变得圆满的桥孔,

甚至倒影的部分才是真正的实体。

你是故乡。被任意吹送的

蒲公英在风的疏忽中着陆,

成为我的祖辈,他们忙于种植

我的根却又不安于这片土地,

像大雁,出走,回来,再出走,

再回来,至今还在族谱里排成行。

或许我将是不再回来的那一个,

更不会生前就在这里将自己安葬,

但爱着你从湿重的绿荫里升起的塔尖,

你油纸伞般撑开的亭子,你路边

那些摊贩兜售的一部气味的史诗,

还有你乡间小院的井和柳条筐。

过尽的千帆在水面划出远方的丝缕,

你缄默,是要我震慑于生命

有过如此漫长的开篇。月亮

已无法再捧离波心,但熟透的藕

被送到唇边,土腥味混合奶香,

要我确认最强大的力量莫过于藕断丝连。

我想起这是纳兰容若的城市

我想起这是纳兰容若的城市,

一个满族男人,汉语的神射手,

他离权力那么近,离爱情那么近,

但两者都不属于他——短促的一生

被大剧院豪华而凄清的包厢预订,

一旦他要越过围栏拥抱什么,

什么就失踪。哦,命定的旁观者,

罕见的男低音,数百年的沉寂需要他打破——

即便他远行到关山,也不是为了战斗,

而是为了将辽阔和苍凉

带回我们的诗歌。当他的笔尖

因为吮吸了夜晚的冰河而陷入停顿,

号角声中士兵们正从千万顶帐篷

吹灭灯盏。在灵魂那无尽的三更天,

任何地方都不是故乡。活着,仅仅是

一个醒着的梦。在寻常岁月的京城,

成排的琉璃瓦黯淡于煤灰,

旗杆被来自海上的风阵阵摇撼;

他宅邸的门对着潭水,墙内

珍藏一座江南的庭院,檐头的雨

带烟,垂下飘闪的珠帘,映现

这个字与字之间入定的僧侣,

这个从圆月开始一生的人,

永远在追问最初的、动人的一瞥。

顽童

(注:这首诗是组诗《清河县I》中的一首,其中的“我”对应的人物是西门庆。)

去药铺的路上雨开始下了,

龙鳞般的亮光。

那些蒸汽成了精似的

从卵石里腾挪着,往上跑。

叶子从沟垄里流去,

即使躲在屋檐下,

也能感到雨点像敷在皮肤上的甘草化开,

留下清凉的味道。

我安顿着马;

自街对面上方,

一扇木格子窗忽然掀开,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穿着绿花的红肚兜,

看着天边外。

她伸展裸露的臂膀

去接从晾衣杆上绽放的水花。

——可以猜想她那踮起的脚有多美丽——

应该有一盏为它而下垂到膝弯的灯。

以前有过好多次,每当

出现这样的形象,

我就把她们引向我的宅第。

我是一个饱食而不知肉味的人,

我是佛经里摸象的盲人。

我有旺盛的精力,

我是富翁并且有军官的体形,

我也有的是时间——

现在她的目光

开始移过来在我的脖颈里轻呷了,

我粗大的喉结滚动,

似乎在吞咽一颗宝石。

雨在我们之间下着,

在两个紧张的窥视狂之间

门闩在松动,而

青草受到滋养更碧绿了。

雨有远行的意味,

雨将有一道笼罩几座城市的虹霓,

车辆在它们之间的平原上扭曲着前行,

忽然植物般静止。

雨有挥霍的豪迈,

起落于檐瓦好像处士教我

吟诵虚度一生的口诀。

现在雨大得像一种无法伸量的物质

来适应你和我,

姐姐啊我的绞刑台,

让我走上来一脚把踏板踩空。

我身上的海

那片海没有出路,浪

从层叠的沟壑间撕开豁口,

转瞬即至,扑向这一处岬角;

来,就是为了撞击礁岩,

以千万道闪电在一个词语上纵深,

留下钻孔,升到半空,蒸汽般

撒落海盆,变成烟花的残屑

藻草的流苏,变成无数只帐篷

搭建半秒钟的营地,突然间受余力

推动,又绷成一道应急的脊梁,

为了让下一排浪跃得更高,来了!

如此黏稠的穿越,以血卷曲刀刃,

以犁拉直瀑布,裹挟着风

再一次攀登,是的,只有撞击过

才满足,只有粉碎了才折返,

从不真的要一块土地,一个名字,

一座岸——虽已不能经常地听见

身上的海,但我知道它还在。

本文诗歌部分选自《我身上的海:朱朱诗选》一书,由雅众文化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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