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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穿别人的裤子(梦见穿别人的裤子是什么意思,好不好,代表什么)

时间:2024-01-27 17:58:56 作者:饕餮少女 来源: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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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与被救:寻找甘宇的17天

回家后,甘宇还是会做那个噩梦。梦里的山林被迷雾笼罩,模糊中只有树影在晃动,眼前的大山突然轰地一声坍塌,许多落石朝着他滚过来,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只能惊恐地喊着“救命,救命!”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回应。

惊醒后,他总是难以走出梦境,只有左腿隐约的痛感把他拉回现实——自己此刻正躺在温暖的家中,而不是寒冷、黑暗且毫无庇护的荒野,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而不是潮湿的山地。这些都让他重新确认,自己已经从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

9月5日,四川省甘孜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导致93人死亡。甘宇或许是这场地震中最后获救的生还者,被村民发现时,这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已经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在荒山中生存了17天。

地震发生时,作为湾东水电站员工,他和同事罗永为救人和排险,自己却陷入困境的事迹已经被人熟知。但在这场故事里,还有许多陌生人伸出了援手,他们和甘宇、罗永一样,都是这场灾难中的受害者,也都是这场灾难中的施救者。

如今,他们各自回到家中,地震时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倒伏的玉米杆下生出新芽。村庄逐渐恢复了平静,湾东河照旧流淌。

10月21日,甘宇地震时受伤的左脚终于拆线。除了晚上还会做梦,他没太多时间回忆那段身处绝境的日子。生活还要向前,一级建造师考试临近,他要做最后的冲刺。

震后逃生

地震过后一个月,从猛虎岗上还能看到灾难留下的痕迹。墨绿的大山被划出一道道土黄色口子,泥石流冲毁了盘山公路,落石和大树横在路中。轰隆的滑坡声一直响,原本清新的空气,现在掺杂进了尘土的味道。

这里距震中只有10公里,周边村庄受灾严重。依山而建的房屋塌成废墟,果树和庄稼成片倒下,背着背篓的村民正在抢收玉米。逃出来的牛羊,还有满身泥的猪,在山间窜来窜去。

9月30日,前往猛虎岗的路上满是落石和倒下的树,逃出来的家猪到处窜。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平日里,这一带是个安静闲适的地方。在猛虎岗北面的湾东村,人们抬头就能望到不远处的雪山,村里有几家温泉度假山庄,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休闲去处。

村子不远处的湾东水电站,也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运转节奏。28岁的甘宇是水电站的结算员,负责统计水电站的各项工程费用。他是四川达州人,湾东虽然远离家乡,又藏在深山里,但在这里工作两年后,自称“佛系”的他逐渐喜欢上了湾东的气候、雪山,以及淳朴的民风。

作为水电站为数不多的外地人,大家对他都格外照顾。罗永就是其中一个,这个41岁的男人皮肤黝黑,高高瘦瘦,是水电站的水工,负责闸门管理和流量监测。这份月薪3000元的工作,比务农挣得多。他经常邀请甘宇到家中做客,自家院子里的猕猴桃熟了,也总会给甘宇带上几颗。

10月20日,罗永在泸定县得妥震安置点的新家。受访者供图

对甘宇来说,9月5日那天除了气温降低,他又加了件毛衣外,一切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吃过午饭,甘宇和罗永在值班室里聊天。两人都忘记了具体的聊天内容,他们当天的记忆全部被更具冲击力的事实占据:12时52分,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两人的闲聊,窗户玻璃瞬间“炸碎”,家具碰撞在一起,各种物件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紧接着传来像打雷一样的轰隆声。

地震来了。

两人本能地向外逃, 慌乱中,一块落石砸中甘宇的后背,500多度的眼镜掉了,他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整个人“晕乎乎”。在屋外,罗永看到两边的山体“哗哗”地往下塌,落石撞起阵阵黄烟。不久后值班室就被一块巨石砸中,成为废墟。

水电站的工人们也都四处逃生。湾东河是泸定县和石棉县的界河,地震发生时,水电站所在的泸定一侧离震中更近,山体垮塌也更严重,工人们大多蹚水过河,跑进对面石棉县的密林中。他们也最终全部获救。

甘宇本来也想逃生,但听到了身边的呼救声。几乎没有犹豫,他就和罗永一起把两名伤员拖离了危险区。后来他才知道,他和罗永放弃的可能是条求生之路,但在危险慌乱的现场,支配他的是另一种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本能。

几分钟的时间,大坝下就只剩下甘宇和罗永,还有被救出的两个伤员,其中一个是罗永的哥哥。

湾东水电站坝高25米,设计水头高达780米。水顺着压力管道,引至下游的厂房发电,距离约十几公里。压力管道沿着山脊铺设,途经泸定县湾东村,两旁分布着几百户人家。

地震前的湾东水电站,左边是两道闸门。受访者供图

“如果大坝上的水漫下来,我们也逃不掉。”罗永发现河道里的水变少了,担心坝上的闸门出问题,洪水漫坝。他还担心压力管道破裂,自己家就在湾东村,离压力管道不到100米。“如果压力管道破了,下游村子会被冲毁,我的家也没了。”

两人商量后,决定让甘宇守着奄奄一息的哥哥和另一名伤员,罗永去开闸泄洪。上坝的水泥路上堆满了落石,罗永踩着石头,冲上二十多米高的坝肩,开动柴油发电机,提起一号闸门,洪水泄入河道。风险解除,他们也亲手堵上了自己的逃生之路——河水涨起后,他们失去了蹚水到石棉方向的可能。

十分钟后,他冲回坝底,重伤的哥哥已经快要没了气息。他把罗永喊到身边,交代了最后的遗言——他要弟弟平安活着,出去帮他看看家里的情况。

另一位伤员也很快断气。甘宇和罗永找来铺盖,给他们盖上,又一起上坝把第二道闸门打开。

天逐渐黑下来,他们错过最佳逃生路线和时机,决定先在坝上的机房躲一宿。甘宇说他那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听到山轰轰垮了一晚,睡了一会儿,又被余震震醒。”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带着水和保险绳,穿上水电站里的雨衣,决定向外逃生。罗永是当地人,曾经花一天时间沿着一条小路从水电站走到过石棉方向的猛虎岗。猛虎岗往下不远处就是跃进村,罗永判断那里或许还有村民,他们也会在那里获救。

现实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小路被震断,泥石流冲出一段段悬崖,到处是落石和倒下的树木。罗永牵着甘宇慢慢走,有时用绳子,有时用手。“根本没有路,我们只能在密林里钻来钻去。”

走到山腰时,甘宇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他给公司和家人打了电话,报了当时的位置。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地方叫芹菜坪。短暂的信号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两支救援队正在赶来。但也带来了噩耗,罗永得知,自己的母亲也在震中遇难,他失去了两位至亲。

救援队接到信息后,马上组织了营救。但上山的路损毁严重,队伍行进缓慢。

9月30日,地震后,山体出现大面积滑坡,树木均被冲倒。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天后,没看到救援队,此时甘宇已经体力不支。为了抓住眼前的希望,两人决定,罗永回大坝接应救援队,甘宇留在原地等待。分开前,罗永爬到树上,给甘宇摘了一包野果,又用安全帽给他装了溪水。

但他们误判了救援队的行进路线,罗永跑了七八个小时回到大坝,没碰见救援队。想回头找甘宇,来时的路已被泥石流冲毁,只能继续往前走。

8号下午,他赶到火草坪。在倒塌的房屋旁,他用捡的打火机点燃干竹子,一团团白烟往上升。“我打算一直点一直点,直到有人发现我。”

柴火燃了一个多小时,直升机终于来了,用喇叭喊,“是不是甘宇、罗永?”

罗永终于获救。很多人都以为,找到甘宇也近在咫尺。

荒野求生十七日

等待是漫长的。竹林密得遮住了天空,静谧又昏暗,偶尔有细碎的阳光洒下来。甘宇眼前是模模糊糊的绿,手机没电后,提醒他时间流逝的是昼夜更替。一天,两天,三天,罗永没来,救援队也没有。他的希望一点点消散,“我以为罗永在路上出事了,很自责。”

事实上,拿到罗永提供的位置信息后,救援力量马上就展开了部署。9月9日上午,救援直升机等待了一天,但因下雨未能起飞。石棉县救援力量徒步进山营救,也因道路塌方被迫中止。

9月10日,太阳出来了,迷雾散去。直升机终于起飞,罗永也跟随救援队伍坐上直升机,但在芹菜坪上空,他们并未看到甘宇。

这天是甘宇和罗永分开的第4天,阳光洒下时,甘宇听到风吹竹叶的沙沙响,他决定独自求生。他先是往下走,山下有条小河,既可以保证水源,又有可能沿着河走到大坝。但没走多远,他就被没过大腿的溪水挡住去路,途中他又被滚石砸伤腿,“当时就觉得很痛,有点走不动的感觉。”拖着受伤的左腿,他转而一瘸一拐地往上走。

他曾试图抓住一切救命稻草。行进的路上,他曾捡到一瓶驱蚊液,脚疼时就喷两下,再按一按,希望能起到止痛效果。

希望,离他很近又很远。离开芹菜坪后,他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就把衣服脱下来,顶在竹竿上面使劲摇,大声喊着“救命,救命”,但没有回应。有一次,他看到直升机真的朝自己飞过来,但又突然换了方向。“本来以为有希望,又消失了,就挺绝望的。”

甘宇不知道的是,就在直升机绕着芹菜坪飞行的同时,一支地面救援队伍也正在向芹菜坪靠近。

罗永获救后,画了路线图,让堂哥罗立军作为向导带救援队上山。10号早上,罗立军带着十几名消防队员上山。他们计划搜寻两天一夜,带了搜救装备和尸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听说了堂弟和甘宇的经历,某种程度上,罗永和甘宇共同开闸泄洪,已经救过自己一次。

当天正好是中秋节,晚上一轮圆月挂在夜空,照亮层层叠叠的群山。罗立军记得,有人带了两个月饼,当时有16个人,月饼被切成了17份,“留了一小块,那是给甘宇的。”当晚气温只有5℃上下,救援队点起篝火取暖,还要把大衣盖在身上才行,“不知道甘宇是怎么熬过来的”。

9月10日,中秋节,救援人员在山上分两个月饼,他们还给甘宇留了一小块。受访者供图

罗立军事后才得知,就在他们燃起篝火的那天晚上,甘宇应该就在同一个山头的某处洼地里。夜间大部分时候,甘宇都蜷缩着身子,尽力保持身体的热量。他渴望温暖,甚至把手机砸坏,期望锂电池能起火燃烧,但未能奏效。

第二天,救援人员翻过海拔2500米的山头,到达芹菜坪。看到竹叶扒成的窝棚,白色的衣服扔在一旁,野果壳散落在地,但没有看见甘宇。罗立军顺着脚印往前,泥石流冲出的悬崖挡住去路,直径一米的大树倒在泥中。脚印中断了,“如果甘宇再往前走,活着的概率很小了。”

他们边走边拉长声音大喊甘宇的名字,茫茫山林,连个回声都没有。独自在野外的这些天,甘宇每天早中晚都会“拼尽全力”喊几声“救命”,但茂密的树林,复杂的地形阻挡了声波,他们都没听到过彼此的呼喊。

太阳就要落山,救援队不得不下撤,否则也有被困风险。他们在猛虎岗点火,让直升机来接应,有人把尸袋也扔进了火中,“希望永远也用不上”。

天色彻底暗下来,没有丝毫光亮,甘宇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黑暗中,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夜里的听觉变得敏感,蛐蛐声此起彼伏,还有不知名动物的吼声。夜再深些,这些声音也渐渐消失。“山里太安静了,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个人。”

猛兽没遇见,蚂蝗倒是不少。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看到腿上爬满蚂蝗,他能感到这些生物正在吸自己的血,但又没力气处理。只能等它们膨胀成筷子粗细,再用力扯下来。没过多久,又有新的。“我的腿一直在流血,也没觉得很疼,只顾着赶路了。”

大概往上走了两三天,甘宇摸到了掉地上的野生猕猴桃,鹌鹑蛋大小。他之前没吃过,咬了一口,很甜。更多时候,食物都是极度匮乏的。他扒过树皮,嚼了几下,没有吞下去。也见过蘑菇,怕中毒,还是没敢吃。“实在没东西吃了,饿到发昏时,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9月30日,甘宇在山上吃过的野生猕猴桃。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饿了就一直喝水,喝到饱。”一开始,甘宇是用瓶子装溪水喝,后来挂在腰间的水瓶掉了,他就直接到溪里喝。连日阴雨,草尖缀着水珠,树上冒出了绿油油的苔藓。甘宇薅了一把苔藓,用力一挤,水就有了。有时候水里还带着小虫子,他也一并吞下。

他还喝过两次尿液。第一次喝时,有些犹豫,但太渴了,硬着头皮喝下去。“为了求生,顾不了那么多。”

这些都是他在《荒野求生》节目里看到的,从没想过有天会真的派上用场。

长时间的热量缺失让他的感知力变得迟钝,他说很多时候自己甚至感受不到饥饿。但身体还是会诚实地提醒他,极端环境给他带来的变化——早上醒来,他会摸摸自己的脸,冒出的胡茬愈发扎手。裤腰也在一点点变松,直到皮带连最后的孔都扣不上,他只能把眼镜布撕成条状勒紧裤腰。连续好多天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臭味也越来越重。

甘宇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大山,那种未知感一直包围着他。但他记得罗永说过,有片“草原”离芹菜坪很近,很快就走到那里,然后可以沿着公路下山。甘宇不断重复着,“很近”“很快”,鼓励自己往前走。

模糊的不仅是视野,还有时间的边界。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突然“睡着”,醒来不知是何时。“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睡睡醒醒,好像一下子过了三四天。”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河沟旁睡了一天,在悬崖边睡了一天,在“草原”又睡了两天。除了逐渐逼近的人体极限,野外还藏着时刻都有可能到来的危险。地震破坏了原本稳定的山体,眼前的一切看似平静,但变化在时刻发生。有一次在山体滑坡下,一棵倒下的大树挡住了落石,他干脆在树干下睡了一宿。只是早上取水的工夫,回来时他看到树干已经砸断,自己又逃过一劫。

大概是独自走了八天,又或者是十天,甘宇终于走到了罗永提到的“草原”。那是一处高山草甸,能看到蓝天白云,也能望到下山的公路。看到地震中走散的牛羊在悠闲吃草,积攒数日的孤独感找到了出口,甘宇忍不住“搭讪”,“你们主人在哪里呀?”“怎么没人管你们?”

在“草原”上,他看到了山对面的公路,他拼尽全力想要过去,有时干脆坐在地上往下滑,结果牛仔裤破了两个大洞。他还听到了电锯声,平日恼人的噪音变得无比亲切——这是连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烟”,自己离走出去又近了一步。

但当天晚上,也是甘宇觉得最难熬的时刻。

倾盆大雨伴着五六级的大风,闪电划破夜空。甘宇躲在一棵树下,全身蜷缩在雨衣里,鞋子裤子还是被淋透。“那晚,我真的有点担心挺不过来,害怕被雷劈,也怕被雨淋失温。”

甘宇感觉那晚很冷,比之前任何一个夜晚都冷,大概只有四五摄氏度。幸亏他穿着毛衣和雨衣,上身没有淋湿,但依然冷得直打颤,只能站起来不停走动。“几乎走了一夜,没怎么睡。”

难熬的时候,甘宇会想念家人,想念把他带大的爷爷奶奶,想念常在外地打工的父母,想着自己还没尽到孝心。他还会给自己一些盼头。逃出去后,要吃奶奶养的土鸡,要吃火锅和烤肉,还要把平时刻意控制的饮料,一次喝个够。

更多时候,甘宇都在告诉自己不能死,肯定有人在找他。他相信,地震没有夺走他的生命,大山也不能。

一步之遥的救援

同样相信甘宇能走出大山的,还有他的家人。

刷到罗永获救的消息后,家人们才知道甘宇仍在失联。甘宇的爸爸甘国明急了,从广州飞回老家达州,又连夜开车前往泸定。“家里的老人一直哭,我也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人。”

9月10日中秋节,甘宇的父母赶到泸定。甘宇的公司准备了饭菜和月饼,他们一口也吃不下。甘国明一端起碗,就想起给小时候的甘宇喂饭的场景,“哪里还吃得下饭?”

甘国明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常年在外打工,跟儿子的交流仅限于每周末的电话,甘宇会跟他聊很多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清楚甘宇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又相信父亲必须严格,甘宇有次没有考进班里前三名,他就打电话教育儿子一番。甘宇失联后,他对孩子的唯一要求变成了“平安健康就好”。

那段时间,甘宇父母每天都往救灾指挥部跑,了解最新救援情况。

时间和希望都在流逝。救援人员一次次失望而归,有人试探着说“希望不大了”。甘国明总会强硬反驳:“他没有受伤,肯定还活着”“不可能被野兽吃了,它们遇到地震也跑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不在了。”

甘国明回忆当时矛盾的心情,“害怕没有他的消息,又害怕听到的是坏消息。”

还有更多人在找甘宇。成都解除封控后,甘宇的大堂哥甘立权自驾赶往石棉县,想要亲自上山找人。甘宇的公司和家人也都在网络上发布消息,悬赏找人,希望当地村民能帮忙搜救。

一位在大坝上和甘宇共事过的焊工叫上自己的两个哥哥,把干粮装进蛇皮袋,还给甘宇买了件新衣裳,自愿山上搜救。

不同的救援力量在加入。蓝天救援队、重庆巴南救援队、宜宾筠爱救援队、北京应急管理协会等,都陆续搜救过甘宇。

9月10日,甘宇公司代表王东华(左一)与消防人员一起上山搜救甘宇。受访者供图

9月15日,甘孜州终止地震一级应急响应,从应急救援阶段转入过渡安置及恢复重建阶段。根据甘宇的粗略回忆,这天他正在从芹菜坪爬往“草原”的路上,因为缺少水源,他喝了苔藓水和自己的尿液。

也就是这一天,罗立军又带着蓝天救援队上山搜救。十几名队员来自甘孜、绵阳和江油,还有一条搜救犬。

李明康是其中之一。他是甘孜州康定人,震后一直在帮忙搬运物资和救人。得知要搜救甘宇,他和两名队友从泸定赶往石棉。与其他人会合后,一起钻进密林中。

山还在垮,一边塌陷的山路,一边是几百米高的悬崖。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要继续前进?队员们山上举手表决。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安全第一,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在天黑前撤下山。后来,李明康才知道,当时他们下撤的位置,距离甘宇获救地不到500米。

希望被消磨殆尽后,剩下的只有奇迹。

甘宇获救的前一晚,甘国明梦见儿子回了老家,“爸,我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回复,“回来就回来咯!”没过多久,甘宇又说了句“我走了”。

甘国明从梦中惊醒,外面下着雨,又是个糟糕的天气。他再也睡不着,心砰砰地跳。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没有了白天的坚强,不得不考虑儿子最坏的情况。

“甘宇找到了”

9月21日,天上飘着毛毛雨,大山被罩上一层白蒙蒙的雾,头羊晃着铃铛带队去吃草。58岁的倪太高跟在后面,他皮肤黝黑,个子瘦小,准备去找地震后丢失的羊,也顺便找人。他还带了一件彝族的“毡挎挎”,是一种浅紫色褂子,内层是羊毛,外层是防水的布料,既防水又保暖。“如果找到那个失联的人,让他穿上,暖和一些。”

倪太高家几乎是跃进村海拔最高的房子,屋旁栽着果树。他种了十几亩的玉米、大豆和花椒,还养了120只羊,13头猪,十几只鸡,靠这些养大了5个孩子。

地震来临前,山间的浓雾刚散去,淡黄色的玉米叶在风中摇摆,猫咪懒洋洋地趴在门前。先是异常的犬吠打破宁静,突然地动山摇,一块落石砸中了倪太高的腰,他猛地一闪。“如果迟几秒钟,人就完了。”

后来,倪太高被送往医院,家人也搬到了山下的出租屋里。

9月30日,倪太高赶着羊群去山上吃草。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余震停后,倪太高又忍不住跑回山上,想再看看家。羊圈塌了,羊全跑了。厨房也塌了,冰箱、微波炉和摩托车都被埋在废墟里。他还碰到了几个救援人员,在找一个震后失联的人。

9月20日,倪太高上山找回了90多只羊,但没有找到失联的人。

第二天,公鸡刚打鸣,倪太高又出门了。他钻进灌木丛,边走边“哦哦哦”喊着,那是喊羊的口令,回应他的是轰轰的泥石流声。

一个小时后,他在山腰听到“啊啊啊”的声音,以为是野猴子。“我又吼了几句,才听到有人喊‘救命’。”

声音从山上的密林传来,倪太高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有多远。看到山体右侧大面积的塌方,他吼了一句,“哦,往左边走!”他又掉头跑回家,拿了2盒牛奶和4个月饼,那是女婿中秋节送来的。

再次回来,循着呼救声,倪太高又爬了一两个小时。看到前面的树枝在动,他钻了过去,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挣扎地站起来。倪太高跑了上去,那个人抱着他大哭,说“碰到好人了”。倪太高拍了拍他,“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眼前的小伙子浑身发抖,吃了点东西后,问:“有政府(电话)吗?告诉政府,我叫甘宇,甘宇找到了。”

倪太高联系了当地政府,对方让他拍张照片。甘宇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合照。手机镜头里,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胡子拉碴,原本圆润的脸已经颧骨突起,“瘦得都快认不出了。”

9月21日,雅安市石棉县跃进村猛虎岗,倪太高(左)找到了甘宇,他们拍了一张合照。受访者供图

那张照片很快传到泸定。有家人看到后有些迟疑,但甘宇妈妈只看了一眼,就放声大哭,“是甘宇,甘宇找到了!”甘国明抢过手机,确认是儿子,激动到手止不住地颤抖。

倪太高扶着甘宇下山。遇到陡坡,他就先跳下去,让甘宇趴在自己背上,搂住脖子,他再用双手扶着两边的树,慢慢往前挪。背着将近一米八的甘宇,他有些忐忑,“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可不能再摔了哟。”

两个小时后,他们走到了猛虎岗管护站,一片可以降落直升机的空地。

“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腿上全是伤。”倪太高说,在停机坪他看到甘宇的手一直在抖,就脱下自己的手套给他,又让家人带了套衣服上山。一只黑色手套还留在现场,另一只已掉入裂缝中。

甘宇换下的衣物还遗留在现场,记录着他17天来的遭遇:牛仔裤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裤腰绑一根绿色布条,屁股处磨出两个大洞。一双白色的耐克鞋已经开裂,鞋带变成黑色,鞋底也几乎磨平。

9月30日,猛虎岗现场还遗留着甘宇获救后换下的鞋子,鞋子已经裂开口。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后来,甘宇被转运至泸定县人民医院。直升机刚起飞不久,山上就下起了暴雨。那晚,甘宇又被转运至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经初步诊断,他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骨折,左下肢腓骨骨折,伴有严重感染。

在泸定县人民医院,甘国明终于见到了儿子,他拍着甘宇的肩膀,重重地说:“儿子,你比我有出息。”

回家

听到甘宇获救的消息时,罗永还在泸定县德威镇的救灾帐篷里,“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他一直帮忙找甘宇,却没能回家寻找遇难的母亲。

9月23日,震后第19天,天气晴朗。罗永和家人爬了几个小时山路,回到湾东村。这个距离震中不到10公里的村子,几乎全部碎在了地震里。

罗永家是一栋两层房,如今只剩下一地砖瓦。他爱种花花草草,门前摆了二十多盆花,有十几个品种。“兰花开的时候,美得很。可惜都没了。”家里养的牛羊也丢了,5只猪被压死了2只。

在倒塌的厨房里,他挖出了母亲的遗体,蹲在地上兀自哭了起来。他上一次回家,是在地震前一晚。母亲给罗永装了自己种的菜,满满两大袋。因为是老幺,从小母亲就偏爱他。那天罗永要趁着夜色,骑摩托赶回大坝值班。临走前,母亲很不放心,不停叮嘱,“路上注意安全,骑车慢点。”他没想到,这是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时候,他会看着母亲照片悄悄流泪,“妈妈在天之灵,晓得我做了这些事情,应该不会怪我太晚才找到她吧?”

新的生活在继续。国庆节前夕,湾东村两百多户村民,搬进了得妥镇的安置板房。村民们排队领生活物资,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桂花香。

10月2日,泸定县得妥镇安置点板房,这里是湾东村村民的新家。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罗永的“新家”是两室一厅,儿子的床就摆在客厅里,女儿的书桌也是。他坐在大门边,看到熟悉的身影,会热情招呼“进来坐会儿嘛”,再塞上一两个水果。

陌生的客人也来了。罗永开闸泄洪的消息在网上传开,采访的电话响个不停,有的记者远道而来。在公用厨房里,罗永招呼大家一起吃饭。毛血旺、酥肉和青菜摆上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随便吃点,要是在我们山上,还会杀猪杀鸡,肯定更丰盛。”

晚饭过后,他会温柔地询问女儿作业情况,让她试试新发的鞋是否合脚。女儿在泸定县念高中,有一天语文老师提到有个叫“罗永”的人,在地震后开闸泄洪救人。她才知道,别人口中的英雄,是自己的爸爸。

“我不是英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罗永不在意那些赞誉,每当有人提起,他会腼腆地笑笑。

甘宇也是如此。他觉得比那些在地震中丧生的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活着真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里,他做了一场踝关节手术,度过了28岁的生日。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就找母亲要了手机报名了今年的一级建造师考试——这个证书需要在两年内通过四个科目,他已经顺利通过三科。

夜深人静时,甘宇还是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在茫茫大山中呼救,无人回应。不过这种梦越来越少,“没啥子阴影,能活着走出大山,其他事都不算啥了。”

10月8日,甘宇恢复良好,顺利出院。次日早上,他们一家又坐车赶回达州市大竹县的老家。在那个熟悉的院子里,灶台上炖着土鸡,奶奶抱着甘宇大哭,家人们围着他问长问短。甘宇奶奶说,“没想到自己的孙子那么坚强。”甘宇说其实自己也没想到。

全家人一起拍了张大合照,爷爷奶奶紧挨着他,父母在后排笑得很开心。

10月9日,甘宇(前排左二)回到老家达州,与家人们一起拍了张全家福。受访者供图

甘宇还给倪太高打了电话,“太感谢你了,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当面感谢。”视频里的倪太高,连连说“没事没事”。

地震过后,家里十几亩玉米依然会按时成熟,倪太高掰下玉米棒子,剥掉外壳,再扔进背后的背篓里。山上还种着核桃、猕猴桃和佛手柑,眼下正是收获的季节。

地震让罗永失去很多,但有些东西没有丢。他在废墟里,扒出了女儿的奖状,把它们重新拼凑好后,发了个朋友圈,“能在废墟里挖到这些也很欣慰!”

10月18日,罗永再次回到湾东村,在废墟了翻出了女儿的奖状,他觉得很欣慰。受访者供图

家里死了两头猪,但是震后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幸存的母猪生下了6只小猪崽。

地震总会留下一些伤痕,但灾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节奏。在倪太高家附近不远处,一片玉米秆潦草地倒在地上,但因为连日下雨,地里又生出了新芽。

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实习生 郑欣怡 四川成都、泸定、雅安报道

编辑 杨海 校对 赵琳

救与被救:寻找甘宇的17天

回家后,甘宇还是会做那个噩梦。梦里的山林被迷雾笼罩,模糊中只有树影在晃动,眼前的大山突然轰地一声坍塌,许多落石朝着他滚过来,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只能惊恐地喊着“救命,救命!”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回应。

惊醒后,他总是难以走出梦境,只有左腿隐约的痛感把他拉回现实——自己此刻正躺在温暖的家中,而不是寒冷、黑暗且毫无庇护的荒野,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而不是潮湿的山地。这些都让他重新确认,自己已经从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

9月5日,四川省甘孜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导致93人死亡。甘宇或许是这场地震中最后获救的生还者,被村民发现时,这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已经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在荒山中生存了17天。

地震发生时,作为湾东水电站员工,他和同事罗永为救人和排险,自己却陷入困境的事迹已经被人熟知。但在这场故事里,还有许多陌生人伸出了援手,他们和甘宇、罗永一样,都是这场灾难中的受害者,也都是这场灾难中的施救者。

如今,他们各自回到家中,地震时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倒伏的玉米杆下生出新芽。村庄逐渐恢复了平静,湾东河照旧流淌。

10月21日,甘宇地震时受伤的左脚终于拆线。除了晚上还会做梦,他没太多时间回忆那段身处绝境的日子。生活还要向前,一级建造师考试临近,他要做最后的冲刺。

震后逃生

地震过后一个月,从猛虎岗上还能看到灾难留下的痕迹。墨绿的大山被划出一道道土黄色口子,泥石流冲毁了盘山公路,落石和大树横在路中。轰隆的滑坡声一直响,原本清新的空气,现在掺杂进了尘土的味道。

这里距震中只有10公里,周边村庄受灾严重。依山而建的房屋塌成废墟,果树和庄稼成片倒下,背着背篓的村民正在抢收玉米。逃出来的牛羊,还有满身泥的猪,在山间窜来窜去。

9月30日,前往猛虎岗的路上满是落石和倒下的树,逃出来的家猪到处窜。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平日里,这一带是个安静闲适的地方。在猛虎岗北面的湾东村,人们抬头就能望到不远处的雪山,村里有几家温泉度假山庄,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休闲去处。

村子不远处的湾东水电站,也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运转节奏。28岁的甘宇是水电站的结算员,负责统计水电站的各项工程费用。他是四川达州人,湾东虽然远离家乡,又藏在深山里,但在这里工作两年后,自称“佛系”的他逐渐喜欢上了湾东的气候、雪山,以及淳朴的民风。

作为水电站为数不多的外地人,大家对他都格外照顾。罗永就是其中一个,这个41岁的男人皮肤黝黑,高高瘦瘦,是水电站的水工,负责闸门管理和流量监测。这份月薪3000元的工作,比务农挣得多。他经常邀请甘宇到家中做客,自家院子里的猕猴桃熟了,也总会给甘宇带上几颗。

10月20日,罗永在泸定县得妥震安置点的新家。受访者供图

对甘宇来说,9月5日那天除了气温降低,他又加了件毛衣外,一切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吃过午饭,甘宇和罗永在值班室里聊天。两人都忘记了具体的聊天内容,他们当天的记忆全部被更具冲击力的事实占据:12时52分,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两人的闲聊,窗户玻璃瞬间“炸碎”,家具碰撞在一起,各种物件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紧接着传来像打雷一样的轰隆声。

地震来了。

两人本能地向外逃, 慌乱中,一块落石砸中甘宇的后背,500多度的眼镜掉了,他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整个人“晕乎乎”。在屋外,罗永看到两边的山体“哗哗”地往下塌,落石撞起阵阵黄烟。不久后值班室就被一块巨石砸中,成为废墟。

水电站的工人们也都四处逃生。湾东河是泸定县和石棉县的界河,地震发生时,水电站所在的泸定一侧离震中更近,山体垮塌也更严重,工人们大多蹚水过河,跑进对面石棉县的密林中。他们也最终全部获救。

甘宇本来也想逃生,但听到了身边的呼救声。几乎没有犹豫,他就和罗永一起把两名伤员拖离了危险区。后来他才知道,他和罗永放弃的可能是条求生之路,但在危险慌乱的现场,支配他的是另一种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本能。

几分钟的时间,大坝下就只剩下甘宇和罗永,还有被救出的两个伤员,其中一个是罗永的哥哥。

湾东水电站坝高25米,设计水头高达780米。水顺着压力管道,引至下游的厂房发电,距离约十几公里。压力管道沿着山脊铺设,途经泸定县湾东村,两旁分布着几百户人家。

地震前的湾东水电站,左边是两道闸门。受访者供图

“如果大坝上的水漫下来,我们也逃不掉。”罗永发现河道里的水变少了,担心坝上的闸门出问题,洪水漫坝。他还担心压力管道破裂,自己家就在湾东村,离压力管道不到100米。“如果压力管道破了,下游村子会被冲毁,我的家也没了。”

两人商量后,决定让甘宇守着奄奄一息的哥哥和另一名伤员,罗永去开闸泄洪。上坝的水泥路上堆满了落石,罗永踩着石头,冲上二十多米高的坝肩,开动柴油发电机,提起一号闸门,洪水泄入河道。风险解除,他们也亲手堵上了自己的逃生之路——河水涨起后,他们失去了蹚水到石棉方向的可能。

十分钟后,他冲回坝底,重伤的哥哥已经快要没了气息。他把罗永喊到身边,交代了最后的遗言——他要弟弟平安活着,出去帮他看看家里的情况。

另一位伤员也很快断气。甘宇和罗永找来铺盖,给他们盖上,又一起上坝把第二道闸门打开。

天逐渐黑下来,他们错过最佳逃生路线和时机,决定先在坝上的机房躲一宿。甘宇说他那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听到山轰轰垮了一晚,睡了一会儿,又被余震震醒。”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带着水和保险绳,穿上水电站里的雨衣,决定向外逃生。罗永是当地人,曾经花一天时间沿着一条小路从水电站走到过石棉方向的猛虎岗。猛虎岗往下不远处就是跃进村,罗永判断那里或许还有村民,他们也会在那里获救。

现实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小路被震断,泥石流冲出一段段悬崖,到处是落石和倒下的树木。罗永牵着甘宇慢慢走,有时用绳子,有时用手。“根本没有路,我们只能在密林里钻来钻去。”

走到山腰时,甘宇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他给公司和家人打了电话,报了当时的位置。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地方叫芹菜坪。短暂的信号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两支救援队正在赶来。但也带来了噩耗,罗永得知,自己的母亲也在震中遇难,他失去了两位至亲。

救援队接到信息后,马上组织了营救。但上山的路损毁严重,队伍行进缓慢。

9月30日,地震后,山体出现大面积滑坡,树木均被冲倒。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天后,没看到救援队,此时甘宇已经体力不支。为了抓住眼前的希望,两人决定,罗永回大坝接应救援队,甘宇留在原地等待。分开前,罗永爬到树上,给甘宇摘了一包野果,又用安全帽给他装了溪水。

但他们误判了救援队的行进路线,罗永跑了七八个小时回到大坝,没碰见救援队。想回头找甘宇,来时的路已被泥石流冲毁,只能继续往前走。

8号下午,他赶到火草坪。在倒塌的房屋旁,他用捡的打火机点燃干竹子,一团团白烟往上升。“我打算一直点一直点,直到有人发现我。”

柴火燃了一个多小时,直升机终于来了,用喇叭喊,“是不是甘宇、罗永?”

罗永终于获救。很多人都以为,找到甘宇也近在咫尺。

荒野求生十七日

等待是漫长的。竹林密得遮住了天空,静谧又昏暗,偶尔有细碎的阳光洒下来。甘宇眼前是模模糊糊的绿,手机没电后,提醒他时间流逝的是昼夜更替。一天,两天,三天,罗永没来,救援队也没有。他的希望一点点消散,“我以为罗永在路上出事了,很自责。”

事实上,拿到罗永提供的位置信息后,救援力量马上就展开了部署。9月9日上午,救援直升机等待了一天,但因下雨未能起飞。石棉县救援力量徒步进山营救,也因道路塌方被迫中止。

9月10日,太阳出来了,迷雾散去。直升机终于起飞,罗永也跟随救援队伍坐上直升机,但在芹菜坪上空,他们并未看到甘宇。

这天是甘宇和罗永分开的第4天,阳光洒下时,甘宇听到风吹竹叶的沙沙响,他决定独自求生。他先是往下走,山下有条小河,既可以保证水源,又有可能沿着河走到大坝。但没走多远,他就被没过大腿的溪水挡住去路,途中他又被滚石砸伤腿,“当时就觉得很痛,有点走不动的感觉。”拖着受伤的左腿,他转而一瘸一拐地往上走。

他曾试图抓住一切救命稻草。行进的路上,他曾捡到一瓶驱蚊液,脚疼时就喷两下,再按一按,希望能起到止痛效果。

希望,离他很近又很远。离开芹菜坪后,他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就把衣服脱下来,顶在竹竿上面使劲摇,大声喊着“救命,救命”,但没有回应。有一次,他看到直升机真的朝自己飞过来,但又突然换了方向。“本来以为有希望,又消失了,就挺绝望的。”

甘宇不知道的是,就在直升机绕着芹菜坪飞行的同时,一支地面救援队伍也正在向芹菜坪靠近。

罗永获救后,画了路线图,让堂哥罗立军作为向导带救援队上山。10号早上,罗立军带着十几名消防队员上山。他们计划搜寻两天一夜,带了搜救装备和尸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听说了堂弟和甘宇的经历,某种程度上,罗永和甘宇共同开闸泄洪,已经救过自己一次。

当天正好是中秋节,晚上一轮圆月挂在夜空,照亮层层叠叠的群山。罗立军记得,有人带了两个月饼,当时有16个人,月饼被切成了17份,“留了一小块,那是给甘宇的。”当晚气温只有5℃上下,救援队点起篝火取暖,还要把大衣盖在身上才行,“不知道甘宇是怎么熬过来的”。

9月10日,中秋节,救援人员在山上分两个月饼,他们还给甘宇留了一小块。受访者供图

罗立军事后才得知,就在他们燃起篝火的那天晚上,甘宇应该就在同一个山头的某处洼地里。夜间大部分时候,甘宇都蜷缩着身子,尽力保持身体的热量。他渴望温暖,甚至把手机砸坏,期望锂电池能起火燃烧,但未能奏效。

第二天,救援人员翻过海拔2500米的山头,到达芹菜坪。看到竹叶扒成的窝棚,白色的衣服扔在一旁,野果壳散落在地,但没有看见甘宇。罗立军顺着脚印往前,泥石流冲出的悬崖挡住去路,直径一米的大树倒在泥中。脚印中断了,“如果甘宇再往前走,活着的概率很小了。”

他们边走边拉长声音大喊甘宇的名字,茫茫山林,连个回声都没有。独自在野外的这些天,甘宇每天早中晚都会“拼尽全力”喊几声“救命”,但茂密的树林,复杂的地形阻挡了声波,他们都没听到过彼此的呼喊。

太阳就要落山,救援队不得不下撤,否则也有被困风险。他们在猛虎岗点火,让直升机来接应,有人把尸袋也扔进了火中,“希望永远也用不上”。

天色彻底暗下来,没有丝毫光亮,甘宇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黑暗中,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夜里的听觉变得敏感,蛐蛐声此起彼伏,还有不知名动物的吼声。夜再深些,这些声音也渐渐消失。“山里太安静了,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个人。”

猛兽没遇见,蚂蝗倒是不少。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看到腿上爬满蚂蝗,他能感到这些生物正在吸自己的血,但又没力气处理。只能等它们膨胀成筷子粗细,再用力扯下来。没过多久,又有新的。“我的腿一直在流血,也没觉得很疼,只顾着赶路了。”

大概往上走了两三天,甘宇摸到了掉地上的野生猕猴桃,鹌鹑蛋大小。他之前没吃过,咬了一口,很甜。更多时候,食物都是极度匮乏的。他扒过树皮,嚼了几下,没有吞下去。也见过蘑菇,怕中毒,还是没敢吃。“实在没东西吃了,饿到发昏时,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9月30日,甘宇在山上吃过的野生猕猴桃。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饿了就一直喝水,喝到饱。”一开始,甘宇是用瓶子装溪水喝,后来挂在腰间的水瓶掉了,他就直接到溪里喝。连日阴雨,草尖缀着水珠,树上冒出了绿油油的苔藓。甘宇薅了一把苔藓,用力一挤,水就有了。有时候水里还带着小虫子,他也一并吞下。

他还喝过两次尿液。第一次喝时,有些犹豫,但太渴了,硬着头皮喝下去。“为了求生,顾不了那么多。”

这些都是他在《荒野求生》节目里看到的,从没想过有天会真的派上用场。

长时间的热量缺失让他的感知力变得迟钝,他说很多时候自己甚至感受不到饥饿。但身体还是会诚实地提醒他,极端环境给他带来的变化——早上醒来,他会摸摸自己的脸,冒出的胡茬愈发扎手。裤腰也在一点点变松,直到皮带连最后的孔都扣不上,他只能把眼镜布撕成条状勒紧裤腰。连续好多天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臭味也越来越重。

甘宇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大山,那种未知感一直包围着他。但他记得罗永说过,有片“草原”离芹菜坪很近,很快就走到那里,然后可以沿着公路下山。甘宇不断重复着,“很近”“很快”,鼓励自己往前走。

模糊的不仅是视野,还有时间的边界。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突然“睡着”,醒来不知是何时。“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睡睡醒醒,好像一下子过了三四天。”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河沟旁睡了一天,在悬崖边睡了一天,在“草原”又睡了两天。除了逐渐逼近的人体极限,野外还藏着时刻都有可能到来的危险。地震破坏了原本稳定的山体,眼前的一切看似平静,但变化在时刻发生。有一次在山体滑坡下,一棵倒下的大树挡住了落石,他干脆在树干下睡了一宿。只是早上取水的工夫,回来时他看到树干已经砸断,自己又逃过一劫。

大概是独自走了八天,又或者是十天,甘宇终于走到了罗永提到的“草原”。那是一处高山草甸,能看到蓝天白云,也能望到下山的公路。看到地震中走散的牛羊在悠闲吃草,积攒数日的孤独感找到了出口,甘宇忍不住“搭讪”,“你们主人在哪里呀?”“怎么没人管你们?”

在“草原”上,他看到了山对面的公路,他拼尽全力想要过去,有时干脆坐在地上往下滑,结果牛仔裤破了两个大洞。他还听到了电锯声,平日恼人的噪音变得无比亲切——这是连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烟”,自己离走出去又近了一步。

但当天晚上,也是甘宇觉得最难熬的时刻。

倾盆大雨伴着五六级的大风,闪电划破夜空。甘宇躲在一棵树下,全身蜷缩在雨衣里,鞋子裤子还是被淋透。“那晚,我真的有点担心挺不过来,害怕被雷劈,也怕被雨淋失温。”

甘宇感觉那晚很冷,比之前任何一个夜晚都冷,大概只有四五摄氏度。幸亏他穿着毛衣和雨衣,上身没有淋湿,但依然冷得直打颤,只能站起来不停走动。“几乎走了一夜,没怎么睡。”

难熬的时候,甘宇会想念家人,想念把他带大的爷爷奶奶,想念常在外地打工的父母,想着自己还没尽到孝心。他还会给自己一些盼头。逃出去后,要吃奶奶养的土鸡,要吃火锅和烤肉,还要把平时刻意控制的饮料,一次喝个够。

更多时候,甘宇都在告诉自己不能死,肯定有人在找他。他相信,地震没有夺走他的生命,大山也不能。

一步之遥的救援

同样相信甘宇能走出大山的,还有他的家人。

刷到罗永获救的消息后,家人们才知道甘宇仍在失联。甘宇的爸爸甘国明急了,从广州飞回老家达州,又连夜开车前往泸定。“家里的老人一直哭,我也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人。”

9月10日中秋节,甘宇的父母赶到泸定。甘宇的公司准备了饭菜和月饼,他们一口也吃不下。甘国明一端起碗,就想起给小时候的甘宇喂饭的场景,“哪里还吃得下饭?”

甘国明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常年在外打工,跟儿子的交流仅限于每周末的电话,甘宇会跟他聊很多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清楚甘宇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又相信父亲必须严格,甘宇有次没有考进班里前三名,他就打电话教育儿子一番。甘宇失联后,他对孩子的唯一要求变成了“平安健康就好”。

那段时间,甘宇父母每天都往救灾指挥部跑,了解最新救援情况。

时间和希望都在流逝。救援人员一次次失望而归,有人试探着说“希望不大了”。甘国明总会强硬反驳:“他没有受伤,肯定还活着”“不可能被野兽吃了,它们遇到地震也跑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不在了。”

甘国明回忆当时矛盾的心情,“害怕没有他的消息,又害怕听到的是坏消息。”

还有更多人在找甘宇。成都解除封控后,甘宇的大堂哥甘立权自驾赶往石棉县,想要亲自上山找人。甘宇的公司和家人也都在网络上发布消息,悬赏找人,希望当地村民能帮忙搜救。

一位在大坝上和甘宇共事过的焊工叫上自己的两个哥哥,把干粮装进蛇皮袋,还给甘宇买了件新衣裳,自愿山上搜救。

不同的救援力量在加入。蓝天救援队、重庆巴南救援队、宜宾筠爱救援队、北京应急管理协会等,都陆续搜救过甘宇。

9月10日,甘宇公司代表王东华(左一)与消防人员一起上山搜救甘宇。受访者供图

9月15日,甘孜州终止地震一级应急响应,从应急救援阶段转入过渡安置及恢复重建阶段。根据甘宇的粗略回忆,这天他正在从芹菜坪爬往“草原”的路上,因为缺少水源,他喝了苔藓水和自己的尿液。

也就是这一天,罗立军又带着蓝天救援队上山搜救。十几名队员来自甘孜、绵阳和江油,还有一条搜救犬。

李明康是其中之一。他是甘孜州康定人,震后一直在帮忙搬运物资和救人。得知要搜救甘宇,他和两名队友从泸定赶往石棉。与其他人会合后,一起钻进密林中。

山还在垮,一边塌陷的山路,一边是几百米高的悬崖。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要继续前进?队员们山上举手表决。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安全第一,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在天黑前撤下山。后来,李明康才知道,当时他们下撤的位置,距离甘宇获救地不到500米。

希望被消磨殆尽后,剩下的只有奇迹。

甘宇获救的前一晚,甘国明梦见儿子回了老家,“爸,我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回复,“回来就回来咯!”没过多久,甘宇又说了句“我走了”。

甘国明从梦中惊醒,外面下着雨,又是个糟糕的天气。他再也睡不着,心砰砰地跳。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没有了白天的坚强,不得不考虑儿子最坏的情况。

“甘宇找到了”

9月21日,天上飘着毛毛雨,大山被罩上一层白蒙蒙的雾,头羊晃着铃铛带队去吃草。58岁的倪太高跟在后面,他皮肤黝黑,个子瘦小,准备去找地震后丢失的羊,也顺便找人。他还带了一件彝族的“毡挎挎”,是一种浅紫色褂子,内层是羊毛,外层是防水的布料,既防水又保暖。“如果找到那个失联的人,让他穿上,暖和一些。”

倪太高家几乎是跃进村海拔最高的房子,屋旁栽着果树。他种了十几亩的玉米、大豆和花椒,还养了120只羊,13头猪,十几只鸡,靠这些养大了5个孩子。

地震来临前,山间的浓雾刚散去,淡黄色的玉米叶在风中摇摆,猫咪懒洋洋地趴在门前。先是异常的犬吠打破宁静,突然地动山摇,一块落石砸中了倪太高的腰,他猛地一闪。“如果迟几秒钟,人就完了。”

后来,倪太高被送往医院,家人也搬到了山下的出租屋里。

9月30日,倪太高赶着羊群去山上吃草。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余震停后,倪太高又忍不住跑回山上,想再看看家。羊圈塌了,羊全跑了。厨房也塌了,冰箱、微波炉和摩托车都被埋在废墟里。他还碰到了几个救援人员,在找一个震后失联的人。

9月20日,倪太高上山找回了90多只羊,但没有找到失联的人。

第二天,公鸡刚打鸣,倪太高又出门了。他钻进灌木丛,边走边“哦哦哦”喊着,那是喊羊的口令,回应他的是轰轰的泥石流声。

一个小时后,他在山腰听到“啊啊啊”的声音,以为是野猴子。“我又吼了几句,才听到有人喊‘救命’。”

声音从山上的密林传来,倪太高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有多远。看到山体右侧大面积的塌方,他吼了一句,“哦,往左边走!”他又掉头跑回家,拿了2盒牛奶和4个月饼,那是女婿中秋节送来的。

再次回来,循着呼救声,倪太高又爬了一两个小时。看到前面的树枝在动,他钻了过去,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挣扎地站起来。倪太高跑了上去,那个人抱着他大哭,说“碰到好人了”。倪太高拍了拍他,“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眼前的小伙子浑身发抖,吃了点东西后,问:“有政府(电话)吗?告诉政府,我叫甘宇,甘宇找到了。”

倪太高联系了当地政府,对方让他拍张照片。甘宇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合照。手机镜头里,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胡子拉碴,原本圆润的脸已经颧骨突起,“瘦得都快认不出了。”

9月21日,雅安市石棉县跃进村猛虎岗,倪太高(左)找到了甘宇,他们拍了一张合照。受访者供图

那张照片很快传到泸定。有家人看到后有些迟疑,但甘宇妈妈只看了一眼,就放声大哭,“是甘宇,甘宇找到了!”甘国明抢过手机,确认是儿子,激动到手止不住地颤抖。

倪太高扶着甘宇下山。遇到陡坡,他就先跳下去,让甘宇趴在自己背上,搂住脖子,他再用双手扶着两边的树,慢慢往前挪。背着将近一米八的甘宇,他有些忐忑,“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可不能再摔了哟。”

两个小时后,他们走到了猛虎岗管护站,一片可以降落直升机的空地。

“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腿上全是伤。”倪太高说,在停机坪他看到甘宇的手一直在抖,就脱下自己的手套给他,又让家人带了套衣服上山。一只黑色手套还留在现场,另一只已掉入裂缝中。

甘宇换下的衣物还遗留在现场,记录着他17天来的遭遇:牛仔裤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裤腰绑一根绿色布条,屁股处磨出两个大洞。一双白色的耐克鞋已经开裂,鞋带变成黑色,鞋底也几乎磨平。

9月30日,猛虎岗现场还遗留着甘宇获救后换下的鞋子,鞋子已经裂开口。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后来,甘宇被转运至泸定县人民医院。直升机刚起飞不久,山上就下起了暴雨。那晚,甘宇又被转运至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经初步诊断,他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骨折,左下肢腓骨骨折,伴有严重感染。

在泸定县人民医院,甘国明终于见到了儿子,他拍着甘宇的肩膀,重重地说:“儿子,你比我有出息。”

回家

听到甘宇获救的消息时,罗永还在泸定县德威镇的救灾帐篷里,“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他一直帮忙找甘宇,却没能回家寻找遇难的母亲。

9月23日,震后第19天,天气晴朗。罗永和家人爬了几个小时山路,回到湾东村。这个距离震中不到10公里的村子,几乎全部碎在了地震里。

罗永家是一栋两层房,如今只剩下一地砖瓦。他爱种花花草草,门前摆了二十多盆花,有十几个品种。“兰花开的时候,美得很。可惜都没了。”家里养的牛羊也丢了,5只猪被压死了2只。

在倒塌的厨房里,他挖出了母亲的遗体,蹲在地上兀自哭了起来。他上一次回家,是在地震前一晚。母亲给罗永装了自己种的菜,满满两大袋。因为是老幺,从小母亲就偏爱他。那天罗永要趁着夜色,骑摩托赶回大坝值班。临走前,母亲很不放心,不停叮嘱,“路上注意安全,骑车慢点。”他没想到,这是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时候,他会看着母亲照片悄悄流泪,“妈妈在天之灵,晓得我做了这些事情,应该不会怪我太晚才找到她吧?”

新的生活在继续。国庆节前夕,湾东村两百多户村民,搬进了得妥镇的安置板房。村民们排队领生活物资,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桂花香。

10月2日,泸定县得妥镇安置点板房,这里是湾东村村民的新家。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罗永的“新家”是两室一厅,儿子的床就摆在客厅里,女儿的书桌也是。他坐在大门边,看到熟悉的身影,会热情招呼“进来坐会儿嘛”,再塞上一两个水果。

陌生的客人也来了。罗永开闸泄洪的消息在网上传开,采访的电话响个不停,有的记者远道而来。在公用厨房里,罗永招呼大家一起吃饭。毛血旺、酥肉和青菜摆上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随便吃点,要是在我们山上,还会杀猪杀鸡,肯定更丰盛。”

晚饭过后,他会温柔地询问女儿作业情况,让她试试新发的鞋是否合脚。女儿在泸定县念高中,有一天语文老师提到有个叫“罗永”的人,在地震后开闸泄洪救人。她才知道,别人口中的英雄,是自己的爸爸。

“我不是英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罗永不在意那些赞誉,每当有人提起,他会腼腆地笑笑。

甘宇也是如此。他觉得比那些在地震中丧生的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活着真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里,他做了一场踝关节手术,度过了28岁的生日。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就找母亲要了手机报名了今年的一级建造师考试——这个证书需要在两年内通过四个科目,他已经顺利通过三科。

夜深人静时,甘宇还是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在茫茫大山中呼救,无人回应。不过这种梦越来越少,“没啥子阴影,能活着走出大山,其他事都不算啥了。”

10月8日,甘宇恢复良好,顺利出院。次日早上,他们一家又坐车赶回达州市大竹县的老家。在那个熟悉的院子里,灶台上炖着土鸡,奶奶抱着甘宇大哭,家人们围着他问长问短。甘宇奶奶说,“没想到自己的孙子那么坚强。”甘宇说其实自己也没想到。

全家人一起拍了张大合照,爷爷奶奶紧挨着他,父母在后排笑得很开心。

10月9日,甘宇(前排左二)回到老家达州,与家人们一起拍了张全家福。受访者供图

甘宇还给倪太高打了电话,“太感谢你了,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当面感谢。”视频里的倪太高,连连说“没事没事”。

地震过后,家里十几亩玉米依然会按时成熟,倪太高掰下玉米棒子,剥掉外壳,再扔进背后的背篓里。山上还种着核桃、猕猴桃和佛手柑,眼下正是收获的季节。

地震让罗永失去很多,但有些东西没有丢。他在废墟里,扒出了女儿的奖状,把它们重新拼凑好后,发了个朋友圈,“能在废墟里挖到这些也很欣慰!”

10月18日,罗永再次回到湾东村,在废墟了翻出了女儿的奖状,他觉得很欣慰。受访者供图

家里死了两头猪,但是震后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幸存的母猪生下了6只小猪崽。

地震总会留下一些伤痕,但灾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节奏。在倪太高家附近不远处,一片玉米秆潦草地倒在地上,但因为连日下雨,地里又生出了新芽。

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实习生 郑欣怡 四川成都、泸定、雅安报道

编辑 杨海 校对 赵琳

迟到半个多世纪的拥抱!90岁父亲寻子58年:再相见时父子都已白头

58年,近一个甲子的时间。

“当时他还不到两岁啊!”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找到丢失的二儿子罗亚军,一直是罗凤坤最大的心愿。但这一找,罗凤坤就从正值壮年,找到了耄耋之年。

“爸爸!”2021年6月8日,已经60岁的付贵林,跪在90岁高龄的罗凤坤身前,紧紧抱住了他。付贵林,就是罗凤坤找了58年的儿子罗亚军。这一声“爸爸”,这一个拥抱,他已经足足等了58年。

两岁儿子火车站丢失,九旬父亲寻子58年

6月16日早晨,大众网·海报新闻记者在枣庄市峄城区阴平镇见到罗凤坤时,他刚刚骑着电动车从集市上吃完早饭回来。这是罗凤坤保持了多年的习惯,自从十年前老伴去世后,因为不想麻烦孩子们,罗凤坤就一直一个人居住。记者注意到,穿着一身红色大褂的罗凤坤,红光满面,心情很是不错。

罗凤坤

罗凤坤的四儿子罗恒胜告诉记者,除了眼睛和耳朵有些小毛病之外,罗凤坤的身体一直很不错。“自从找到我二哥之后,我父亲精神状态就更好了,每天都会点上几支烟抽抽,有时还会喝点小酒。”

推开门进到罗凤坤一人居住的小院里,满眼都是罗凤坤种植的花草,足有百十来盆。罗凤坤说,此前他帮别人看过几年的花圃,从那以后就对种花产生了兴趣。他说他喜欢照顾花,或许照顾花,能够倾注他对失散多年儿子的全部感情。

除此之外,罗凤坤还养了两条狗和一只猫。如果不是因为一周前,找到了自己被拐58年的儿子,罗凤坤的老年生活,似乎和其他老人没有什么不同,也不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罗凤坤显然知道记者的来意,一落座就打开了话匣子。虽然已经90岁高龄,但罗凤坤对58年前发生的事仍然记忆犹新。

那是在1963年1月的一天,时年32岁的罗凤坤和妻子、妻妹,还有不到两岁的儿子罗亚军,在枣庄市薛城火车站候车。凌晨2点左右,妻妹的尖叫声惊醒了罗凤坤——罗亚军不见了。

“我一听,这还得了吗!马上在候车厅、火车站附近到处去找孩子,我一直喊‘亚军’的名字,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罗凤坤说,在找孩子的同时,他还到车站派出所报了警。“我在薛城一个战友家住了三天,但是找了三天一直没有找到。”没办法,罗凤坤只好回了老家。

回老家之后,因为要维持家庭的生计,罗凤坤根本没有什么空余时间去专门寻找失散的罗亚军。但是,每次外出期间,他都会想尽办法去打听罗亚军的下落,不论是到济南,还是到徐州。然而50多年过去了,却一直杳无音信。

罗凤坤所在村庄

儿女接力替父寻亲,哪有风声就去哪问

“想,能不想吗?一天到晚搁心里想,我一想就喝酒,一喝酒就越想,越想越苦恼,越想越哭。俺邻居一看到我哭,就知道我又想儿子了。没办法谁让咱没本事,找不到。”罗凤坤说,虽然家里一直都有罗亚军的照片,但他想儿子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拿着儿子的照片看。“都在我心里,不需要。”罗凤坤说,罗亚军丢失的时候还不会喊他爸爸,他就盼着罗亚军能叫他一声爸爸。

这期间,罗凤坤的其他几个孩子陆续出生,并长大成人,找罗亚军的重任落在了罗凤坤的孩子们身上。

“我家的仨儿子都长大了,有的去打工了,有的去做买卖了。他们在外面只要碰到有长得像的,就会去看看,打听打听。俺小儿子在外面做买卖到处跑,带着他哥的照片一直带了十几年,哪有风声就去哪问。”

今年53岁的罗恒胜,虽然从出生就没见过二哥罗亚军。但是从七八岁的时候,他就知道家里有一个丢失的哥哥。“我们几个兄弟只要出去有机会,就开始找。看到有类似的情况,都会去询问去走访。每次去都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去,又很失望的回来。”

几十年里,罗恒胜和兄弟姐妹几乎走遍了全国,但是一直没能如愿。

不过,兄弟几人这些年却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这些年来一直都抱着希望,年年抱着希望。我母亲在去世的前夕还提到这个事情,最遗憾的就是在有生之年没有见到我这个二哥,这是她最大的遗憾。”

2015年,罗凤坤一家人到当地公安机关寻求帮助,并采集了血样,但是找到罗亚军的难度还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2015年,罗凤坤老人到公安局报案时,他老伴已经去世,我们无法获取罗凤坤老伴的DNA数据,只能进行单亲比对。同时,罗亚军当时是在薛城火车站丢失的,那地方交通便利,情况复杂,丢失的方向无法划定。他丢失的时间也非常久远,无法再去走访当时的一些人,很多情况已经无法查证。”枣庄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丛四新告诉记者,虽然公安机关运用了各种方式进行查找,但迟迟未能获得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他们始终没有放弃查找,曾先后到河南、甘肃、上海、四川等地进行排查比对。

“就是到80岁、90岁,我也要找到亲爹亲娘”

在距离阴平镇不到50公里的济宁市微山县,今年60岁的付贵林,也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然而,不同的是,他是近些年才付诸的行动。

6月16日下午,在微山县城,记者见到了刚刚退休的付贵林。

在付贵林的印象中,从记事起,他就一直生活在济宁市微山县。平日里,父母对他也是关爱有加。“我这边的父母对我那是太好了,比对我的两个姐姐都要好。”

但是,在付贵林17岁的时候,他偶然间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的事实。“无意间听到了父母的悄悄话,再加上外面人的指指点点,才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付贵林说,他的养父母一直没有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他。

付贵林也因为顾及到父母的感受,不想让父母伤心,一直没有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年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就会想要找到父母,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20世纪90年代,付贵林的养父母相继去世,付贵林又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养家糊口的重担,又让他迟迟没有付诸行动。2017年,两个孩子相继成家,付贵林也逐渐到了要退休的年纪,付贵林想要找到亲生父母的想法再也抑制不住了。

付贵林

2017年,付贵林第一次走进当地派出所,寻求警方帮助寻找亲生父母。

“别说60岁,就是到80岁、90岁,我也要找到亲爹亲娘。”虽然如此,付贵林仍然觉得希望非常渺茫。“毕竟这么多年了,想找到是很难的,就像大海里捞金,非常渺茫。”

今年6月,警方经过排查、采集血样、DNA鉴定,最终确认了付贵林就是罗凤坤的丢失的儿子罗亚军。

其实,刚开始,付贵林也有顾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拐走的,还是被送走的。要是被送走的,我肯定不认,要是被拐走的,我必须得认。”付贵林说,今年6月份,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找到他,说他的父母找到了,并告诉他亲生父母和家人这些年一直在苦苦寻找他的情况。

“当时心情非常激动,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找到家。听说那边还有一个老父亲,我更想满足他的心愿,也满足我的心愿。”付贵林说,一直到和父亲见面前,他的心情都非常的激动,甚至连吃饭和休息都不正常了。

这一声“爸爸”,他等了58年

和付贵林有同样心情的,还有罗凤坤。

“我非常高兴,光想哭,就想着赶紧给我找到领来才好呢,谁不想见亲人呀。”罗凤坤说,知道找到二儿子的那天,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和二儿子见面。

“6月1日那天,(枣庄)市公安局给了消息以后,全家人都沸腾了。58年了,整天在梦里头想这个事。现在找到了,那真是不敢想象,真是天大的喜事,一家人都感觉能找到真是太幸运了,咱是幸运中的幸运。丢了58年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结果就可能了。”罗恒胜至今仍然觉得像做梦一样。

2021年6月8日下午,罗凤坤和付贵林在济南相认。为了这次见面,罗凤坤专门给每个儿子买了新衣服和新鞋。“老父亲专门给我买的T恤衫、裤子和鞋子,当时我就觉得,虽然我们兄妹这么多,但是老父亲还是没有忘记我这个儿子,到现在还在想着我。”这也让付贵林感动至今。

“当时我们都非常激动,马上要见到失散58年的二哥,那心情是无法形容的。我父亲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恨不得一下子见到我二哥。”罗恒胜还记得当天在枣庄去往济南的高铁上,一家人激动的心情。

罗凤坤和付贵林父子相认

“爸爸!”6月8日下午,付贵林快步跑到罗凤坤身边,跪着拥抱了90岁的老父亲。这一声“爸爸”,罗凤坤已经等了足足58年。

“我抱着他15分钟都没放手,越抱越紧,我抱着他一直哭。”罗凤坤说,见面那天,他和二儿子一直聊到了晚上12点多。“就聊他是怎么被人抱走的,我是怎么找的,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付贵林说,和亲生父亲相见的那一刻,他就觉得罗凤坤和自己脑海中父亲的样子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付贵林认为,也许,他们此前曾经不止一次地擦肩而过。“当时我就说,可能我们的缘分没到,就这么近,五六十公里,以前我觉得可能会很远,在南方什么的,没想到就相差几十公里。”两家仅仅相距不足50公里,却足足走了58年。对此,罗凤坤和付贵林都觉得非常遗憾。

相认时,付贵林说,最大的心愿就是回老房子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相认之后没几天,付贵林就专门带着一家人全部回了老家,去看望父亲和兄弟姐妹,还去祭奠了去世的母亲。“到了那边,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脑海中好像很熟悉这个地方,又好像很模糊,就是这种感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付贵林说,虽然不能到父亲身边尽孝,但是只要有空闲时间,他都会去看望老父亲和那边的兄弟姐妹。“我就是出嫁的闺女,会经常回娘家看看的。”同时,付贵林还希望能征求老父亲的意见,尽快让老父亲到他家过上几天。“他想过多长时间就过多长时间。”

罗凤坤也想着,能和儿子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过去,罗凤坤说,他还要好好想想。

“从‘团圆’行动开展以来,枣庄市公安局共找到丢失50年以上的被拐儿童3人,罗凤坤老人找到丢失58年的儿子,是枣庄时间最长,也是山东省最长的。”丛四新说。据了解,自公安部2021年初开展“团圆”专项行动,截至6月初,已找回失踪被拐儿童1737名,侦破拐卖儿童积案91起,抓获犯罪嫌疑人236名。

来源: 山东省委政法委

诊梦医学专家通过分析梦境,可追根求源,找到病根,对症治疗

总纲领

治疗梦病守大法,理法方药要明确。梦思万千分阴阳,五行病变察脏腑。未病先防为上策,既病防变治未乱。气盛梦幻多纠纷,散气耗氧虚梦幻。血虚精亏悸动梦,气滞血瘀发怪梦。外寓邪淫发惊梦,风火痰饮发奇梦。和谐气机清灵邪,正气运行丹道功。阴阳平衡为尚法,阳气入阴心神宁。神清灵爽魂永安,健美快乐寿延年。

所谓诊梦,就是依据患者对梦的自述,通过四诊合参进行诊断和治疗。

明确诊断分两类:一是生理性梦兆;二是病理性梦幻。两类梦都要分析梦因、梦量和梦境。同时,分析做梦的时间,包括年、月、日、时辰,这些都很重要。在问诊时要询问工作、职业、年龄、婚否、家族病史、旧病史、出生地址、出生年月日及当时天气情况等,这些细节都必须审查。

治病原则:调整脏腑气血阴阳,重和谐,虚则补心安神,实则泻之,勿忘清热泻火、解郁化痰、芳香开窍、醒脑安神及多元化治疗方案。

中医诊梦,要四诊合参。四诊之一的望诊,重点是看人的表情与神态、体形、体质、五官七窍。人的表情很复杂,首先要读懂人体说明书。人的生理、心理、体型、体质(包括特异体质、变异体质、差异体质)、性格、文化素质、知识水平与慧根等,都反映在人脸上,写在人的五官表情上。

笑,人人都会笑。哭,人人都会哭。梦,人人都会做梦。

虽然人人都会笑,但有些人不会微笑与正常的笑。关于微笑,我写了一首歌,让人们唱出心中的追求,唱出成功。但是异常的笑,会笑出失败,会生病,会出事,会送命,所以也提示到笑有五禁忌。

哭与笑两个字都是十笔画,它们是对立而统一的一对名词,就像阴与阳两个字一样。哭的表情,人人都有。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出生瞬间就会哭,所以说人是哭着来的。哭也是内在感情,是喜、怒、忧、思、悲、恐、惊的外露。哭泣的泪可以分为几十种,细细观察表情,可分辨出不同内心情绪的微妙变化。

梦,人人都会做梦,但是有5‰的人一生中从未做过梦。凡是做过梦的人都知道,梦有好坏、福禄、吉凶、正反之分。也有无思而梦、未睡而梦、白日梦、眼看梦幻等,有几千种。总体来说,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生理性的梦,一类是病理上的梦。

梦是感情意象、想象、欲求、设想等超前意识,也是内心活动的特殊表现形式,通过大脑中枢神经的表露,更是潜意识对未来先兆的外露形式。这些表现也是人体内报警器频频发出的信号,如机体循环系统出现故障时,报警器会发出病先兆信号,报警某部位不正常。特异体质的人因为体质好,当高能量物质膨胀时,报警器也会发信号,这种信号是生理先兆的表现,是未来先知的信号。这种梦先兆往往在几天、数月或一年甚至数年后验证。如果能明确这些先兆的表现,就可以推测到梦幻里的关键依据。

四诊合参缺一不可,方能破译梦幻病因,看透心灵、心神的内涵及其外露,调理治疗方可得心应手。

人的内心世界都反映在脸上,通过望神志、形态、气血、气质、气度,以及望神态的得神、失神、无神,便可知人的体质好坏,有病无病,病的深浅轻重等。特别是情志病,表情上的反应最明显,因为情志(心灵)是人类生命的影子,生命的起落兴衰,心灵都会如影随形般地表现出来。人生的成败得失,心灵都会潮起潮落,并通过表情显示出来。

人的正常表情,如喜怒哭笑等,有十几种,多则上百种。例如,一部分人有豪气、有傲气。傲气来自于自信,不是伪装。有一部分人内涵层次很高,文化素质高,德高望重,从表情上就表露出一种大国心态。这些人做梦层次高,梦因与梦量也都不一样。再比如,患有情志病的人,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到,这类人心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灵魂深处都有一个悲惨的世界,此类人多有多梦失眠的症状。

总结我的望诊经验,可以说观面知人心,观色知人病,观磁场知真伪,观神色知生死,观眼神知恶善与淫色,观形态可知病情新旧与深浅虚实表里。如果一个人面色突然变红,表明他心里忐忑不安。一个人脸上有斑块,体内就有瘀块。女人色斑长期不退,说明体内气滞血瘀。一个人心灵受伤害大,他的自卑心就重,做梦时气喘胸闷。身体疼痛,提示心里悲伤。青春期女孩,脸上爱长痘,说明可能有妇科杂症或卵巢囊肿综合征。

医生诊梦就是依据患者对梦的自述,在人体动态下,发现其心理强弱,有无病态,帮助诊病、治病。这些梦就是病理性的梦,亦称病先兆。梦是人在静止入睡后发生的信号,只有自己知道。生理性的梦,通过时间验证,吉凶心中有数。病理性的梦,梦次数多、梦量大,做梦人心情烦乱,不明梦因,只有请教调梦医学专家帮助解梦。调梦医学专家通过分析梦因及病机,追根求源,找到病根,然后精选治疗方法。治疗方针是:情志病要文调,躯体病要武打,平衡阴阳为上策。

病邪侵脏腑,梦境现异象。

邪寓之梦,即邪气客寓于体内各种器官所导致的梦。主要有客于心、客于肺、客于肝、客于脾、客于肾、客于膀胱、客于胃、客于大肠、客于小肠、客于胆、客于阴器、客于项、客于胫、客于股肱、客于胞直等十五种类型。

如梦见山丘烟火弥漫为邪气侵犯心,致心气不足;梦见飞扬、腾越,为邪气犯肺,致肺气不足;梦见连绵的丘陵和巨大的湖泽,为邪气犯脾,致脾气不足;梦见站在深水潭边或浸没在水中,为邪气犯肾,致肾气虚陷;梦见到处游荡,为邪气犯到膀胱;梦见身在田野中,为邪气侵犯到大肠;梦见身在众人聚集的交通要道,为邪气侵犯到小肠;梦见,为邪气侵犯到阴器;梦见行走而不能前进,为邪气侵犯到胫;梦见行跪拜之礼,为邪气侵犯到大腿和上臂;梦见大小便,为邪气侵犯到膀胱和直肠;梦见五谷蔬果丰盛,提示肝脾不和。

邪寓之梦,梦境预示着五脏的虚实。

1.梦见山丘烟火弥漫,提示邪气犯心。

2.梦见丘陵和巨大的湖泽,提示邪气犯脾。

3.梦见飞扬、腾越或金属,提示邪气犯肺。

4.梦见浸没在水潭中,提示邪气犯肾。

5.梦见大火灼身,提示邪气犯肝。

梦的过程,如果从正邪关系来说,就是正气与邪气矛盾双方互相斗争反映于梦中的过程。邪正斗争的胜败,决定着梦证的进退。如果常发邪寓之梦,则必须要扶助正气,祛除邪气,改变邪正双方力量的对比,使之有利于疾病自愈,促进病理梦向生理梦的转归。《灵枢·淫邪发梦》中就明确提出扶正祛邪的治梦原则,即补其不足,泻其有余。

《黄帝内经》中把引起发梦的邪气统称为淫邪、正邪、厥气等。《灵枢》中专门有讨论梦的篇章,名为“淫邪发梦”。致梦邪气可概括为原发性病因和继发性病因两类。前者包括躯体的外部刺激、内部刺激和精神情志变化三个方面。外感致梦宜解表安神,内伤七情致梦宜调神安神,肠虫致梦应驱虫安神。后者包括瘀血、痰饮两个主要方面,治以活血化瘀、祛痰化饮等方法。

梦中受制难脱,气血阻滞所致。

体滞之梦,指睡时身体有异物阻碍而致梦。《列子·周穆王》曰:“籍带而寝则梦蛇,飞鸟衔发则梦飞,此以物类致感。”

体滞之梦,多因躯体局部受挤压,使此处气血阻滞所致。常见体滞之梦如下:

1.梦见蛇,多见于垫着带子而寝,使背部受压,气血阻滞所致。

2.梦见尽力说话而说不出,多为口中含有东西,使口周围气血阻滞所致。

3.梦见登高处而坠落,多因头坠枕头,或头颈部受压,气血阻滞所致。

4.梦见虎豹,多因垫着不平的彩衣而眠,背部血流不畅所致。

5.梦见身体倒悬,多因头发被树枝之类的东西挂住,使头部气血流动不畅所致。

6.梦见道路不通、塞车路窄,多见身体瘀血、外伤、妇女痛经等症。

7.梦见哭丧死人送终,多见于女人产后病,伴有全身症状,外寒内热,下虚上实,脏腑气血紊乱。

8.梦见上厕所脱裤子不怕污染,要注意生活检点,避免感染性病病毒。

现代医学运用医学、心理学、比较生物学乃至航天医学等多角度研究睡眠。1900年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了精神分析法。他在《梦的解析》中指出:“梦是希望的满足。”由此创立了梦的生物欲望说。随着科学的发展,学者们又从睡眠时脑电图变化分析做梦的机制。做梦是异相睡眠的一个特征,在异相睡眠期间,脑电波呈现快波,反映大脑皮层处于紧张活动状态,这就是梦产生的机制。现代科学技术的运用,对阐明梦的机理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但也有其不足之处,究其原因是由于对梦的病理研究相对较少,仅停留在比较宏观的世界里,研究得还不够微观。

而《黄帝内经》理论对梦进行辨析并结合临床加以治疗已有几千年的历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中医学认为,发梦是建立在脏腑偏盛偏衰的病理基础上的,因此,梦的产生机理与脏腑气血阴阳的变化密切相关。

梦先兆实际上就是“未病先兆”。未病就是属于大病之前的先兆信号,一般人不知道自身有潜伏的“病气”。这种病气(病毒、毒垢)就像潜伏在体内的定时炸弹一样,一旦暴发,人体机能就会崩溃。在未暴发之前的信号,就是体内报警器频频发出的信号。此信号如十字路口的红灯一样,内行人看到红灯信号就赶快停车,有一部分人不明白(无知),性情急就闯红灯了,事后明白就晚了。梦先兆病气信号也是如此。

前面几章中介绍了梦与自然界(生物钟)的关系,人体说明书与梦兆,生理梦兆与心理梦,七情与梦兆关系等。目的是让大家明的起源、梦的作用、梦的反应、吉凶先兆、梦的意义等内容,认识病梦信号,早日治疗,有备无患,并能自我调整心态,养护心灵,用自然疗法使身心永远健康快乐。

如果不懂梦先兆知识,面对发梦频繁,再加上生活、工作烦事多多,会影响睡眠,并引发失眠、多梦、心烦意乱、五心烦热等症,日久化火生热,痰火交阻与痰气交阻,有可能发展为精神失常,从而引发抑郁症、自闭症、癫狂病等心理障碍性的并发症。

这种情况,去医院体检,仪器不能定性、定位、定标、定病名,只能治标,若日久不愈,有部分人则感觉生不如死,甚至有自杀的念头,故称无名的罕见病。微医学称为“无名病”,也称“未病”,现代医学专家称为“罕见病”。罕见病有一千多种,西医往往“束手无策”,只有问病开药,对症治疗,治标不治本。西药的毒副作用很大,病程较长,影响到其他脏腑,导致功能失常,并发多种病变。

中医学可以根据病因、病机、病症、病中、病尾,将病分为三类,即未病、已病、末病。

未病,指整体病症还未暴发,证据不全,未能确诊,属于亚健康状态。已病,指出现全身病症,病情处于中重期,住院病人多属此类。末病,指大、小医院都治不好了,已下病危通知书的病人。

中医学认为,建立防治原则,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是正治法。明医治疗大法:“未病先防,既病防变,既变防逆,逆则亡也。”明医,就是明白的医生。明医治病防治为先,标本同治,双管齐下为大法。其次,还要根据不同的病情临时变通方药,有时运用反治法与同病异治法、异病同治法,治病要有灵活性。

我认为,未病先兆的病气信号“梦先兆”的发生,来源于“三气”:天气、地气、人体气。天气分为三种:一是六气,二是六淫气,三是六邪气。地气分为六种:生气、氧气、灵气、煞气、湿气、氡气。人体气分为六种:卫气、营气、宗气、元气、正气、病气。天、地、人都有六气。

在传统文化里,还有东方三气。一是孔子的高尚重清气,二是老子的高尚重正气,三是儒释家的高尚重和气。

东方三气运用在医生治病方面,很有参考价值,特别是养生防病。如能练习“正气运行法”的丹道功夫,可达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状态。正气循经络运行,可提高神经细胞与各种细胞的灌氧量,提升免疫细胞的功能,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

又如,中医学认为,清气在上,浊气在下,清阳出上窍,也就是多吸清气,上窍的五官九窍多灌氧,人的头脑清楚,智力超凡,清气(氧气)充足,人体细胞组织永不缺氧,细胞的寿命就会延长。

利用“和气”就是利用和谐的方法,中药有和解三剂。如果人体的十大系统生理功能永远和谐,气、血、津液就会和谐,人的身体就永远健康,不生病。我们要将东方三气运用在人体生理功能上,运用在治病疗疾上,运用在社会大学的工作和生活等方面。

“气”字是一字多义。中医学认为,气是构成人体的物质基础,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气有气候之气、物质之气、功能之气,故天汪大气爱生命,地汪坤气育生灵。人在自然界里生存,人人都在吃气,人人都在用气,人活着就是一口气。谁停止呼吸谁就缺氧,只有死亡。人活着全靠吸氧生存着。

关于梦的产生,与中医所言的“七魂六魄”有关联。七种魂魄,藏于五脏有五种,藏于脑与骨髓两种,共七种。这七种魂就是人体的七种气,气就是氧。气为百病之始,万病皆因缺氧也。人体内缺氧,中医称气虚。氧过盛称气实,气实容易上火。中医学有一句话:气有余便是火。

气与血、精的关系最为密切。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精血同源,故“阴之后方言血,阳之后方言气”。如果“气血双刚,阴阳平衡,可称血氧饱和”,人体生理功能是正常的,故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人无病,精力充沛,思维敏捷。

反之,人体内环境紊乱,生理功能下降,机体的气机升、降、出、入受到阻力,它们会反映给领导(心、脑),导致心神不宁;反映给脑中枢神经,于是人体报警器开始发出报警信号,此信号轻则是梦先兆,重则某部位出现功能下降。

如听神经细胞缺氧,则听力下降或耳鸣;视神经细胞缺氧,则视力减退,产生远视眼、近视眼、斜视眼;脊神经细胞缺氧,则上下肢出现麻痛无力,腰背麻木、凉、痛、酸、重等。

同理,如心脏缺氧(心气虚),则心神不安宁,心律失常;肝脏缺氧,则肝气不疏,胆汁少,肝胆管结石等;肾脏缺氧,则泌尿与生殖系统紊乱、功能下降等。所以说,万病皆因缺氧也。

人体内的气与氧同源,神经与经络同源,心脑同源,肾上腺与性腺同源,气、氧与魂魄同源。同源就是一源多歧,如似一娘所生的同胞兄弟姐妹一样。不过,它们分工不一样。例如神经与经络的关系,神经就是哥哥,经络就是弟弟。神经担负着重要的任务,所有的事情它要走在前面。所以神经反应快,它们的任务是调解输送气、血、氧、精、津液,负责把营养物质送到组织与细胞需要的单位去,兄弟俩都很辛苦,与心脏一样从不休息。人体夜间要休息,它们仍在站岗,有事就报警(梦先兆)。

如果天气祥和,六气正常,地气磁场干净,就有利于人体内气的净化。如果人的体质与气质优良,血氧饱和,做的梦就是祥和的。这就是同源器官和谐,氧气充足,与宇宙气相通。如果天气好,地气良,体质与气质不好,发梦会反映内脏病气。特别是大病,如癌症病人,发病前一至三年就有病气信号的梦兆预报。如果气象异常,磁场有大的变化,人体的气质很强,也能提前发梦,预示危险。

《类经》中说,气血者人之神也,随神往来谓之魂也。何谓魂,梦寐恍惚,变幻游行之境皆是魂。医古文称魂、魄、神、意、志是五脏之氧气。气、氧、精、血、津互相生化,聚而成形,而发梦境。心神是心脏的气血。气血旺盛,心神就旺。心神的“神”就是精神的“神”。

笔者在治疗冠心病方面总结经验,把人的性格分为两类,一类是A型性格,另一类是B型性格。A型性格的典型特征,就是长期投身艰苦的工作,好胜心强,精力充沛,易激动、易发怒,时间紧迫感强,不愿排队,喜抄近路等。另一类性格正好相反,称为B型性格,特征是孤僻、喜静、不好强、随遇而安。据调查,A型性格比B型性格的冠心病发病率高4~7倍。

在治疗冠心病病人与肝癌病人时,首先要给病人讲心病与肝病的病因、病机与病症的知识,重点是讲“心静者神藏”,“静心闭目养肝血”,静可以制动,静可生智慧等。反之,心躁者神亡,心动者耗肝血,烦怒则伤肝、累心。因为心藏神,肝藏魂,神是心脏氧气,魂是肝体阴而用阳气。明白这些道理,对恢复健康极有帮助。总之,培元气者体壮,养真气者神旺。

干扰源是指与环境医学、微医学与宇宙医学有关的大环境。诸如气象与气候、人文与社会、地貌水文、植物、动物、微生物等因素。在正常情况下,一般为良性干扰源。反之,干扰源的毒气会让人体发病,发病前期就是未病先兆。

干扰源分为三种,一种是有形的干扰源,就是用肉眼能看到的事、物、景、色等。第二种是常人看不到也摸不着的微型东西。第三种是即有形又无形的东西。它们对人体的影响,良性的少,不良的多,有毒气的也不少。人的体质不一样,干扰后发病的时间,病情急缓、轻重,预后恢复程度等都不一样。此外,也与干扰源的毒气浓度有关。

关于人的体质与气质,前面几章已经讲过。人的体质禀受于先天,来源于父母,体质与本性的好与坏都是父母给的,有的体质好、心眼好,为人正直,做人做事一生都是正气。有的人体质好、心态坏,从小到大都是干坏事,这就是父母给的,称“胎里坏”。当然,好的环境能为“胎里坏”改造一下,让其变好一些。

我把人的体质分为三种:特异、差异、变异,称三异体质。特异体质是最好的体质,差异就是差别的意思。若差异体质的人出生时是好时辰、好地点,那么他们的体质会改变不少,先天的不足,后天可以培补。同样,变异体质的人也会因此而好很多。这是由于天体运转的能量大,加上日、月、星辰的磁场净化作用。尤其是圆月的日子,月光给的能量更大。因此,人体脏腑与人体部位名称都有月字旁。出生时间也很重要,如果是子时以后到午时前后出生的人,阳气都比较旺盛,这期间出生的人大部分都有阳刚之气,做事情风风火火,有积极向上的态度,热爱生活与工作。还有一个因素,也是最关键的,就是出生地点,以及出生后的第一声啼哭。出生后第一声啼哭就是肺部张开吸的第一口氧气,这时的空气是越清新越好。另外,喝的第一口水或吃的第一口乳汁也同样重要。这就是好的先天与好的后天的关系。

好磁场,就是出生地的水质、空气里氧气质量与土质都优良。这就叫好爹好娘生好孩,优良磁场育人才,山清水秀出人才,风水宝地出人物,穷山恶水出刁民,浊水恶土出癌病。

下面浅谈人体生病与环境毒素、信息传感的关系。这种信息传感信号称干扰源。有形的干扰源与无形的干扰源,这两种都可影响人体而发病。干扰源就是对人体有影响,使人体生物钟紊乱而发病的因素。人体刚受干扰时,神经系统就发出了信号,表现在梦里,就是梦先兆。

第一,当一个人遇到高兴事,非常开心,或别人家有喜事陪同庆祝,喜笑颜开,大笑后,就感觉身心不适几天。这种人就是特异体质的人,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太阳穴散气,大笑时散气耗阳气。有时虽做喜梦也耗气。

第二,看到病人与受伤的人后,有些人也会身心不适,因为他们老是想:这个人很好,为什么得了这种病?或好人为什么早逝?睡觉前还在想。这种坏信息一直在持续,使得心情不好,夜卧梦幻,好像身心与病人一样的痛苦。

第三,有的人为别人或亲友付出很多,回报却不成正比,得不到肯定与表扬,得到的反而是恩将仇报,长此以往,先是肝气不疏,多梦失眠,慢慢发展为肝气犯胃,肝气乘脾,然后引发乳腺增生、胆囊炎、胃炎,严重者出现便秘、月经不调、卵巢囊肿等症。

第四,孩子的问题。孩子大了与父母不分床睡觉,或孩子房间与父母房间太近,或房间门对门,影响孩子睡眠而发梦。

第五,父母感情不和,时常吵架、闹离婚。此外,父母的恶习对孩子来说都属于有形的干扰源,可使孩子时常发惊梦。

第六,居住环境不好,如有工业废气、恶水沟、垃圾沟、闹市场、机器声等,会引发失眠多梦。

第七,毒性食品,如发霉的粮食与面粉,有毒素的海鲜食品、狗肝、猪甲状腺、鸡头、鸭脖子、长期盐腌制食品等有形毒物,都可引发机体病变,生病前大多有梦兆。

第八,中西药物的毒性与毒副作用。药物毒素残留体内,影响细胞灌氧,导致细胞衰老。

第九,久看电脑、电视,引发鼠标手、干涩眼。内环境电辐射使细胞早衰、早亡,性细胞损伤,导致不孕不育症。

第十,良性有形干扰源。如听音乐、唱歌、跳舞、打拳类的有氧运动,有缘的朋友聚会聊天,“坐对圣贤无燥气”等。良好的磁场对流,使人身心健康,可提高各组织细胞增氧,增强正气的免疫力量。

干扰源影响人体发病信号有三:一是化学因素,主要为有害气体、重金属、有机及无机物、粉尘、农药等;二是物理性因素,主要有噪音、微波、电源与高压电辐射等;三是生物性因素,主要有细菌、病毒、寄生虫等。

这三种坏的环境,是使人体致病的最强杀手。它们对人体既属于有形的干扰源,也属于无形的干扰源,属中医致病中的“不内外因”。

既有形又无形的干扰源是细菌、病毒、微生物、寄生虫等,如流感病毒、禽流感病毒、麻疹病毒及白喉、腮腺炎等传染病病毒。病人的一声咳嗽、一个喷嚏、一个哈欠,就会把病毒喷向空气;病人抚摸过的东西、用过的用具,都可把病毒传染给体质差的人。

再如,可污染水源的痢疾,血吸虫、钩虫、霍乱弧菌等;蚊子可传播疟疾、血丝虫病、乙型脑炎等;老鼠可传染出血热、鼠疫等;猫狗可传播蜱虫病病毒,致人死亡。总之,水污染、空气污染、土质污染是最严重的干扰源,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神奇的无形干扰源是让人看不到摸不着的病气。受病邪感染的人突然发病,特别难受。发病特点:骤发,症状典型,病症与急性病、大病相似。并且好得快,说好就好了。下面谈一下人体感染病气与坏磁场之邪气的典型类别。

第一类:发病的人往往是特异体质的人。这种体质的人,自小体格好,性子急,个性直,也就是说,口快心直,心善无邪念,不想歪点子,一心一意学习,就想着做自己的事情。小时候不爱哭,爱欢乐,有自立、自强的精神。长大后爱助人为乐,有求必应,心善,致富济穷,体质壮,气质强,敏感,判断能力超常,看人看事凭第一感觉,事后验证准确性高。特别是做梦,一般情况无梦、睡眠质量高。偶尔做一次梦,梦境影像特别清楚,醒后对梦中事情记忆深刻。日后通过验证,梦里的象征与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吻合。这种体质的人,为别人付出太大,最容易受变异体质欺骗,所以易受伤害。到了中年以后,尽管受骗,还是改不了自己的善心善意,心太软。因为心情不好,体质下降,元气衰弱,卫气不固,所以汗孔与穴位虚疏,无形的毒气与病气无孔不入,引发病症。

第二类:也是特异体质的人。原本一切正常,就是去了一趟医院,看望一下住院的病人朋友,在病床上坐了一会,又换位置在病房椅子上坐了一会,就感觉心情不好,身体也感到乏力,胸有点闷,回家后就头晕、心悸、胸闷、全身无力,好像心脏病发作一样。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包括心电图都是正常的。没病医生不给用药。回家后心里难受,睡不着,吃饭不香,即使睡觉也是噩梦纷纷。轻的病气(无形干扰源)过几天甩掉了,病突然就好了。重的病气难甩,扰乱内环境,日久并发好多病症。此类人天天在想:我得病太奇怪了,病得快好得慢,真是“病来如倒墙,病去如抽丝”。笔者平时从来没有身体不适,正常吃饭、正常休息、正常工作。有一次,下班回来坐在公交车上,突然背重腰痛难受,下车后走路都困难,到家后无论如何调整还是不好。去医院拍片检查,腰椎、骶椎都正常。吃西药止痛有效。连续多天后,突然腰不痛了,身心全部正常。

第三类:特异体质人走路时,路过阴山丘陵或阴沟坟地后,还没回到家,就突然发病了。有一部分人心理素质差,害怕鬼魂,自己害怕使心率加快,心律失常,甚至脑卒中猝死。大部分人体质好,心理素质高,有病找医生,虽然体检无病,还是住院让医生观察治疗,最后获得满意的效果。此类人主要是受到环境场的干扰与影响,坏磁场的恶气很多。如地气是恶土质所发出的浊气、病气、恶气、煞气、山岚瘴气,这些地气全部含有细菌与病毒。其次是工业废气、化学工业性、毒气。最恶毒的地气是氡气。

在这个问题上,我多讲一点:为什么特异体质的人会感染病气与坏磁场的邪气呢?因为人体肺脏的生理功能是:肺主气,司呼吸,主宣发肃降,通调水道,主治节,朝百脉,在体合皮,其华在毛。皮毛包括皮肤、汗腺、毫毛等,是一身之表。这里所言的肺主气,是指肺负责皮毛汗孔。凡是特异体质的人,心胸宽,肺气大,平时无病无灾,身体健康,从未想到有病、怕病,所以汗孔、穴位从不关闭,又不懂子午流注。特别是地门(会阴穴与涌泉穴)最容易进病气,其次是人门(劳宫穴)感受病气最快。出问题多是这三个穴位。

第四类:最有意思的是变异体质的人,这类人大脑中枢神经下属单位的信息库可以收发信息,也可储存信息。变异体质的人为什么变化特别快呢?这类人脑细胞灵活性强,每时每秒都在变化。人们常说,交朋友最怕说话不算话的人。昨天说的事,今天又变了。当然,这类人也不想这样子,主要是因为他们体质差,内气弱,正气不足,抵抗不了大自然的变异。如果大自然变异,地球磁场变异,他们的体质也变异,细胞变异,体内感染的细菌、病毒也会变异。就连一个极小的毛病,像皮肤过敏,用药都是久治难愈。这类人得了大病很难治好。治好这个症状,又并发其他病症。所以,这类人意念很重要,想有病时很快就有病了。但是,这类人有病都不是大病,身体好的时候、没有病的时候多。这类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很重视健康,“三高”症很少,多可长寿。

如果是特异体质的人传染上病气,可就麻烦了。癌症患者多是特异体质的人,三高症、五高症也都是特异体质的人发病率高。差异体质的人患感染性疾病的很少,因为这类人知道体质差,不敢冒险,如喝酒量小,因为不喝、少喝而不会醉。如同溺水之人多是因为会游泳才溺水而亡一样。差异体质的人发病,多见于风湿病、类风湿病、胃肠病、糖尿病、慢性支气管炎、睡眠质量差等,做梦是平凡的生活梦,其中纠纷或与水有关的梦多一点。

第五类:青少年、儿童因无形干扰源而发梦。例如,孩子看到房间里放遗像,他会问大人这是谁。看到遗物,孩子会问这是谁的东西。大人详细告诉他们后,孩子有空时会想,睡觉前也在想,入睡后信息传递信号,孩子会发梦,此梦就属于无形的干扰源,使孩子睡眠质量差。如果长期发梦,会影响孩子的食欲、学习与开发智力。

总之,干扰源影响人体的生理功能,突发紊乱而发病,特别是毒气大的干扰源,最容易破坏各组织细胞的灌氧,使信息传递细胞与免疫细胞受到严重的伤害,所以报警器频频发出信号(未病梦兆与先兆)。未病梦兆与已病难以诊断和治疗,所以这类病症,医学家称为罕见病,病人认为是无名病症。世人认为有两种病难治,一是病无名,二是恶疮(恶性肿瘤),实际上就是未病与末病。

一个成功者,其成功的秘诀是相信自己的潜能,寻找成功的钥匙,提高雄心和欲望,制订生命的目标,开创想象力量,最重要的是多学习人与自然界关系的知识,掌握大自然的密码,吸收宇宙中的无限能量,发挥自身的意志力量。其次,成功的秘诀还在于“永远不能改变原来制订的人生目标”。这就是信心、信念,有正信就有正能量,有正能量就能成功。

有时候人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有一种神秘力量,这种力量激发出来后,连自己都不敢想象其威力。大家想一想,人类社会起始于“石器时代”,到后来“铁器时代”,发展到“黄金时代”,如今正式进入“原子时代”,这些人类的发展就是人体潜能力激发出智慧的力量。也许对有些人来说,这些话像是轻率之言。然而科学已以不可争辩的事实证明,每个人思想的清泉都深不可测,蕴藏着从未被发现过的能量、智慧和才干,敲响这一居于深处的世界,将这些宝藏挖掘出来,你会得到一股令人惊异的力量与能力。

通过优秀的头脑,人类学会了生火取暖;学会了制造武器,来防御周边野兽的进攻;学会了搭屋建房,以抵挡风雨的侵袭。通过头脑,人类征服了种种自然的力量。通过头脑,人类制造了能抵得上无数马力、人力的机器。下一步会做什么?无人知晓,因为人类才刚刚意识到自身的力量。人了原子,正利用这种动力。人开始察觉深埋于其自身头脑中的无法探究的财富。如淘金一般,人淘去了流水冲下的黄金沙砾,如今他正开始往深处挖掘,挖向底层纯净的矿脉。

人体内的神秘力量,源于人的头脑,是三位一体的,即意识、潜意识和超意识。医生在为病人体检时,首先就查看病人的意识如何,意识清晰与不清晰,可知病情的轻重深浅。下面我们来看一下人体意识和潜意识与宇宙的关系。

当你说“我看见-我听见-我闻到-我触摸到”的时候,那是你的意识在说话,因为它控制着人的五种感官。你用于感觉和推理的便是思想的这个阶段——人人都熟悉的阶段。你正是用它来从事一切活动。这很大程度上控制了你所有的随意性机能。它分辨是与非,智与愚。它是指挥着你所有的思维活动的统帅。它可以预先计划并按计划实施,亦可任意漂流,鲁莽冲动,听天由命。

因为只有通过意识,你才能到达潜意识和超意识。意识是守门者,潜意识依赖意识提供所有的印象。潜意识必须依赖意识,才能完成要取得成功的结果所需的协力工作。一支军队,无论士兵多么善战,如果将军本人从不提前部署,总怀疑自己和下属的能力,而且一天到晚担心敌人的进攻,而不是筹划如何战胜敌人,对于这样的军队,你不能抱很大的指望。一个球队,如果投手与接球手不和,你不会希望有什么好比分。同样,如果你的意识中充满了恐惧、焦虑,或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你也不能指望潜意识会产生什么好结果。

意识最重要的作用,便是集中全部注意力于你的欲念上,“相信你会得到”,然后将任何恐惧焦虑或失败的暗示拒之门外。你一旦具备了这种能力,天下没有什么事对你来说是不可能的。

因为潜意识不能归纳推理。它接受你发送进去的想法,并按此想法的逻辑思路最后呈现出来。发送健康和强壮的念头,它就让你的身体变得健康和强壮。让疾病、害怕生病或事故的暗示渗入其中,你很有可能会看到身体正出现患病的症状。

头脑是身体的主人。身体实际上是一个自我运行的小宇宙,而头脑是它的辐射中心,是给予整个系统光和生命的太阳,而你的意识便是这太阳中心的主人。

如果你正过着普通的久坐不动的生活,你能告诉我为维持血液正常运行,此时血中应当有多少水分、多少盐分及其他成分吗?如果你在打网球、奔向你的汽车,或是沉浸于别的剧烈活动之中,上述比例又必须变化多少、多快呢?

不知道?不过,你没必要担心。你的潜意识了如指掌,而且它不用停下来去演算。它几乎是自动得出了答案。它是那些“光速计算器”中的一个。而这不过是它一日里每小时完成的数以千计像这样的工作中的一件。世界上最伟大的数学家、最著名的化学家花上一年都无法解决的深奥问题,而你的潜意识每分每秒都在解决。

医学家们总结了潜意识的力量。潜意识是明确的实体,它占据了人的整个身体。当没有任何阻碍时,它绝对地控制了自身所有的机能、状况以及感觉;而客观思想则控制我们所有的随意性机能。营养、废物,所有的分泌和排泄,血液循环中心脏的跳动,肺的呼气或吸气,以及每个细胞的生老病死,都处于潜意识绝对的控制之下。这是大脑进化之前动物唯一拥有的意识。它过去不能,现在也不能归纳推理,但它那演绎推理的能力却无懈可击。还有,它不用肉眼就能看见。它凭直觉感知。它无须借助通常物质手段就能与他人交流。它能了解别人的想法。它可以接收信息并传递给远处的人们。距离丝毫不能阻碍潜意识成功地完成使命。

我们头脑中的潜意识指挥着身体各个维持生命的程序。你不会用脑子去想怎么呼吸。每次呼吸时,你不必去推理、做决定以及下命令,潜意识会处理的。在读这页文字时,你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一直在呼吸,血液循环时也是如此。心肌是和你手臂上肌肉类似的一种肌肉,它没有能力自行移动或指挥它的运动。只有唯一能思考的头脑能指挥包括心肌在内的肌肉。你意识不到自己正支配着心脏的跳动,潜意识会解决的。而食物的吸收、身体的成长和修复亦是如此。事实上,所有维持生命的程序都是由潜意识负责的。

潜意识的力量是无穷的,不管你做什么来实现自己正当的目标,它都会给你这样做的力量和能力。

但请记住这一点:潜意识隐藏于表面之下,而且是从得到的事实中进行逻辑与推理,它不会反驳那些事实。如果你想改变的话,就必须给它更新、更鲜明的事实。不仅如此,你还必须消除原有的事实。

各种动植物和人,一切皆是自然力量的小小的表现形式而已。但是有一点不同,人是宇宙力量中积极的因素。人分享着宇宙的创造力和能量,而且通过有意识地吸引宇宙的活力,并与它保持和谐,因此人无所不能,无所不有,无所不是。

在你身上,在任何人身上,存在着这种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利用它,你可以成就令理智目眩、想象力惊异的大事。在你身上存在着一种智慧与力量强大的意识,一个完全不同于你在日常事务中清醒时使用的意识,那便是超意识或“超自我”。

你的潜意识也分享着这种智慧和力量,而且正是通过潜意识你才能到达超意识,才能利用它实现你的抱负。当你如此巧妙地将潜意识调动起来时,你便能与你体内的“超自我”进行沟通了,而“超自我”是宇宙力量的组成部分之一。

请记住,宇宙力量是无穷的,当潜意识与“超自我”相协调时,你便能成就一番伟业。

超意识就是超自我与潜意识的内在自我,因为它们都是隐伏在自己身上的正能量!

你可以通过“超自我”力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通过“超自我”,你可以保护你所爱的人们,你可以去治病,可以在各个方面发挥力量。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你必须用自己的生命力去给它“充电”。如果我们对他人毫无奉献,就永远无法帮助他人。你必须有意识地释放自己的生命力。你必须坚信能看见你的超自我正按照你的指引行事,你必须相信它已在付诸行动。当你具有这一信念时,你便无所畏惧了。

总之,不管你的体质如何,不管你的心理素质如何,不管你做什么样的梦幻,不管你的方方面面知识如何,建议你一定学习人体解剖知识,用一把知识的手术刀,先剔开自己的肋骨,打开自己躯体,把内脏器官、组织、细胞全部解剖,这样才能认识自己,再认识到别人,再认识社会,再认识世界,认识自然,再认识自然的无穷力量,热爱宇宙,拥抱宇宙,掌握宇宙,利用自然资源,达到顺应自然,永远圆荣!

周公解梦:有幸梦见这4件事,那就恭喜了,日后恐怕要飞黄腾达了

周公解梦:有幸梦见这4件事,那就恭喜了,日后恐怕要飞黄腾达了

梦见了玉石是一个大吉兆,往往表示最近的状态十分的好。要是商人梦见了玉石的话,那么最近的生意会比较不错,最近的财运也是十分的好,要是好好把握住机会,那么说不定就会赚的盆满钵满。要是学生梦见了玉石,那么最近的学习状况估计会显著提升,但是仍然不能太过放松了,还是要严谨,不然成绩最后还是有可能一落千丈。要是已婚女子梦见了金项链、戒指等,那说不定就要喜得贵子了。要是梦见了玉石堆积成山,那么表示你今后很有可能大富大贵,不仅可以收获财富,还可能得到权力。

要是梦见了黄色,那可是一个十分吉祥的梦了,代表着生命力、智慧包括权力等等。同时要是梦见了黄色,还预示着你的身份和地位都将得到十分显著的提升,会拥有不少的权力。要是梦见了金灿灿的金黄色,那么就预示着你将会有很多的好事发生,而且还可以得到不少的提拔的机会,或者你的生活质量也可以得到很大的提升。要是梦到了自己穿着黄色的衣服,那么通常的情况下,就是象征着你会受到上面的厚待,得到重用。

要是梦见了钱包那是一个什么意思呢,到底好不好啊?要是梦见自己的钱包破了,或者自己在修补钱包,那么可能是在暗示着你可能会破财,或者生意上有着不少的纰漏,到时候可能要破财。要是梦见自己偷了别人的钱包,那么你可能会赢得别人的尊敬,很有可能会得到提升,一切都会比较顺利。梦见自己的钱包给丢了。那么这就表示做梦的人在生活中会被别人给针对,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

梦见自己穿着一双红鞋子,那么这就预示着你不久之后就很有可能会飞黄腾达,但是也一定要记得要低调行事,不要大肆招摇,不然很有可能将自己的运势用光。梦见了别人穿着一双红色的鞋子,那么这个人可能是你日后的一个竞争对手,但是也不是不能做朋友。梦见自己在卖红色的鞋子,那么预示着你将会增加许多新的朋友。

四川3岁女童遭继母虐打致死,孩子做梦都在叫:妈妈别打我

原标题:四川3岁女童遭继母虐打致死,孩子做梦都在叫:妈妈别打我

12月4日,备受关注的四川3岁女童杜某浩遭继母虐待案在彭州市法院开庭审理。“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们希望量刑从重,站在我这个生母的角度就是判她死刑都不解气……”杜某浩的生母刘女士在庭审结束后向华商报记者表示,今天没有宣判,这是彭州市检察院提起的公诉案件,法庭是第一次开庭审理,未当庭宣判。

>>>记忆犹新

看到孩子身上的伤痕,第一直觉是人打的

2020年4月29日凌晨,四川彭州3岁女童杜某浩在被送医抢救前已经死亡,彭州市人民医院出具的病历显示,其颅骨多发骨折,双侧脑实质大片梗死改变,双肺渗出改变。

对于小女儿的突然死亡,生母刘女士至今记忆犹新。“我当时第一眼看到孩子是在医院我前夫的私家车上,他给我打电话说医生检查孩子已经死亡,催着我说要把孩子带回去,我当时人在乐山,我给他说,在我没有到之前不能把孩子弄出医院。”刘女士告诉华商报记者,“孩子送到医院去的时候,已经是死亡的状态,我第一眼就看到孩子身上的伤痕,非常气愤,第一直觉是人打的,肯定不是孩子自己不小心碰的,她的鼻梁骨折,后来鉴定是碰撞造成的。”

刘女士介绍,2018年与前夫离婚,她抚养大女儿,前夫带着小女儿杜某浩,与大女儿的幼儿园老师廖某结婚。

刘女士质疑小女儿生前遭继母廖某虐待, 5月27日,廖某被彭州市公安局以涉嫌虐待罪执行逮捕,并被幼儿园开除。7月7日,彭州市公安局聘请相关人士所做的尸检报告证实,女童死因为颅脑损伤致急性中枢神经功能障碍。

彭州市公安局鉴定意见通知书显示,女童死因为颅脑损伤致急性中枢神经功能障碍

尸检报告显示,女童全身多发性机械损伤一次暴力作用难以形成,前额部、鼻部损伤形成时间约3天左右,枕颞顶部颅脑损伤以及腹部损伤形成时间约1天左右,正面碰击相应面积质硬钝性致伤物可以形成前额部、鼻部皮肤软组织伤以及鼻骨粉碎性骨折,顶枕部遭受强大钝性暴力颅骨严重整体形变崩裂条件下,可导致枕颞顶部皮肤软组织伤、颅骨骨折以及颅内损伤。

>>>涉嫌虐待

因孩子吃东西时不听话,就拉着往墙上撞

刘女士告诉华商报记者,公诉人当庭指控廖某涉嫌虐待罪,“她当庭也认罪,承认她推了娃娃,这和她以前的口供说法前后不一样,和她以前协助调查和被逮捕时的说法不相符,她以前说她是抱娃娃手麻没抱稳把娃娃摔下去的,没有说把孩子往墙上撞。”

此前,廖某一直不承认其有伤害女童,后来在证据面前才承认,事发当天,她因杜某浩吃东西时不听话生了气,就拉着杜某浩往边上甩,撞到了墙上。

3岁女童杜某浩就在继母廖某所带的小班上学,被虐打的孩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和前夫还没离婚,他们就有染,他们结婚时她带了一个10岁左右的儿子,我前夫知道她平时打娃,案发当天只有她和我女儿在家,她干了什么只有她清楚,前夫当时不在家,所以不知情,她儿子当时也不在家。”

>>>拒不交代

她说打过三次,儿子证词说她打过十多次

刘女士认为,廖某一直在试图为自己狡辩。“公诉人指控时说,她儿子的证词里说她经常打骂孩子,她口供说她只打过三次,但她儿子证词里说她打过十多次。”

刘女士对公诉人和辩护律师说廖某有自首情节感觉不理解。“4月29日她协助调查,关了24个小时后,她都没有交代,后来媒体曝出来,她还是没有交代,到7月份尸检报告出来后才交代,这也算自首吗?我们不接受。”

>>>推脱责任

她所有的事情都怪在已经死去的孩子身上

“今天在庭上,她说得最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已经死去的孩子身上,说孩子经常尿床,把大便拉在裤子里,她一个3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经常把屎尿屙在裤子里,她想把责任都推给孩子。”刘女士表示,“今天我父母和亲戚、我前夫和他父母都参加了庭审,庭上我父母差点吵起来……”

因女童吃东西时不听话,廖某就拉着往墙上撞,廖某辩解称女童经常尿床,把大便拉在裤子里

刘女士表示:“她体罚娃娃,前夫今天在庭上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她是以教育方式体罚娃娃,但是我不能接受,她作为幼儿园的老师,孩子不听话就要体罚吗?她用晾衣架抽打,用手掐,孩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找不到人

生母称很少见孩子,是因为被前夫拉黑

刘女士表示,廖某在法庭上说的不实,对廖某辩护律师当庭指出她看孩子少的说辞不能接受。“她的律师说我3年看三次孩子,平均一年才看一次,说我是有事没事要钱的时候才看孩子,今天这样说,我真的很气愤。”

刘女士承认,之前很少见孩子,是因为被前夫拉黑。“我确实3年里只看过三次孩子,孩子住院什么的都是他们亲戚给我说的,我才知道,我买些牛奶什么的还有衣服去看孩子。我自己带着大女儿,每次她父亲给女儿打生活费都是我跟他亲戚说,每月300元的抚养费,说要按季度给,我都没说什么,都不是很利索地给,也不准时给,都是让亲戚用现金给我,我都找不到人,见不到孩子的面。” 刘女士说,自从离婚后,父亲生病住院,母亲也在医院等着她签字做手术,“今天在法庭上听她律师这么说,我们都感觉很气愤。”

>>>心有亏欠

想到孩子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心里感觉欠孩子太多

刘女士告诉华商报记者:“当初离婚时我一个孩子都不想给他,考虑到我父母和我的身体,毕竟还有一个大女儿嘛,没办法才给了小女儿,我现在高血压一直在吃药,我生孩子坐月子时就因为生气落得一身病,我离婚当然有我自身的原因,但主要是因为他们俩的婚外情,我当时整个人都变了。”

刘女士说:“虽然离婚了,我只是把娃娃的抚养权给他了,娃娃的户口并没有迁走,还保留在我这儿,我想孩子大了,如果过得不好还可以落在我这里。”

“孩子之前在我家,我父母带的时候,不调皮,很听话,孩子性格开朗,但是跟她之后真的就是两个人,变得很内向。”提起离世的小女儿,刘女士有很强烈的负疚感。“她才3岁多,她走那天离她满4岁还差一个礼拜。想到孩子这几年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我心里感觉欠孩子太多了,这里当然也有我的错。”

刘女士和小女儿的生活照,刘女士说孩子性格开朗,但是跟继母之后变得很内向

>>>希望重判

“判她死刑都不解气” 暂时不考虑民事赔偿

刘女士表示,廖某30多岁,她对廖某的印象不是很好,“如果他(前夫)找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我还可以放心,她作为一个幼儿园老师插足别人的家庭,先不说我和他的感情怎么样,作为教师职业操守应该有吧?”

刘女士证实,3岁小女儿就在廖某带的小班上学,“她就是班主任,孩子很怕她,有时孩子有事很想跟我说,但她害怕不敢跟我说,今天在法庭上,幼儿园老师证言说,孩子做梦都在叫:‘妈妈,别打我!’”

“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们希望量刑从重,站在我这个生母的角度就是判她死刑都不解气……”刘女士表示,暂时不考虑民事赔偿,“法院跟我们家属说,主要是医疗救治和丧葬费,但孩子送到医院就死了,救治没有产生多少实际费用,丧葬费是孩子他父亲出了。”

华商报记者 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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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中国青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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