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民俗 > 民俗风俗

格桑拉姆(格桑拉姆歌曲)

时间:2024-01-24 13:10:16 作者:伸手挽明月 来源:网络

本文目录一览:

格桑拉姆—我的吉祥仙子

1. 希望的破灭

零八年全球经济危机,公司由于资金链的断裂而倒闭,我欠了一屁股债,变卖了在上海的其中一套房产,遣散了员工,还完债务之后,整个人疲惫不堪。

那天,我坐在咖啡厅靠窗的桌子上,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当年自己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刚从南京大学国际贸易专业毕业,怀着一颗澎湃的心来到上海,发誓要在上海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幸运的是赶上了国家“以出口为导向”的经济政策,加上自己的辛苦努力,这几年生意也是顺风顺水,眼看着公司越做越大,零六年时,一度考虑是否贷款在昆山建设自己的工厂,从生产到销售,产品质量更加严格可控。

谁料零八年的经济危机将一众企业都打翻在地,也包括我们,连续半年没有订单。公司正常的开销,是很大一笔费用,不开源即使再节流也没有用,从一开始的减员,到最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挺了九个月,还是没有从黑暗挺到光明,公司倒闭了。

公司倒闭后,从心理到生理我进入了全面的疲惫,这五年来,从未有过一个正常的假期,睡得最晚,起得最早。金融危机前,公司盈利了,可我的身体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需要给自己放一个长长的假期,得以休整自己,不光是休整身体上的疲惫,更是休整心理上的挫败。

2. 疗伤的旅途

停了旧的手机号,决定去西藏旅游,第一站先飞到云南昆明,大学同学兼发小齐亮是昆明某上市企业高管,他得知我的变故,极力邀请去云南散心。

多年兄弟未见免不了一场大酒,看着曾经的兄弟事业有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儿子即将出生,人生越来越圆满。反观自己,五年来的努力一朝皆空,而自己到现在一直孑然一身,内心未免有少许没落。

用旅途放空自己,不再去想工作的事情,只需要满眼都是美景,寄希望旅途能治疗自己内心的创伤。原本我是想租一台普拉多进藏,凑巧齐亮有一辆,平时也不开,他买这车也是为了进藏和周边游玩,于是就开着他的普拉多开始了进藏之旅。

一路上走走停停,从云南昆明出发到西藏拉萨,这一路上由于海拔落差和纬度差别的原因,从带到温带,再到高原寒带,特别是进入青藏高原后,更是先后经历高原温带、高原亚寒带,高原寒带等各种气候类型,景色也是美不胜收。

这条线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丙察察路段,不光有著名的落石坡,整条路段路况复杂,不过也为旅行增添很多乐趣,甚至有些越野爱好者专门挑这条路进藏。独自一人的我,困了累了饿了就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休整,时间完全自己掌控,旅途也是非常惬意。

3. 意外总在放松时

丙察察路段由于道路险要,车走得非常小心,过了丙察察之后,都是铺装路面,车就好走多了,紧张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就是因为这心理上的放松,我差点把命丢在了西藏。

车子行驶到航木多时,天上下起了大雨,高原的天气说变就变,整个道路变得湿滑,航木多公路两边是小片的草地,车在一个转弯处冲出了道路,由于方向打的过猛,车后轮甩出路基,车子发生了侧翻,滚下路基,翻滚了一周,摔在草地上。

当我反应过来时,车子翻滚后已经正了过来,在座位上出神了好一阵子,才从紧张的神态中恢复过来,这时才确定自己确实发生了车祸,而自己也活着,只是有少许擦伤而已。

下车检查车况,车辆受损不大,左边后视镜摔掉了,左侧后座玻璃在翻滚途中估计是割到石块而导致破碎,其他损伤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我回到车上,成功地发动起车子后,准备从路基下面冲上公路,可奈何草地太滑,坡度太陡,加上还在下雨,根本上不去。

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一点信号,看来只能去公路上拦车,去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呼叫救援。在攀爬上坡时,不慎打滑将小腿卡在两个石头之间,自己清晰地听到咯噔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痛彻心扉的痛,我内心叫声不好,估计是骨折了。

此时天还下着大雨,高原的雨如同刺骨的冰水打湿了衣服,这时候我已经冷得打颤,可是小腿卡在石头中间丝毫不能动弹,哪怕一丝的动弹就会换来钻心的疼痛,更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接近傍晚,手机只是一个摆设,高原的夜晚也很少有车行驶在公路上,此时心头涌上了满满的绝望。

4. 绝望中的救助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骑马藏族少女赶着一群牛从距离我二百米的地方经过,我看到了希望,用了吃奶的劲喊她,很快少女听到了我的呼喊。

她来到我身旁,我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少女本来是要帮助我站起来,可是发现腿卡在石头里动不了,如果强行移动,肯定会造成二次伤害。少女说去找人来救我,让我等,虽然我内心有十万个不愿意,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安慰我说很快就会回来。

少女这一走可就是一个小时,这是我人生中经历的最漫长的一个小时,这期间胡思乱想,想到了自己这条腿可能保不住了,还想到可能会在这里送命。

就在快陷入绝望时,少女带着一个老人,老人和少女骑着马,手里拿着铁镐。老人下马后也没和我多说话,径直地走向卡住我腿的石头,用铁镐把其中一块石头从土里挖了出来,我在地上先是挪动了一下,由于一个姿势保持的时间过长,导致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也有些麻木,在少女搀扶下,我站了起来,老人用木棍简单地给我固定了一下,老人说的是藏语,少女解释给我说,我骨折了,比较严重,但是现在太晚了,没法去医院,只能先住在他们家,明早让拉萨救援的车过来拉着我去医院,我只能点头同意,并且向老人致以感谢。

在老人和少女的搀扶下,我爬上了马背,三人一行缓慢的回到了老人的家里,两个一个毡房,坐落在一片草地的高处,家里还有一个奶奶。

老人家里也没有信号,少女告诉我,明天早上她骑马到有信号的地方叫救援的人来,我点头答应。回到老人家里第一件事情,脱掉了全身湿透的衣服,换上了干燥的衣服,而受伤的那条腿的裤子直接被剪掉。

很快少女的奶奶做好了晚饭,吃完晚饭,由于钻心的疼痛导致我根本毫无睡意,两位老人不懂汉语,只有少女和我聊了起来。女孩叫格桑拉姆,前些年,父亲是卡车司机,在跑长途运输时,连人带车掉到河里被水冲走了,刚好那次事故她母亲也在车上,家里现在只有奶奶和爷爷,她原本是在拉萨上高三,现在是暑假放假回家陪伴爷爷奶奶。

我惊讶于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缓,好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这可能就是高原的人们的生命哲学吧,而我给她讲了很多关于我的创业故事,以及公司倒闭来旅行的事情,没有步入社会,没有去过大都市,也没有企业经历的她,听的很入迷。

5. 高原上的雪莲花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时,格桑拉姆已经出去了,老人给我又是比划又是藏语,我大概明白了,她是去有型号的地方去叫救援了。顿时,我心里充满了万般暖流,在这雪域高原,原本素昧相识的这一家人为了我这么尽心尽力,让我非常感动。

大概半个小时后,格桑拉姆回来了,她说大约两个小时后,救援的车辆就会到,在这期间,她和爷爷奶奶用藏语交流了一阵子,格桑拉姆告诉我:“爷爷说一会医院来人了,让我跟着你一起去,照顾你,这边你没有任何的人,医院里面一点都不方便,我可以照顾你。”本来我要推辞,想到确实自己现如今这个处境,心里就默认了,想着以后给老人家多给些钱,可是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是多么的俗不可耐,用自己铜臭价值观去度量这家人雪莲般的善良。

两个小时后,来了两辆车,一辆是救护车,拉着我去了西藏自治区人民医院,另一辆车救援了我开的普拉多进了修理厂。当天中午到了拉萨,拍了X光片,左腿小腿胫骨骨折,需要做手术用钢板固定,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住院之后,我给了格桑拉姆银行卡,让她去取钱在医院旁边开一个宾馆,她一开始说太浪费钱,后来又说晚上不在医院还怎么照顾病人,我实在是拗不过她,好在我的病房是两张床,就住我一个人,于是她晚上就睡在我隔壁的床位上。

就这样,我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她出去给我买来,手术后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不像之前那么疼了,慢慢地我和她越来越熟悉,她给我讲了很多他们家的事情,我也给她讲了内地生活和大城市的趣事。

医生要求我住院半个月,半个月来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而且很会照顾,晚上有时候因为疼痛我睡不着觉,她会问我,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叫医生?出院后,我订了回上海的机票,齐亮的车找了物流托运回昆明。走之前,我给了她三万元,她死活都不要,并且有点生气地说她照顾我不是要我的钱,而是看我一个人孤苦,需要有人照顾才能脱离困境。

此话一出,我堂堂七尺汉子在她面前顿感渺小和低级。推来推去,他只收了200元钱作为路费,走之前,我留了她的电话,就这样,彼此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回到上海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在家静养,那段时间在家时常想念她,但是她的电话要不就是不在服务区,要不就是关机状态,就只能给她发短信。我一周内发的短信,她在周六集中给我回,后来才明白,在家时没有信号,在学校周一到周五学校就根本不让学生用手机,就这样我们俩聊了大半年,我鼓励她好好努力,考到大城市读大学,她也鼓励我事业可以从头再来,至少比刚毕业时多了那么多经验。就这样我们相互鼓励着对方,以这种方式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

突然有一周开始再也联系不上她了,所有的短信石沉大海,拨打手机的语音提示从“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到“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从此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6. 寻找记忆中的梦

西藏回来的第三年。

三年来,为生活奔波,在上海重新站稳了脚跟,做起了线上国际贸易,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闲下来时,或者在不经意间的梦醒时分,格桑拉姆,这个名字总是让我想念,梦到西藏,拉萨,航木多。

暑假,我回到了拉萨,去了航木多,去了格桑拉姆当年和爷爷奶奶居住的地方,可是那里早已没有任何踪迹,附近也没有人家,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听藏民说,牧民每年随季节变换会换地方,谁都说不准去了什么地方。

于是我走遍了拉萨的所有的寺院,向菩萨祈愿,让我再见到她,哪怕是一次也好,可是希望不总是能变成现实的,满怀失望的回到了上海。

两年后,偶尔间听朋友说藏传佛教三大寺庙异常灵验,我设计了行程先去塔尔寺,再去拉卜楞寺,最后再去一次拉萨哲蚌寺,算是最后给自己的心里最后一个交代吧。

到甘南拉卜楞寺时,天下着下着雪,游客也很少,穿过白塔,经堂,来到一排转经筒前,向前走,挨个地转,心里想也许在那个转角就重新遇上了她。雪越下愈大,站在经筒檐下,仰望经堂,感受这雪花片片落在脸上,融化,感受这片刻的圣洁。

一直喜欢雪,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纯洁,明亮,不掺杂一丝的杂质,飘飘洒洒地从天际落下,欢舞着,飞腾着,落到树上,落到地上,落到人们的手心上,用纯洁洗涤了整个世界,将所有的污浊都埋藏在它圣洁之下。

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即熟悉且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中,她独自一人,迎面走来,一个一个认真地转着经筒。

我喊了一声:“拉姆”......她抬头看向我的一瞬间,满眼充满了惊讶,瞬间笑脸如嫣,很快又泪流满面。

此刻,我知道再也不会离开这雪域高原,也确信那朵为我盛开的雪莲花,不光拯救了我的生命也拯救了我的灵魂。格桑拉姆,藏语里含义是“吉祥仙子”。对我来说,她带来了的不仅仅是吉祥。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