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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钱丢了(梦到钱丢了又找回来了什么意思)

时间:2023-10-03 19:17:09 作者:误到人间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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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治沙攻坚战

澎湃新闻资深记者 林平一个人,二十年,三千七百亩荒地。在多伦,这是马云平的个人治沙攻坚战。多伦县位于锡林郭勒盟东南端,浑善达克沙地南缘,是内蒙古距离北京最近的旗县。9月7日至12日,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牵头举办的中华环保世纪行2023年宣传活动深入内蒙古,采访团一行前往多伦县探访生态治理成效。这一距离北京直线仅180公里的县城,曾是京津风沙的源头。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受自然和人为因素共同影响,多伦风蚀、沙化十分严重。澎湃新闻注意到,从2000年开始,多伦县开始实施京津风沙源治理等生态重点治理工程,加大对沙化、退化土地的治理力度。“2000年以前,我们整个多伦县一到春天大风刮的全是沙尘,根本就见不到人。”也是在这一年,作为退伍军人的马云平,卖掉了家里六头牛凑出七千块钱,决意承包远在三公里外的3700亩荒野沙地,“瞒着我媳妇,偷偷地把承包合同签了。”他想在此建造一片绿洲。起初,村里人都说他是脑瓜子进水,还有很多人质疑:好几千亩荒沙,就凭他一个人能干下来?他姐姐也说:“你是把钱扔到大沙地里了。”过去二十年间,沙丘一点点被固住,一颗颗草木被种下,在反反复复、屡败屡战中,四十万株树木在此长大成林,马云平完成了他的造林梦。在漫长的治沙过程中,马云平始终保持朴素的信念:我只是一直埋头干。他从未想到,自己可以把一大片荒地变成森林,“这种巨大变化远在我认知之外,我们多伦用了20年改变了黄沙漫天的面貌,我是其中的一员。”如今,在这一片地里,再找不到一点黄沙了。2017年,马云平被授予全国防沙治沙先进个人荣誉称号。他坦言,治沙是一件无聊又无助的事情,“为啥要下定决心?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份责任,既然签订合同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如果还有荒山,我还愿意去承包。”“我总觉得自己骨子里和树有着特殊的感情,我也说不出为何会对它们情有独钟,这些树不仅改变了沙尘面貌,也锻炼了我的心境。”作为曾经风沙的受害者,马云平向我们讲述了其个体的治沙经历,从沙进人退到草木葱郁的个体治沙经历,他说,“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够了。”这一句话,也让我们看到了多伦人在防沙治沙攻坚战中的作为和精神。马云平口述

马云平和他的妻子,当初的荒地沙丘如今已经草木成林。受访者供图

决心

我也是风沙源灾害的受害者。2000年以前,我们整个多伦县一到春天大风刮得全是沙尘,根本就见不到人,当地有句流行的话说:“猪上房,羊跳墙,小孩坐在房檐上,种地不打粮”。我们就处在流动沙丘带上。当时,大风一刮,沙尘滚滚,一年比一年严重,真正到了沙进人退、一方水土养育不了一方人的地步。2000年5月,党和国家领导人了解情况后,启动了京津冀风沙源治理工程,多伦县出台政策号召广大村民企业个人承包荒山沙地,一下子就吹响了前进的号角。不过,当时全民动员治沙防沙困难相当大,没人愿意参与,政府不断加大政策力度。因为穷家难舍,没想过搬迁,我就毅然和家里媳妇商量着想承包3700亩的流动沙丘。当时,她非常不乐意,我是一边瞒着,一边继续做工作,最后偷偷地把承包合同签了,回去之后才告诉她,她就说:你自己去干去吧。你可以想象,这漫漫黄沙,见不到人,连草都没有,离家又挺远,又承包了这么大一片,根本就不是小事。当时,有人说我是脑瓜子进水或让驴给踢了,还有很多人质疑:好几千亩荒沙,就凭他一个人能干下来?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承包下来。从2000年开始,承包期是70年,花了7千块钱。这可是一笔天大的数字,几乎是我们全家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当时,我卖了家里的6头牛,在当时都够买一栋楼房了。我姐说,你就这样把钱扔到大沙地里了。万事开头难。面对漫漫黄沙,作为一个农民,根本无从下手。第一年,我就自己带着干粮和水,在沙地里盖了一间简易窝棚,后来我媳妇看我自己一个人埋头苦干于心不忍,慢慢地也就开始跟着我去了,我们俩就这样一起走进这一片荒山黄沙里。因为全是流动沙丘,我们最开始没有经验,没打网格就种草,一场沙尘暴下来,就所剩无几了。后来,林业部门告诉我们必须打网格再种草,我们就用捡来杨树杈、黄柳条、牛粪块、石头来固定沙丘,一点点围着,再种上些草,但沙尘暴来得频繁,风刮完了再接着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这么着,慢慢尝试,慢慢总结经验。头三年里,我们几乎都是在固沙,任何树都没法种,最后把14个沙丘全部固定住了。这三年里,我们除了种地,只要农闲时间,就到沙地里干活,种草都成了我们的主业。慢慢地,黄沙得以固定,沙地上也有了一点绿色,我们就开始种树了。

9月10日,中华环保世纪行采访团来到多伦,马云平讲述了其个人治沙经历。澎湃新闻记者 林平 图

种树

我是一个农民,最开始是不懂栽树的。特别是2000年以前,多伦县是没有樟子松的,都没见过怎么会种呢?在这个地方,因为干旱,种树本来就非常不易,大多时候是种了死,死了再种,更不可能种一棵活一棵,能活个七八成就已经不错了,一年又一年就这么干了下来。当时地里没有水,我们就赶着马车拉水,一点点往里运,基本上是量力而行,能做多少算多少。当时,为了治沙搭上家里全部的经济来源,当时也没地方借钱,孩子还要上学,只能非常拮据着干。有时候还会感到后悔,但却不能和媳妇说,只能自己一边后悔一边担着,还得给媳妇打气,哄着干。2006之后,我们慢慢开始有了微薄收益,因为之前种下的树苗可以卖了,每年卖大苗有两三万收入,等于有了回头钱,再加上政府的补贴,我们就开始越种越多,包括杨树、榆树、杏树等等。后来,我们给自己定下目标:一亩地种70株树,一年完成300亩,一共种21000株,但都要按林业部门规划去做,干不完的时候就到处找亲戚帮忙。现在,在这一片地里,我们一共种了约40万株树,所有树木都已经成林了,郁郁葱葱的,再找不到一点黄沙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在林带上种起了中草药,现在20亩地的中草药年收入可以达到20万左右,还有山杏、食用菌等,也有一笔收入。这让我真正体会到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六七年前,我们还组建了一个专业合作社,现在有40多口人,都是村里人,我不能自己一个人富裕,他们就在林地里打工赚钱,利用林地植物进行饲料加工,自己上山去采摘草药、山杏,这都是一笔笔的小收入。我想让大家都积极参与防沙治沙,也一起共享绿色成果。

马云平曾经种下的樟子松。他说,这一片地里一共有40万株树,包括松树、杨树、榆树等,所有树木都已成林,林下还有小动物。受访者供图

责任

说实话,治沙是一件既无聊又无助的事情。为啥我们要下定决心?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份责任和信任,既然签订合同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不管到什么程度,都得一心一意干。我的这一片承包地原来叫“水晶宫”,小时候那里还有个泉眼会往外流水,但80、90年基本上没水了,风沙又特别盛,泉水也就没有了。现在,这里全部变成了林子,到处郁郁葱葱的,不见沙也不见田,进入林子就像进了林场一样,松树、杨树、榆树混交,种植得相当规矩,高的都长到七八米,林下还有各种小动物,曾经的泉眼又开始流出水了,我还打算在那里挖个鱼塘。当时,我只是一直是埋头干,根本没想到可以把这一大片荒地沙丘变成这样,这种巨大的变化远在我认知之外。我在想,塞罕坝治理用了两代人才改变状况,我们多伦仅用了20年,就改变了沙尘漫天的面貌,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员,也确确实实为此奋斗过,心里由衷感到骄傲。我今年66岁了,还要继续守护好这片森林。如果还有荒山,我还愿意去承包,愿意继续干下去。我心中总是想着一片绿,想着追随这片绿,我自己家的房前屋后也都种着树,总觉得骨子里和这些树有着特殊感情,我也说不出为何对此情有独钟、如此上心,但看着树长成了,总想去看一看,想去走一走,有时候遇到烦心事,上树林子走一圈,花上几个小时,一切烦恼也都忘到脑后了,这些树不仅改变了沙尘面貌,也锻炼了我的心境。现在,我基本上天天都骑着摩托去林里,看看林间小动物,看看树长得如何,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像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希望这片林子能够一直绿下去,留下一片绿水青山,我还想借着坚决打赢浑善达克沙地歼灭战这一契机,带领村民继续干下去,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够了。

本期资深编辑 周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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