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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官权(红色官权全文阅读)

时间:2024-01-01 01:23:03 作者:气宇轩昂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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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县文旅局、教育局联手举办“文化和自然遗产日”系列活动

人民网雄安6月23日电 据中国雄安官网消息,6月12日是2021年的“文化和自然遗产日”。为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营造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的良好社会氛围,雄县文旅局、教育局联手以聚焦“文物映耀百年征程”为主题,在宋辽边关地道遗址公园举办了红色文化(革命文物)和宋辽边关文化主题展,通过展览引导广大游客积极参与文物保护利用和文化遗产保护传承。

活动图片。中国雄安官网发

为赓续传承文明薪火,遗址公园充分利用“大美雄州”“千年古县”“盛世雄风”三个主题展厅,让广大游客在探秘千年古地道之余系统了解雄安新区雄县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其中,“大美雄州”展厅让广大游客系统了解雄县的四大传统产业、历史文化名人、非遗文化的独特魅力,同时为游客播放了《中国影像方志——河北雄县篇》,让游客更加深入地了解雄县;“千年古县”展厅沿着历史脉络与文化脉络让游客系统了解雄县的八大文化:仰韶文化、燕赵文化、宋辽文化、红色文化、武术文化、戏曲文化、中医文化和古城文化;“盛世雄风”展厅向游客展示了雄安新区的规划建设以及雄安大事记等。

活动图片。中国雄安官网发

此外,活动利用大篷车在宋辽边关地道遗址公园进行布展,集中展示宋辽文化和红色文化(革命文物)。共展出宋辽文化展板40余块,宋辽时期兵器与其它文物共计200余件(其中“三弓床弩重箭头、宋辽榷场官权”为首次公开展览),红色文化(革命文物)300余件。

活动图片。中国雄安官网发

在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当天,遗址公园推出优惠活动(成人半价,学生、1.2米以下儿童、60岁以上老年人、现退役军人、残疾人全部免门票);12名小小红领巾志愿服务者全天为广大游客提供义务讲解导服,介绍雄州历史和宋辽边关地道的相关知识,获得广大游客的赞誉和好评,成为宋辽边关地道遗址公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小说:村民说王爷是妖怪,要烧死他,小丫头拼了性命也要救他

叫喊声震天,无数草垛和火油堆进了前庭,一个火把扔下去,火势瞬间便大了。

池鱼浑身紧绷,抓起沈故渊就往外冲:“从后门走!”

沈故渊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不恨我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恨不恨?”池鱼咬牙:“我再讨厌你,再记恨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唇角微勾,他歪了歪脑袋,问:“也就是说,如果让我去死和原谅我之中选一个的话,你会选择原谅我?”

池鱼:“……”

叶凛城走在后头,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我说王爷,这大难临头,劳烦您担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别光顾着调戏人行不行?”

沈故渊顺势往外头走,抿唇道:“随口问问罢了。”

现在这是问这些的时候吗?池鱼都快急死了,出门看一眼前庭的火光,立马拉着人往后门走。

“池鱼!”赵饮马狼狈地跑过来喊了一声:“后门也有人围堵,走不出去的!”

“前有狼后有虎,那总得打一个。”池鱼皱眉道:“不然今日就非得被烧死在这里不可!”

想起那漫天的火光,她仍旧觉得呼吸困难,侧头看一眼,郑嬷嬷已经把落白和流花都抱在了怀里。

这回可不能烧着它们了。

“烧死妖孽,为民除害!”

后门外头的呼喊声也不小,火把从院墙外扔进来,落在后院的地上,由于没什么可以烧的东西,暂时还没燃起来。

叶凛城和池鱼上前,打开了后院的门。

外头拥挤的百姓瞬间齐齐往后跑,边跑边尖叫:“妖怪出来啦——”

池鱼又好气又好笑,眼眶有点发红:“真是该让那些个贪官活活剥削死你们才好!”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百姓的吵闹声里,叶凛城摇头叹息:“别白费口舌了,跟他们有什么道理好讲?”

外头有胆子大的百姓,跑了几步停下来看,只见一男一女站在那后门门口,没见着妖怪,于是连忙大喊:“别跑了,咱们这么多人,怕他们不成?”

狂奔的人慢慢停下步子,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当真没看见妖怪,于是连忙都围了回来。

“这是人还是妖?”

“看样子像是人,但是怎么会在妖怪的院子里的?”

“莫不是当了妖怪的走狗?”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声音还挺大,池鱼听得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咬牙道:“仁善王爷不是妖怪!”

这辩驳太苍白了,压根没有人听不说,反而是犯了众怒:“果然是跟妖怪一伙的,烧死他们!连他们一块儿烧!”

这话一出来,立马有火把朝这边飞来,叶凛城动作极快,翻身一踢就将池鱼跟前的火把踢飞,护着她皱眉站着。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带了个头,一群人直接撸着袖子就朝后门冲了上去。

“打死他们!”

“抓住他们,别让跑了!”

群情激愤,来势汹汹,池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把后门给关上。

一只修长的手从后头伸过来,捏住了门弦,清冽的梅花香气从后头飘上来,闻着有令人安心的感觉。

池鱼回头,就看见雪白的发丝飘扬了过来,沈故渊的侧脸温柔得像山水画,轻轻拉开她欲合上的门,低笑道:“想抓我,就让他们来抓好了。”

这声音清朗如鹤鸣山谷,听得人心里一荡,瞬间冷静了下来。

外头的百姓也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抬眼看向他。

一袭红袍扫过门槛,沈故渊抬眼,眼里有悲悯之色,仿若天神俯视众人,怜爱却又冷漠。下巴微扬,白发拂面。

“想烧死我?”

方才还大喊大叫的一群人,不知为何竟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嘴巴都合不拢。

“这要是个妖怪,吃了我我也愿意啊……”有姑娘小声说了一句。

人群里的几个大汉这才回过神来,怒道:“大家别上当,妖怪大多都美艳动人,蛊惑人心!大家现在要是心软了,就是上了妖怪的当啊!”

“是啊。”旁边有人连忙附和:“这都是妖术,妖术!”

百姓们再次举起手里的火把,然而,没一个人舍得朝那美人儿扔过去,生怕烧着了他。

沈故渊扫了这些人一眼,问:“你们想杀了我,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因为你们害怕?”

众人面面相觑,方才的大汉嘀咕道:“自然是因为你做错了,不是你,哪里来的瘟疫?”

“你有证据证明我和这场瘟疫有关系吗?”沈故渊看着他问。

被盯着的大汉吓了一跳,往人群里缩了缩:“那……那我怎么知道?别的地方都没有事,就咱们这一块儿出事,不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什么?”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证据,只是因为流言揣测,把这场所谓的‘瘟疫’,归为了我的罪过。”沈故渊平静地道:“说白了,你们就是因为害怕,害怕我会危害到你们,所以要杀了我,让你们自己高枕无忧。”

众人沉默,相互看着身边的人,莫名地都有点心虚。

可不就是因为害怕么……按理说这仁善王爷做的好事也不少,但他万一真的是妖怪呢?大家也不想睡不安稳啊,自然是要先除去他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替天行道啊。”叶凛城揣着手靠在门框上冷笑道:“人都是为自己行道,满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只是利益相同的人多了,站在一起,就能叫正义而已。三王爷还没看明白吗?您现在站在正义的对面了。”

沈故渊苦笑:“这样啊。”

转头扫一眼四周围着的百姓,沈故渊张开双臂,很是无畏地道:“天要我死尚可活,人要我死,我走投无路。你们若是觉得杀了我良心能安,那就来吧。”

瞧着他这么坦荡,四周的百姓反而是不好意思动手了。倒是人群里混着的几个大汉,立马冲了出来将火把扔在了沈故渊的身上。

“师父!”池鱼瞪大眼,惊慌地喊了一声。

沈故渊一愣,回头看了看她,突然勾唇:“你好久没这样喊我了。”

“你干什么?”池鱼提着裙子就朝他这边冲:“你的衣裳!衣裳烧起来了!”

叶凛城连忙拦住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别过去。”

池鱼急红了眼:“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会被烧死的!”

叶凛城抿唇,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道:“你现在过去,他也是会被烧死的。”

一个火把上去了,后头陆陆续续有火扔过去,沈故渊的衣裳点着了,一路烧上了他的身子。然而他还是那样站着,仿佛玉山耸立,巍峨不倾。

池鱼气得咬了叶凛城一口,死命扯着他的衣袖想把他推开,然而这叶凛城竟然就跟个石头似的,一动不动。

“不用担心我。”沈故渊的声音变得空幽:“就算我死了,也会继续保佑你的。”

说话间,大火已经卷身。

池鱼“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疯狂地抓着咬着叶凛城:“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烈火焚身,难得沈故渊眉眼还算清晰,朝她微微一笑,像是在诀别。

“不——”池鱼喊得嗓子都哑了:“你别这样!你一定可以不死的,你不是妖怪吗!”

“我早说过了,我不是妖怪。”沈故渊叹息:“是你不信。”

“不要,不要,不要!!!”池鱼发了狠,死命推开叶凛城,冲上去就扯了自己的外裳,疯狂拍打他身上的火。

赵饮马赶过来了,看见这边的情况,简直是呲目欲裂:“救火啊!”

旁边的人连忙去找水,然而沈故渊身上的火势已经大了起来,整件红袍上都全是火焰。池鱼边拍边哭,哭得整张脸丑极了:“你别走,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借机走了,你别走……”

最后看了她一眼,沈故渊扭头,整个人化为一团火,站在原地踉跄两步,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都吓得纷纷后跳两步,地上那一团火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烧了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一具焦尸,什么也没留下。

池鱼张大嘴,哭得喉咙生疼:“师父……我不生你气了…你别走……”

叶凛城叹了口气,低身下来想拉她,却被她一爪子狠狠拍开。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池鱼抬头,双眼血红地看着他:“一开始我还能救他的,我还能救他!”

叶凛城摸了摸鼻尖:“你不是怕火吗?先前看前院烧起来都那么紧张……”

“我怕火,可我更怕他死啊!”眼泪成串地掉,池鱼哽咽不已,抓着他的衣襟恨声道:“你是不是故意想他死?是不是?”

这咋说呢,叶凛城苦了脸:“是他自己想死。”

池鱼闻言,立马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

有人趁乱想跑,她飞身上去,狠狠一个过肩摔,将人猛地往地上一砸,灰尘飞扬。

“啊!”那大汉痛苦地吼了一声,在地上如断了的蚯蚓一般挣扎起来。

“赵统领!”池鱼咬牙:“这个人就是起哄要烧死三王爷的人之一,没有他的煽动,旁边的人不会那般冲动!”

赵饮马闻言,立马带人上来把他扣住:“带回廷尉衙门去审问。”

“不必。”宁池鱼深吸一口气,拔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眼里恨意滔天:“我没那么多耐心,他要么立马说出背后指使,要么立马下去陪三王爷!”

刀锋抵着脖颈上的肉,瞬间就有红色的血流下来。那汉子惊慌地咽了口唾沫,眼珠子转了转,想再耍点滑头,奈何这姑娘当真是没耐心,扬起匕首就要往他心口插。

“哎!”再狠的人也怕没命,这汉子立马就道:“我招我招!这都是有人花银子让我们来起哄煽动的,咱也就是图个二两银子,没想别的,不至于要我性命吧!”

赵饮马皱眉:“谁给你的银子?”

汉子咽了口唾沫,指了指隔壁街的方向:“那头的茶楼上的人,说事成之后去找他们拿银子的。”

池鱼没敢再看那焦尸,死命掐着这汉子站起来,咬牙道:“大哥,劳烦你先替三王爷收捡尸骨,我要先去替他报仇!”

赵饮马皱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让李晟权陪你去。”

“好。”抓着人,池鱼撑着一口气,把他往隔壁街拖:“我给你提个醒,我现在杀人的欲望很大,你最好别耍花样。”

那大汉连连摇头:“不敢的不敢的,我也就是赚二两银子而已……”

穿过一条小巷,池鱼抬头就看见了大批的护城军围堵在一家茶楼门口。

“是这家?”池鱼皱眉。

那大汉连忙点头:“是,是!”

疑惑地看了一眼那护城军,池鱼心里焦躁得厉害,干脆低喝一声:“管事的人何在?”

茶楼二楼上的人都是一愣,纷纷回头,池鱼就看见了护城军统领南稚那张娃娃脸。

“池鱼郡主?”南稚连忙凑到窗台这边来看:“您这是做什么?”

“抓着个人。”池鱼道:“可否让我上去?”

为难地看了茶楼里头一眼,在接到人的眼神允许之后,南稚道:“您先上来吧。”

池鱼抓着大汉穿过护城军上楼,一上来,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护城军门刀剑出鞘,统统对准了窗边一个人,那人施施然坐着,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别来无恙啊,池鱼。”

手一僵,宁池鱼抬头看了一眼这人,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沈弃淮满意地欣赏着她的表情,温和地笑道:“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

一身灰黑色的长袍,头发随意束着,脸上有擦伤的痕迹,但整个人风采不减,恍然间,池鱼觉得时光压根没有流淌,这人还是当年那叱咤风云,手握大权的沈弃淮。

然而,四周的刀剑让她回过了神,她皱眉,看了沈弃淮一会儿,转头看向旁边的南稚:“南统领,这是?”

“我奉命来营救余家小姐。”南稚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围堵到叛贼沈弃淮。”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池鱼摇头:“这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亲眼看着沈弃淮掉下悬崖的。”

“我也亲手把你抱着拖下悬崖的。”沈弃淮失笑:“我还好说,三丈之下就有护网接着,可你呢?肉体凡胎,竟然掉入万丈深渊而不死,这可多亏了那个妖怪。”

身子一震,池鱼有点不敢置信,眉头松了又皱,眼里恨了又笑:“你又算计我?”

什么坐在悬崖边后悔了,什么还是爱她,统统都是骗她的,就为了把她骗过去,让她死?!

“这哪里能叫算计呢?”沈弃淮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本只是个脱身之计,但你来了,不把你弄下悬崖,我可就对不起我那被你毁了的十几年的基业!这顶多,算是报复罢了。”

池鱼气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报复我?做错事的人,一直是你!”

“是吗?”沈弃淮笑了笑:“那我就一错到底好了。”

看一眼池鱼身后的人,他问:“人死了吗?”

跪在地上的大汉哆哆嗦嗦地道:“死了,被烧死了。”

心里一沉,如巨石压下来,痛得人不能呼吸,声音都变得极轻:“是你干的?”

“怎么?很意外吗?”沈弃淮挑眉,笑得很是温柔:“他夺了我的权,让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烧死他而已,难道不应该吗?”

往后退了两步,池鱼眼睛发直:“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她就奇怪,云烟怎么可能出得了大牢,出来又能跟谁?原来都是他在暗中操控。皇陵……对皇陵感兴趣的,可不就是沈弃淮吗?他既然没死,那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这个老谋深算的人,诈死逃离了被追捕的境遇,潜伏回京城,绑架余幼微,利用她把云烟救了出来,然后买通叶凛城,偷了廷尉衙门的账本,用以威胁钟闻天。钟闻天说服孝亲王往皇陵里放金佛,沈弃淮就趁机把人藏在金佛里,进而知道了皇陵的位置,盗走了不死药!

悬崖下三丈处的网救了他,也就是说,当时她和沈故渊在悬崖上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所以让人散布沈故渊是妖怪的传言,就为了报复。

“你这个人……”池鱼摇头,指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弃淮微微一笑:“我想要的东西,怎么也会是我的。”

“无耻!”池鱼咬牙。

沈弃淮丝毫不在意,转头拍了拍身边余幼微的脸蛋:“该等到的消息咱们已经等到了,那就走吧。”

“你想去哪里?”角落里传来余承恩的声音。

池鱼回头,这才发现人群里还有一个余承恩,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掌控全局,但由于余幼微还在沈弃淮手里,他压根不能轻举妄动。

沈弃淮低笑:“岳父大人,好戏看完了,我自然是要带着幼微走的,不然还留下来吃饭吗?”

余幼微手被捆着,嘴里塞着破布,一张脸惨白,眼泪直流,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余承恩怒道:“老夫在此,你还想绑走幼微?”

“那不然你们就动手,咱们夫妻二人,今日就死在这里,下辈子还做夫妻。”沈弃淮无所谓地笑,转头看了余幼微一眼,阴森森地问她:“好不好啊?”

余幼微吓得连忙往后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池鱼看得唏嘘,几个月前还是联手杀她的恩爱有情人,如今竟然成了这般情形,谁能想到?余幼微反正是肯定没想到。

她以为沈弃淮是那种她玩腻了就能踹开的人,然而这人分明是个豺狼啊,对你好的时候温柔无比,看起来月亮都能捧给你,但是一旦你没了利用价值,他一定会把你一口吃进肚子里。

余幼微对沈弃淮的背叛可直接多了,足够让这个记仇的人往死里折腾她。

“你放了幼微。”余承恩妥协了:“我放你走。”

“丞相!”南稚皱眉:“这人可是谋逆的贼人,哪能……”

“你难不成要看着幼微死在他手里吗!”余承恩怒喝:“放了他!”

南稚抿唇,挥手让人收起了刀剑。

沈弃淮一笑,扶起余幼微就往楼下走:“丞相说话算话,但我不信其他人,放我出去,等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去北城门接幼微便是。”

余承恩刚想点头,就听得宁池鱼道:“丞相,恕我多嘴,他不会守信的。”

“宁池鱼。”沈弃淮笑了笑:“你的意思我懂,就是让他们别放了我,然后我们俩同归于尽死在这里,你最开心了,是吗?”

池鱼皱眉。

余承恩挥手道:“我余家的家务事,就不劳郡主操心了。放行!”

好心当成驴肝肺,池鱼也不吭声了,侧身就让了路。

沈弃淮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讥讽之意甚浓。

池鱼视若无睹,只觉得手心有点发凉。

沈弃淮还活着,这京城,注定是平静不下来了。

看了一眼天色,池鱼朝余承恩拱手,步伐沉重地往仁善王府的方向走。

原先很难镇压的暴民们,在沈故渊死后,统统都安静了,连不愿意来的护城军也来到了仁善王府,开始收拾被毁坏的庭院。

沈故渊的尸体停在后院,已经盖上了白布,池鱼就呆呆地坐在他旁边,抱着膝盖,眼里满是茫然。

“在想什么?”郑嬷嬷低声问她。

池鱼抿唇,看她一眼,眼眶又红了:“他是想走了,所以才让自己死在那群人面前的吧?”

郑嬷嬷慈祥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主子有他自己的想法,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太清楚。”

眼泪涌上来,池鱼伸手摸了,吸吸鼻子道:“我早想到有这么一天,他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得走。他说我是个麻烦,所以我拜堂成亲,让他早日解脱。”

“可是没想到,他是解脱了,我却万劫不复。”

想起沈故渊那张总是不耐烦的脸,还有他柔软的白发和有些冰凉的怀抱,池鱼哽咽,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郑嬷嬷怜爱地看着她:“傻孩子。”

“他那次是真的很伤我心。”池鱼闷声道:“我听着他说的话,心口疼得呼吸都没吸上气,身子也疼,疼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我那时候就发誓,我再也不要理这个人,不管他说多好听的话,做多少悔过的行为,我都生气,气得想相忘于江湖。”

“然而他真的走了,难过的还是我,心口疼得喘不上气的人,还是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池鱼呜咽:“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

郑嬷嬷听得心酸,只能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发。

“我要真的是一条池子里的鱼就好了。”池鱼喃喃:“鱼是不会喜欢谁的,也就不会这样痛苦。”

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郑嬷嬷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王爷薨逝,朝野震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孝亲王急得眼泪立马下来了,起身就要往仁善王府走,旁边的人连忙拦住他:“王爷,最近那一片正闹瘟疫,您可要保重啊。”

“是啊。”徐宗正皱眉道:“如今天道不济,皇室凋敝,王爷您可千万保重,不能再出事。”

“故渊可是我沈家嫡亲的血脉啊!”孝亲王声泪俱下:“本王得去看看他,得去看看啊……”

“王爷节哀。”余承恩皱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沈弃淮还活着!”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震惊,一时间将沈故渊的事情放在了一边,纷纷看向余承恩:“怎么回事?”

余承恩咬牙道:“他绑架小女,救走死囚云烟,并且还在京中散布三王爷是妖怪的流言,而且根据消息,皇陵被盗一事,多半也与他有关!”

孝亲王惊得瞪大眼,侧头深思,走动两步,喃喃道:“他当真还活着,那肯定是他了,肯定是他了……”

“孝亲王!”徐宗正皱眉道:“沈弃淮此人狼子野心,有忤逆之举,必须尽快捉拿归案!”

“这本王当然知道!”孝亲王皱眉看向余承恩:“丞相,你在何处看见沈弃淮的?”

“东林街的茶楼上。”余承恩咬牙:“他骗了老夫,说会放了幼微,然而压根就没有!”

宁池鱼说得对,这个沈弃淮,当真不会守信!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人跑了,余幼微也依旧还在他手里。

孝亲王叹息:“全城找吧,把京城封起来,挨家挨户地找!就连本王的王府也不要放过!”

“是!”众人应声而去。

仁善王府里起了灵堂,池鱼还坐在棺材边,一整天了,一滴水都没喝。

叶凛城端着饭菜过来,皱眉看着她:“你这是要殉情还是怎么的?”

池鱼没反应。

他走过来,舀了一勺汤放在她鼻息下头:“郝厨子做的,可香了,你要不要尝尝?”

池鱼还是没反应。

叶凛城有点恼,咕噜咕噜两口,自己把汤喝了,末了一抹嘴:“犟死你算了!”

说罢,端起饭菜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夜色寂静,今夜无月,漫天都是星星。池鱼抬头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四周都有点模糊了。

“池鱼。”熟悉的声音响起,她一惊,把脑袋摆正一看,面前不远的地方,一个红衣白发的人正漫步而来。

“你这是舍不得我吗?”沈故渊挑眉,眼角眉梢都是嘲讽之意。

然而池鱼觉得这张满是嘲讽的脸真是看得太舒心了,忍不住冲上去就拉住了他的衣袖:“师父,你不走了?”

“我走哪儿去?”

院子里寒梅开得正好,风吹落一片花雨,她红着眼睛仰头看他:“当真不走了?”

“嗯。”沈故渊低头看着她:“我不走了,你能原谅我么?”

“原谅你!”池鱼连忙点头:“我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恨你了,咱们一起回家!”

猛地去拉他的手,却抓了个空,池鱼一愣,呆呆地抬头看着他。

沈故渊微微一笑:“你原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落,身影竟然就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

“不……”池鱼慌忙伸手去搂他,去抱他,却总是穿过空气,什么也抓不住。

“师父……”

哽咽出声,所有感官霎时全部归了位,池鱼睁开了眼。

面前一对白烛安静地烧着,灵堂里钱纸被风吹得飘散漫天,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原来是梦啊,池鱼低笑,抹了一把脸,动了动自己冷得僵硬的身子。

“喏,给你。”一只修长的手,递了个汤婆子过来。

池鱼一愣,猛地回头看过去,却见是叶凛城。

“喂,不用这么失望吧。”看着面前这张陡然黯淡下去的脸,叶凛城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在期盼什么?他难不成还会死而复生吗?”

池鱼沉默,捂紧了汤婆子。

不会了吗?沈故渊说他不是妖,所以,当真是不会回来了吗?

“池鱼!”外头跑进来个气喘吁吁的人,一冲进来,就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

叶凛城被吓了一跳,眉心皱起来,一把将人拉开:“你干什么?”

沈知白脸色苍白,压根没精力理会其他人,挥开叶凛城的手就看着池鱼道:“他们说三皇叔死了,是假的吧?”

刚遏住的眼泪又重新涌了上来,池鱼咬唇看着他,又看了看后头的灵堂。

沈知白的眼睛也红了,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可是沈故渊……”

沈故渊是个怪物,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肃清秋收贪污,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拔除沈弃淮的势力,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他还欠了他的媒没说完,还有他的喜酒没喝,怎么能死呢?

放开池鱼,沈知白走到面前去跪下,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然后咬牙磕头,半晌也没抬起头来。

“她已经很难过了,可没空安慰你。”叶凛城瞧着那架势,连忙道:“你可千万别哭,这儿好不容易才哄好。”

“我没哭。”沈知白咬着牙道:“我会为他报仇的。”

“这仇怎么报?”叶凛城挑眉:“他是被百姓烧死的。”

“可罪魁祸首,是沈弃淮。”沈知白起身,回头看着池鱼道:“京中已经开始通缉他了,一旦抓住,定然是斩首示众。”

“他怎么可能还留在京城?”池鱼低笑:“他是为着复仇和不死药回来的,现在仇报了,不死药应该也在他手里了,肯定早就逃之夭夭。”

“他跑不了。”沈知白道:“孝皇叔震怒,已经让幼帝下了圣旨,全国通缉。京城周边的地方,都派了重兵追剿。他带着云烟和余幼微,甚至还有一些党羽,目标很大,用不了多久就会落网。”

池鱼眉头松了松:“行刑的时候,我可以去当刽子手。”

沈弃淮的脑袋,她一定要亲手砍下来!

沈知白点头,看了那棺木一眼,又皱眉:“三皇叔对朝廷贡献那么大,怎么连金丝楠木也不给?”

金丝楠木是皇室专用的棺材木,不朽不腐,一般对朝廷有贡献的皇室,都会被赏赐金丝楠木。

池鱼抿唇:“大概是太仓促了吧,没有做好,等做好了再换棺木也是一样。”

沈知白欲言又止,抿唇道:“我总觉得这次皇室做得很不厚道,三皇叔本可以不死的。”

池鱼皱眉:“此话怎讲?”

“说他是妖怪,这么荒谬的流言,我都不信,其余的人怎么就信了呢?”沈知白皱眉:“就因为那个所谓的德高望重的和尚?”

池鱼抿唇:“那和尚是骗子,我解释过了,孝皇叔不听。”

“孝皇叔便罢,他本来就信这些,我反而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忠亲王。”沈知白道:“他一向是个有主见、不信鬼神的人,这次竟然没有站出来表态,还任由禁军封了仁善王府。”

“我听闻他生病了。”池鱼无奈地道:“他年岁也不小了,卧病在床,自然管不了太多的事情。”

“谁知道呢?”沈知白眯眼:“若是以前沈弃淮还在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四大亲王无论如何也会站在三皇叔这边,你信不信?”

那是自然,沈弃淮还在,那主要的敌人就是沈弃淮,没有什么比扳倒他更重要。但沈弃淮不在,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池鱼苦笑,这好像是卸磨杀驴的意思?但不可能啊,沈故渊是皇室血脉,孝亲王最看重的就是皇室血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害他。

难不成,还有人在背后捣鬼?

池鱼陷入了沉思。

京中的追捕行动闹得沸沸扬扬,然而沈弃淮却迟迟没有落网。四大亲王都很愁,不过抓不着归抓不着,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

“孝亲王,您看这……”

走在宫道上,孝亲王长叹一口气:“幼帝身子本来也不太妥当,最近发高热,宫人照料自然要妥当,若是开销不够,那就由我孝亲王府出。”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太监金目翘着兰花指道:“宫里开销还是开销得起的,只是这玉玺……奴才拿着也不是个事儿。”

“本王知道你为难。”孝亲王道:“但眼下朝政由四大亲王共同扶持,你把这玉玺放我一个人手里,未免不妥。”

金目摇头:“孝亲王啊,别的不说,咱这四位亲王里头,可就您一位是嫡系的,这玉玺不给您给谁?旁人也没资格拿呀。”

孝亲王摆手:“放在你这里保管就挺好。”

“别啊。”金目苦着脸道:“奴才只是个内侍,揣着这东西整天睡不好觉。”

幼帝生病,那圣旨自然也不用通过他的口了,直接用玉玺盖了,就叫圣旨。金目是想巴结孝亲王的,毕竟仁善王爷一死,就他一个最靠得住。

然而,孝亲王并不领情,停下步子,很是严肃地看着他道:“金公公,这件事你不必再提,玉玺这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本王不会染指。”

金目一噎,孝亲王又大步往前走了,胖胖的背影满是正气,看得金目忍不住拱手行礼。

“他没收?”

静亲王府里,静亲王挑了挑眉:“那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沈知白点头:“我也觉得不会是孝皇叔,父王,您觉得忠亲王有问题吗?”

“你先别妄下定论。”静亲王叹息:“幼帝生病也是事发突然,你不能把人都挨个怀疑一遍。”

“可是。”沈知白皱眉:“马上年初,又是一轮官权调整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幼帝说病就病,大权岂不是彻底旁落?”

“你胡说什么!”静亲王抿唇:“大权再落能旁到哪儿去?都是一家子人。”

沈知白垂眸:“但愿是儿子多想。”

沈故渊死了,沈弃淮叛了,眼下幼帝还生病,怎么看怎么像是皇权要易主的模样。

幼帝这病来势汹汹,高热一直不退,四大亲王急得纷纷守在了宫里,孝亲王更是整宿整宿地不睡,要么照顾幼帝,要么念经祈福。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太医诊脉的时候,孝亲王泪流满面地抓着静亲王的手道:“是咱们闯了皇陵,惊了太祖,所以有这么一连串的报应。”

静亲王拍了拍他的背:“皇兄别想太多了。”

“回禀王爷。”太医诊断完了,跪地道:“陛下年幼,容易染病,这症状看起来很像最近外头闹的瘟疫,已经用了三天的药,不见丝毫好转,再这么下去,恐怕……”

孝亲王一脚就朝他踹了过去,怒道:“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朝廷养你何用?!”

“皇兄息怒。”静亲王连忙拦住他:“这不是太医的错,他们肯定也不想掉脑袋。”

“快救陛下啊!”孝亲王急得眼睛发红:“陛下绝对不能有事!”

“是!”

宫里的太医都来了,一起商量药方,亲自熬药侍药,然而幼帝还是一病不起,脸色渐渐苍白。

“微臣方才听外头的太医说,陛下怕是熬不住几天了。”徐宗正皱眉对孝亲王道:“王爷还是早做打算来得好。”

孝亲王白着嘴唇摆手:“什么打算,本王不做!陛下一定会好的!”

“王爷……”

“再跟本王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当做谋害陛下处置!”孝亲王哽咽,挥袖就进了玉清殿。

此人为了发家,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随时送人,成一代富豪后落魄而死

一八二三年在安徽徽州一个普通的穷苦人家里,一个小婴儿呱呱坠地,他就是胡雪岩。

幼年的时候,胡雪岩家境贫寒,年幼的他早早地就帮别人放牛补贴家用。在他十二岁那年,父亲因病离世,这个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父亲病逝的第二年,胡雪岩看着母亲拉扯弟弟妹妹的艰辛,于是,他决定孤身一人外出闯荡。

此时,只有十三岁的他在杭州当过杂粮行、火腿商行的跑腿小伙计,之后,又在一个钱庄当过学徒,从最基本的扫地清洁、端茶倒水开始做起。一次,年轻的胡雪岩在帮东家要债的时候,有一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胡雪岩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淋成落汤鸡。

就在此时,同路的人见他可怜,给他打了一半的伞,胡雪岩十分感动且深有感触,后来,他每次出行,都随身带着伞,只要是下雨天碰见没带伞的人,他都要上前帮忙。时间长了,附近的邻里都认识了他,对他赞不绝口,小小年纪的他就积攒了良好的口碑。

他此时也意识到,只要帮助别人就会获得回报,这个思想在之后经商生涯中帮了他不少忙。就比如:在胡雪岩发家之后,有一位当地的布商周转不灵,急需一大笔钱。布商想低价卖出所有家产,五千两的家产他只卖两千两。当时布商知道胡雪岩是个有名的“老好人”,于是,找到胡雪岩请求他买下自己的家产。

胡雪岩略一思忖,并没有当日答应布商,而是派人打探布商所说之事是否为真。在确认了布商确实是周转不灵之后,他给了布商五千两银子买下他的家产。布商惊愕不已,问其原因,胡雪岩说:“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等你渡过了难关,给我一点利息,随时可以再把家产赎回去。”布商感动不已,当即对着他深深作揖。

不久后,布商东山再起,很快把家产赎回去,并且,他还成了胡雪岩生意上的伙伴。

这种“种瓜得瓜”的故事,其实,对胡雪岩影响最大的还是他在钱庄当学徒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落魄穷酸的读书人,此人叫王有龄。他其实很符合“捐官”的条件,但是,就是缺少钱财。当时,王有龄在胡雪岩面前长吁短叹,胡雪岩看在眼里,心里却在盘算着:若是帮助他捐官成功,倘若,有一日他飞黄腾达,那么,他必然会回来报答我,我为何不赌一把呢?

于是,当时只有十几岁的胡雪岩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利用自己在钱庄做学徒的便利,将自己暗中收回的几百两银票做为“赌资”,全部给了王有龄。后者不知道小小年纪的他钱财是从何而来,但是,却对他是千恩万谢。私自拿了钱庄银票的事情败露后,胡雪岩就被赶出了钱庄,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胡雪岩赌对了,王有龄凭借自己的才华,很快当上了浙江海运的一把手。王有龄惦记着胡雪岩的恩情,终于找到了这个流落在当小厮的胡雪岩,凭借自己的权利,王有龄把胡雪岩带了出来。之后,十九岁的胡雪岩又给阜康钱庄的于掌柜做学徒,那掌柜孑然一身,没有后人,加上,胡雪岩聪明伶俐又正直善良,掌柜很快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也许是天意,于掌柜在临死前更是把自己的钱庄托付给了胡雪岩,这成为了胡雪岩经商的第一桶金,并且,王有龄在当官之后对胡雪岩也是百般照顾。其实,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商人的地位并不高,“士农工商”,地位排在最后一位的商人处处受到官僚的压迫和排挤,但是,王有龄这个“官”和胡雪岩这个“商”相结合,让胡雪岩开辟出了一条新的经商道路。

之后,亦官亦商的经商模式让胡雪岩在这条路上走的一帆风顺,后世还专门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红顶商人”,因为,当时清廷官员上朝时的帽子是红顶的。随着王有龄的升官,胡雪岩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他除了手上的阜康钱庄之外,还开设了众多店铺。之后的一八六零年,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事件也成了他的一个转折点。

在大清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的局面下,他十分淡定地在混乱之中看到了商机。胡雪岩暗中和军队拉起关系,几乎所有招募士兵的经费都存在他的钱庄里,一来二去,他竟然掌握了江浙一带大部分的军资。一年后太平军起义,胡雪岩用自己的钱购买军火资助大清军队而引起了左宗棠的注意。

之后,左宗棠让胡雪岩这个商人当起了主管,主要管理杭州一带战争后的善后事宜和浙江所有的军饷资金,至此,胡雪岩正式走上了官商之路。一八七五年,左宗棠被皇帝派去处理新疆军务,当时的新疆在闹,一场硬战必不可少。但是,新疆地处偏远之地,每年的官兵的饷银和军饷的运费就需要八百万两左右白银。

此时,晚清朝堂,慈禧不肯放权,又只图奢华享受,国库空虚,根本负担不起这一大笔钱财。这时,左宗棠想到了胡雪岩,且不说他身家丰厚,而且,他的阜康钱庄和英国一家银行有生意上的往来。由于,借款对象是英国,胡雪岩保证,若是成功,我就代表大清;若是失败,我仅代表自己。

经过几个昼夜的谈判协调,胡雪岩用自己在江浙一带的所有商铺的收入作担保,为左宗棠筹款二百万两,之后,又向其他英国银行借款一千六百万两左右的资金,完美解决了收复新疆的经费问题。左宗棠也是不辱使命,成功收复新疆回朝复命时,大大夸赞了胡雪岩的功劳,并且,为他向朝廷讨要赏赐。清廷因此给了他一件黄马褂和一顶二品官员的红色顶帽。

自此,胡雪岩这个商人的地位大大提升。

都说“无商不奸”,但是,胡雪岩在功成名就之后没有忘记他的发迹之地,他自己掏腰包,为浙江之地做了很多慈善。他自己掏钱开设了钱塘江免费的渡江服务,既方便与邻省的联系,又方便了老百姓的出行。在山西、陕西、河南等地旱涝灾害发生的时候,他多次向受灾地区捐赠钱财和物资... ...

根据不完全统计,他向各地捐赠的钱财高达二十万两,这还不包括物资和捐给军队的草药。除了心系民众,他还多次远赴日本,高价收购流失日本的中国文物,他的爱国之心显而易见。可以说,胡雪岩此人在做官和经商上都是无可挑剔,但是,在情事这一方面,他却显得势利、冷漠又铁石心肠。

胡雪岩腰缠万贯,又有黄马褂加身,自然是妻妾成群,至于妻妾在后世的记载中没有确切的数字,但是,普遍认为:胡雪岩的妻妾应该有十三位。作为一个商人,他精于算计和权衡利弊,当时的男人奋斗无非是为了三个字——权、财、色。在胡雪岩的生命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他的生意,其次是官权,最不重要的就是女人了。

他虽然妻妾众多,有多少人是奔着他的钱财来的未可知,但是,他却真的有几次为了做生意,而毫不留情地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当做礼物,送给可以给他提供帮助和便利的达官贵族,或是生意伙伴们了。

据记载,胡雪岩情窦初开之时是和一个黄姓的同乡女子两情相悦。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胡雪岩有一个手下叫田世春,他为钱庄尽心尽力,胡雪岩早就看出了田世春对黄氏有好感,但是是,他什么都没说,仿佛在等待一个时机。

终于有一天,田世春在护送银票的路上身受重伤,为了褒奖他的忠义之举,胡雪岩顺势把黄氏许配给了田世春。可怜的黄氏在掀起盖头前都不知道自己嫁的不是心爱的情郎,而且,更让姑娘心碎的是,自己就像是一个物品被情郎送给了自己的手下。而田世春之前知道黄氏和胡雪岩的关系,但是,在洞房之后仍发现黄氏乃处子之身,从此,就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胡雪岩了。

还有一次,胡雪岩逛烟花之地时对里面新来的一个姑娘动了心,这姑娘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但是,因为父亲犯了错,全家人被流放,自己被卖到。胡雪岩知道,这种大家闺秀不能露出轻佻鲁莽的样子,于是,温文尔雅的胡雪岩也让这位姑娘对他神魂颠倒。但是,当时的王有龄还没有完全对他放下戒心,最终,他权衡利弊,忍痛割爱,把那位姑娘献给了王有龄。

王有龄知道姑娘还是完璧之身时,顿时觉得胡雪岩这人够仗义。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姑娘早被胡雪岩说服,当了王有龄身边的眼线。到了后来,风光了半辈子的胡雪岩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最后,却沦为李鸿章和左宗棠斗争的牺牲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的财产最后被朝廷抄家充公,自己也落得一个穷困潦倒郁郁而终的下场。

死后,他们的后代们为了避寻仇祸端,甚至,连丧葬都不敢张扬,最终,陪伴他的唯有七尺桐棺,一灯如豆。之后,等浙江巡抚院奉旨派员查封胡宅时,唯见一间白布灵堂,别的再无其他财物可封。胡雪岩的后辈们后来对胡雪岩墓地究竟在何处也没有定论,历史似乎有意要遗忘这位晚清的“红顶商人”。

最终,他的墓葬之地于上世纪60年代在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区转塘街道中村杨家门鹭鸶岭被发现。

有记载,他临终前对儿子嘱咐:“银两害人,我的后人都不许经商,这是一件风险太大的事了。”到了现在,他的后代大约有二百余人,多半在海外生活,谨遵老祖宗的遗嘱,无一人经商。并且,在胡雪岩败落后其妻妾多作鸟兽散,唯有心爱小妾章氏跪于膝下不愿离去,曰:“妾侍候大先生多年,享尽荣华富贵,今遭劫难,誓终身相随,生死与共。”

章氏一片真情,使胡雪岩更为心酸,就在胡雪岩寿终正寝之日,章氏也自缢身亡了。之后,胡母念其节烈,同意厚葬与雪岩同穴。

参考资料:

『《晚清的红顶商人胡雪岩》、《胡雪岩是如何发迹的?》、《寻找胡雪岩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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