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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偷菜(梦见偷菜是什么预兆)

时间:2024-01-27 19:27:10 作者:未及挽留 来源:网友投稿

本文目录一览:

疫情下的农村,我梦到自己去偷菜

  昨天傍晚去镇上的超市买鸡蛋,这是疫情爆发后我第二次去采购了。

  这家超市是镇上唯一的超市,也是唯一一家不是逢集日也有水果蔬菜出售的店铺。

  没有鸡蛋了,超市前台人员对我说,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在告诉我,已经有很多人来问了,你不是第一个。

  不会吧?我很惊讶,三天前曾来过一次,那时候,超市的某个角落还有鸡蛋,数量还不少,足有几十盘。今天怎么就没有了呢?

  戴好口罩,在超市转了下,发现不但鸡蛋没有了,菜也很少。

  出来后不甘心,又问了其他几个小型商店,答案自然也是没有。一个店老板说估计你跑遍整个镇街道,也找不到鸡蛋。你想啊,咱这里又没有养鸡场,外边的鸡蛋也运不进来,村里人养的鸡,鸡蛋都不够自己吃,谁会卖给你啊?

  老板娘也在吐苦水,说昨天逢集,卖菜的也很少,街上根本不让摆摊,只有附近村里的几个老头老太太提着篮子,卖些自家种的菜,还被来回驱赶。她下手慢,只抢了几根黄瓜,一个茄子。

  这也让我未免有点慌了,因为没冰箱,我平时基本上每天只买一点菜,够当天吃。这回倒是囤了点土豆和洋葱,但也只能吃一两天。

  回家后,又看了个新闻,说是某地对一批违反疫情防控规定的人员进行行政处罚,包括不戴口罩,上街闲转,以及外出采购的人员。突然感觉自己挺幸运的,虽没买到菜,却也没有被罚。

  晚上睡觉,朦朦胧胧中,我回到了村子里,看到河边有个竹篓,里面放了几个刚洗过的莲花白,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我瞅了瞅,四下无人,就悄悄将手伸到了竹篓里,取了个菜,马上沿着河边长满草的小路往前跑。

  不知为何,前面的小路越来越崎岖,天突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唯能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像是有人追来了,我慌不择路,拼命往前跑,突然一脚踩空……

  原来是一场梦!可这梦为何会这么逼真呢?那条小路其实真的存在,已废弃了十几年,前几天回村还试图走过,早已荆棘丛生,寸步难行。

  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会梦到去偷菜,这让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我有点难以接受。但细想想,小时候还真偷过一次菜,但那是偷自己家的。

   那次,爸妈去外婆家了,把我交给爷爷照顾。一天中午,趁着爷爷睡着了,我带着村里几个小伙伴去了屋后爷爷的菜地里,每人摘了一个黄瓜。刚得手,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吼,爷爷追来了。小伙伴们立刻作鸟兽散,我也跟着其中两个人跑到了河边。

  爷爷并没有紧追不舍,这也让我慢慢放松了警惕。在河边惶恐不安地度过了几个小时,肚子渐渐饿了,小伙伴们都回家吃饭了,我不敢回家。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爷爷的呼唤声,让我回家吃饭。

  我忘了几个小时前刚刚触怒爷爷,天真地以为他气已经消了,就慢吞吞地回了家。

   刚走到院子里,突然被爷爷拽住了胳膊,他原本满脸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我知道被骗了,想跑,但已经无法挣脱了。爷爷把我挟在怀里,从脚下脱了黄鞋,褪下我裤子,用鞋底对着我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我开始还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后来哭都哭不出来了。

  晚上父母回来,看我被打成这样,放声大哭,和爷爷大吵一架,而我则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从那以后我知道了人心险恶,也知道别人的菜千万不要偷。

  但在疫情期间,偷点菜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比起来,肚子饿才是最大的真理!

  想想西安封城时外出买馒头被打的小伙;封闭在上海小区里,在绿化带找野菜的市民;困守在海南酒店,在饥饿中只能用抖音向媒体求助的游客。他们是想偷菜而不可得,而我既然是自由的,可以偷,我为何不去偷呢?

  好在老家邻居们都很大方,在村里,谁家没菜吃,去别人家地里摘一点是不算偷的。前几天回村时还有人提醒我,如果没菜,可以去他家菜园子随便摘。在街上还有菜卖时,我当然得谢绝邻居们的好意,但现在我只能腆颜接受了。

  即使街上没有卖菜的,即使一直买不到鸡蛋,相信在大家的帮助下,我也能坚持到疫情结束的那一天。

当年夜半偷菜忙,如今头条累断肠。为啥?都是痴迷惹的祸

01: 最近刷头条,常常听到大家说,玩儿头条几乎都魔怔了了,早也看,晚也看,眼睛涩,脖子酸。我也是深有感触,特别是发完作品后,一会刷一遍,一会刷一遍,看看有多少展现,有多少阅读量,展现量、阅读量上来了喜笑颜开,上不来愁肠百结,对着镜子问自己:到底差哪儿呢?

偶尔,微头条出个爆款欣喜若狂,一分钱没赚着却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高兴。老公看着我魔魔怔怔的,笑着说:“咋比当年偷菜还上瘾那,这头条不是有啥魔力吧”。

一句话勾起了话头,我们津津乐道聊了好一会十年前在QQ空间开农场、半夜偷菜的种种趣事,还翻出了当年在空间里写的一篇文章——种菜乐,嘻嘻哈哈的逗趣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快乐时光。

02:种菜乐

韩非子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想说:你不种菜,怎知种菜之乐。还想说,你不偷菜,又怎知偷菜之乐。

原本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从小土里爬、土里长,见惯了春天播种、秋天收获,品尝了脸朝黄土背朝天、汗珠掉地摔八瓣的辛苦,早就对土地少了一分热爱,多了一份恐惧,离开土地时的那份决绝注定了永远也不愿再回到土地上耕作,哪里想到时隔多年之后会在辛勤劳作中享受到无穷的乐趣那?

无意中常常听到种菜、偷菜,还心下纳闷,怎么偷窃这么不光彩的行为会被人们津津乐道,而且偷窃者不仅不觉羞耻还面带得意之色,直到有一天被好友邀请开农场,加入了种菜大军,走进了偷菜队伍,才领略了其中的乐趣无穷。

先说种菜,满怀希望地在地里播下种子,然后充满期待的等待,等着发芽、长叶、开花、结果、采摘,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新鲜,对菜地倾注了极大的热情,一遍一遍的查看,又浇水、又施肥、又除草、又灭虫,盼着早点成熟,早点收获,好不容易等到成熟了,由于缺乏防范意识,看管不及时,本来就不多的收成还被偷走了许多,好生懊恼。尽管如此,收获的喜悦还是让人有了成就感,于是抓紧时间平整土地,再次把种子播撒下去,继续了新一轮的等待。

再说偷菜。因为种菜,心里有了牵挂、有了乐趣,哪里知道偷菜才是开心农场的最高境界。因为自己的菜地被偷,产生了强烈的报复意识,于是爹妈从小就叮咛的“好孩子不要拿别人家的东西”的谆谆教诲早被丢到了脑后,不管是阳光灿烂的白天,还是月黑风高的夜晚,时常溜进别人的菜地,伸出罪恶的双手,毫不留情的将别人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随着偷盗技术日臻成熟,偷窃的果实也越来越多,看着自己的仓库日渐丰盈,随着卖出后得到的金币快速增长,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辛勤耕作之余,还时常与菜友交流偷窃心得,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种菜,让枯燥的日子有了期待。而偷菜,更是乐趣横生,妙趣无穷。为了扩大偷盗面积,短期内迅速扩大了好友队伍,英雄不问出处,只问种菜与否!只要有菜地,就是好兄弟!只要菜成熟,偷你没商量,于是,你偷我,我偷你,更有甚者,半夜三更还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冲进菜地,拔走几个萝卜、采几个柿子、搂一筐土豆,仿佛不一扫而空连觉都睡不塌实,其偷盗精神令人望尘莫及,后悔不该加此类网络劳模。有时走在马路上,坐在公交上,听到菜友们兴致勃勃地议论种什么品种、多少级别、卖了多少钱,觉得亲切无比,心里也跟着偷偷的乐!

一日战绩不错,看着金币打着滚的往上长,不禁浮想联翩,兴奋之余脱口而出:要是工资也长的这么快多好。好友一句:你做梦吧!立时梦醒了大半,从云端跌落下来。

是啊!常言说:玩物丧志,种菜误事,种菜也好,偷菜也罢,本是生活一调剂品,适时而乐,适可而止。开心过后,还得回归现实,网上金币再多,也抵不上现实一个馒头啊!

种菜乐,享受的是过程

不种菜也乐!感受的是心情!

走过开心农场,走上开心之旅...........

03:今时不同往日,不知有多少当年的偷菜大军转战头条的队伍里,更不知有多少新生力量加入其中。当年的农场只有虚拟的金币就让人欲罢不能,因为加入者在享受的过程中,身心得到放松和快乐!如今除了开心和快乐,还有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有能力者甚至能作为养家糊口的手段,既愉悦了身心,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那!这也是自媒体大军日益壮大的原因吧。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是双刃剑,凡事皆要有度。除了资深大咖、专业人士可以把它当主业外,我认为还是把它当做一项业余爱好比较好,没钱赚玩儿个心情,乐呵乐呵,赚点小钱是锦上添花,加个鸡腿,切不可过分投入。特别是年轻人,一定不能放弃主业,一辈子很长,安身立命的本领最要紧。比如当年开农场,我们就是再投入,也是业余时间,工作时间还是要认真工作。当然了,发展点个人爱好,展现生活的美好,在交流中成长,在相互鼓励中进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惭愧啊,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说来说去,说得了别人,管不住自己,发文去了,条友们记得来串门啊!没有茄子、辣椒、土豆,一壶老酒,一杯清茶,您随意!

当年夜半偷菜忙,如今头条累断肠。哈哈,都是痴迷惹的祸!

疫情下的农村,我梦到自己去偷菜

  昨天傍晚去镇上的超市买鸡蛋,这是疫情爆发后我第二次去采购了。

  这家超市是镇上唯一的超市,也是唯一一家不是逢集日也有水果蔬菜出售的店铺。

  没有鸡蛋了,超市前台人员对我说,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在告诉我,已经有很多人来问了,你不是第一个。

  不会吧?我很惊讶,三天前曾来过一次,那时候,超市的某个角落还有鸡蛋,数量还不少,足有几十盘。今天怎么就没有了呢?

  戴好口罩,在超市转了下,发现不但鸡蛋没有了,菜也很少。

  出来后不甘心,又问了其他几个小型商店,答案自然也是没有。一个店老板说估计你跑遍整个镇街道,也找不到鸡蛋。你想啊,咱这里又没有养鸡场,外边的鸡蛋也运不进来,村里人养的鸡,鸡蛋都不够自己吃,谁会卖给你啊?

  老板娘也在吐苦水,说昨天逢集,卖菜的也很少,街上根本不让摆摊,只有附近村里的几个老头老太太提着篮子,卖些自家种的菜,还被来回驱赶。她下手慢,只抢了几根黄瓜,一个茄子。

  这也让我未免有点慌了,因为没冰箱,我平时基本上每天只买一点菜,够当天吃。这回倒是囤了点土豆和洋葱,但也只能吃一两天。

  回家后,又看了个新闻,说是某地对一批违反疫情防控规定的人员进行行政处罚,包括不戴口罩,上街闲转,以及外出采购的人员。突然感觉自己挺幸运的,虽没买到菜,却也没有被罚。

  晚上睡觉,朦朦胧胧中,我回到了村子里,看到河边有个竹篓,里面放了几个刚洗过的莲花白,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我瞅了瞅,四下无人,就悄悄将手伸到了竹篓里,取了个菜,马上沿着河边长满草的小路往前跑。

  不知为何,前面的小路越来越崎岖,天突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唯能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像是有人追来了,我慌不择路,拼命往前跑,突然一脚踩空……

  原来是一场梦!可这梦为何会这么逼真呢?那条小路其实真的存在,已废弃了十几年,前几天回村还试图走过,早已荆棘丛生,寸步难行。

  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会梦到去偷菜,这让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我有点难以接受。但细想想,小时候还真偷过一次菜,但那是偷自己家的。

   那次,爸妈去外婆家了,把我交给爷爷照顾。一天中午,趁着爷爷睡着了,我带着村里几个小伙伴去了屋后爷爷的菜地里,每人摘了一个黄瓜。刚得手,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吼,爷爷追来了。小伙伴们立刻作鸟兽散,我也跟着其中两个人跑到了河边。

  爷爷并没有紧追不舍,这也让我慢慢放松了警惕。在河边惶恐不安地度过了几个小时,肚子渐渐饿了,小伙伴们都回家吃饭了,我不敢回家。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爷爷的呼唤声,让我回家吃饭。

  我忘了几个小时前刚刚触怒爷爷,天真地以为他气已经消了,就慢吞吞地回了家。

   刚走到院子里,突然被爷爷拽住了胳膊,他原本满脸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我知道被骗了,想跑,但已经无法挣脱了。爷爷把我挟在怀里,从脚下脱了黄鞋,褪下我裤子,用鞋底对着我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我开始还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后来哭都哭不出来了。

  晚上父母回来,看我被打成这样,放声大哭,和爷爷大吵一架,而我则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从那以后我知道了人心险恶,也知道别人的菜千万不要偷。

  但在疫情期间,偷点菜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比起来,肚子饿才是最大的真理!

  想想西安封城时外出买馒头被打的小伙;封闭在上海小区里,在绿化带找野菜的市民;困守在海南酒店,在饥饿中只能用抖音向媒体求助的游客。他们是想偷菜而不可得,而我既然是自由的,可以偷,我为何不去偷呢?

  好在老家邻居们都很大方,在村里,谁家没菜吃,去别人家地里摘一点是不算偷的。前几天回村时还有人提醒我,如果没菜,可以去他家菜园子随便摘。在街上还有菜卖时,我当然得谢绝邻居们的好意,但现在我只能腆颜接受了。

  即使街上没有卖菜的,即使一直买不到鸡蛋,相信在大家的帮助下,我也能坚持到疫情结束的那一天。

晚潮|黄仕忠:鬼附身

□黄仕忠

谚云:疑心生暗鬼。世上本没有鬼,其实是人心的反映。

人们碰到意想不到的事,就会说:“鬼袭着啦,倷会介的?(咋会这样的)”鬼到底长什么样子,村里其实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被鬼袭着,也即“鬼附身”,据说是经常发生的,所以村里人很喜欢拿来说事。

某位婶婶经常被鬼附了身。有一次,附身的是她平日最要好、去世不久的一位婶娘,当时侄儿们正家中吃老酒,忽听得她用死去婶娘的口吻,指东说西,吓得小伙子们呼爹喊娘,夺门而逃。有一位一时情急,摸不着鞋子,才穿得一半就起步,又被自己绊倒了,结果慌急中尿了裤子。婶婶醒过来后,闻听别人说当时的情状,她啐了一口,道:“这聋鬼,亏我平日待她介好,还要同我过不去!”

不过这婶婶平日也是神神叨叨的,所以大家对她是真的被附了身,还是借此吓人,又有一些将信将疑。

鬼附身最常发生在病人高烧不退、神志迷糊之时。有几次,连嫁来不久的新媳妇也被“糊”倒了。这附身的鬼,借她们的口,说出了不少陈年古怪的事儿。按理说,这些来村不过一两年的小媳妇是不应当知道的,所以婶娘们十分肯定确是有鬼附了身,但男人们大多只是笑笑,不以为然,因为村里的女人都喜欢传嘴,保不定有人说起过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我哥也说他不相信有鬼。不过,有一次他亲眼看见一阵鬼旋风,从小山头阿乔冬瓜的坟头附近卷起,越过田坎、水沟,一直到对面金勾山上他妻子小鸡婆婆的坟前止息,因此又有些犹疑不定:这会不会是鬼魂乘了旋风去相会?

上大学的第二年暑假,我回家小住,亲眼见到了一次“鬼附身”。

这天黄昏,我们家还在吃晚饭,堂姐来说,我堂姑姑发高烧,被鬼附了身,于是我们一家人都急急地赶了过去。

姑姑早先随姑父的部队去黑龙江,后来又随同转业去云南,在一个国家林场工作,育有二男三女。他们在林场的住处,原先是一片坟地,时常见鬼火飘荡。有一天晚上,姑父在恍惚中见到个白色身影,飘旋着到对面厕所里去了。姑父胆大气壮,赶到厕所里,却并没人影。与人说起这桩怪事,人说那便是遇着鬼了。姑父笑着说:“下次见着,就用枪打。”然而说得这话没多久,他便被诊断患有骨髓炎,锯了一条腿,因此打报告,要求回诸暨老家。姑姑回到家乡时,曾与她母亲(我称“小嬷嬷”)闲聊起这些,有些疑心是被鬼作了祟。我以为人遇到无法排解之事,就不免疑神疑鬼,所以只是一笑而过。没想到这番竟发生在姑姑自己身上了。

这次姑姑与姑父回来,是和小嬷嬷住在台门老屋里。我们赶到时,门口人头拥动,男女老少,都在围观。挤进去一看,几位堂兄都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也在,说道是有些高烧,已打过一剂镇静药,但还没有起到作用。

我走近去,看见姑姑坐在床前,情绪躁动,说着什么。小嬷嬷坐在旁边的圈椅里,一声不吭,旁边的婶娘们则试探着接话。

一位婶婶怯怯地问:“你是不是美华啊?”

美华是姑姑的嫂子,死去都已二十年了。我见姑姑怔了一下,说:“是啊,我就是美华!”

她似乎是被提了个醒,顺着自认了身份,就开始用美华的口吻说话,大声叫着姑父的名字,数落着他为什么对银芳(姑姑的名字)那么不好,说是要替大姑子出气。

听那话头,似乎姑父年轻时脾气颇有些大,有时对姑姑很粗暴,让姑姑很是伤心。因为此刻是用她嫂子的身份,所以她绷着脸命令道:“快去把他叫来,给我跪着。要不,我就、就把银芳叫走了。”

姑父拄着拐杖进门来,一脸的尴尬。我母亲上前求情:“他婶,看姑父只有一条腿,就不要跪了吧。”

姑姑喊道:“你看他可怜,银芳那时就不可怜?挺着个大肚皮,还要用皮带抽她。”说到这里,姑姑痛哭起来,哽咽着说:“你们不知道哇,我是全都知道的啊!”

姑父说:“是我对不起她。我跪,我跪。”说着真的用独腿跪了一跪,我赶紧把他搀了起来。

又有一位婶婶很恭敬地问:“这种事情,难道你在阴间也都知道的?”

姑姑说:“知道,我都知道!只是那时我去不了云南,没办法。”

赤脚医生走过来,悄声跟我们兄弟几个说:“她身子壮,一针怕是压不住,得再来一针。”

灌好针,我们兄弟四人一齐按住姑姑的手脚,正要注射,姑姑忽然放弃挣扎,说:“你们打吧。你们硬要打,我就把银芳叫去了。”

我们吓得松了手,姑姑翻身一巴掌,就要往她侄儿搧去,我们急忙再上,一齐按住她的手脚。赤脚医生说:“覅听她胡说,不打这针,甭想歇的。”

于是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摁住了姑姑就让医生注射。姑姑叫着“好!好!”喘着气,说不成话。

打完针,还需等一些时间才能起效果。婶婶们坚持要用古法引鬼。因为美华生前对我父亲很尊敬,所以由我父亲做了引路人。我父亲走到床前说:“好啦,美华不要吵啦,银芳是客人,难得来一趟,你缠着不放,她身体吃不消的。要是为她好,就跟我走吧。”

姑姑侧身向里,不说话了。我父亲便做了一个让客的手势,大家让出一条路来,我父亲边走边说:“这是门槛,小心绊着。”“这是屋柱,当心碰头。”“这是世门(侧门),小心踏步(台阶)。”这般一直引到村口,为她指明了通向冥宅的道路,然后焚化纸钱,转身返来。

但我们才回到屋里,姑姑就又开始喃喃自语:“我好冷啊。我要把阿坤(她唯一的亲侄儿)叫去帮我。”

旁边的婶娘们齐声叫道:“啊呀美华,阿坤勿好叫去的,娘娘(奶奶)要靠他照顾的。”

一位婶婶忽然察觉不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没跟二哥走呀?”

姑姑瞪了她一眼,说:“我为什么要跟他去?我就要在这床上坐着!”

在旁边看热闹的姑娘们闻言,“鬼哇”一声叫,一齐逃出门去。我堂嫂拍着心口说:“我的妈呀,我一个人再也不敢上楼了。”

这时,姑姑眼皮渐沉,终于入睡了。

大家悄悄地退到门外廊下,细语窃窃,议论着刚才的情况。因为姑姑自认是美华,所以好些人都认为是美华的魂灵附了身,我母亲却说:“没有的事。她刚才和我说话,还是二哥、二嫂地叫。这是银芳自己的叫法,美华都是叫二叔、二婶的。”

过得大半个小时,药力渐退,姑姑醒来,满头虚汗,脸色蜡黄。她对坐在床边的小嬷嬷说:“娘呀,我苦啊!刚刚一群魔头小鬼把我揿牢了,死命往阴世间里拖,挣都挣勿脱啊!”

我忽然明悟,那一刻我们兄弟几个就是姑姑迷糊中感受到的“魔头小鬼”吧?

【回音壁】

陈文新(武汉大学):谈鬼即谈人,阅微而知著。

胡传吉(中山大学):这些故事,真实又有趣。笔法很正、非常克制。您讲起这些故事来,把诡异之处克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让有趣盖住害怕。

纪德君(广州大学):趣味性、传奇性,与乡土社会民间文化心里融合在一起,真是工作之余绝佳的消闲读物和谈资。

吴先宁(民革中央):你要做蒲松龄吗 ?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 。我小时候倒是真的见过大仙附体。

我们火烧吴村里一个姑娘,不知为何,嫁给了来村里打铁的永康人,但没去婆家,就娘家住着。有一年忽然大仙附体,经常发作。那天中午,有人叫我:“去看去看,她又来大仙了!”我们几个孩子,现在想来是七八岁,就去了。

进了他家,见那姑娘端坐桌子后面,而面容倦懒,闭目不语。她大伯就轻声说,“要来了。”边指挥人把尚摆着午餐碗碟的桌子抬开。

过了好久,那姑娘慢慢发动,是驾马奔驰的样子,双手似抓着缰绳并马鬃,虚拟的动作越来越快,似乎是狂奔起来了。须臾就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似乎是到达了。然后姑娘就张开眼,说着一些话,都是我们不懂的。

她大伯轻声解释说,是那大仙说,他今天是骑了一千里来到这儿。但我也不知道他来这儿是要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大伯对我们说,“大仙叫你们走,他不喜欢见到你们。”于是我们就出来了,离开他家。

至今我也不知道这大仙是干嘛来了,大概是这姑娘得了癔症。

郑尚宪(厦门大学):《聊斋新异》。好玩,也就农村才有这事。

我们仙游老家认为“身衰鬼附身”,只有命苦的女性或身体不好的人鬼才会附上身。

厦大周先生一度身体不安,疑神疑鬼,住在医院里胡思乱想,医生找不出任何病因。儿子去看他,刚走出医院大门,他马上电话追过来,叫儿子赶快回来:“再迟点儿就见不到我了!”系里派我去看望他,老人家和我聊天,却是精神焕发,他儿子在边上觉得不可思议。我一走,他又故态复萌。

他儿子打电话问我怎么办,我根据农村生活经验,告诉他儿子,他在鼓浪屿住的那座洋楼,阴气太重,而且多年来一直住的都是老教授(如傅衣凌、韩国磐、黄典诚等),压不住。建议他跟学校要求,调换到校园里靠近学生宿舍的地方居住,阳气足。他儿子依言办理,老先生住到学校里来,果然不治而愈,又活了十多年。

我后来才知道,他住的鼓浪屿鹿礁路24号,原是日本领事馆,地下室就是监牢,或许是冤魂作怪。周先生年轻时精气神足,住在那里没关系,年老了阳气不足,压不住了。[笑] [笑]。

我母亲一度经常梦见恶鬼缠身,自己觉得很清醒,但就是无法摆脱。我回家时她告诉我,我让她再有这种情况就喊我的名字,她照办了,果然从此再也没有这种恶梦了。

陈维昭(复旦大学):兄的鬼附身故事已经讲得甚是动听,语言朴实,故事却波澜跌荡,我怕讲不出能够附骥的故事。而且正如郑兄所说,这种故事不是农村才有,城里也是有的。我的感觉是,能够鬼上身的人,往往是神经比较脆弱的,理性的人即使发烧了也不会鬼上身。巫师巫婆总有一种灵魂出壳的能力,可以在两个世界里来回走动。

肖瑞峰(浙江工业大学):“鬼附身”的故事各地都有,但像仕忠教授描写的这样生动、具体、形象的倒不多见。故事本身固然引人入胜,而作者的文笔也赋予它更多的感染力和魅惑力。我儿时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故事,但印象很深的是,如果周边有人呈现出神不守舍、语无伦次的形态,别人就会笑话他是“鬼附身”了。

陈利萍(杭大校友):文中你的母亲最厉害,一语道破玄机!

鬼附身事件,听家母讲过,在哥哥姐姐插队的陈家坞也听到过,但没亲历过。现在想想,可能是当事人(往往是妇女)有什么诉求无法满足时,所采用的一种手段而已。[呲牙] 。

黄仕忠:但我觉得大多数情况下,妇女可能并没有那么强的心机,而是人在高烧迷糊之际,按心中所想、平时所期待而化身为另一状态。

刘蕊(上海大学):似乎扑朔迷离,但仔细读,其实母亲的话已经点透。小故事有层似透非透的纸,更耐人寻味。

吴真(中国人民大学,宗教学博士):在宗教人类学者看来,这篇文章是很地道的田野调查笔记。

“鬼附身”是农村家庭的一个“非常”事件,文章用貌似“志怪”的笔法,细密地揭示其背后的家庭成员权力关系。堂姑姑在遥远的云南遭受的家庭暴力(“挺着个大肚皮,还要用皮带抽她”),借着美华的“鬼魂”上身说出来,看似荒诞,却让听者与读者闻之心惊。联想到鬼一般会选择乞丐、盲人、妇女、聋哑人等社会边缘人群来“附身”,“鬼附身”其实也是作为“弱者的武器”,借鬼魂之口控诉与对抗施加在他们身上的不公。

堂姑姑那位退伍军人的丈夫在美华的鬼魂面前下跪道歉,等于在全村人面前承认家庭暴力的事实——他本来是“不信邪”的,为什么这时候反而信了呢?这个细节特别值得玩味。本来是绝对向男性倾斜的两性关系天平,加上了鬼魂的砝码,局面立即改变了。明白这一点,似乎也就能够明白古往今来那么多女鬼故事的背后,大概也存在着同样数量的被压迫、被污辱的女性吧。

老师这篇文章,背后的事实,非常地让人刺痛不安!堂姑姑的反抗方式,真让人心痛!鬼附身那时候可以作为弱者的武器,现在的铁链女,却没办法用这个武器。学生觉得这篇特别有宗教人类学的价值,所以署名就请标识为“宗教学博士” 。

沈珍妮(学生):精怪一般的水鬼和附身作祟的“故人”们,似乎是在两个“鬼界”。虽然也从小听说鬼附身之事,却是除了瞎子(灵媒)降神以外未曾真实遇到过。不管是真是假,这样的失常都能牵扯出个人和家庭隐秘的一面吧。

曾庆兰(学生):鬼上身的故事我小的时候听过一些,但是却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人一时郁气上头,迷迷糊糊把自己压抑的情绪和心里话都一口气吐出来。

最后老师母亲的话,“她还是喊二哥二嫂的!”[破涕为笑]

我记得之前看电视剧,有个女孩,她从小很胆小,总是被人欺负,都是姐姐保护她。但是有一天,她姐姐被人杀害了,从此她就出了一个姐姐的人格,每当被欺负时,就会让“姐姐”出来回击。

陈艳林(中山大学):像韩国的一部电影《82年出生的金智英》,也是潜意识里置换人物身份把自己的情感宣泄出来,但是看完又觉得合情合理,让人觉得同情悲痛。[凋谢] [咖啡]

李万营(安徽师大):我们村里也经常听说有人被鬼附身,一般是老太太们询问被附身的人有何诉求,是不是阴间缺钱,然后烧纸钱哄走。听同学说他妈妈经常被鬼附身,家人无可奈何,他要咒骂半天,才能将鬼驱走,俗言“鬼怕恶人”,咒骂的原理可能来自于此。[偷笑] [偷笑] [偷笑]。

农村很多事情都像是“巫史不分”的状态,虽然不可全信,然而尚有些古风古貌。

赵延芳(杭大老师、同乡):疑鬼自己被吓死的也有。中文系教授张颂南晚年写的回忆里说,他父亲就是被吓得病死的。张老师家住嵊县的山区,家附近有一条很高的山岭。他小时光,他父亲每天都需为谋生外出奔波,而且常会天黑赶路。有一天过了黄昏还没回家,他母亲十分担心,就提着灯笼,带着儿子一起到岭上去接应,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晃动,就知道是父亲,很高兴,刚想开口喊爹,却不料他爹大叫一声“有鬼灯!”随即跌倒在地,就此得病亡故了 。

曹布拉(杭大同学):在黑龙江插队时,有一次轮到我为知青点做饭。我们这个点有20名杭州知青,有8亩自留地。但谁也不肯把力气花到自留地上去(因为在自留地干活没有工分赚),故自留地里就没有种菜,要靠做饭的人到农民的自留地去偷菜。

这天我在半夜时分挎着一只藤筐出门,乘着迷蒙的月色摸到村南面农民的菜地里,茄子、豆角、西葫芦摘了满满一筐,便准备打道回府了。哪知道在地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居然走进了一片坟地,眼前是东一个西一个黑乎乎的坟包和飘飘荡荡、一闪一闪的螢火,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知道是碰上了“鬼打墙”,心里有点慌,便在一个坟包上坐下,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自镇定下来,睁眼辨清方向,终于走出坟地,找到了回家的路。

事后想想,被困坟地里时倒也没有十分的恐惧,只是把人家的坟头当作坐具,确实有点不像话。应该说,这一次没有见到鬼,但我确实有过至今不可解的经历与见闻,留待以后再说吧!

吴朝骞(杭大同学):@黄仕忠 我不大信鬼,自然也没有见过。但小时候有一段似乎算鬼的故事,却经常想起。上世纪60/70年代,温州老市区东门华盖山脚原来有一排房子,其中有间二层的是一家小百货商店,应该是国有的,在周围算是比较大的了。一楼是店面,二楼是办公和值班用的。

传说有一天晚上,几个值班的人在二楼打扑克,突然多出一双人的手。传说没证,但这个商店不久就关门了,而附近的人晚上也不敢外出。这个房子已经拆除,变成绿地。而我每每经过这个地方,总会不由自主瞟一眼,想起这个故事。

金树良(杭大同学):@黄仕忠 你知道鬼死了变成什么吗?上山下乡到平湖,听我隔壁的老先生高老大说:“变成鬼里鬼。”我又问他:“鬼里鬼死了变什么呢?”他说:“腿里腿。”

至今我还没弄明白腿里腿是什么。据平行世界的说法,是不是另一个类似人间社会里为非作歹的人的狗腿子的帮凶?

知不知道人在走夜路时是不能回头的?据说人的两个肩上各有一盏灯,如果你一回头,就把灯吹灭了,鬼就会上身。所以走夜路发现背后有异常时只能转身。转身时还最好蹲下身子,我的理解是降低重心,以备搏击。

因为我们那边还有背娘舅的传说:就是一个人走夜路时,有人在你背后,用绳子套住你的脖子,一转身把你背在肩上,那时你两腿离地没有挣扎的着力点,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一命呜呼。背娘舅是谋财害命的一种方法。天上老鹰大,地上娘舅大。这是对死者的一种尊称,以消除他的怨气。

在皎洁的月光下,在江南水乡的田埂上走夜路时,倘若月光是从你背后照来,那你能清楚地看到你自身影子的头部周围有一个光圈。据说这是你阳气足的表现。如果看不到这个光圈,那就有点危险了。

我多次注意过这个现象,确实有那么一个光圈,就像现在菩萨画像里那样,头部周围有一圈光。以当时高中毕业生的知识来分析,估计是露水折射的现象,但问起同行的人,他们都说看不到。

魏丁(杭大同学):在莫干山上遇到过鬼,连续几天,夜深人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打开门,外面却没有人。老款的白炽灯,瓦数低,一闪一闪的。后来变成了房间里感觉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动,走到床前,还有呼吸的声音。[做鬼脸]。

安东强(中山大学):我老家河北赵县农村,常闻幼儿被不干净的东西惊着,夜晚啼哭。年少时,经常跟着母亲去村里各家给孩子们收惊,用碗装小米,然后用布包好,绕头、身几周,念动一些语言,受惊孩子便能睡得好。现在回想,仍是觉得神奇。

郦璋瑜(诸暨同乡):听母亲讲,我刚出生的时候,一到半夜就惊醒且啼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彼时住在爷爷奶奶家,村子里迷信的人不在少数。奶奶不知是不是听人聊多了,隔天说晚上做梦,梦见是我那去世的太奶奶和隔壁去世了的姨婆在抢我,惹了“鬼东西”。当时找不到我哭的原因,家里人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着急忙慌地拜请“大人”,呈送祭品,一番操作下来,我竟然真的慢慢好了,一大家子人也终于能安心了下来。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小,不知道故事的真实性有多少,或许是巧合造成的偏差,或许是时间弥合了逻辑。但我能体会到“鬼故事”背后的那种心理寄托,有些口不能言的情绪,诸如焦虑,害怕,渴望,思念甚至爱意,都可借由“鬼”来表达。有所求,才信神佛。说到底,“鬼”不过是跳出实体的“人”罢了。

李舜华(广州大学):少时倒是没有听说过鬼附身的故事。现在想来,我的童年,听到的鬼故事其实不多,有也是零星的片断。就象“水精鬼”,也不过是呼斥或是戏谑的话,所以在我的记忆里便多了几分诗意。

二十年前初到广州,听人说鬼说得确乎其事,还有些惊异,没想到江浙一带也是如此么。不知是我晚长了时代,还是因为身在县城,或是我们江西原本就是理学的地方,这些怪异之谈于是少了许多。当然,也可能只是我个人的因素。

我所生所长的县城,极小,从前就两条纵贯南北的大道,一条市街,一条国道,三面环山,山上自然是多坟的。所居松仔山据说原来便是乱坟岗,有狐狸野狼出没的地方。从南往北,如不走国道,走小径,穿宅园,有一段绕县委后往防疫站的路,常有新旧坟与菜地相杂。我却是素来胆子大,深夜走过,竞是不怕的。小孩子嬉戏有时就在坟头堆草,有时我们也拂了草,一个个碑头去认,小时是比谁认字多,大了便想看看谁家,平添了一些历史感。或许,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只做一坯黄土来看罢。但那样的经历,于我一生执著于生死大惑,或许却有着莫大的影响。

高伯齐(中大校友):鬼附身的故事小时候就听人说过,但没见过。这样的传说好像只在乡间有,城里没有;而且几乎只发生在中年妇女,特别是生活比较悲惨的妇女身上,发生在姑娘身上的极少,男的则似乎没有。可能以前的妇女受男人和老人压迫多,心理压力大,不借助鬼魂,实在无法排解。现在的女人,即便在乡间的,都嚣张的很,恐怕鬼早都吓跑了。[笑脸]。

盛志梅(天津师范大学):我小时生活在山东日照农村,也最喜欢听人说鬼故事。父亲就给我讲过一个鬼打墙故事。

村里老冯头带人去贩东西,经常走夜路。一天夜晚,几个人回家时走迷了路,怎么走都感觉前面有一堵墙挡着,左转右转,就是找不到出路。有人小声嘀咕,“坏了,遇上鬼打墙了,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老冯头大声喝道:“天老爷在此,谁敢挡道?天老爷第一,老天爷第二,还不快给我让开!”

话音一落,果然云开雾散,几个人就觉得眼前一亮,再一看,已经到了村东头的树林子了,再走几步就看见村子了。从此以后,老冯头就被人称为天老爷,他的真名字倒没人记起了。

关于鬼附身,现在隐约能记得的是,村里有个老太太刚去世不久,她的二女儿回娘家,从她坟前过,回到家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村里人说遇到鬼了,就给她一个笤帚疙瘩枕着,——农村的习俗,被鬼附身,是要枕着笤帚疙瘩才肯说话的。接着就听见那个二姑娘就开始骂自己,声音、语气完全是她娘的,骂她忘恩负义,娘病了不来伺候,娘死了不来哭灵,从娘门前过,也不过来看看、坐坐……

我放学回家,听邻居们在嘁嘁喳喳议论的很兴奋,就想去看热闹,被我母亲制止了。现在想来,到底也只算个道听途说吧,谁知道有几分真呢?

宣丽文(中学校友):@黄仕忠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8岁那年亲眼所见的鬼故事,与你写的相似。

我8岁那年,有一天放学回家,听到邻居家有人在哭,还聚集了很多人,我也跑去看热闹。只听那个婶婶躺在藤椅上哭,有人在问她:“你是谁?”起先她一直没有说,后来突然说:“我是某某,房子倒掉了,给我去修一下。”而这个人死去已经40多年了,无儿无女,很少有人能找到她的坟。咨询后,有一个人知道具置,然后家人找到这个人,他答应第二天领他们去修坟。一下子,婶婶就不哭了。

第二天,婶婶的二儿子,去找那个叔叔,想让他带他们去,但那个叔叔却说今天没时间,二儿子只能回来。可一到家,就听妈妈又在哭了,连忙跑上楼,人却死了。

婶婶原本身体很好的,是在生产队里喂蚕时突然哭起来,才送回家的。他们家住的房子,原先是死去的那个人的。有人说婶婶脖子上有被掐的手印,不过我是没看到。

这些事情其实是在口头叙说之中,编得越来越像。我那时太小,有些细节观察不到,而村人所传,则是不断向“鬼故事”靠拢,于是越来越完整,变得煞有介事。

黄仕忠:乡下头讲这类故事,通常会按“原始思维”连接逻辑,中间有些重要的细节被忽略,构成一个逻辑之环。如果真的在现场,不相信有鬼魂者,便又能找到许多逻辑不周的地方。但鬼故事本来就包含一种心理的投射,所以不必当真,也不必当伪。

徐巧越(中山大学):感觉就像是看当代《聊斋》。恰到好处的时候收尾,给作者留下想象和思考的空间。就像陈文新老师说,谈鬼即谈人。“鬼”又何尝不是人间百态的一种幻化呢 。

陈忠(杭大校友):坐在广州小蛮腰对面,写乡野的姑嫂场面,就像放慢电影,又像看连绘画。好玩。

作者简介:黄仕忠,浙江诸暨人。1978年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历本科、硕士,并留校任教。后往中山大学读博士,现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古文献研究所所长。主要从事中国戏曲和俗文学研究。曾获长江学者等称号。学术著作而外,有随笔《书的诱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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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人二十几岁了还在玩摩尔庄园

问:人类最近一次集体大迁徙是什么?

答:从王者峡谷搬到摩尔庄园。

最近主页被“摩尔庄园加好友”、“摩尔庄园小镇”以及各种“摩尔庄园XX”刷屏了,上次讨论度这么高的游戏还是动森。

对于95后、00后来说,《摩尔庄园》就是时代的眼泪,童年的回忆,唯有一句“爷青回”才能表达所有情绪。

时光回溯到08年,还是小学生的我,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写完作业打开4399,进入摩尔庄园,我的快乐老家、精神后花园。

作为专门为小朋友设计的经营社交类网页游戏,那时候的《摩尔庄园》,堪称小学鸡的天堂。

当时大家还不知道什么叫肝,都玩得很养生。

一群人化身五颜六色的光头鼹鼠,在那个世界里兼职记者、骑士、向导以及N多职业,养几只宠物拉姆,每天钓鱼、种地、养猪、开餐厅,到朋友家串门,冬天滑雪夏天玩水,玩各种各样的小游戏,努力打工赚钱、存钱,买好看衣服和新房子。

(滑雪是真的刺激)

(那会儿我也是个养猪大户)

(没找到我的梦中情屋T T但摩尔庄园里的房子真的都很炫酷!)

就跟现在的小学生唯爱农药吃鸡一样,当年的小学生就是专注《摩尔庄园》,不玩的话都很难加入课间摆龙门阵的环节。随便拎一个同学,他很可能没有QQ号,但多半有米米号(摩尔庄园的账号)。

那个时候我们班最牛比的不是成绩最好的同学,而是有超级拉姆的,因为他们是真正的氪金大佬,毕竟超级拉姆不是买了就永远在,而是10块钱只管一个月!

理智(其实是贫穷)时刻提醒着我,不要冲动,但我又很不甘心,所以就每天跑去爱心教堂门口,往许愿池里投摩尔豆许愿,愿望是获得一只超级拉姆,笑死,从进游一直许到退游,从来没实现过。

我们班同学还口头成立了一个游戏工会,具体操作是大家把ID统一成了一个格式。于是一到周六晚上,我就会头顶非主流ID“水晶家族-樱”来在城堡前,和“水晶家族-茜”、“水晶家族-琰”等水晶家族的族人集合在一起,跟要去打群架似的,滑稽又霸气。

在摩尔庄园里没人care你成绩好坏,没有人会嫌你幼稚,没人笑你ID土(那会儿漃寞族公主、孤獨審判、ヅ恶魔ぺ嫙嵂扎堆,大家的ID一个比一个雷人),所有人都和好朋友一起在里面快乐遨游,用心经营自己的小天地。

你敢信,《摩尔庄园》从08年5月公测到09年2月,上线不到10个月,注册用户超过1000万,80%都是7-14岁的儿童。那盛况,我愿称之为实现了全国中小学生大团结。

而当我们慢慢长大,《摩尔庄园》曾经带来的美好、快乐夹杂着停服的不舍和遗憾,逐渐尘封在记忆里。

手游版的出现,把当年的“小摩尔”,现在已经成为大学生、打工人的我们,重新聚到了一起。

果然,人还是逃不过情怀二字。当我们这群“大摩尔”纷纷冲进游戏,再次看到熟悉的红鼻头光头鼹鼠,软绵绵的拉姆,一如既往可爱的么么公主以及其他NPC时,激动得快要落泪辽。

但,熟悉的味道中又带着些许陌生。白天打了一天工,晚上还在游戏里种地跑腿送外卖,这合理吗?!

和网页版一样,要建设自己的家,那得有钱。从冗长的新手引导可以看出来,来钱的方法和以前差不多,就是有点肝。但我确实没想到这么肝……

首先,可以种地。一个合格的种田摩尔,会研究不同作物的生长时间及收益,结合订单数量认真规划,实现每一块地的最高效利用。我望着自己混乱且贫瘠的土地,陷入了沉思。

当然如果你想偷懒,可以去别人家偷菜,但很可能会社死。

你也可以选择跑腿赚钱。在这里不用担心迟到和堵车,只需要骑上你心爱的小摩托,帮忙传话,送衣服、送木头、送加大座椅、送各种。但这都1202年了,建议给摩尔们配个手机,传话可以,但没必要!

实不相瞒,由于小摩托马力不足,速度过慢,我已经在送货途中睡着过无数次了,升级成小汽车什么时候安排,以前考不过驾照但我现在可以了!

进阶一点的就去开餐厅。日常卖点烧烤拉姆、毛毛菇炒蛋,真正的财富密码是爆肝采浆果,做成私房菜高价卖给花婶,这个方法别的问题没有,就是后遗症有点强。

地种了腿跑了餐厅开了,总该有钱了吧。好嘛,活没少干,钱只给那么一丁点是想打发谁,最气人的是物价还辣么贵。

一个任务给几十个摩尔豆,怕不是都没达到最低时薪的标准,辛苦一天,随便买个啥都要上千,钱包瘪掉就在一瞬间,只有买种子的时候可以大手大脚。嗯?怎么感觉这是个圈套呢,我要不住地里算了。

太真实了,在生活里被这样伤害,在游戏里还要过一样的穷日子,夭寿啊!

打工半生,归来仍是穷比的愁苦谁懂。想当年好歹也是手握百八十万摩尔豆的中产阶级,怎么现在都在温饱线上挣扎了。

当非RMB玩家还在抠抠搜搜攒钱的时候,氪金玩家早已实现财富自由,抢占市场做起了其他生意。

比如,开个澡堂子。

哈人张思源,开放了自己的豪宅,由于过于华丽,被网友称作“摩尔界汤臣一品”,他还专门弄了澡堂子供疲劳的种地人使用,so sweet!

欣赏一下网友拍摄的照片,不懂就问,那个白白鲸是咋飘起来的。

张思源家澡堂子一进去,左边是公主凳,右边是更衣室,中间12个缸任君选择,边上还配有小冰箱、搓澡巾,设备设施很齐全,值得一泡。

洗浴中心在哪里都受欢迎,网红澡堂“响尾叮叮当”生意火爆到需要排队等位!

再比如,可以开个网吧。谁还不是网瘾少男少女了,亲测大厅包间网速都挺快的。

再再比如,整一个酒店。五星级酒店的床就是安逸,舒服得躺上去就不想再起来,一觉睡到早上继续打工。

好家伙,原来这是一条龙服务啊。打完工先去泡个澡,泡完去网吧开两把游戏,最后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开始做梦。这波氪金玩家在大气层。

附上摩尔们总结的网红店地址,各位打工仔,种地跑腿之余,还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然鹅在探索新摩尔庄园的过程中,总是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灵异状况,什么走着走着头掉了,泡澡被其他摩尔偷窥,身体卡在栅栏里动不了……我都在怀疑这怕不是个半成品,不是,三分之一成品游戏。

发现bug庄园(不是)的秘密之后,有人在开麦辱骂制作垃圾,还有一群奇人,开启了不是在卡bug,就是在卡bug的路上的副本,导致游戏画风突变,越来越好笑。

怎么说捏,我们长大了,也变沙雕了。

有摩尔在钓鱼的时候屁股不停冒烟。

在晒太阳的时候头顶冒烟。

额,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在冒烟。

回到家发现,鸡和牛会骑车了。

有网友卡bug进监狱,放出谣言说是因为没穿衣服被抓进去的,引得大量摩尔不守摩德在广场裸奔,甚至还舞到警察艾尔面前。

还有在去监狱的路上看风景和皮得来飞天的。

真的是人有多大胆,沙雕行为就有多大产,各位摩人肝中作乐,用魔法打败魔法,硬是把bug弄成了梗,开创出无数奇怪的玩法。

有人不种地也不开店,专注做穿搭,把摩尔庄园玩成了奇迹暖暖。

有园艺大师,凭借过硬的专业技术,打造出教科书式的后花园。

想养生的人都在钓鱼,更有钓鱼界的王者倾情向你传授秘诀。

去不了游泳馆没关系,庄园里游泳一样的效果!

晚上还可以约朋友一起蹦迪。

玩游戏也要时刻保持到位的防疫意识。

还有各位女生口嫌体正直的男朋友,全部都在真香。

酸了哦,秀恩爱xql都叉出摩尔庄园!

明星摩尔也加入了喜剧人行列。

NCT DREAM的中国成员黄仁俊挺油麦的,取了个“我是仁俊”的真名ID,骑上他的豪华大摩托,围着名为“黄仁俊大美女”的泥塑粉打转转。

这件事的后续更好笑,粉丝为了测试他是不是改名了,就把ID改成“我是仁俊”,结果成功了,现在这个粉丝菜被偷光了,蛋和牛奶全没了,有家不敢回,只能发消息向黄仁俊本人求助。

还有你李诞,什么时候偷偷混入了摩尔庄园?!

知乎上有个提问热度很高,说为什么现在玩《摩尔庄园》的全是大学生?

因为当年玩摩尔庄园的我们,都长大了。

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疲惫,再到想要躺平,总会想,这游戏到底好玩吗?它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摩尔庄园吗?我说不出来。

《摩尔庄园》变了,比起网页端,手游版粗糙得不是一星半点。画面不够精致,经常莫名其妙卡顿,最重要的是少了很多有趣的小游戏,那可是摩尔庄园的精髓啊。

(我超爱的做冰淇淋!)

(颇有点难度的猪猪快跑)

(激流勇进yyds!)

但它又没变,因为里面的所有元素都承载了无数的童年回忆。似曾相识的场景和熟悉的NPC,都还是那个样子,好像十几年来他们一直都在。

所以,即便这个游戏粗制滥造,bug无限多,玩起来甚至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但当我们和十几年前,一起玩页游的朋友结伴重回庄园,在熟悉的城堡、农场、雪山到处乱晃,那种乐趣自然而然又回来了,我们还是会心甘情愿为情怀买单。

矫情完毕,种地去了,拜拜。

疫情下的农村,我梦到自己去偷菜

  昨天傍晚去镇上的超市买鸡蛋,这是疫情爆发后我第二次去采购了。

  这家超市是镇上唯一的超市,也是唯一一家不是逢集日也有水果蔬菜出售的店铺。

  没有鸡蛋了,超市前台人员对我说,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在告诉我,已经有很多人来问了,你不是第一个。

  不会吧?我很惊讶,三天前曾来过一次,那时候,超市的某个角落还有鸡蛋,数量还不少,足有几十盘。今天怎么就没有了呢?

  戴好口罩,在超市转了下,发现不但鸡蛋没有了,菜也很少。

  出来后不甘心,又问了其他几个小型商店,答案自然也是没有。一个店老板说估计你跑遍整个镇街道,也找不到鸡蛋。你想啊,咱这里又没有养鸡场,外边的鸡蛋也运不进来,村里人养的鸡,鸡蛋都不够自己吃,谁会卖给你啊?

  老板娘也在吐苦水,说昨天逢集,卖菜的也很少,街上根本不让摆摊,只有附近村里的几个老头老太太提着篮子,卖些自家种的菜,还被来回驱赶。她下手慢,只抢了几根黄瓜,一个茄子。

  这也让我未免有点慌了,因为没冰箱,我平时基本上每天只买一点菜,够当天吃。这回倒是囤了点土豆和洋葱,但也只能吃一两天。

  回家后,又看了个新闻,说是某地对一批违反疫情防控规定的人员进行行政处罚,包括不戴口罩,上街闲转,以及外出采购的人员。突然感觉自己挺幸运的,虽没买到菜,却也没有被罚。

  晚上睡觉,朦朦胧胧中,我回到了村子里,看到河边有个竹篓,里面放了几个刚洗过的莲花白,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我瞅了瞅,四下无人,就悄悄将手伸到了竹篓里,取了个菜,马上沿着河边长满草的小路往前跑。

  不知为何,前面的小路越来越崎岖,天突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唯能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像是有人追来了,我慌不择路,拼命往前跑,突然一脚踩空……

  原来是一场梦!可这梦为何会这么逼真呢?那条小路其实真的存在,已废弃了十几年,前几天回村还试图走过,早已荆棘丛生,寸步难行。

  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会梦到去偷菜,这让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我有点难以接受。但细想想,小时候还真偷过一次菜,但那是偷自己家的。

   那次,爸妈去外婆家了,把我交给爷爷照顾。一天中午,趁着爷爷睡着了,我带着村里几个小伙伴去了屋后爷爷的菜地里,每人摘了一个黄瓜。刚得手,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吼,爷爷追来了。小伙伴们立刻作鸟兽散,我也跟着其中两个人跑到了河边。

  爷爷并没有紧追不舍,这也让我慢慢放松了警惕。在河边惶恐不安地度过了几个小时,肚子渐渐饿了,小伙伴们都回家吃饭了,我不敢回家。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爷爷的呼唤声,让我回家吃饭。

  我忘了几个小时前刚刚触怒爷爷,天真地以为他气已经消了,就慢吞吞地回了家。

   刚走到院子里,突然被爷爷拽住了胳膊,他原本满脸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我知道被骗了,想跑,但已经无法挣脱了。爷爷把我挟在怀里,从脚下脱了黄鞋,褪下我裤子,用鞋底对着我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我开始还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后来哭都哭不出来了。

  晚上父母回来,看我被打成这样,放声大哭,和爷爷大吵一架,而我则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从那以后我知道了人心险恶,也知道别人的菜千万不要偷。

  但在疫情期间,偷点菜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比起来,肚子饿才是最大的真理!

  想想西安封城时外出买馒头被打的小伙;封闭在上海小区里,在绿化带找野菜的市民;困守在海南酒店,在饥饿中只能用抖音向媒体求助的游客。他们是想偷菜而不可得,而我既然是自由的,可以偷,我为何不去偷呢?

  好在老家邻居们都很大方,在村里,谁家没菜吃,去别人家地里摘一点是不算偷的。前几天回村时还有人提醒我,如果没菜,可以去他家菜园子随便摘。在街上还有菜卖时,我当然得谢绝邻居们的好意,但现在我只能腆颜接受了。

  即使街上没有卖菜的,即使一直买不到鸡蛋,相信在大家的帮助下,我也能坚持到疫情结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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